8、第八章 叶落归根 ...
-
“无限进了领域了。我得进去帮风息一把。”虚淮想着，火速往领域处飞去。
还没来得及视野角落那一抹火光是什么回事，身体的疼痛便先一步抵达了。
火辣的绳状物将自己勒得生疼，视野一片天旋地转，而后四肢百骸传来剧痛——他被什么东西捆住狠狠扔到了自己冰封的河面上。
虚淮拼尽全力挣扎着，刺骨的寒冰不断攀附上那红绳，却被迅速蒸发成了水汽——除了那个能吞噬物质天生克制他的无限还有比他强的风息外，这还是虚淮第一次遇到冻不住的东西。
身后传来脚步声，虚淮猛地一翻身，便看见了龙游会馆的馆长潘老和若水。三人对视了一下，很快便错开了视线。
一旁传来金属物碰撞的声响，虚淮可认得那灵，循声望去，自嘲的哂笑了一下——
难怪打不过，那扎两个丸子头的火系还能是谁，正是五神之一的哪吒。
几人就这么在封冻的河堤上，等着事件发展。
“馆长，天虎和洛竹都抓到了。”
“嗯，稍后押去冰云城。”潘老点点头。
“哪吒大人，虚淮这边可能得由您……”
“我知道。”哪吒双手插兜应着，抬抬下巴，让虚淮被捆着站了起来，用不着抻着脖子看东西。
“嗯？”众人感受到了什么，纷纷望向那个半透明的黑色半球体。
那领域扑朔着闪了几下，瞬间消失了。
“解决了？”哪吒喃喃道。
领域内。
“在会馆的这段时间，你可以再好好想想。”无限说。
“想得够久了。”风息闭着眼，垂着头，“这一次……”
他停顿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嘴角几不可查地微微勾起。
“我不想再离开这里了。”
话音落下，无限便敏锐地察觉到什么，立刻抱住小黑往后退去。
蓬勃的枝丫自地底冒出，快速笼罩了那龙游最强者。
“！”虚淮感受到远方的灵力波动，倒吸一口气。
“风息……”他颓然往前挪了半步，瞳孔惊诧震颤着缩小——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风息！”虚淮一下爆发了灵力，拼命往风息的方向跑去，可是混天绫太紧了，他根本跑不了几步，也挣脱不开。
“不……”语气震颤着，连呼吸都忘了，只有透骨的寒气自口中颤巍巍吐出。
哪吒看着那走在众人前几步的虚淮，停止了和鸠老打趣。
许是看见故人的影子，他耸耸肩，踩着风火轮，一手引着混天绫，把捆好的的虚淮带着，往那领域中心飞去。
虚淮被扔到地上，与此同时身上的束缚被全然撤走。
脑子一片空白，虚淮在完全凭着直觉和本能而动作。
他没看见站在一旁的两人，是无限抱着怔愣的小黑。
他满眼只有那棵不断向四方与高处生长的大树。
虚淮飞快地往那飞去——他在肆意生长的树杈中穿梭，一些树枝刮擦过他的脸庞，可惜冰太硬了，那初生的枝丫一触碰到便折断了。
丛生的枝丫深处，只剩下一个颓然坐地的人。
他安静地垂着头，眉目祥和，好似还带着浅笑。几缕散落的长发遮住了面庞，而胸口被粗壮的树枝贯穿，连附近的衣物都被撕裂开来。
“风息……”虚淮看见此景，踉跄一下，而后脚步不稳地往前冲去。
“你怎么把虚淮带进来了。”无限轻柔地把小黑放回地上。
“咱俩在，怕什么。”哪吒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虚淮一下跪倒在风息身旁，拾起风息无力摊在地上的手，好冰，和自己的体温相似了。
“嘶——！”哪吒微微颦了眉。
“没事。”无限倒是冷冷的开了口。
那丛生大树的中心猛然爆发开一阵暴风雪——四周都没有活人，不怕伤及无辜。
大雪打横飞着，连带着刺骨的寒风，往四面八方刮去，仅是几秒，就将方圆几里冻成了冰天雪地——连天地间的灵也一样，像是时间被禁锢住了一般，一切都被冻结住。
“啧啧啧，何必呢。”鸠老和潘老站在建筑物的高层，叹到。
“散灵了……就算冻住，又能冻住几分。”鸠老捋着胡子说。
“唉……”馆长摇摇头，静静看着那绵延的风雪。
不一会儿，铺天盖地的风雪又迅速倒回，化作微型的龙卷风，退回到新生树木的中央。
虚淮倚在风息身上，浑身颤抖着，收回方才自己释放出去的风雪。
冰雪渐渐收拢回掌心，二人身旁游起众多灵鱼，几乎将这片区域幻化成海中的鱼群。
刺眼的光芒渐渐收拢，化作一个小球，渐渐安分下来，静静待在虚淮手心。灵鱼已无力回收，虚淮只好用颤抖的手抚上自风息心头传出的枝丫，指引着灵鱼附在里面。另一手赶在人来之前，把那灵球狠狠摁入自己的躯体内。
“看完了？”哪吒一个人钻过枝丫，远远站在一旁，留足空间给虚淮。
虚淮默默地看着闭眼沉睡的风息，用湛蓝的眸子细细记下五官与脸庞的模样，而后抬起手，颤巍而冰冷的指尖捋住碎发，别在风息那尖耳朵后边。
而后拿手去掰那紧紧锢住风息手腕的铁环，好不容易掰开一点，那铁环却自动松开了。
风息失了禁锢，人一下软倒在虚淮的肩头，沉甸甸的。
没有鼻息打上脖子。
“走了。”哪吒等了一会，又唤来混天绫。
虚淮最后还是没忍住，轻轻抚摸了风息的脸庞。
他用手撑着膝盖，勉力站了起来，方才消耗灵力太多，连喘气都累。
他扶着枝干，慢慢走向哪吒。
混天绫再一次绕上身子，但不再滚烫。
爬出去时还给他腾了两只手出来保持平衡。
虚淮缓缓爬上枝头，最后还是回了头，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风息还是那样，静静坐在地上，睡着了。
一阵凉风吹来，带起无数落叶，渐渐盖住了风息越来越透明的遗体。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叶落归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