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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千妖阁夜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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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苍梧山后,夜尘牵着林霜月的手,指尖凝出一缕淡紫色妖气,在空中画出繁复的符文。符文亮起的瞬间,眼前的虚空泛起涟漪,竟裂开一道幽深的门户,门后隐约传来流水与虫鸣,与外界的人间烟火截然不同。
“这是千妖阁的结界入口,跟着我就好。”夜尘轻声叮嘱,拉着她迈步踏入。
穿过结界的刹那,林霜月只觉眼前一亮——入目并非想象中阴森的妖洞,而是一片依山而建的楼阁群落。无数盏琉璃灯悬在飞檐下,暖黄的光透过薄纱灯罩,洒在青石板路上,将整个山谷照得如同白昼。空气中没有刺鼻的妖气,反倒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夹杂着几分糕点的甜意。
“这就是……千妖阁?”林霜月驻足,眼中满是惊艳。
夜尘笑着点头,引她往前走。沿途不时有身着各色衣衫的妖修路过,见了夜尘,都停下脚步躬身行礼,声音恭敬却不怯懦:“阁主。”他们看向林霜月的目光带着好奇,却无半分恶意,甚至有个梳着双丫髻的兔妖,偷偷塞给她一块桂花糕,笑得眉眼弯弯:“这位姐姐,尝尝我们阁里的点心,可甜了。”
林霜月接过糕点,指尖触到温热的糖霜,心头一暖。她原以为妖阁该是戒备森严、人人冷漠,却没想竟是这般热闹又温情的模样。
往前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一座最大的阁楼出现在眼前。阁楼没有想象中高不可攀的宝座,取而代之的是一圈圈环形的木桌,桌上摆满了鲜果与佳酿,数十名妖修围坐在一起,正低声说着话。见夜尘进来,众人纷纷起身,原本喧闹的阁楼瞬间安静下来,却无半分压抑。
“阁主回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中立刻响起欢呼。
一个披着红袍的狐妖率先走上前,他身后跟着个扛着巨斧的熊妖,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意:“阁主,您可算回来了,前些天您吩咐酿的桃花酒,今日刚好开封呢!”
夜尘走上前,拍了拍狐妖的肩膀:“辛苦你了,胡九。这位是林霜月,我的师姐,以后也是千妖阁的贵客,你们莫要怠慢。”
“原来是林姑娘!”胡九立刻拱手行礼,熊妖也跟着憨憨地笑:“姑娘要是需要帮忙,尽管跟我说,俺熊大力力气大得很!”
林霜月连忙回礼,看着眼前这些鲜活的妖修,心中的最后一丝顾虑也烟消云散。她跟着夜尘走到阁楼中央,抬头望去,只见阁楼顶端没有横梁,而是架着一块巨大的琉璃顶,月光透过琉璃洒下来,与下方的灯火交相辉映,竟在地面上映出一片细碎的“星空”。
“这里没有宝座,”夜尘忽然开口,声音温柔却清晰,“千妖阁本就是所有无家可归的妖修的容身之所,我这个阁主,不过是替大家守着这个家罢了。”
话音刚落,阁楼里响起一阵掌声,连角落里那个总爱抱着书卷的蛇妖,都抬起头露出了笑容。夜尘拉着林霜月走到一张空桌前坐下,胡九立刻端来一壶桃花酒,酒香醇厚,入口甘甜。
“师姐,你看,”夜尘指着窗外,“每年这个时候,阁后的桃花都会开得特别好,明天我带你去看。还有后山的温泉,能洗去一身疲惫,之前我总想着,等你来了,一定要带你去试试。”
林霜月看着夜尘眼中的星光,又看了看周围热闹的景象——兔妖在教小狐妖叠纸船,熊妖在给大家分烤肉,胡九正拿着酒壶给蛇妖倒酒,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真切的笑意。她忽然明白,夜尘守护的从来不是什么“妖阁”,而是这群在人间颠沛流离、却依旧心怀善意的妖修,是这份跨越种族的羁绊。
她端起酒杯,与夜尘轻轻一碰,酒液入喉,暖了心肺:“夜尘,谢谢你,带我来这里。”
夜尘笑着与她碰杯,琉璃灯的光落在她眼底,比任何星辰都要明亮:“师姐,这里以后也是你的家。”
阁楼外,月光正好,虫鸣阵阵;阁楼内,灯火通明,笑声不断。林霜月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觉得,比起返回现实世界的积分,这样温暖的“家”,才是她在这个世界最珍贵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