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泪名相思》虫它为she

26、心乎爱矣

　　“家里的事处理好了？”楼悬月搁下茶盏看向他俩，无奈道：“先分开，等会儿落回要过来。”
　　贺乘风还是笑嘻嘻抱着，明目张胆地在燕牵机脖子上亲了口，向楼悬月点头道：“处理好了，师父放心吧。”
　　楼悬月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只不过看他那样嚣张怕他到时候真被落回整死，出声让他稍微收敛点。
　　“师父，咱俩成亲了。”贺乘风笑道。
　　楼悬月：“……啊？”
　　“什么？你说什么？”另一个人的声音将楼悬月的声音完全盖住，燕牵机下意识捂起耳朵，带着贺乘风躲过了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落回。
　　“你方才说了什么？”落回紧追不舍，掐着贺乘风的肩膀不理解地重复问道。
　　于是贺乘风笑着又说了遍。
　　落回看向燕牵机，后者微微点了下头。得到确认后，落回又不死心地问：“牵机，你确定你是喜欢贺乘风，而不是其他什么感情？”
　　燕牵机静思片刻，看了眼一旁的贺乘风，走过去在他唇上碰了碰，道：“师父当时说这个行为只能发生在配偶之间，不能有一方不愿意或不知情，弟子认为眼下是符合的。”
　　贺乘风捂着嘴愣了下，然后嘿嘿地傻笑起来，被楼悬月打了一下才堪堪止住。
　　“所以，你认为那是喜欢？”落回追问道，看起来对燕牵机那个动作并不是很生气。
　　燕牵机摇摇头：“弟子不知道，贺乘风说每个人的表达方式不同，弟子不知道那是否表达了喜欢，但弟子需要他。”顿了顿，又道：“很需要他。”
　　“哇小师弟，我好感动！”贺乘风扑上去佯哭道。
　　落回轻叹一声，抬手敲了下贺乘风乱动的脑袋，道：“贺乘风，当初我没有阻止你，现在我也不会阻止牵机，你们俩既然都选择了对方，那便好好待对方，二心不可有。”
　　“是，弟子明白。”燕牵机乖巧应道。
　　贺乘风弯着眸拍胸脯说道：“落回师父放心吧，小师弟会被我照顾得很好的，肯定比您养的好。”
　　“臭小子，非得欠这么一下是吧？”落回忍不住又揍了他一顿，揍完挥挥手让他俩休息去了。
　　见着两个徒弟走远，楼悬月靠过来掰着手指头给落回算了算，伸出五根手指，道：“师弟，五个月，白菜到手，你也没赢。”
　　“六个月了吧？”落回装傻充愣。
　　楼悬月不吃他一套，清了清嗓与他细细回忆，最后一脸得意道：“万年雪蒿不能给你喽。”
　　听她说的头头是道，落回也认了，不在意地摆摆手，稍正色问道：“贺乘风没事吧？”
　　“没事，这小子比你想的要沉稳，而且也想得开，”楼悬月微笑道，“更何况，不是还有你家牵机吗，出不了事的。”
　　落回道：“你能救活她们吗？”
　　“人死不能复生，我只是个圣人，何德何能啊？”楼悬月道，蹙着眉想了想，“不过他那两个妹妹死得有些蹊跷，她俩命数不应如此的。”
　　落回叹道：“世事难料。”
　　楼悬月也惋惜道：“可惜那两个孩子了，她俩也许能开创一条新的道呢。”
　　“行了行了，陨落的天才你又不是没见过，眼下好好照顾还活着的就行了，我回去了。”落回拍拍她安慰一句，打了个哈欠离开了。
　　楼悬月用不着睡觉，收拾好心情就去找其他人玩了。
　　贺乘风和燕牵机洗漱后便上了床，由于贺乘风仍然有些疲惫，所以他俩上床没多久就睡着了。
　　现下还是初春，被窝里外都是冷的，燕牵机本来对温度也不是很敏感，奈何身边有个滚烫的人，被他捂得暖暖和和的，被子稍一动就直觉得冷，下意识地便会往里钻一钻。
　　钻着钻着突然碰到个硬硬的东西，硌着腰臀那块儿难受的很，动来动去许久也不见绕过那东西，燕牵机索性伸手推开贺乘风。
　　但刚推开一点，贺乘风就迷迷糊糊地委屈道：“小师弟，让我抱抱。”
　　燕牵机被硌得难受，不想让他继续抱着，往自己那边拱了拱却又被他逮了回去。燕牵机用胳膊肘杵他，“别动，有东西硌着我。”
　　贺乘风清醒了些，但是闭着眼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东西？”
　　“不知道，硬的，在我腰那边。”
　　贺乘风下意识地嗯嗯两声，突然一愣，猛地松开燕牵机起了身，红着脸就要跑出去，说道：“我去去就回。”
　　燕牵机拽住他，问道：“去哪？为什么要走？”
　　贺乘风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背对着他思来想去绞尽脑汁，最后破罐子破摔道：“对你起反应了。”
　　“脸红？”燕牵机道。
　　“不是。”贺乘风否认，但过了会儿又点头，“也算是。”
　　燕牵机有些茫然地看着两次说话不一致的贺乘风，抬手又拽拽他，“还有什么？”
　　他听到贺乘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转过身，闭着眼一副要杀要剐随你的模样。燕牵机裹起被子坐起来，不理解地问：“怎么了吗？”
　　他没见到贺乘风脸上还有什么，干干净净的，不太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
　　贺乘风闻言睁开眼，见到把自己裹得只剩脑袋露在外面的燕牵机没忍住抱了上去，只不过姿势有些奇怪，是高高撅着屁股的，从燕牵机这个角度看，更像狗了。
　　“你做什么？”
　　贺乘风蹭蹭他，欢喜笑道：“好可爱忍不住嘛，小师弟多多包涵一下。”
　　“那你为什么这样？”燕牵机指的是他怪异的姿势。
　　贺乘风松开了他，为难地坐在床上，捂着眼道：“你看看下面。”
　　燕牵机顺从地向下看，视线停在他的裆部，鼓起的，穿着中衣显得更明显了。他沉默片刻，问道：“那为什么要走？”
　　贺乘风道：“因为我对你有欲望，怕你觉得我不尊重你，我打算自己解决掉的。”
　　燕牵机道：“如果你对别人有欲望，那才是不尊重我。你这应该是……人之常情？”
　　贺乘风噗嗤一笑：“对，人之常情。”
　　“你现在要去解决掉吗？”燕牵机问。
　　“嗯，我涨得难受，抱你你也难受，”贺乘风起身亲他一口，“等会儿回来。”
　　燕牵机静静地看着他走到门口，突然问道：“我能一起去吗？”
　　贺乘风动作一顿，下意识转头反问：“你去做什么？”声音有些颤抖，语气上带着震惊。
　　“见识见识？”
　　“见识见识？？？”见识什么？要见识什么？我有的你都有，你要看什么？
　　燕牵机见他眼神里罕见地含了些惊恐，以为是这件事不可以，垂眸道：“你快去快回。”
　　“等会儿等会儿，怎么了？”贺乘风又走回来，将他打横抱起一起出去了，无奈问道：“小师弟到底是要看什么？”
　　燕牵机实诚地摇摇头：“不知道。”
　　“那一起沐浴吧，什么都能看到。”贺乘风笑道。
　　“我也要？”
　　“对。”
　　“被子呢？”
　　“放一边呗，回去换一床被子就行了。”
　　“你带衣服了？”
　　“……只有我的，小师弟穿我的？”
　　想也没别的办法了，燕牵机点头答应了。
　　贺乘风放下燕牵机，指着眼前的温泉说道：“小师弟先进去吧，水一直都是温热的，这里也不会有人来，放心好了。”
　　“嗯，”这里确实挺暖和的，燕牵机褪去被子都没觉得冷，接着就把身上的衣服褪尽坐进温泉里，抬头看向贺乘风，“不来吗？”
　　贺乘风还在犹豫要不要脱衣服，经他这么一说，直接穿着中衣就进去了。入水时心慌又急，脚下一滑便摔在燕牵机身上了，压着他淹进水里呛了几口水。
　　贺乘风慌忙提起燕牵机，让他弯下腰又给他拍拍背，听着燕牵机不咳了才松了口气，“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燕牵机微蹙着眉看他一眼，“没事，但你顶到我了。”
　　贺乘风愣了下，迅速松开他远离他，在远处把自己浸到只剩眼睛，即使这样也羞到不知该看哪里。
　　四处乱瞟时，燕牵机出现在他眼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淡声问道：“如果你现在弄出来，这里的水是不是就脏了？”
　　贺乘风又是一愣，接着在茫然中摇头：“不会，这里被师父改过，温泉水每时每刻都在净化。”
　　燕牵机又问：“那你要弄出来吗？”
　　“是的……吧？”
　　燕牵机向后退了几步，给贺乘风留足空间，道：“那你弄吧。”
　　“你要……”贺乘风轻轻嘶了声，不确定地说，“看着？”
　　燕牵机道：“是，我只听师父说过，没见过，所以想看看。”他看着贺乘风，眼神天真，语气单纯：“不可以吗？”
　　他这样贺乘风还真没法拒绝，硬着头皮点了头，但还是觉得有些羞，红着脸迟迟没有动作。
　　片刻后，燕牵机道：“贺乘风。”
　　“欸在，”贺乘风抬眼看向他，却猝不及防被他亲了下，“嗯？”
　　燕牵机又回到原位，散开的头发在水面上漂着，他撩起一缕向着贺乘风递去，说道：“解决完帮我沐发。”
　　他放下手，那缕头发沾着水紧贴上他皮肤，如墨的颜色更衬得他白皙，但贺乘风的视线顺着水滴向下，没入水中落在他那截腰上。
　　眸中痴迷难掩，贺乘风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在这氤氲水汽中鬼使神差地动了起来，全然未觉燕牵机目光下移，直到燕牵机扑水到他脸上了才猛然回神，看着燕牵机的脸却不敢看他的眼睛，仔仔细细全都擦净了才小声道：“抱歉，我没想这样的……没进嘴里吧？”
　　贺乘风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燕牵机只听到开头两句和最后那句忐忑的问题，平静地抬眼并润了润唇，伸出手勾住贺乘风的脖颈，朝着他嘴唇吻了上去。
　　“有吗？”燕牵机问他。
　　贺乘风不确定：“没有吧？”
　　“嗯，”燕牵机松开手，转过身又道，“沐发。”
　　小心翼翼察觉燕牵机并没有生气后，贺乘风欢天喜地地去拿了梳子等盥洗之物，给他打理头发的时候还趁机亲了几下他，开心得不得了。
　　燕牵机趴在边上随他摆弄，对贺乘风的各种行为都极其纵容，包括抚背摸腰掐屁股和时不时来几下的亲吻。
　　“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我好爱你。”贺乘风给燕牵机洗完穿好衣服后又抱上了，亲亲他还嫌不够，一遍一遍重复起了这句话。
　　在他重复无数遍终于停下来时，燕牵机问道：“喜欢和爱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我理解的是喜欢你可能是因为你很好看，可能是因为你很厉害，也可能是因为你对我很好，反正就是你身上某样或某些东西吸引到我了，让我想占有你，没有那些东西我也许就不会靠近你喜欢你，”贺乘风道，“但我爱你仅仅是因为是你所以爱，就算你不好看不厉害不对我好，甚至就算你不属于我、你是个恶人，我也爱你。”
　　燕牵机想了想，又问：“那你喜欢我什么呢？”
　　贺乘风很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说道：“最初是因为你的眼睛很漂亮，我一见钟情了，后面就很模糊，只知道一看到你就会开心，就会想抱抱你，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
　　“这和你方才说的对不上。”
　　“不是所有东西都要有个定义的，那仅仅是我理解的，但我也不过长你几岁，也是第一次喜欢人第一次爱人，哪能那么清楚它们到底是什么？”
　　贺乘风抱着燕牵机走回房间，拿来他的衣裳给他换上，一面给他烘干湿发一面继续道：“喜欢和爱的界限本来就很模糊，不用将它们钉死在板正的一字一句中，那样反而会适得其反。”
　　燕牵机偏头问：“你会喜欢别人吗？”
　　“不会，我极其确定，我只喜欢你我只爱你。”贺乘风道。
　　燕牵机的眼神很平静，但似乎又有些波澜，沉默片刻后问道：“那天沈怀瑾的行为也是对我的喜欢吗？”
　　“不是，”贺乘风停下手中的动作，道：“那不是喜欢，他当时并没有尊重你的想法，不是吗？我觉得喜欢起码要平等且互相尊重，而不是施加你不想要的，夺取他想要的，并将痛苦留给你。”
　　一提到这个沈怀瑾，贺乘风心里就烦躁，低声骂道：“更何况他这个人本就心术不正，根本就是个人渣！畜生不如的！”
　　燕牵机静静听着，没再问问题，垂着眸又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贺乘风将他头发簪好戴好发冠，揉揉他的耳垂戴上了耳坠，嘀嘀咕咕间欣赏了下，笑嘻嘻地说道：“乖师弟，以后不叫我贺乘风，叫我哥哥，好不好？”
　　燕牵机下意识地看他一眼，还是纵容地应下了：“嗯……哥哥。”
　　贺乘风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