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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好徒弟,你可不要长歪啊 ...

  •   “老头儿,你收钱的事,我可以不告诉掌门。但是,打了村民的那个小孩你必须交出来。”凌思弈看着面前的竹翠长老,神情不悦。
      竹翠长老笑呵呵的看着他们,“那个小孩,我已经遣下山啦。”他一副任凭彻查的样子,尤蝶知道和他没什么好讲道理的,在凌思弈冲出去的一瞬间拉住他的衣袖。
      凌思弈眉头一皱,转头就看到尤蝶对自己摇了摇头。
      “他的事先放一放,你的徒弟可干了不太好的事啊。你想怎么处置啊?”
      尤蝶没想到竹翠长老这么厚脸皮,明摆着梧桐影没有他们要找的人,甚至还让他们亲自去查。
      结果显而易见,什么也查不出来。

      “你刚刚为什么要拦着我?你什么时候开始怕他的?”几人下山途中,凌思弈突然开口。
      尤蝶正在给发呆,听完他的话,冷哼一声,“你什么都不带,就一个人来?”说完就转头看了看,“我这两个徒弟连武器都没有,这个连灵核都没修出来!就我们两打一山的人?”
      “那还不是因为你懒,什么都不教!”凌思弈也转过头,仿佛白清山和左青是什么没用的草包。
      “谁说我不教了?”尤蝶心说,上官芦留下的烂摊子和我尤蝶可没关系。
      凌思弈“切”了一声,吹着口哨,一头长着翅膀的蛇从树林里蜿蜒爬出。
      “五年之后的剑宗选拔,我倒要看看你能教成什么样?”
      “师尊,您真的要教我们法术吗?”这时左青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他这副胆小的做派倒是和白清山形成对比。尤蝶在心里默默感慨,“这难道就是反派的魄力吗?”
      “教啊,当然教。不然你们比赛怎么比?上去给人揍得满赛场跑吗?”

      阁月楼门口种了不少的山茶花,只不过现在不是它的花期。
      尤蝶把白清山叫到书房,“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她板着脸,却看到少年的脸上的血痕一道道的。她也不忍心,就把他叫到跟前,叹了口气,“你过来吧,我给你疗伤。”
      修复的过程并不复杂,但这痛感却是实打实的。白清山皱起眉毛,这是尤蝶见到白清山第一个生动的表情。
      尤蝶发现,所谓的仙术并不万能,毕竟这和她看过的小说都不一样,要不然疗伤怎么还带痛的。
      “你今年多大啦?”
      “十五了。”
      面前少年的回答差点让尤蝶从椅子上摔下来。按照耐冬的说法,白清山大概是在十九岁的时候屠了剑宗满门的。
      还有四年!
      尤蝶咽了咽口水,“你的年龄其实并不是最佳修炼时间,但也不是不无可能。”尤蝶记得耐冬说过,白清山应该是吃了某种草药,才可在短时间内修成灵核的。
      她一抬眼就看到少年亮晶晶的眼睛。
      “我真的可以吗?可是,师尊你不是说,我就是一个草包吗?”少年又像是想到什么,仿佛那一瞬间明亮的眸子是错觉一般。
      尤蝶在心里默默编排上官芦,痛斥她为什么要打击小孩子的求学之心!
      “你为什么想学仙术?”
      尤蝶觉得自己像一个严格的面试官。
      “我,我……”
      “你别紧张,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尤蝶从耐冬那里没得到什么有效信息,耐冬只是一味的谴责白清山的种种错误,没有说清前因后果。这些需要尤蝶自己去查。
      白清山的手在发抖,看来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
      “算了,不想说也没问题。但我有一件事需要告诉你。”尤蝶缓缓站起身,抽出自己的琼玉剑,将刀柄横在白清山面前,“记住,责任与使命是我们修仙者最不能忘记的。不管宗门内部是如何的,我们先是修仙者,再是剑宗的弟子。修仙者要做好保护黎明百姓的准备,这条路很难走,我给你时间考虑。”
      “师尊,我不用考虑。我愿意学仙术,我会为天下百姓奉献自己的一切。”
      如果不是尤蝶背对着他,他兴许就能看到尤蝶开心的笑容。
      送走白清山,尤蝶就十分高兴地冲耐冬邀功。
      “我刚刚演的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白清山一走,尤蝶就对耐冬说。
      “你就这么确定他不会突然长歪吗?”
      “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尤蝶拍了一下桌子,“要相信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尤蝶开始对白清山等人进行特训了,她感觉似乎只有忙起来的时候才有实感。
      白天她就教弟子们理论知识,却意外发现白清山并不认字,于是尤蝶的计划里又多加了一条,教白清山认字。
      “你为什么要教他认字啊?”耐冬不理解一个未来的大反派为什么还要认字。
      “他如果不认字,我怎么教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啊,他要是不识字,他也不懂法,那就是文盲、法盲。”
      “嗯,你加油吧。”
      今天是白清山第一次到尤蝶的书房参观,他看着满墙的藏书,有些不知所措。
      “师,师尊。”
      “来,过来坐着。”尤蝶招呼白清山坐下,转身去拿纸笔。
      白清山坐在书桌前,尤蝶站在他的旁边。
      尤蝶握着白清山的手,“我先教你写你的名字。”尤蝶还以为这个修仙世界的文字会和自己以往用过的文字不一样,幸亏文字相同,尤蝶教的得心意手。
      “来,白清山。是你的名字。记得了吗?”尤蝶写的很慢,想让白清山记住这些笔画。
      白清山其实是会写一些字的,但他没有和尤蝶说。
      他闲的没事干,偷偷看着尤蝶,觉得那天的月光格外的亮。透过窗户的月光照在尤蝶的脸上,他好像能数得清尤蝶的眼睫毛。
      十五岁正是袒露心声的年龄,他不太明白面前的师尊在短短几天就变了一个人。“师尊,感觉你变得不一样。”
      尤蝶闻言一顿,“瞎说什么,我怎么变了。赶紧练!练不完不许回去!”尤蝶装凶,故意冷眼看他,但她手心沁出的汗根本挡不住。
      “好的师尊,我知道错了。”白清山装乖,低下头不再说话。
      尤蝶看他这个样子觉得自己话好像说的有点重了,又干巴巴的补了几句,“练的差不多就行了,也别太晚睡,明天还要上课呢。”

      尤蝶也没闲着,看着认真练字的白清山,坐到另一个座位上,低头去读她搜罗来的医书。
      她必须赶快找到能让白清山当初吃的草药。
      白清山很快写完尤蝶布置的内容,他还有意将前面的写得歪歪扭扭的。
      他就着月光,看到尤蝶认真的翻阅着什么。
      尤蝶没注意到此时白清山的眼睛闪着诡异的绿光。翠绿色眼睛在月光下,显得诡谲。
      不知道过了多久,尤蝶抬了抬头,歪了歪脖子,觉得自己梦回高中时的晚自习。
      尤蝶眨了眨眼,就看到白清山撑着胳膊看着自己,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你写完了?写完就走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师尊你还没检查呢。”
      尤蝶发现白清山的几处错误,用朱笔给他批注。
      “你今天先回去,明天晚上再来。”
      “师尊你要休息了吗?”
      尤蝶明天的备课还没完成,只好实话实说。
      “师尊,我还想再多练一会儿,可以吗?”
      尤蝶挺欣赏这样的人,但考虑到他才十五岁,不需要和高中生一样的强度,只是一再强调明天还要上课。
      但尤蝶还是拗不过白清山,只好让他留了下来。
      尤蝶合上医书,开始新一轮的工作,“你练一会就回去,已经很晚了。”
      白清山故技重施,早早完成任务,又偷看尤蝶。
      尤蝶此时在和耐冬聊关于修仙的事情,她对这一切都不清楚,只能重新开始学。
      “你为什么要学这些东西呢?你可以问我啊。”耐冬不满地嘟囔道。
      “你还能随时随地的和我说啊,他们要是问我,我回答不出来怎么办?我必须学。”
      “好困啊,你不困吗?”耐冬打了个哈欠,“我感觉没见过你累过。”
      “我还逮着空闲时间补觉呢,你没看见吗?”尤蝶一个没注意就把话说出来了。
      她没注意到白清山探究的目光,仿佛忘记了白清山的存在。
      “你说,怎么才能让他赶紧修成灵核呢?有了灵核才能带他去找武器,不然光让他学理论知识,容易眼高手低的。”
      “师尊?你在和谁聊天?”
      尤蝶瞠目结舌,在脑海里疯狂尖叫,快速转着脑袋,想该如何解决问题。
      “它,它是我的。宠,宠物。”
      “我为什么看不见它,是我太弱了吗?”
      尤蝶不想打击学生的自信心,只好说:“我问问它愿不愿意啊。”
      “耐冬!你能不能变出实体!”尤蝶的语气不容置疑,想把耐冬从主神空间里揪出来。
      “知道了,知道了。”
      “师尊,它叫什么名字啊?”白清山看着面前的奶牛猫,他没见过,有些好奇。
      “叫,叫奶冻。哈哈。”尤蝶说完后四下无声,尤蝶觉得有些尴尬。
      奶牛猫叫了一声表示对新名字的不解,尤蝶装作没听到。
      “你练字练完了吗?”尤蝶起身去检查他的课业,想赶紧让他走。
      白清山瘪了瘪嘴,抬头看着尤蝶,“师尊,我明天上课的时候可以再看到它吗?”
      “它去的话,会打扰你们上课的。”
      “不会的,师尊。”说完就抬头看了看尤蝶。
      尤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课业没教多少,就要带一个会让他们分心的东西去他们面前来回晃悠。

      好不容易送走白清山这尊活佛,尤蝶和趴在自己身边的猫聊得有来有往的。
      “为什么他不能修成灵核啊?上官芦看人的眼光不挺好的吗?”
      “那和他没关系。他血统不纯。”
      “什么血统?”尤蝶猛然起身,似乎在小说中看到过相似设定。
      尤蝶仔细听着耐冬讲述白清山的身世。
      白清山的父亲是在下凡渡劫的时候遇到白清山的母亲的。
      二人身份都不平凡,一个是天界上神,一个是山茶花妖。天道不允许上界出一位仙妖混血。他们本是琴瑟和鸣,想着回天界风风光光的办婚礼。但造化弄人,上神被治了罪,花妖将孩子留下,独自一人去寻公道。
      后来没人再见过他们,有人说是死了,也有人说是被关起来了。
      “那,白清山是因为不是凡人才不好修灵核的吗?”
      “不算,只是山茶花妖有一个传统,在十八岁之前,要回到出生地,吃下出生时母亲种下的蛰仙草,才可以突破仙妖之间的隔阂。只不过,大多数的山茶花妖都不记得自己母亲是谁了,自然也就找不到了蛰仙草了。
      “那白清山的出生地在哪?能找到的吧。”
      “当然,他可不是一般的妖。”
      尤蝶先前探不清的路,在系统的话中渐渐找到出路。
      她需要让白清山成长起来,既然原世界中他过得不好,那就让他过得好一点不就行啦!
      “虽然要好好待他,但也不能忘记我是他的老师。”
      尤蝶有些得意,心里默默地想:“让你小子尝尝人道主义的光辉。”

      尤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好教师,该和蔼的时候和蔼,该严肃的时候严肃。
      一想到这,尤蝶有些热泪盈眶,她每晚都自己偷偷暗示自己,“你教的是学生吗?不!是修仙界的未来!”
      尤蝶严格贯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励志将这三个孩子都教成社会栋梁。
      除了白清山之外的两个徒弟都进步神速。
      尤蝶有些发愁,可她的医书还没看完。她看着半面墙的医书,有些崩溃。
      白清山像往常一样到尤蝶的书房学习,只是他的师尊一天睡得比一天晚。终于,尤蝶熬不住了,她趴在书桌上就睡着了。这可让白清山逮着机会了,白清山悄咪咪的走到她跟前,看到密密麻麻的笔记。
      “和蛰仙草一个功效,但会有后遗症”
      白清山似乎在母亲那里听过这种草药,他不清楚面前的女人究竟要干什么。
      或许是反派的天赋,尤蝶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伪装,似乎并没有作用。
      从那天开始,他就觉得师尊像是换了一个人,准确来说,她变了两次。
      白清山看着女人眼下的青色云纹,在月光下有些虚无缥缈的,像抓不住的烟,转瞬即逝。
      他给尤蝶披上一件外套,就离开了。
      幼时的记忆又一次找上了他,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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