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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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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沈郁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楚曦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地上：“你进门不会敲门吗？”
沈郁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夹：“导演让我们对一下下午拍摄的流程。 ”
沈郁把文件夹放在桌上：“下午的拍摄需要一些亲密互动，你先有个心理准备。”
楚曦顿时警觉：“什么亲密互动？”
“《时尚先生》的封面，主题是‘宿敌与共生’，摄影师希望我们表现得更...有张力一些。“
“比如？”
“比如靠得近一点，眼神拉丝一点，最好能有点肢体接触。”沈郁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楚曦差点跳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是工作。”沈郁淡淡道，“你不是最专业的吗？”
“再专业也有底线！”
“底线就是...”沈郁突然俯身，双手撑在沙发两侧，将楚曦困在中间，“这样？”
楚曦瞬间僵住。沈郁的脸离他只有几厘米，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脸颊，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睛此刻深邃得让人心悸。
“你...”楚曦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还是这样？”沈郁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眼尾，停留在那颗泪痣上。
楚曦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他应该推开沈郁的，但身体却不听使唤。
就在这时，化妆间的门被推开，小杨的声音传来：“曦哥，该补妆了...呃！”
小杨看到眼前的场景，瞬间石化。
沈郁直起身，面不改色：“在排练下午的拍摄。” 楚曦猛地回过神，耳尖通红：“对！排练！”
小杨眨眨眼，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那什么...化妆师来了，我先出去等着？”
“不用！”楚曦赶紧站起来，“我现在就补妆！”
看着楚曦落荒而逃的背影，沈郁唇角微扬。
晚上，楚曦如约来到那家日料店。谢疏桐已经在了，旁边坐着顾斯衍。两人还是那么腻歪，谢疏桐靠在顾斯衍肩上不知道在说什么，顾斯衍一边听一边轻轻揉着他的头发。
“哟，大作家来了。”楚曦没好气地在对面坐下。
谢疏桐立刻坐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曦宝～别生气嘛～我也是迫不得已嘛～”
顾斯衍揽着谢疏桐的肩，似笑非笑：“怎么？对选角不满意？”
“你说呢？”楚曦瞪他，“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我像是会干涉选角的人吗？”顾斯衍挑眉，那表情和下午的沈郁如出一辙。
楚曦翻了个白眼：“像！非常像！你们这些腹黑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谢疏桐噗嗤笑出声：“好啦好啦，其实是我向制片方推荐你们的～我觉得超级合适！”
楚曦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
晚饭后，顾斯衍先去取车，楚曦和谢疏桐在门口等。
“曦宝，”谢疏桐突然认真起来，“其实我觉得，你和沈郁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他不辞而别是事实。”
“但你想过为什么吗？”谢疏桐轻声说，“沈郁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而且...我这几年偶尔见过他几次，他每次都会问起你。”
楚曦愣住：“他问起我？”
“嗯，问你好不好，工作累不累，有没有好好吃饭...”谢疏桐看着楚曦，“一个真正不在乎的人，不会这样。”
楚曦沉默了。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是王姐发来的明天行程安排。最后附了一句：
「对了，明天开始你要和沈郁一起上表演课，为新剧做准备。老师是郑导特意请来的，好好学哦～」
楚曦叹了口气。看来这场戏，他是非演不可了。
告别谢疏桐后，楚曦坐在回家的车上，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他突然想起下午在化妆间，沈郁靠近时那双深邃的眼睛。
“一个真正不在乎的人，不会这样...”谢疏桐的话在耳边回响。
楚曦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一切都太混乱了——死对头前任，最好的朋友是原作者，还要演一部基于他们故事的剧...
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微信好友申请。备注只有三个字：
「我是沈郁。」
楚曦盯着那个熟悉的头像看了很久，最终按下了通过键。
几乎立刻，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表演课明天上午十点，我去接你。」
楚曦抿了抿唇，回复：「不用，我自己去。」
「顺路。」
「你怎么知道顺路？」
「一直都知道。」
楚曦看着这句话，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
—》》》—
第二天早晨，楚曦被门铃声吵醒。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抓了抓乱糟糟的狼尾发型，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谁啊这么早...”嘟囔着打开门，楚曦瞬间僵在原地。
沈郁站在门口，一身黑色休闲装，手里提着两杯咖啡。清晨的阳光在他身后铺开金色的光晕，衬得他整个人柔和了几分。
“早。”沈郁将一杯咖啡递过来，“十分钟后出发，来得及吗？”
楚曦愣愣地接过咖啡，大脑还没完全开机：“你...你怎么来了？”
“说了来接你。”沈郁很自然地走进门，打量了一下客厅，“装修风格没变。”
楚曦这才反应过来，顿时炸毛：“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沈郁仿佛没听见，径直走向厨房：“有微波炉吗？咖啡可能有点凉了。”
“沈郁！”楚曦气得想挠人，“这是我家！”
“知道。”沈郁找到微波炉，熟练地加热咖啡，“上次来还是三年前，你搬新家的时候。”
楚曦一时语塞。是啊，这套北京壹号院的公寓是他三年前买的，刚搬进来时沈郁确实来过一次，后来就...
“去换衣服吧。”沈郁把热好的咖啡递给他，“穿舒服点，表演课会有肢体训练。”
楚曦瞪着眼前的人，最后还是认命地接过咖啡：“你给我等着！”
十分钟后，楚曦换好衣服出来。简单的白色卫衣搭配黑色运动裤，狼尾发型随意扎了个小揪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颗眼尾的泪痣。
沈郁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轻声说：“这样很好看。”
楚曦耳尖一热，故意凶巴巴地说：“要你管！走了！”
车上，两人一路无话。楚曦低头刷手机，假装很忙，实际上心跳得厉害。沈郁开车很稳，偶尔等红灯时会瞥他一眼。
表演课地点在一栋不太起眼的写字楼里。老师是业内很有名的表演指导周老师，曾经培养出不少影帝影后。
“两位来了。”周老师五十多岁，气质温和，“我们先从基础开始。”
第一节课主要是解放天性的训练。楚曦本以为会很轻松，没想到周老师的要求极其严格。
“楚曦，表情太刻意了，放松一点。”
“沈郁，情感不够外放，再强烈一些。”
“不对不对，你们之间要有化学反应！这是爱情戏，不是仇人相见！”
一上午下来，楚曦累得满头大汗。最让他崩溃的是，周老师总是让他和沈郁做各种亲密互动练习。
“现在，沈郁从背后抱住楚曦，楚曦要表现出既抗拒又心动的感觉。” 楚曦整个人僵在沈郁怀里，后背紧贴着对方温热的胸膛。
“太僵硬了！放松！”周老师皱眉。
“我放松不了...”楚曦小声抱怨。
沈郁的手臂环在他腰间，下巴轻轻抵在他肩头：“想象我是你喜欢的人。” “那我更放松不了！”楚曦耳尖通红。
周老师摇摇头：“这样不行。你们私下要多相处，培养感情。建议你们最近多约着一起吃吃饭，看看电影，找找恋爱的感觉。”
楚曦：“......”救命。
课间休息时，楚曦溜到走廊透气。他拿出手机，看到谢疏桐发来的消息：
【疏桐】：表演课怎么样呀？有没有火花四溅？
【曦】：火花没有，火药味十足！周老师居然让沈郁从背后抱我！
【疏桐】：哇！进展神速！然后呢然后呢？
【曦】：然后我差点给他一肘击！疏桐我跟你讲，这戏我没法演了！
【疏桐】：别啊～告诉你个秘密，顾斯衍说沈郁特意请周老师来指导的，课时费超贵呢！
楚曦愣住。沈郁特意请的？
正想着，身后传来脚步声。沈郁拿着两瓶水走过来，递给他一瓶：“累了？”
楚曦接过水，犹豫了一下问：“周老师是你请的？” “嗯。”沈郁淡淡应道，“她最擅长指导感情戏。”
“为什么？”
“既然要演，就要演好。”沈郁看着他，“你不是最追求完美吗？”
楚曦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确实，他一向追求完美，无论是舞台还是表演。但和沈郁演感情戏...这难度系数也太高了。
下午的课程更加深入。周老师让他们练习一场关键戏份——告白戏。
“楚曦，你要表现出那种心动又不敢承认的感觉。沈郁，你的眼神要深情，带着克制又渴望的情绪。”
楚曦看着眼前沈郁深情的眼神，突然有些恍惚。这一幕太熟悉了，仿佛回到了多年前，沈郁第一次向他告白的时候。
那时也是在秋天，在学校后门的小巷子里。沈郁把他堵在墙边，眼睛也是这么亮，这么深情...
“卡！”周老师突然喊停，“楚曦，表情对了！就是这种感觉！保持住！”
楚猛地回神，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心动了。对着沈郁，对着这个他以为早已放下的人。
课程结束后，周老师满意地点点头：“今天进步很大，特别是楚曦，最后那个状态很好。明天继续。”
回去的路上，楚曦异常安静。他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里乱成一团。
为什么对着沈郁还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明明已经分手三年了...
“晚上有事吗？”沈郁突然问。
“干嘛？”
“周老师不是说要多相处吗？”沈郁语气自然，“一起吃饭？”
楚曦本想拒绝，但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去哪？”
沈郁似乎有些意外，很快回答：“一家私房菜馆，你应该会喜欢。”
餐馆藏在胡同深处，环境雅致安静。老板显然认识沈郁，直接带他们进了包间。
“你常来？”楚曦好奇地问。
“嗯，这家菜不错，也很隐蔽。”沈郁递过菜单，“试试他们的蟹粉豆腐，你以前很喜欢吃豆腐。”
楚曦心跳漏了一拍。沈郁还记得他的喜好？
吃饭时，两人聊起工作，意外地很融洽。沈郁话不多，但总能精准地接住楚曦的话题。他们聊表演，聊音乐，甚至聊起了国际学校的往事。
“还记得郑老师吗？那个总爱拖堂的历史老师。”
“当然记得，你每次历史课都睡觉，我还得帮你放风。”
“谁让你历史那么差...”楚曦嘟囔，“每次考试前都是我帮你复习。”
说着说着，楚曦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其实有太多美好回忆。如果不是三年前那件事...
“当年为什么走？”楚曦突然问出口，连自己都愣了一下。
沈郁动作顿住，抬眼看他。包间里安静得能听到窗外的风声。
“我母亲病了。”沈郁轻声说，“很突然，胃癌晚期。她在国外治疗，我必须陪她。”
楚曦怔住了。他从未想过是这个原因。
“为什么不告诉我？”
“当时情况很糟，医生说可能...撑不过去。”沈郁的眼神暗了暗，“我不想让你看到那些，也不想你担心。”
楚曦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想起那段时间，自己因为沈郁的不辞而别多么伤心愤怒，却从没想过对方正经历着这样的痛苦。
“那...后来呢？”
“治疗了一年多，最后还是走了。”沈郁语气平静，但楚曦能听出其中的沉重，“回国后我想找你解释，但你那时已经很讨厌我了。”
楚曦低下头，心里五味杂陈。
原来是这样...他竟然误会了沈郁三年。
“对不起，我...”
“不用道歉。”沈郁打断他，“是我处理得不好。当时太年轻，总觉得应该独自承担一切。”
楚曦看着眼前的沈郁，突然发现他眼角有了细微的皱纹，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三年时间，他们都变了很多。
吃完饭，沈郁送楚曦回家。车停在楼下，两人一时都没有动。
“明天的课...”楚曦犹豫着开口。 “我还是十点来接你？” 楚曦点点头：“好。”
他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沈郁突然叫住他：“曦曦。”
楚曦回头，对上沈郁认真的眼神。
“重新开始，好吗？”沈郁轻声问，“不是作为演员和角色，而是作为沈郁和楚曦。”
楚曦的心跳骤然加速。他看着沈郁，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温柔和期待。
沉默在车内蔓延。就在楚曦不知该如何回答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是王姐的电话。
“喂，王姐？”
“曦曦！好消息！”王姐的声音兴奋不已，“《极限逃脱》先导片播出后反响特别好，平台决定追加投资，第一站要去海南录制！”
楚曦一愣：“海南？”
“对！三天后出发！你和沈郁的CP感简直绝了，现在全网都在嗑你们！” 楚曦下意识看向沈郁，发现对方也在看他，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知道了王姐，我会准备的。” 挂断电话，楚曦深吸一口气：“听到了？”
“嗯。”沈郁唇角微扬，“海南不错，适合培养感情。”
楚曦耳尖一热，推门下车：“谁要跟你培养感情！”
走了几步，他又突然回头，对着车里的沈郁说：“明天别迟到，我讨厌等人。”
沈郁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
看着楚曦走进楼道的背影，沈郁眼中的笑意渐渐加深。他的曦曦还是这么口是心非，但至少...这是一个开始。
而楚曦靠在电梯里，看着镜中自己泛红的脸颊，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完了，他好像...又要栽在同一个坑里了。
—》》》—
回到家中，楚曦还在为刚才的对话心神不宁。他瘫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沈郁母亲去世的事对他冲击太大。三年了，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娱乐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居然没有人提起过这件事，可见沈郁把消息保护得多好。
“我真是...太自私了。”楚曦喃喃自语。这三年来，他一直在责怪沈郁的不辞而别，却从没想过对方可能正经历着怎样的痛苦。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沈郁发来的消息：
「到家了？」
楚曦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才回复：「嗯。」
「明天想吃什么早餐？我给你带。」
「不用麻烦。」
「不麻烦。豆沙包和豆浆？你以前最喜欢那家老字号的。」
楚曦的心又漏跳了一拍。沈郁连这种小事都记得。
「随便吧。」他回复道，然后又补了一句，「别放葱，谢谢。」
「记得。你从来不吃葱。」
楚曦放下手机，心里更乱了。他起身走到书房，从最底层的抽屉里翻出一个旧相册。里面全是高中时的照片——他和沈郁的合照。
有一张是他们在图书馆拍的，沈郁在给他讲数学题，他撑着下巴假装在听，实际上在偷看沈郁的侧脸。还有一张是运动会，他跑完三千米累瘫在操场上，沈郁背着他去医务室...
楚曦轻轻抚摸照片上沈郁年轻的脸庞，叹了口气。那时多好啊，没有娱乐圈的纷扰，没有误解和分离。
他想起当年高考，沈郁以705分的成绩考上浙大，成了全校瞩目的理科学霸。而他自己...
楚曦打开另一个上锁的盒子，里面放着他的高考成绩单——721分。比沈郁还高了16分。
这件事除了家人和谢疏桐，没人知道。当时他已经出道一年，公司觉得“学霸人设”太过刻意，不如维持“天才爱豆”的形象。于是他的高考成绩成了秘密。
其实楚曦一直是文理双学霸。他喜欢数学的逻辑，也热爱文学的浪漫。如果不是选择了音乐道路，他可能会去读数学系，或者中文系。
“叮——”手机又响了，是谢疏桐发来的视频通话。
“曦宝！听说你今天和沈郁上表演课了？”视频那头，谢疏桐眼睛亮晶晶的，“怎么样怎么样？旧情复燃了没？”
楚曦翻了个白眼：“你就知道八卦！”
“我这是关心好朋友的感情生活！”谢疏桐理直气壮，“顾斯衍说看到你们一起去吃饭了？进展神速啊！”
“...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
“娱乐圈没有秘密哦～”谢疏桐眨眨眼，“所以呢？和好了？”
楚曦叹了口气，把今天知道的事情告诉了谢疏桐。视频那头，谢疏桐的表情从八卦变成惊讶，最后变得心疼。
“天啊...沈郁经历了这么多...”谢疏桐轻声说，“那你们现在...”
“我不知道。”楚曦揉着太阳穴，“感觉脑子很乱。明明应该生气的，但现在又气不起来了...”
“因为你还喜欢他啊傻瓜。”谢疏桐一针见血，“这三年你交过男朋友吗？没有。为什么？因为心里还装着某个人呗。”
楚曦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是啊，这三年不是没有人追求他，但他总是下意识地拿别人和沈郁比较，然后发现谁都不如那个“混蛋”。
“不过话说回来，”谢疏桐突然想到什么，“沈郁知道你的高考成绩吗？” “应该不知道吧？我没说过。”
“哇塞！721分！比他还高！”谢疏桐兴奋地说，“你要是公开这个秘密，绝对能上热搜第一！”
“得了吧，公司不让。”楚曦无奈，“再说现在这样挺好的，没必要攀比。”
“也是...”谢疏桐突然压低声音，“对了，顾斯衍让我提醒你，综艺录制的时候注意点，听说有个女嘉宾想蹭你们热度。”
楚曦皱眉：“谁？” “赵依依。她团队好像想炒她和沈郁的CP，你们小心点。”
楚曦顿时不爽了。虽然他和沈郁现在关系微妙，但听到别人要蹭沈郁热度，心里还是莫名不舒服。
“知道了，谢谢提醒。” 挂断视频后，楚曦的心情更复杂了。他点开微博，果然看到#沈郁 赵依依#的话题正在上升。
起因是赵依依发了一张自拍，背景里隐约能看到沈郁的侧影，配文：“今天和前辈们学习了很多～”
评论区已经在嗑CP了：
【依依和沈郁同框了？好配啊！】
【听说他们要一起录《极限逃脱》？期待！】
【温柔女神×高冷影帝，我可以！】
楚曦冷哼一声，手指不受控制地打字回复：「角度刁钻」，然后迅速删除。
冷静点楚曦，他告诉自己，你现在以什么身份吃醋？前男友？同事？
正烦躁着，沈郁的消息又来了：
「看到热搜了，别在意，团队在处理了。」
楚曦一愣，回复：「我有什么好在意的？」
「那就好。明天表演课见，给你带豆沙包。」
「...哦。」
楚曦放下手机，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沈郁这是在...向他报备？
这一晚，楚曦睡得不太安稳。他梦见了高三那年，和沈郁一起在图书馆复习。沈郁给他讲物理题，他其实早就会了，但还是假装听不懂，只为多看一会儿沈郁认真的侧脸。
“这道题其实很简单...”梦中的沈郁突然抬头，眼神温柔，“你明明都会，为什么要装不懂？”
楚曦惊醒过来，天刚蒙蒙亮。他坐在床上发呆，心跳得厉害。
原来沈郁一直都知道他在装傻。
上午九点五十，门铃准时响起。楚曦打开门，沈郁站在门口，手里提着早餐袋。
“没迟到。”沈郁看了看表，“豆沙包还是热的。”
楚曦接过袋子，小声说了句谢谢。今天的沈郁穿了件浅灰色毛衣，显得格外温柔。
去上课的路上，楚曦忍不住问：“你当年...为什么选浙大？”
沈郁有些意外：“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好奇。以你的分数，清北也可以吧？”
“嗯。”沈郁点头，“但我母亲希望我离她近一些，她那时候身体已经不太好了。”
楚曦心里一紧：“对不起，我不该问...”
“没关系。”沈郁淡淡一笑，“都过去了。你呢？如果不是去茱莉亚，会选哪所大学？”
楚曦犹豫了一下：“可能是北大数学系，或者中文系。”
沈郁挑眉：“数学系？你理科很好？”
“还行吧。”楚曦模棱两可地说，“高考数学145分。”
沈郁明显惊讶了：“145？那很厉害了。总分多少？”
楚曦顿时卡壳。完了，说漏嘴了。
“不方便说？”沈郁了然，“听说你当年是保送茱莉亚的，所以没参加高考？”
“...不是。”楚曦深吸一口气，“我参加了高考，考了721分。”
车内突然安静。沈郁转头看他，眼神复杂：“721？比我还高16分？”
楚曦有点不好意思：“嗯...但公司觉得没必要公开，所以就...”
“楚曦。”沈郁突然连名带姓叫他，“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楚曦被问得一愣。是啊，他们曾经那么亲密，但他从未告诉沈郁自己的成绩，就像沈郁从未告诉他母亲生病的事。
也许在这段感情里，他们都有所保留。
“我也想说...”楚曦轻声开口，“你还有很多事是我不知道的。” 沈郁沉默片刻，缓缓将车停在路边：“你想知道什么？我现在都可以告诉你。”
楚曦看着沈郁认真的眼睛，突然不知道从何问起。他想知道的太多了——这三年来沈郁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现在又回来...
最后他只是问：“为什么接这部剧？” 沈郁深深地看着他：“因为剧本里有一句话——‘有些缘分，是命运给的第二次机会’。”
楚曦的心猛地一跳。这时他的手机很不合时宜地响起，是王姐。
“曦曦！好消息！你和沈郁的CP效应太强了，已经有品牌想找你们双人代言了！”
楚曦：“......什么代言？”
“一个高端巧克力品牌！超级适合你们！对方说就看你们在《极限逃脱》里的互动了，如果效果好的话就签！”
挂断电话，楚曦看着沈郁，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
沈郁却笑了：“巧克力代言？听起来不错。”
“不错什么啊！”楚曦扶额，“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商业欺诈？”
“怎么会？”沈郁启动车子，语气轻松，“我们是真情实感。”
楚曦瞪大眼睛：“谁跟你真情实感！”
“表演课要迟到了。”沈郁转移话题，但唇角带着明显的笑意。
楚曦气鼓鼓地靠在座椅上，心里却泛起一丝甜意。豆沙包的香甜还在口中蔓延，就像那些被重新唤醒的感情，丝丝缕缕，缠绕心头。
也许谢疏桐说得对，有些缘分，真的是命运给的第二次机会。
而这一次，他决定好好把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