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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沈焱崴脚了 ...

  •   主动给时涧闲聊几句,发现时涧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漠和拒人千里之外。

      风千雅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对时涧说,“时同学,我喜欢你,我已经关注你很久了,我打听到你现在是单身,请问,我可以追你吗?”

      时涧正在翻书,被风千雅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吓了一跳。

      “撕拉”一声,书页被撕破半张纸。

      时涧皱眉,没等他说话,球场那边又出了事故。

      张衡喊了时涧一嗓子,“沈焱崴脚了!”

      来不及回答风千雅,时涧扔下书冲着球场跑去。

      沈焱坐在地上,被几个人围着,双手抱着膝盖,疼的额间冷汗密集。

      时涧蹲下察看沈焱的脚踝,已经肿起来了,“怎么回事?”

      “怪我,怪我。”卫忠急得满头大汗,“沈焱跳起来的时候,我没注意,垫到他的脚了。”

      几个人合着把沈焱背到校医院,时涧带着沈焱去拍片子。

      张衡他们收在医院走廊,满脸都是愧疚和自责。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比赛了,沈焱的脚踝伤了,大家心里都挺愧疚。

      等结果的时候,沈焱让大家都回去了,这边只留了时涧照顾他。

      知道他们心里不好受,沈焱无所谓道,“没事,一点小伤,养养不耽误事。”

      其实这件事不单单只怪卫忠,他也分心了。

      眼睛只想着往场外看时涧和那个女生说什么,不然这种情况,根本不会发生。

      沈焱受伤对沈家来说是件大事,时涧第一时间给沈家那边打了电话。

      沈家住在市里,海边的别墅区,到这边也就1个多小时的路程。

      沈槐东出差了,沈家没有别人,来的是方淇和沈家的一个司机。

      时涧把沈焱安顿在病房,自己先去找医生拿结果,回来的时候方淇已经到了。

      看的出来她来的匆忙,身上的衣裳带着褶皱,还没有换,头发松垮垮的耷拉在脑后。

      把医生送出病房,方淇转身看到了时涧,她站着不动,等着时涧走过来。

      时涧拿着报告单子的手,不自觉的蜷曲一下,缓缓走过去。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病房外的走廊里。

      时涧被打的偏过了头,耳廓响起如汽笛般的锐鸣声。

      方淇说了什么话,他没有听清。

      只等他能够听清的时候,是方淇尖厉训斥的声音,“你怎么照顾的人,时涧,我让你到沈焱身边,不是看他受伤的。”

      “那该受伤的人,应该是我吗?”时涧忍着耳朵的不适,反问方淇,“在你心里,他受伤就不应该,我受伤就理所当然是吗?”

      方淇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时涧会顶嘴。

      她放下胳膊,抓紧手里的包,“我知道,你为我改你志愿的事有怨。临床医学和动物医学本质上没有太大差别,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时涧攥紧报告单,眸底闪过一层浓浓的恨意。

      十二岁的时涧,曾怀疑过自己是方淇的亲儿子吗,为什么方淇只喜欢少爷不喜欢他。

      十五岁的时涧不会在问这个问题,因为方淇就是不喜欢他。

      而此刻,十九岁的时涧对方淇只剩下恨意,她除了给过自己一条命以外,没有再施舍过其他东西。

      方淇见时涧不说话,捋了捋头发,“我告诉你,别动那些没用的歪心思,沈焱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沈家不会放过你。”

      把该说的话,都说了方淇转身准备离开。

      时涧凝视着方淇的背影,她生得极美,这份美与她的身份格格不入。

      她不像保姆,倒像是哪家养尊处优的太太。

      一缕发丝自她松绾的发髻间垂落,衬得颈间肌肤如玉。

      经过改良的旗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纤细腰身与饱满臀线,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平添几分动人风韵。

      “到底是我在动歪心思,还是你在动歪心思?”时涧眸光微暗,声音更是低沉阴戾。

      方淇脚步一顿,目光带着几分凌厉,“你说什么?”

      “你想当沈太太,难道我看不出来吗?”两人视线相撞,时涧在她眸底看到了惊慌。

      “吱呀~”身后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方淇回头,看到是沈焱。

      沈焱扶着门框,一瘸一拐的出来,时涧逆光站着,沈焱看不清他的脸,只表情一怔,“怎么在门口站着不进去?”

      “少爷,你怎么出来了?”方淇立马换了一副面孔,上前扶住沈焱,“时涧,去让司机把车开过来,给少爷换医院。”

      校医院虽然也有医生,但方淇终究不放心,还是转到正规医院比较稳妥。

      时涧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

      司机就在校门外等着,不难找。

      时涧把校医院位置告诉司机,自己没有跟过去。

      因为方淇那一巴掌,他的脸肿的老高,他找了个长椅坐下,用舌头顶了顶发木的唇角。

      不光是这半边脸,就连耳朵也是,笛鸣声一直断断续续的响,让他听不清周围的声音,甚至还有刺痛感传来。

      “嗡嗡嗡”

      手机有震动声传来,时涧点亮屏幕,是金询。

      他想起来了,自己忘记了回复金询,他一直在等自己的消息。

      点开对话框,这次时涧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点击输入,“询哥,这周末我会按时上班,提成按照说好的来,需要宿舍。”

      “OK!”

      回复了金询,时涧按灭屏幕,将手机握在掌心,盯着面前暮光波粼的湖面,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

      想要逃离这里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时涧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郑晨出现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包冰袋,他坐在时涧旁边,把冰袋对着时涧掂了掂,“冰敷消肿更快一点。”

      郑晨听到沈焱受伤,本来是来探望沈焱,结果在走廊正巧碰到了方淇打时涧的那一幕。

      同样,他也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昨天从别人口中,听到时涧不用退学的消息,还在为他高兴,今天就出了这么一件事。

      沈家的事很复杂,郑晨作为一个外人不好插手,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安慰时涧。

      时涧没有跟郑晨客气,他接过冰袋贴在红肿的皮肤上。

      触感很凉,肿胀的麻木感,缓和了些。

      西边残阳落幕,最后一缕光线也消失不见了。

      湖边的灯光昏暗,泛着秋意的凉风吹的人透冷。

      郑晨陪着时涧坐了一下午,看时涧差不多了,才起身对时涧说,“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长时间的冷敷,已经让巴掌印消下去许多,但时涧皮肤白,在强光下也是能看出痕迹。

      郑晨怕他这样回去,会被舍友说闲话,开口邀请时涧,“我舍友请假了,空出一个床铺,你要不跟我对付一宿?”

      时涧摇头,“我回去睡就行。”

      “可你这印子…”

      “没事,他们不会在意。”没人一直把关注点投放在时涧身上,加上他本身性子冷,更加没人主动找他说话。

      时涧坚决拒绝,郑晨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把时涧送到宿舍门口,“沈焱已经办理了住院,估计这两天你要辛苦些了。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时涧点头,跟郑晨道了别。

      果然不出时涧所料,他回到宿舍,几乎没人注意到他。

      直到他洗完漱,上床睡觉,宿舍有没有一个人发现他受伤的。

      明天一早他要去医院接替方淇,今晚他必须早点睡。

      刚闭上眼睛,时涧就感觉到耳洞中一阵刺痛,就像是被铁针狠狠的刺穿一样。

      疼的时涧后背冷汗肆起。

      他没多想,想着忍忍就过去了,可到了后半夜,越来越疼,最后疼的时涧忍不住,顺着扶梯爬下来找药吃。

      摸黑摸索一阵,找到止疼药。

      吃了两粒,时涧又喝了一些水。

      在下面缓了好一会儿,直到药效发挥,才勉强舒服了些。

      第二天一早,时涧打车去了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沈焱还没有醒。

      方淇交待了时涧,下午就可以出院,沈焱坚持要回学校,让时涧这段时间,衣不解带的照顾好沈焱。

      时涧没有说话,跟着方淇出了病房门,方淇知道他听进去了。

      她回头,看时涧脸上的巴掌印,经过一夜的恢复,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用我再强调吧?”方淇说。

      时涧点头,现在还不是跟方淇撕破脸的时候,时涧还得表现的乖顺些。

      “知道就好。”方淇白了时涧一眼,转身离开了。

      送走方淇,时涧再回病房的路上,那种神经的刺痛感又来了。

      疼的时涧眼前发黑,他强撑着墙找到护士,把自己的情况告诉护士。

      “鼓膜严重破裂,听觉神经损伤。”

      医生的话,像是在对时涧的耳朵,进行死亡宣判。

      “左耳永久性失聪。”

      检查报告单上的异常数据,彰显着时涧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

      动物医学和临床医学是没有什么差距,所以时涧自己就能看得懂这些数字意味着什么。

      19岁的他,被自己母亲一巴掌,变成了一个半聋人。

      医生开了止疼药和消炎药,时涧取完药将病例撕碎后扔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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