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玖道迷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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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玖道迷途
漫天灰尘尚未落定，那突如其来的娇小身影和她的话语，如同投入死水中的巨石，让混乱的战场出现了刹那的凝滞。
“你是谁？”林薇（脉影）的枪口下意识地转向新来的不速之客，眼神锐利如鹰，尽管对方刚刚似乎帮了他们。
“小玖！”女孩语速极快，毫不在意指着自己的武器，反而好奇地凑近看了看林薇的脉冲步枪，“哇哦，军方最新款？能借我摸摸吗？就一下！”她说着还真伸出了沾满油污的手。
林薇皱眉，枪口微微抬高，避开她的手，警惕未消。
“是‘洁净间’老板让你来的？”沈青梧从掩体后站起身，拍打着白大褂上的灰尘，目光快速扫过女孩和她手中那巨大的、造型奇特的液压钳。老板果然还有后手，或者说，这是一笔新的投资？
“对啊对啊！”小玖用力点头，脑袋后的马尾辫跟着一甩一甩，“老古板说你们付的‘门票’够贵，附赠一次紧急救援服务！不过看样子我来得刚刚好嘛！”她得意地拍了拍身旁那块砸落的天花板，发出哐哐的响声，“这老古董的应力点我早就想拆了看看了！”
通道前后方传来敌人试图推开或绕过金属隔断的撞击声和叫骂声，那厚重的金属板在剧烈晃动，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另一条路在哪？”沈青梧没有时间细究，直接切入核心。楚悦（天使）已经给顾寒注射了强心剂，但他的情况依然极不稳定，必须立刻离开这个该死的信号辐射区。
“这边这边！”小玖立刻转身，像只灵敏的耗子般蹿向调度室更深处一个几乎被电缆堆淹没的角落。她熟练地扒开那些粗重的线缆，露出后面一个直径约一米的、黑黢黢的管道口，一股更强的冷风从里面涌出。“快！这是老旧的通风主管道，直通地下更深层的废弃能源井！那帮傻大个绝对想不到！”
“能源井？”林薇眉头紧锁，“那下面情况更复杂！而且根本没有标注在地图上！”
“信我啦！”小玖已经半个身子钻了进去，声音从管道里闷闷地传出来，“地图都是骗傻子的！真的路都在脑子里！再说，你们还有得选吗？”
身后，金属隔断被撞击得发出令人牙酸的变形声，一道缝隙已经被蛮力撞开，隐约可见后面晃动的黑影和枪口。
确实没得选了。
“雷震，火雨，断后！延缓他们突破！天使，带上顾寒，跟紧我！脉影，你第二个进去，确保前方安全！”沈青梧瞬间做出决断，语速快而清晰。
李琳（雷震）和李璐（火雨）二话不说，立刻将剩余的高爆物布置在隔断周围，设置延时触发。
小玖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管道口。林薇一咬牙，紧随其后钻了进去。楚悦和李璐奋力将担架调整角度，艰难地将其送入管道，沈青梧在里面接应。
“走！”李琳大喊一声，拉着妹妹李璐转身也冲向管道口。
就在最后一个人钻入管道的瞬间——
“轰！！！”
剧烈的爆炸再次响起，整个调度室剧烈摇晃，更多的碎块和灰尘簌簌落下。那块隔断金属板被彻底炸变形，连同后面的敌人一起暂时被堵在了另一边。
但爆炸也加速了调度室结构的不稳定，头顶开始有更大的碎块坠落。
管道内，一片漆黑，只有身体摩擦管壁的沙沙声和粗重的喘息声。管道几乎是垂直向下，冰冷刺骨，只能依靠手臂和腿脚艰难地支撑着下滑，速度完全无法控制。
“左转！大概下滑二十米后有个左转岔口！别错过！”小玖的声音从下方很远的地方传来，仿佛对这危险的滑降习以为常。
沈青梧紧紧扶着顾寒的担架，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缓冲，尽量减少对他的冲击。她能感觉到顾寒的身体依旧滚烫，并且在无意识地轻微颤抖。她的心始终高悬着。
终于，前方出现了小玖所说的岔口。林薇已经等在那里，用照明棒指示方向。队伍艰难地转入横向管道，这里稍微宽敞一些，可以弯腰行走，但脚下是积年的污秽淤泥，每走一步都陷足其中。
管道壁不再是冰冷的金属，而是变成了粗糙潮湿的岩石。他们似乎已经深入到了龙城地基之下的古老岩层之中。
“我们……到底在哪儿？”楚悦喘息着问，声音带着一丝恐惧。这里的空气更加稀薄，带着浓重的硫磺和金属锈蚀的怪味。
“旧时代的三号能源井的检修层，”小玖的声音在前面响起，她似乎对这里轻车熟路，“早就废弃一百多年啦！不过有些老管道还能通到意想不到的地方哦！”
她忽然停下脚步，在一面看起来毫无异常的岩壁前蹲下，用手抹开厚厚的苔藓和污垢，露出了一个几乎被锈蚀覆盖的金属铭牌，上面模糊地刻着一些符号和编号。
“看，‘玖’号应急通道！”她得意地拍了拍那块铭牌，发出沉闷的响声，“以我的名字命名的！厉害吧！”
林薇用照明棒凑近，看着那完全无法辨认的铭牌，又看看这个自来熟的古怪女孩，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到底是什么人？
沈青梧却心中一动。她注意到小玖抹开污垢的动作极其熟练，那个铭牌的位置也像是经常被触摸。这个女孩，绝对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天真。她对这片地下世界的熟悉程度，恐怕远超常人想象。
“从这里上去，”小玖不再理会铭牌，指着上方一个需要攀爬的、锈蚀的铁架，“就能到一个旧的泵站控制室，那里应该暂时安全，而且……信号屏蔽很强。”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担架上的顾寒。
沈青梧立刻明白过来。这里深入地下，岩层厚重，确实能有效隔绝外部那个致命的激活信号！
这或许是他们眼下唯一的希望。
“走！”她没有丝毫犹豫。
队伍再次开始艰难的攀爬。铁架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抵达顶部一个检修口时，下方深邃黑暗的管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非人的低沉嘶吼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被他们的动静惊扰，正从沉睡中苏醒。
那声音层层叠叠，在错综复杂的管道中回荡，越来越近。
小玖攀爬的动作猛地一僵，脸上的嬉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快！”她压低声音，语速飞快，“别弄出太大声音！把那东西吵醒就真完蛋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玖道迷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