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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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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课,班主任老蒋刚收拾好课本准备走人,不经意抬眼间四个孩子又聚在一起,一时觉得自己实在不够重视,除了知道辩论队成员后打电话给钟汛那次,似乎关心甚少,想了想,抬步走下去。
他拍拍钟汛的肩膀“钟汛,队员们准备得怎样了?”
青泥一听是老蒋的声音,立马直起身子,雄赳赳气昂昂:“老师……”话还没说完又无力地趴下去,“我快死了。”
夏晓茹在边上跟着猛点头。
“哎,辩论赛这件事主要是大家没有什么经验,这点需要钟汛好好带带你们,周子琪也挺不错的,多学学,习惯就好了。不是有句话嘛,努力不一定成功,不努力一定不成功……”见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决定制造点紧迫感。
“……这样吧,周三的时候我们来练习一下,你们是正方,全班同学是反方。”老蒋声音大,很多听到的同学都抬头的抬头,直身子的直身子,好奇地看过四人和老蒋所在的位置。
“全班同学可以就他们的观点随意攻击他们,就不讲究什么比赛模式了,舌战群雄是培养口才的最好方法。”
这会很对同学的兴趣竟然被激起,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随意攻击?这挺有趣啊!”
“嘿嘿,是不是很多糗事都可以倒出来啊?哈哈,你们谁平时得罪过我的,最好不要让我想到哦!”
“我肯定会毫不留情,等着吧!”
老蒋见广大群众兴致被调起,最后道:“大家就不要做过多的准备了,只要想好怎样让他们无话可说就好。”
其他四个人面面相觑,这个老蒋,也太搞了吧?
午饭四个人又在一起吃。
夏晓茹趁两个男孩子去买饭的空当问青泥:“你觉得我们赢的希望大吗?”
青泥本来将两只筷子拿在手上互敲,听夏晓茹问话,问她:“你是指星期三还是星期五?”复赛已经定下时间,就是这周五。
“两个都好。”
“唉,明天输还有活路,星期五输就没有活路了。”
“为什么?”夏晓茹好奇地问她。
“你没看钟汛那么拼命让我们看材料的样子啊?简直志在必得。”
“也是……”,夏晓茹赞同的点点头,“不过他压力蛮大的,毕竟我们省了初赛直接晋级复赛,如果复赛输了,其他学校肯定说咱学校是走得狗屎运,有初赛的话早就被刷下来了。”
这样看来的话,钟汛每天驯警犬似的驯他们也不是没有道理,虽然队伍是临时组成的,实力差距还大,但是流言蜚语者才不在乎这些,他们只在乎这支侥幸复赛的队伍是不是真的只能靠抽空签的好运存留下来。
想到这里,两个人突然觉得自己使命沉重,责任重大,也开始理解钟汛这个一声不吭。
钟汛和周子琪回来的时候就见两个女孩面色比上坟还沉重的样子,坐下来后钟汛问她们:“怎么回事?怯场了?我不是说……”
青泥突然转过来:“钟汛,从今天开始我一定好好配合你的作战计划,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一定要杀入决赛!”夏晓茹在旁边跟着点头。
钟汛一愣,笑着说:“好吧,下一步是好好吃饭,想想明天怎么迎接我们班那只庞大的队伍。”
“哦。”
青泥突然指着自己碗里的汤:“怎么是韭菜?呀,还有香菜呢!”一脸嫌弃的样子。
钟汛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道:“你拿的这碗不是我买的。”四个人吃的都是馄饨,只是口味不同要到另外一家店里买,青泥的那碗是周子琪买的。
最近四人常在一起吃饭,青泥的一向是钟汛买,吃的差不多一样口味,只是她今天特别馋鸡蛋猪肉馅的馄饨,周子琪正好顺便才去帮她买,恰好相反周子琪一向帮夏晓茹买,不知道青泥的口味自然正常,钟汛早知道她不吃韭菜和香菜。
“要不你吃我的吧,我才刚吃一只。”钟汛将碗推给她。
青泥对吃韭菜和香菜实在有阴影,曾经不小心吃了一点而呕吐不止的经历,这会已经饿得不行,不客气地将碗接过来和钟汛对调。
周子琪和夏晓茹相视,暧昧地猛眨眼睛。
第二天班级辩论赛。
尽管对方问题问得漏洞百出,青泥一开始也还战战兢兢,但其实开了一两次口后,害怕的感觉竟然淡了,到最后,她和夏晓茹都能够很冷静理智地回答各种稀奇古怪的刁钻问题。
结束的时候老蒋并没有说谁胜谁负,但他似乎有点满意,背着手走出去的时候嘴角还挂着笑。班里那些原来对青泥这个转学来一年的“新生”爱理不理或是无视的,竟然有些刮目相看,有些同学还跑过来劝他们不要害怕或是指出他们刚才表现不足的,青泥有种自己正在开始融入这个集体的感觉。
有了这次不算太正式的经验,青泥他们在半决赛那天竟然发挥超常,其实总结起来,对方听说他们是抽的空签进半决赛,轻敌的后果便是让他们赢了比赛,老蒋高兴地带四人外出大吃一顿,席间让他们放宽心好好学习,高三结束后的总决赛暂且搁置一边。
同样经过这次比赛,四人亦渐渐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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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开始热得不像话,前几天学校后勤部开大会的时候就强调不要将零食带到教室去以免影响教室卫生和空气质量,但大家依旧我行我素该吃啥吃啥,大着肚子的历史老师都被逼得每节课搬个椅子坐在门口上课了,受不了教室里各种味儿。
青泥反复看着课本上怎么都研究不出来的几何图形,涎着脸将练习本移到身边人桌上:“——钟汛,教教我嘛。”
他正在研究一道函数题,满头大汗找不到更简便的方法,她一打断他他两条眉毛就粗粗就皱起来,像要生气的样子,看得她胆战心惊。
“这题昨天晚自习的时候不是教过一道类似的了?”拿着笔过来刚要开算他突然把笔扔下,烦躁道:“这日子要什么时候才结束?”
青泥以为自己烦到他了,毕竟有求于人,安安静静不作声。
他突然问她:“明天校庆,要不一起出去玩吧?”
“啊?”她还没反应过来,他便自顾自点头,“嗯,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我在校门口等你。”
她现在多少有些了解他的脾性,真真是心血来潮想做便做的主儿,别看他平日在教室里安安静静埋头做题的样子,真正成为较接近的朋友后才知道这家伙做什么事都三分钟热度,没耐性。
第二天一早,一向只有朗朗读书声的校园鞭炮声不断,致远高中有一定历史,七十年周年整校庆,学校里早几天就到处挂满各种庆贺和寄语横幅,大批从致远高中毕业的学子们纷纷回到母校庆贺,其中不乏如今在商界、政界大展拳脚的有为青年,这一点从校门口围得水泄不通的车便可以看得出。
青泥从下了寝室楼后便走三步停五秒,因为开进学校的车子实在太多,车水马龙,俨然一座热闹的商业区,待走到校门口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
钟汛早早等在外面,老远就见她跑过来,一面跟他道歉:“实在是车子太多了……”她后来为了减少时间,还走了小道,结果还是比约定的时间晚了。
“没事。”他整理整理挎包,站起来。“走吧。”
青泥四下张望,“其他人呢?”
“什么其他人?”
青泥惊讶地长大眼睛:“你没有约其他人吗?比如周子琪什么的……”
钟汛撇撇嘴,“没有其他人,就我们俩。”
“我、我们俩?”她有点反应过来,“那我们要去哪里、去做什么?”
钟汛抬手看看表,回身一把抓住她的手:“快来不及了,先上车再说。”
“哎哎……”
上了火车后才知道钟汛要带她去一个小时车程外的R市。
青泥第一次乘火车,一路上好奇地叽叽喳喳问这问那,整个车厢内就她的声音。
这个时段搭乘火车的人很少,两人正好面对着坐,靠着窗。
青泥今天穿了天蓝色碎花及膝裙,细细的吊带被线条优美的肩撑起来,本就白嫩得肌肤因为靠窗的缘故被阳光照射,粉红细嫩的一片。
“太阳一会儿会比现在烈,你先坐到旁边的位置去吧。”
她开心地像个小女孩儿,眼睛享受地眯起来,接受阳光的亲吻。“唔……好久没有这么开心的感觉。”
钟汛心里一动,一池深水被划入石子,柔软得一塌糊涂。
“哎,你干什么?”她好奇地探过身子,他手中正摆弄着相机,但不是她上次借给她的那台数码相机,这次这台,嗯,看起来更专业了。
想到那台数码相机,还有里边那些性感女模的照片青泥脸涨得通红,偏偏钟汛这时候不知好歹地还问她:“上次咱班里同学的那些相片,你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