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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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
宁芷晴面上有一丝尴尬划过。
她开口解释：“时间有点紧，前几天没来得及……这不是现在办上了。”
“前几天？”宁言若有些疑惑，“你们之前离婚了？”
现在楚毅仁也有些尴尬了。
他出声道：“那时候忘了很多事……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楚毅仁还欲说些什么，就听宁言若恍然大悟地道：“所以前两天你还只是我妈的前夫？”
把他从这种无言中解放出来的是宁芷晴。
走近了些的宁女士注意到女儿脸上的创可贴，大惊失色道：“阿若！你的脸怎么了！”
早已感知不到痛觉的宁言若在宁女士上手后才想起自己侧脸的抓伤来。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面前的宁女士已经沉下声音。
“你实话告诉妈妈，下午去哪儿了。”
宁言若并没有想隐瞒的想法：“去打工了。”
“打工？”宁芷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答案，“为什么好好的要去打工？”
没意料到对方会是这个反应的宁言若同样有些惊讶。
“因为我们说好赚钱买房子的，”她颇为笃定地道，“妈你不记得了吗？”
宁芷晴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把那段记忆从近些天发生的所有杂乱的琐事中翻找出来。
第一天住进这里时，女儿和她提到过也想换个大房子的事，还说着要去打工攒钱。那时她却只当是小孩子的玩笑话，隔天便抛之脑后了。现在看来，对方似乎没把这当成戏言。
对上宁言若写满认真的双眼，宁芷晴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宁言若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摸了摸，她眯起眼睛，宁女士温柔的声音从头顶处传来。
“我知道让你一时半会接受这么多现实有些困难，但妈妈希望你能和爸爸还有哥哥好好相处。”
宁女士说这话时的语气十分温和，宁言若却从中听出一丝疲惫来。
她还没思考出什么合适的话安慰一下现在的宁女士，那边的楚庭皓已经先一步嚷嚷起来。
“买房子？”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这就是你去那种店打工的理由？”
话音未落，他便感到一道目光锁定了他。
只是不等宁言若开口，一旁的楚毅仁已经略显不悦地开口。
“你有赚钱的想法，这很好，”他停顿片刻，“只是，我们家的孩子还不需要到出卖自己的廉价劳动力的地步。”
在宁言若紧盯着的目光中，楚毅仁继续道：“如果你想打工，等你毕业了我可以把你安排进集团实习，现阶段你最重要的事是完成自己的学业。”
眼看着气氛僵硬，宁芷晴赶忙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她示意楚毅仁闭嘴，“阿若不过是好奇才去尝试一下，小孩子嘛，让她去体验体验生活也没什么的，对吧？”
这样说着，她一边给女儿使眼色。
接受到宁女士的眼神信号，宁言若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宁芷晴的面上这才多云转晴：“好了快上楼休息吧，打工没那么轻松吧？”
几乎是被宁女士半推着上了楼梯，宁言若才得了空隙。
“妈，手机上没被接通的电话会有记录显示吗？”
虽然对宁言若总是冷不丁提出问题这件事早已习以为常，但宁芷晴每次都想不通女儿的小脑瓜是怎么转出这些令人感到突然而又意想不到的问题上的。
“怎么了想起来问这个？”宁芷晴有些惊讶，但还是耐心地道，“都会有记录的。是还不太会用手机吗？”
闻言，宁言若的心思飞回了今天下午那三条离奇消失的通话记录上。
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又提出另一件令她在意的事来。
“你今天下午去干嘛了？”
女儿的语气并没有半分不满，但宁芷晴却不知为何有些心虚。
“就是去……和你爸重新领了个结婚证。”
等到宁言若点点头后从楼梯拐角处消失，宁芷晴才无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
宁言若站定在走廊尽头的挂钟前，看着指针正常走动的钟表，又打开了手机。
确认屏幕上显示的数字与墙上相差无几后，她便收起手机回房。
宁言若打开空空如也的通话记录，到家前那三条尚存的记录已经在她和宁女士在楼下核对时不翼而飞。
期间看过手机时间的宁言若确认自己在校门口做过拨号的举动，然而现在却没有任何方法证明。
不仅如此，明明随身携带了手机的宁女士没有接到自己的任何一个电话，为什么楚庭皓还能连续打十几个？
以及今天下午发生的一系列离奇的事，还有店里那只莫名亲近自己的布偶猫。
如果按照大众的正常审美而言，宁言若觉得自己的触手大概可以算作是恐怖一类的存在。
据说动物的感知力普遍要比人类更敏锐，因而她从未摸到过任何小动物。
应该说，通常她的周围不会有动物生命的身影。
还有那家有些奇怪的甜品店。
前几天路过的宁言若明明记得，那一条街都是教培机构的广告。
这种店铺竟然是能在一天内就改造并装修好吗？
如果说之前的宁言若只是意识到时间流速的偶尔改变，那么现在这种身边层出不穷的古怪现象则让她有些好奇。
然而还不等她对其展开什么更进一步的动作，就被意料之外的插曲打断了。
次日，尚在学校的宁言若是在中途被宁芷晴的一通电话叫回家的。
思考不出有什么重要的事能使宁女士让她身在学校也要火急火燎地赶回家，宁言若将目光转向一同上车的楚庭皓，却颇为意外地发现一向嬉皮笑脸的后者此时却是面色严肃。
直到宁言若将自己的问题重复了第二遍，楚庭皓才回过神。
“什么事？”他后知后觉地问。
“你知道妈为什么喊我们回家吗？”宁言若再次抛出自己的疑问。
“他们没和你说吗？”楚庭皓有些意外地反问，而后又很快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也是，毕竟是爷爷回来了。”
看来这个爷爷应该不是那种很慈祥的长者。
看着几乎是面如菜色的楚庭皓，宁言若只是噢了一声以示回答。
今天被派来接他们的不是孙叔，有些面生的面孔驾车缓缓前行。
车辆一路前行，最终停在院子门口。
宁言若透过车窗向外看去，只见围栏外停着一辆黑色轿车，旁边站了几个戴墨镜的黑衣保镖。
她还想看得更仔细些时，那边的保镖已经察觉到她的视线，投来一道颇为锐利的目光。
先下车的宁言若不出意料地迎来了一排黑衣保镖的目光洗礼。
楚庭皓从另一侧车门走下时，发现他妹已经行动如常地向大门走去了。
半带嘲讽的夸赞碍于场合不宜大声说出口，还没走到对方身侧的楚庭皓已经发现异样。
他左右观察了好一会，才敢肯定宁言若是在这一排仿佛迎宾似的注视下顺拐了。
于是到嘴的话就这么咽了回去。
两人通过面部识别，门锁应声打开。
楚庭皓看见空无一人的客厅，心下顿时凉了半截。
宁言若从他的背后走入玄关换鞋时，隐约听见楼上传来的话语声。
等她走入客厅，二楼已经时不时传来咚咚声，像是什么钝物敲击地板的声音。
不一会儿，伴随着听起来有些苍老的咳嗽声，一个两鬓斑白的老爷子拄着拐杖出现在楼梯口。
“爸，您慢点。”是楚毅仁的声音，此时听上去则是前所未有的恭训。
“哼，”老人似是有些气愤地冷哼了一声，“这种事还不需要你操心。”
说罢，手中的拐杖又杵了杵地。
宁言若只觉得脚下的地板也跟着震了震，走在她前面的楚庭皓已经跨步上前。
“爷爷，您回来了。”
就在她还惊讶于对方无比正式的敬辞和诚恳的语气时，拄着拐杖的老人已经轻声应过楚庭皓的问好，将审视的目光投向了她。
站得最近的楚毅仁率先出声提示：“言若，喊爷爷。”
他身旁的老人却并不领情：“这就是你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乡野丫头？”
在场的人均是心下一紧，真正的当事人却仿佛没听见似的。
宁言若面色不改，只是犹豫片刻后开口：“你好，爷爷。”
说这话时的宁言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老人看着直皱眉。
“毅仁，你没教过她规矩吗？”
老人厉声道，语气里满是不容挑战的严肃。
明显的杀鸡儆猴法。
楚庭皓低下头时心想，用余光扫了扫身旁的宁言若，发现对方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他下意识为对方着急，那边的楚毅仁正开口解释：“爸，您这次来得突然，我还没来得及……”
还未完全说出口的理由就这样被抬手打断。
“这是问题吗？”老人淡淡道。
不等他再给一个下马威，楼梯下站着的女孩已经抬腿朝楼上走来。
楚登达停在原地，正想听对方如何亲自解释时，只见先前被自己认定为乡野丫头的小孩对着他点了点头道。
“抱歉，我去放下书包，等会再回来。”
似乎是看出面前老人有些挂不住的脸色，宁言若又有些犹豫地补充：“那——你们先聊？”
最后留给两人的只有噔噔噔上楼的背影。
楚毅仁目送女儿的背影后回头，毫不意外地对上亲爹那张黑得能滴出墨来的脸色。
“这算什么？目中无人？”楚登达将拐杖敲得咚咚响。
“爸，她才回家没几天，”楚毅仁试图说服对方，“和我都还不算亲近……”
“真是小门小户养出来的，”楚登达面色不虞，“一点规矩都没有！”
他还想说些什么话训斥时，身后冷不丁冒出一个声音。
“我妈呢？”
楚登达回头用十分诧异的目光盯着这个走路没发出一点声响的孙女，后者正看着他那不成器的儿子，似乎是指望对方回答。
对于女儿不带称呼的措辞，楚毅仁也不恼。
他颇为耐心地回答：“她晚点回来，我们今晚出去吃。”
“可是我想吃我妈做的菜，”宁言若歪了歪脑袋，“我和她昨天说好了的。”
一旁的楚登达冷哼一声打断了儿子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们家还没穷酸到要让她来做菜的程度，”他嗤之以鼻地道，“吃她做的菜？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一旁的楚毅仁连忙道：“芷晴她没有那个意思……”
“没有这个意思？”楚登达敲了敲拐杖，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个音量，“你觉得一个十几年前和你闹了点小矛盾就能一气之下带着孩子远走高飞的女人能对我这个看不上她的老头子什么好脸色看？”
“你也别替她说好话，”他睨了一眼楚毅仁，“今天我还是那句话，就算孩子这么大了，我也不会同意让她进门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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