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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鼠鼠我╮(╯▽╰)╭收了个面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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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醒来的。衣衫不整,床榻凌乱。淡绿色暗纹的被子盖着我单薄的身体,屋子里的奇怪味道弥漫。
╮(╯▽╰)╭放心吧,完全没有事情发生。
我面上淡淡,把衣服穿好。想到之前的种种,逐渐烦躁--只有这种手段才能够绑住女子了吗?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哪怕是地位低微的侍人。
有侍人抬着水进来让我梳洗,我从容。
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传来,肯定是那小子。我便掀手打翻了全部(顺手的事儿~)。把桌子上的花瓶也砸在了门口,碎了一地。
贞洁,成了别人要挟女娘的把柄。
何闲籁缓缓走了进来,手中还握着什么东西。是我的掌印,公主掌印。何闲籁一脸悠闲的模样,左右甩着。
仿佛如那牢笼外逗鸟的人一般。
“公主难不成不想要了吗?”
有意思。我低下了眉眼,突然想笑。
“你拿着它又有什么用,公主掌印只有在公主手里才是公主掌印。”我走到他面前,面色不变。仿佛现在处于险境的不是我。
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反应,看得出何闲籁颇有些失望,一双狐狸眼眯了起来。
“那倒也是,但···没有掌印,公主何以通过重重关卡进京呢?”何闲籁嘴角弧度勾起,期待看见面前人儿的反应。
不是吧老弟,你以为是身份证啊?姐姐我书信一封过两天就有人来接我了好吗?
“这也不用郎君担心,但何文丞的庶长子定然是死罪了。”我说完还轻笑两声,不屑的打量了面前的人。直到何闲籁收回笑容,有了几分正色。
我应该能知道他的心理活动:明明他直接把我带去了酒楼,那么短的时间我是怎么打探出的。
“殿下果然不同凡响,倘若是普通女子,定然已经哭天喊地了。只有殿下还在镇定自若。”
我正了脸色,却眼神冷冷。“女子为何就要哭天喊地,男子为何就不哭天喊地。不就是你一辈设的规矩,当真好笑!”
他怔怔的望向我,愣了一阵。仿佛陷入了回忆,转头吩咐道:“你们下去吧。”
待旁人退下后,何闲籁才认真开口:“公主,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想进京。”
“之前不说现在说,以这种龌龊的方式···原来这就是你的法子。你可有姐妹,若是她们也被这样对待,你心如何?”我冷笑一声,坐去了主座上。
这次,我才不要当棋子。
何闲籁跟上前,坐在了一旁的侧座。“要和公主同一线上,公主才能帮我不是吗?”眼神中带有几分卑微。
“讨好殿下没用,恳求殿下自然也不可能,那就饶闲籁只得出此下策了。”放低姿态,难得低眉顺眼。
我看着心中的好奇之心愈发浓厚了,以绝对至上的语气开口,“这儿就是你要从我这得到的路子?”我扫射着屋子。石楠花的味道依旧弥漫着。
幸好我之前在其他地方闻过,真是服了。
居然这样骗人。
何闲籁脸色有些难堪,我脸上的不屑神色实在像刀子一样刮着他的背骨。
可是,这就能够抵消他对我的侮辱吗,这就能抵消他为了想要做成事而用房事来要挟的错处吗?
我起身踏出门槛,把他晾在身后。
好典型的庭院,我按着第六感便寻着主屋。
一柄弓挂在堂前,是金线乌弰弓。
军器三十有六,而弓为称首,武艺一十有八,而弓为第一。
我伸手取下,摩挲着弓梢。
一旁正放着弓袋。
身后的何闲籁继续道:“此事是我不对,但求公主带我入京。我被困在了辰州,只得出此下策。”
我抽出一根箭,笑着放箭拉弓,转身即刻对准了他。我冷笑道:“你的手段下作,也配求我?”
他瞪大双眼,如今面对着我即刻就要放出的弓箭白了脸色。
原来这样的人也会害怕么?
“开个玩笑而已,吓到了?”我笑着就要放下弓箭,瞧着他面色一松,我拉弓放箭刹那--把他连人带发髻钉在了柱子上。
上一次射箭还是在上一次。
没生疏o(^▽^)o
“不过,我希望你的手段下次可以好些。女子与男子一样,为何在你辈身上就是风流多情,在我辈身上就是水性杨花。为何你就可以用这东西来要挟人?你该庆幸,你只是做了场戏,不然你昨晚就该死在我手里了。”
拜托,没有把握的事我从来不干好嘛。腰间的香囊有迷香,头上的发簪都磨尖了。酒楼早就在我去到之前就知道酒水里面有问题。
不过,我觉得玩玩又何尝不可呢?
毕竟,驿站可没何府好住。奔波了那么久,也该是休息休息了。
话说,我回大瑄的消息应该也能传到京城了。
我放下弓,看着他被牢牢钉在柱子上。箭矢的尾羽落在他的面前,留下一些心悸。“我可以带你入京,你能给我什么?”
“我能做的事很多,公主想要什么我便可以给什么。只要公主带我进京。”我顿住脚步,突然想到了那些为官者被人用美色诱惑的筹码。
我想到了何闲籁的手段,以女子声誉又或是贞操威胁人。
我遇到的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那么,这次不如以牙还牙好了,正好他也有些用处。“若是我榻上的面首呢?”
面,貌之美;首,发之美。此为面首。
何闲籁一愣,立刻坚定回答:“我愿意。”
这样的staff士大夫也会同意么?那更有意思了。
何府老宅的庭院,青石板被磨得发亮,廊柱的漆皮有些斑驳了。爬藤缠着角落的石块往上,墙角青苔洇着潮意。不知多少年岁的老梅枝干苍劲,如今阳光穿叶洒在我走过的阶上,风过叶响混鸟唱,是个好地方。
林中有庭,花中有院。树隙漏下的碎光像撒了把碎银,在走廊的青砖上晃晃悠悠。何府的侍人垂首轻步,青灰衣袂擦过廊柱时带起细尘,脚步声压得极轻,倒成了这静景里会动的画。我从前想住的屋子莫过如此。
待绿意走向我时,差点又是一场爆发。我及时的捂住了绿意的嘴,唠叨成功湮灭。“他不过有事相求。”
“倘若公主要是有什么事,奴婢怎么办?”看起来绿意眼下一片青黑,看来是担心了一晚上。
“他玩不出花样的。这不是也有你们嘛。”对付什么江湖大侠或许是班门弄斧,但是何闲籁,应该够了。绿意叹了一口气,没反驳。
一侧的何闲籁蹙眉走过来:“你们是谁?为何会出现在何府···”噢,忘了。绿意他们进来可没通知这儿的主人。
我微笑。“你既然敢把本殿请进来,想来也做好了准备。”
他手中尚且攥紧了那支箭矢,只能憋屈的低下头。
“既你盛情邀请,那我们就住下了。”
还是那句话嘛,驿站哪有何府好住。
“对了,弓我也收下了哈,不用谢我~”
Let’s昨晚回顾:何云籁让侍人把我搬去了床榻上,又让侍女把我的衣服解开。(差点被摸到痒痒肉发笑)至于房间中的味道,不过是石楠花作祟。拙劣的手段,或者也算是他自以为的高明。毕竟,大部分女子都会在刹那间慌乱而无法确保真实,然后再慌张中一切就变成真的了。可这不怪女子,只怪始作俑者。
我住进了何府,平日便在四处闲逛,果然--听到了一些该听的。
“倘若我成了驸马,不进官场但可以稳居京城,岂不就可以待在京城了吗?”是何闲籁说的。
“你为什么对京城有那么大的执念。在这儿不好吗?你回去又真的能够如愿吗,他们势力那样大,你以卵击石···我心忧你。”是另外一个郎君。
侍人也不认识。没打听到叫什么。府内的侍人对我和我的侍人极为谨慎,提防得紧。
“我妹妹,就是在京城···你让我怎么放下,还有母亲,都是在那个破落地没了的。我一定要搅个天翻地覆才罢休。他们想让我放弃,绝不可能。我哪怕死,我也要谋个公道!”
何闲籁的手缓缓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一拳砸在柱子上,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砖地溅开成梅,刺眼。
“老东西,他不管我娘和妹妹。还把我绑回这儿,原来从前的父慈子孝都是作假。”
我也糊涂了,看来这何闲籁身上的事情比我想的更加复杂。
不过,何闲籁打了一个好算盘,只是可惜不可能如愿了。
驸马?他倒是会想。
“那你去了京城,记得给我来信。”
“落熠,我会给你写信的。若是你来京城,记得来找我。能在此遇见你,是我意料之外却欣喜无比的。”
“吾亦。”两人互相行了礼。
我趁此机会连忙走开,偷听可不要被发现了啊(#`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