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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鼠鼠我的出嫁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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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公主!”救星的声音。
才撕下我裙摆上的一条布料,他就被长矛刺跪在我面前。
“足矣。”那人狰狞的面庞挤出几分笑容,用力说出了两个字后便咽了气。眼神似乎还流离在我身上,垂涎的表情令人作呕···
我终于松懈下来,身体轻微颤抖起来,大口呼吸着空气。
绿意从门口扑过来,扶起了我。“公主若有什么事,奴婢也不活了。”
“怎么会那么慢?”我慢呼着气,披上了一件斗篷,扶着绿意缓缓起了身。朝着床榻走去,为昏迷的籍意盖上了被子。
“路上也有歹人潜伏在防卫军进来的入口,刚刚血斗了一番。奴婢带着一些侍卫才得以闯进来。”
待侍人把院子恢复原样,我已经换了衣物坐在了主位。门口跪着几处驻守的侍卫长,气氛冷到了骨子里,夜里的寒风四处侵袭着。
我目光投向榻上的籍意。转过头,冷冷扫射着门前跪着的一众人。“本殿不希望这种事再发生第二遍。这些歹人,于后山鞭尸。你们,驻守不力,一众领二十杖。并且要给本殿查到幕后主使,不然新罚旧罚一起算!”
“是!”
我阖眼,挥了衣袖让他们散去了。
原来公主的身份还是有点好处的。
绿意端了热茶来,我大饮了一口,才终于缓过来。方才,吓死我了。“籍意可怎么样了?”
绿意点点头。“只是被迷昏了。”
“让她修养几日,这几日提心吊胆应当也累了。”
“诺。”
翌日,我起身梳洗后,就瞧见院中轮流排着批次进行杖打。粗杖一次又一次打在躺着的侍卫身上,发出闷响。侍卫嘴里咬着布,也不敢发出声响。
唉,我发的令,几乎等于是我打的人。我和我的便宜爸妈有什么区别呢?
厢房的帐帘被拉开,我进了内屋。籍意也醒了,瞧见我便急忙要起身跪拜。
我一伸手便扶住了她。“你可好些了?”
我瞧着她身子有些无力,唇色泛白。只有气无力地缓缓点点头。“回公主的话,奴婢也就是被迷昏了,好像被歹人捏了脖子,其他的无大碍。”
我沉了沉眸子,又恢复笑容。“那你好好休养,过几日便让你去探亲了。”籍意欲言又止,还是点点头。
院子里依旧是几声痛哼,我让人端来了椅子端看着。
当初见了一次绿意受鞭,如今瞧着面前的一众人。
我突然想要问自己:到底要不要把自己当成公主?
好歹不会那么心慈手软,好歹不会为人鱼肉,好歹可以发号施令。
好歹不用愧疚。
可我是21世纪接受过教育的人,我就是人人平等的受益者和产物,我爱我的时代,我爱我的国家。我怎么能做到,真正成为公主呢。
我怎么能做到真正利用皇权,我怎么能做到一手遮天呢。
可我也确实生气,倘若,倘若当真出了什么事···籍意当如何?我当如何?
贞操算个什么东西,我不在乎。但不代表我能用我的价值观去看待这样的遭遇。
贞操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要用这种龌龊的手段来对付人。
宫中还是知道了点风声,派人来传话唤我回去。若是当真发生了点事情,还怎么和亲?
真的是在意我吗?是在意这场交易。
马车在寺庙门口,周围侍人低着头,无声的等待。
我回头看了看寺庙,确实是个清净地。只是可惜,我的到来沾了很多很多血。那些歹人没有线索,鞭尸能有什么用处(拜托,我是唯物主义,死后啥都没有),不过是让歹人们忌惮些许罢了。
马车悠悠出了山路,自由的空气一点一点稀薄起来。
可那日的事,我还是没能知道幕后之人。我去问过母后,母后却是神色不明撇开了话题。不好再问下去了,每一次的真相--身为年幼的公主都没必要、没资格知道。
就像是柳娘娘的死,就像是外婆王氏的死,就像是和亲的真相,就像是这次的歹人。
红墙孤城,紧锁的门,自由空气的失去。
我心情复杂,那几日白鹿洞书院的惬意与回到寺庙突入而来的慌张,恍若一场大梦。
恍若从未发生。
心慌的紧。
待出嫁时,去到不是母国的国土上,去一个不熟悉的环境中为人妇。
我再如何有计划,再如何打听,我也对未知的环境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