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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鼠鼠我打算出去踏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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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场大雨突然而至,打湿了众生。
 卜黎称病不出。嘶,咋滴,我昨天的话让他挫败了?
 其余人也迟迟没来。
 仿佛一切回归正轨,我想到了昨日的事情,心烦乱了起来。
 我让绿意去打听卜黎在母国的消息,自己则走入了已经变小的雨幕中。隐入了无人的宫道。
 潮湿的雨,让人想起台湾文学。我最喜欢三毛的书,如今唯一记得的只有《雨季不再来》了。看不到了,看不到那些东西了,永远。
 端云觅许久没来信了,其实也不过一月。
 但我已经无聊透顶了。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不懂为什么会有人愿意留在这个世界。
 如今连商量的人都没有,对自己的抉择更加忐忑。
 突然,头顶的雨停了。
 不对,只有头顶的雨停了···
 我转过身,对上一双墨黑的眸子,熟悉而又陌生。里面的东西是我看不懂的。
 是平静,是冷淡,是无奈,是疏离,是礼貌。
 这就是网络小说里面的复杂的眼神吗?三分疏离四分···
 “殿下可要去亭子里晾晾?”依旧温柔的语气,面上淡淡却总有几分翩翩。
 此刻,出现的人是谁?
 A.宋泊霁 B.卜黎 C.元清 D.门口大爷
 六百六十六,没想到吧,我这儿还有互动环节。
 莫名的,我面对着面前的人却想到了宋泊霁,那个一股子书卷气息的郎君。
 元清和宋泊霁相似却又不同。
 宋泊霁就如同黑夜中的明月,高风霁月再为不过。
 而面前的人,则像平日的晨雾,不起眼却又渗入骨子,雾色弥漫的清冷感总诱人前行,而又把人抛远。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来淋雨,他没有制止我淋雨。而是用一种请问的方式,如同涓涓细流一般微小却难以抵挡。
 元清,总是这样的和颜悦色。却又实在和颜悦色,对谁都是这样的面孔。
 实在适合经商,笑脸迎财进家门。我默默想。
 难怪人家能赚钱呢。
 “好。”我应下。
 雨势刚刚就变小了,所以我的衣裙也没怎么湿,不过去晾晾也好。不然一会绿意要是知道了,恐怕要唠叨了。
 “今早雨大,怕是不方便过来。他们都在家避雨了,你怎么还来了,也不怕寒气···”
 “念着殿下无聊,想着来给公主送几本民间最近新出的话本。”
 我对上他深如潭水的墨色眸子。“为何?”这个为何可不是单单指今日特意进宫,而是这特意照顾的举动的缘由。
 “当初,一众孩童玩耍时,他们许多都是白眼,又或者不愿意来沾惹我,仿佛与我说一句话就是侮辱了他们的清高名声一样。殿下,只有你--当初不用鄙夷的眼光看我。”
 元清是元家的私生子(这个说法真是奇怪),在外面也许还停留在流言的程度,在皇家则不算个秘密。我没有散播出去,待他同别人一样。
 我听过他的故事,挺不好的其实···
 许多年前,元家嫡子病逝,其余几个孩子扶不上墙。元家主年岁已高,就把他从庄子上接了回来。对外解释是在庄子上养病,但其实就是在僻野地放养,据说是一位没有名分的婢女所生。在接回来之前连元家的祠堂都不能进,后来元家主又不想肥水流出去,就对这小儿子爱护有加。如今还没及冠,就已经开始寻求合适的亲家了。
 所以,为什么叫做私生子···因为那婢女甚至都不算是这个时代的通房。
 我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元清见状只淡笑着摇了摇头,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无妨,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也不想再回忆一遍当时的元清。他是最特殊的存在,进宫唯一非官户子女的人。受欺凌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至少在那段日子元清过的很不堪,直到我出面把惨况终结。
 我见不得这种事情。
 “你···你如今在元家还好吗?”我缓缓抬头,对上了他的眸子。
 我们之间,可不只是我把他从“校园”霸凌里拉出来这么短短几个字。其中的纠葛复杂难评···但我们都默契的没有提起。
 元清移开视线,望向了远处弥漫在水的白雾,变成了熟悉的模样--清冷而又疏远。
 “谢公主挂念,不劳您操心了。”他不动声色的后退了几步,神色如常却表示着不容冒犯。
 风势不大,但雨变大了。瓢盆大雨淋着满眼的枝木,打的左摇右晃。
 “书既然已经送到,那元清便走了。望殿下安好。”元清还不等我说话,作了揖便转身直接走进了雨中,长袍被雨点瞬间打湿,成为了一只高傲的落汤鸡。
 我瞧不见雨中人的面庞,但依旧可以想象得到--雨点打湿,顺着额头发丝留下,却依旧眉眼清浅,风轻云淡。
 唯一的油纸伞依旧放在刚刚的位置,诉说着他的疏离。
 我心里五味杂陈,还是回了一句:“谢谢。”
 雨中的人不知道听到了否,没有一点停顿径直走开了。
 面对元清,无论如何我心中都会剩些羁绊。难以剖去,难以忘怀。
 雨更大了···以后再说吧。
 下午时,侍人便送来了我那个老弟寄的信,金花笺在屋子的烛火中诉说着思念。
 “皇姐安好,顺颂时祺。
 倘若皇姐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就尽管去做好了,定然有你的一番道理。倘若其中有险,不若明险望之再进。书院有一后山,名为伥祥山,或有毒蛇,或有险坡,去前听其险恶,去后才知真貌。阿姐亦然···”后面便是他的一些闲谈,书院里面他与璟儿关系不错,而且也认识了许多人。其中一人最为特别。
 信中没有详细介绍,我不知其名,只知道姓柳,与柳娘娘同姓···哪怕已经多年,提到柳字还是不忘往事。
 柳娘娘,你在天上可快乐些了。
 我默默收好信,独坐了一会。“觅儿,倘若你知道这事关乎我的去向,你可还会这般让我决定。”
 如今我要及笄了,宫中已经开始准备我的及笄礼了,还有祭祀。
 平日不见得对我有多好,这种需要撑场面给别人看的东西反而上心起来了。
 啧啧啧。
 由于是国母所生,五福夫人又不能让其母来做,于是这几日便宜老妈也在找合适的五福夫人。
 觅儿他们在外读书,也没到日子,怕是不能赶回来了。可如今与我最熟的也只有老弟了,觅儿不在我空落落的。
 毕竟,这是我的及笄啊,这可是端云惜很重要的日子。
 算下来,我在原本的时代也还没满十八。成人礼也没过,那就这次一起过了吧~
 没蛋糕吃,不开心(╥╯^╰╥)。
 我踌躇了几日。我觉得···我该做出选择了。
 ······
 范明德翻看着一本木雕画册,拿着笔在写写画画。简直是超棒超棒的工科girl(应该没拼错吧我。)
 晏芜椿弹着一首曲子,是凤求凰。香香软软并且超有才艺的小蛋糕,更爱了。
 我仔细嗅了嗅闻香杯弥漫出的香味,缓缓开口:“我想去踏青,你们呢?”
 元清回了声好。温言卿微微点点头,却先看向了晏芜椿。
 “好呀好呀,我许久都没有出城踏青了。而且难得还是我们几个,多有意思啊。”晏芜椿激动的点点头,温言卿瞥了她几眼,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角落的卜黎低着头正雕刻着一个什么东西,看不清神情。谭报忠在他一旁也磨着一把小巧的雁翎刀。两个人异口同声:“可以。”
 倒还算默契,瞧着对于手中之物很上心。
 奇了怪了,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就玩到一起了。
 这就是男人的友谊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