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遥远的她》多喝黑咖啡

7、第7章

　　又一次倒在网球场上，对面是两个月前把自己打趴下的二年级海带头。

　　神木遥不甘心地看着对面张狂大笑的少年。

　　“怎么样啊手下败将！又一次束手无策了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切原赤也单手插腰，另一只手拿着网球拍直至对面的人，嘲讽道。

　　可恶、可恶、可恶。

　　遥冰冷的手指有些发僵，额头上的汗细细密密地流淌下来，滴在绿色的网球场上。

　　比分6-3，两个月艰苦训练、拼尽全力换来的就是这种惨败的结果。

　　切原赤也平复了下呼吸，拿过衣服的下摆擦拭脸上的汗水，笑嘻嘻地跃过球网，说：“我说你这家伙，进步不小嘛。”

　　他伸出手，想要拉起跪倒在场上的女生。

　　神木遥还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淡地看着他伸出的手，别过脸，用球拍抵在地上，支撑自己站起来。

　　她不发一言地走出球场，很快又跑走。

　　切原赤也还维持着伸手的动作，愣愣地看着那道蓝色的身影以一种狼狈的姿态远去。

　　好一会儿，他才不屑地切了声，收回手，只是在转身看见对手刚刚站立的球场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出神地看了会，之后无言地垂下了黑色的脑袋。

　　神木遥跑到公园的水池边，扑倒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心脏猛烈地抽搐着，全身的肌肉都僵硬到发麻，很痛，失败是这么痛苦的事情吗。

　　无色透明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溢出眼眶，无言的委屈没有地方可以承载，这具逐渐成熟的躯体许久没有受到这么难以忍受的痛苦。

　　机械冰冷的声音在大脑里回响：“失败就是这么痛苦的事情。”

　　001冷静地说：“所以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输了，遥。”

　　神木遥有些崩溃地在脑子里大声控诉：“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001不为所动地说：“比起抱怨命运不公，还是赶紧去清理一下伤口吧。”

　　刚刚被恶魔化的切原赤也打伤了膝盖扑倒在地，膝盖淤青一片，擦伤甚至还不断有血珠冒出来。

　　神木遥说：“不要你假好心。”

　　她倔强地站起身，将脑袋埋在洗手池下冲洗。

　　闭着眼睛，脑子里刚刚狼狈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001:“喂，刚运动完就冲冷水，会感冒的。”

　　神木遥不理会001假模假样的关心，她想，连切原赤也这种看起来一脸炮灰样的普通二年级都打不过，她还说什么打到主角，天方夜谭好吗。

　　神木遥关掉水龙头，将头发拧到半干。

　　潮湿的蓝色长发凌乱地披在后面。

　　她问：“还有什么别的方法，让你滚出地球。”

　　001:“你要放弃了吗？”

　　神木遥：“我有选择权吗？”

　　001:“嗯……这是网球的世界嘛，打倒主角是最简单的方法。”

　　神木遥：“如果主角是越前南次郎呢？”

　　001:“他是谁？”

　　神木遥：“前世界第一。”

　　她吐槽：“你连越前南次郎都不知道还让我用网球打败主角。”

　　001:“不可能是这种大叔啦。”

　　001:“我要怎么跟你形容呢……”

　　“遥，你看过《苏菲的世界》吗？”

　　“其实你们的世界在我看来就像苏菲的世界一样，是被无形的手掌控的。”

　　“所谓的命运都是由执笔者决定，主角是固定的，故事也是早已写就的。”

　　神木遥：“那么，你是艾伯特吗？

　　001发出笑声，“你可以这么认为。”

　　001:“我们也可以像苏菲的世界里的那样，这是一个美好的结局，逃离这个被写就的世界，回到真实的世界，遥。”

　　神木遥沉默地听着，她说：“你怎么确定，你原先的世界不是被别人写就的？”

　　001:“不要陷入这种猜想，这太恐怖了。”

　　神木遥撇了撇嘴。

　　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回到网球场，她的包还留在原地。

　　出乎意料的，海带头还留在那里，正坐在她的包旁边，少见的无精打采的模样。

　　神木遥脚步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她问：“那么，你要如何逃离这个世界？”

　　001:“自然是发现世界的漏洞。”

　　“据我观察，这个世界的剧情跟普通的热血少年漫差不多，主角是不会失败的。”

　　“这样天龙人的主角，如果被无名路人甲击倒，肯定违背了世界的意志。”

　　“在世界崩裂的时候，巨大的能量会释放出来，利用这些能量，通过时空裂缝逃离这个世界。”

　　“听起来是不是很简单，遥？”001得意洋洋地说。

　　神木遥：“切原，你怎么还在这里？”

　　遥把目光放在地上的切原赤也身上。

　　切原赤也抬头，看见回来的神木遥，他的眼睛先是放亮了一瞬，很快又装出一副大爷的模样：“本大爷是怕你这个手下败将的东西被人偷走，好心留下来提你看管的。”

　　他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一脸做好人好事我真棒棒的模样。

　　神木遥哦了声，拿起包，把球拍放回去，又从包里拿出毛巾和水，擦拭脸上残留的水痕，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水，才又将东西放回包内。

　　单肩背起网球包，她说：“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切原赤也诶诶的声音，她直接转身。

　　切原赤也急忙背起包跑过来，“让你等等是装没听见吗？”他很不满地大声指责。

　　神木遥说：“不好意思，没听见。”

　　切原赤也又哼了声，之后才嚣张地说：“算了，本大爷大人大量。”

　　神木遥问001:“你这么厉害，就不知道原剧情吗，以及主角究竟是谁？”

　　她瞥了眼旁边一脸傻样的海带头：“总不可能是这种傻子吧？”

　　001:“我这不是剩余的能量不多嘛。”

　　神木遥：“那你有那么多能量惩罚我？”

　　001:“对不起，遥。我本来打算用剩下的所有能量都用来督促你完成任务的。”

　　神木遥：“你真是个贱东西。”

　　001:“哈哈哈哈。”

　　“其实剩余的能量也够预知剧情啦。但是，知道剧情也没什么用吧，改变剧情要耗费的精力不是更多？”

　　神木遥：“所以，改变剧情也是可以完成任务的？”

　　001:“当然，不过得是重要剧情才行。某种意义上说，打败主角跟改变剧情的意思也差不多？”

　　神木遥：“我明白了。”

　　切原赤也目光止不住地盯着女生受伤的膝盖。

　　他说：“喂，你这家伙，不知道处理一下伤口的吗？”

　　神木遥低头看见自己的膝盖，她说：“回家再处理吧。”

　　切原赤也烦躁地揉乱自己的头发。

　　“我是不会道歉的，网球受伤很正常吧。”他脸色难看地说。

　　神木遥挑挑眉：“你是说暴力网球打伤人也是正常的吗？”

　　切原赤也僵住了嘴脸，一脸尴尬。

　　神木遥不再多说，在公园的出口，她指向一边：“我走这边，先走了。”

　　切原赤也看着女生冷淡的态度，烦躁地将那头海带头揉得更乱了，他说：“那我就走那边!”他气鼓鼓地大步往神木遥相反的方向走去。

　　其实他也忘记了回家的方向，只是看见女生不赞同他的网球的态度，无言的怒火和委屈就涌在心头，想要倾诉对方却拒不接受的模样更打击了他的勇气。

　　什么嘛，明明是对方主动约球的，搞得好像自己欺负她了一样。

　　切原赤也恨恨地想着，懊悔却越来越浓厚，直到走到一处死角，自己才发现早就迷路了。

　　无人的小巷子里，切原赤也拨通电话，他哭喊着说：“摩西摩西，柳前辈，我又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