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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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净了。”
江临仙心满意足，舒了口气，向后一捋碎发，随手将冒青烟的火箭筒往地上一杵，拍掉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账单给...呃？”
他话还没说完，角落异变陡生。
轰散的怨气并未消失，反而像被爆炸彻底激怒，打散形态，化作无数道浓稠黑烟，爆发更加尖锐刺耳的嘶鸣，如同失控的水阀，瞬间席卷整个客厅。
吊灯疯狂闪烁，明灭不定！
所有电器自动开启又关闭，宽大的电视屏幕跳出满屏雪花。
墙壁的油画渗出暗红液体，冰冷的阴风呼啸卷起四散的余烟，比往日强烈百倍的怨念凝成实质，像一张密不透风的蛛网扑面而来——
局面不仅没控制，反而彻底失控。
从一个部分的噪音源，变成整座豪宅的灵异污染。
陆执澜在爆炸发生的瞬间已敏捷后撤，同时激发手腕上的装置，淡蓝色的能量护罩挡开飞溅的碎屑。
他站在弥漫的硝烟和狂风飞舞的灵异能量中，冷漠看着一片狼藉、如同战争现场的客厅，再看向一脸“诶，不是解决了吗？”“这个办法怎么不管用了”的罪魁祸首。
他缓缓摘下眼镜，从口袋掏出一块丝绒布，仔细擦拭镜面沾染的灰尘。
陆执澜深邃冷静的黑眸，总算流露出一点情绪波澜——只不过是对江临仙的难以置信和极度不赞同。
“....根据《超自然现象管理及治安维护条例》第十五条，未经报备，在非军事管理区擅自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引发灵异能量暴动并造成重大财产损失及潜在社会恐慌....”
陆执澜顿了顿，重新戴上眼镜，目光扫过墙上巨大的窟窿和肆虐的黑烟，“江先生，您涉嫌危害公共安全、违规使用禁忌武力及破坏灵异现场。现在，请您配合我的工作。”
江临仙脸上轻松表情僵住，缓缓憋出一个：“.....？”
啥玩意儿？
他的大house，什么时候变成公共区域了。
在自个家处理噪音源，还犯法了？
“咔——”
陆执澜掏出银亮的手铐，向前一步，靴底踩过满地狼藉。
“你有权保持沉默，”他居高临下盯着江临仙纤长白雪的双手，明显不是长期使用军火武器的手，微微皱眉，“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公证。”
二十六年来第一次喜提银镯子的江临仙：“.....？？？”
被拍飞的系统球晃晃悠悠飞起来，在角落幸灾乐祸：“叮！检测宿主超规使用武力，触发本世界相关法律法规。友情提示：业清所首席执行专员陆执澜，以铁面无私、严守规章闻名。”
“祝您好运，Ciallo～。”
江临仙：“……”神经病啊！
他还未来得及对系统破口大骂，对面的陆执澜掏出造型独特的通讯器，贴在耳边：
“总部，这里是首席执行员陆执澜，编号029，任务代码7-2-1。地点宿谷湖七号。现场发生大规模灵异能量泄露，污染等级升至A级。请求立即支援，并....”
他又看了眼研究手铐上奇怪符文的江临仙：“逮捕一名极度危险的违规者。”
江临仙：“？？？”
....
禹城业清所内部。
江临仙被带进一间审讯室。
或者说，是一间风格极简的高级心理咨询观察室。
没有冰冷的铁窗和强光灯，只有一张舒适的软椅，一张金属桌，以及无处不在、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针孔摄像头。
空气里弥漫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一种奇异的、类似上供的沉香味。
巨大的单向玻璃隔开内外，江临仙百无聊赖坐在椅子，甚至有点想打个盹。
前提是忽略手腕处看起来轻便、但是时不时悬浮符文的手铐。
单向玻璃外，巨大的显示屏高悬，永无止境地流动蓝白数据，旁边挂着一幅古朴的太极八卦图。
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在操作台上分析试管内的奇异液体。
身着深灰色制服的人员利用沙盘上发光符箓进行推演计算。
更远处，透明的强化玻璃舱室，摆放各式奇形怪状物品。
不断渗出黑气的八音盒、半截映照扭曲的铜镜、一截焦黑、仍然微微颤动的枯木。
“...综上所述，”陆执澜反复播放宿谷湖七号豪宅惨状，“目标江临仙，身份信息干净得异常，初步判定为高度伪造。体能反应速度、力量评估远超常人阈值，且掌握超出本世界当前科技水平的重型武器技术。”
“其行为模式...极度危险且不可预测。”
郑珂揉了揉眉心：“危险分子？他攻击你了吗？他有表现出任何主动攻击意图吗？”
陆执澜沉默须臾：“没有。他所有行为，基于现有信息判断，核心目的只有一个，消除噪音源....以便睡觉。”
郑珂是一位干练明事理的上司，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套裙，她拍了拍陆执澜肩膀：“用火箭筒？”
“是的。”陆执澜推了下眼镜，“虽然方式有点...诡异，且后果严重，但不可否认，效率异常高。”
他掏出在二楼挑拣出的白色混凝土，边缘带有泛黄焦感，“这是任务完成后，我去二楼房间挑拣出的证据，他应该在此前就使用过重型武器处理灵异能量。”
郑珂明知故问：“所以？”
陆执澜：“高风险、高价值，建议控制观察，直接移交司法机关，也许会对社会不利。”
他看向观察室门口：“我们必须弄清楚他是谁，是敌是友。”
观察室内，江临仙正在用意识和系统233吵架。
江临仙：“这个手铐我研究明白了，能走了吗？”
系统233：“叮！理论上，宿主您手腕上的手铐是本世界高级禁锢符文特制，强行突破成功率高达100%，但会触发警报并导致业清所对您的危险评级提升至‘最高’，后续可能面临全球通缉和无限期追捕，严重干扰您的退休计划，本系统不建议采用此方案。”
“那他们什么时候放我出去？什么时候修我的房子。”江临仙最关心这个。
“数据库无法预测此机构办事流程。根据本世界现有法律，您可能需要支付巨额赔偿金....”
“哈？我赔偿？我赔偿谁？”江临仙拍案而起，“你个破烂系统，叫你送我去个低危世界，BUG不修给我送来这个破地方，还卖我劣质房产，我要投诉！我要去系统主神那告发你！”
“叮！本商品最终解释权归系统所有，不退不换。宿主，我先下线修BUG了，拜拜！”
系统233光速下线装死。
江临仙：“操！”
这时，审讯室门打开，一名年轻的业清所职员拿着记录板进入，例行问讯。
“江先生，请您配合一下，我们需要记录您的...”
“什么时候能睡觉？”江临仙打了个哈欠，和系统吵完架有点精神衰弱。
“....呃，之后会为您安排休息室，现在请您说一下您的职业...”
江临仙撑着脑袋，换了个问题：“我的房子你们赔吗？”
“这个问题...之后会有专员跟您详谈。关于您使用武器来源...”
“困辽。”
江临仙双臂支棱起身子，摇摇晃晃往沙发一倒，闭上眼，拒绝交流。
年轻职员手足无措，只能尴尬记录：“极度不配合，态度消极”。
呜——
呜呜呜呜呜呜——
嗷嗷嗷嗷嗷啊啊啊啊——
警报声毫无征兆响彻整个业清所，红色警示灯疯狂旋转闪烁，整个空间顿时染上不详的血红。
“警告！B-7区收容失败！能量泄漏！”
“警告！高浓度怨灵聚合反应！”
“请尽快逃离！”
“请尽快逃离！”
电子女音重新播放紧急情况。
井然有序的大厅顿时慌作一团！
低级职员面露惊慌，研究人员匆忙锁死实验样本，战斗人员迅速集结，奔向出事地点。
陆执澜眉头紧皱：“B-7区是刚从宿谷湖七号带回的怨灵残片！”
他转身，语速极快：“所有非战斗人员立即向A区疏散！防御小组激活第三、第四道禁锢符文！分析组，立刻实时定位！”
“这里交给你。”
郑珂也急忙疏散人员，以免发生踩踏事件。
陆执澜迅速点头，冲向事故区域，沿途激活应急防护法阵，试图将泄漏的能量约束在一定范围内。
但那股来自江临仙“物理超度”后残留怨气，融合狂暴与不稳定性，竟与分部其他被镇压灵异物品产生诡异共鸣，能量暴动，迅速扩散——
墙壁渗出黑色粘液，诡异幻象，喃喃低语在走廊回荡——
“啪——”
电力中断，一片灰暗。
江临仙半睁开眼，挠挠翘起的头发：“想睡个觉..就这么难？”
“江——临——仙—！”
凄厉的尖啸充斥整个观察室，怨气凝聚而成的腐烂黑鬼爪，猛地穿透合金墙壁，直直抓向他的面门！
“喊我干嘛？”
江临仙眼皮微抬，手腕轻轻一扯，特制手铐像腐蚀的木材断裂，掉在地上。
鬼爪贯穿他的胸膛，江临仙喉结滚动，一把攥住鬼爪手腕，猛地一拔！
“噗嗤——”
鲜血四溅，浸染他黑色丝绒睡袍，有几滴甚至溅到他苍白的脸颊。
鬼爪一击得手，发出更加猖狂尖锐的厉啸，试图搅动、撕裂，汲取更多的生命能量。
江临仙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抱怨：“我真服了，这是我的新睡袍！整整四千块！我还没穿几天！”
鬼爪：“？”
“嘭！”
下一秒，江临仙抓着鬼爪，狠狠地掼在面前的金属桌上！
“死鬼！就是你吵我睡觉！还害我经济损失！”
几乎同一时间，他的另一只手抄起桌上那支职员遗落的金属外壳签字笔。
手臂带动手腕，手腕带动笔尖！
“吱——啊啊啊啊啊——！”
笔尖以近乎野蛮的精准度，像铆钉一般扎进鬼爪掌心能量凝聚的核心点！
浓黑的怨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疯狂地从笔尖刺入点宣泄而出，在空气中剧烈扭曲、消散。
鬼爪彻底崩散，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只剩下一支微微弯曲的签字笔，“嗒”的一声掉在桌面上。
江临仙甩甩手，看向观察室外，耳朵微动。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