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割》阡陌山河

7、操场的桂花开了

　　深秋了，桂花开了，杏叶黄了。
　　“今天重阳节，爸妈你们回来吗。”谢谨行站在门外，晚风吹过，谢谨行拢了拢外衣，鼻子被冻得有些红，光泽降温降的快升的也快。
　　“不了，你弟今晚还有补习课，不说先挂了。”电话另一头传来的欢声笑语有些刺耳。
　　“奶奶和我……很想你们。”谢谨行声音是止不住的颤抖，可等来的只有传来的忙音声。
　　“你爸妈，今年也不回来呀？”老人略显疲惫的站在昏黄灯光的屋内。
　　“嗯，没事奶奶还有我。”谢谨行扶着老人想进屋去。
　　“你爸妈他们也忙，你别怪他们。”老人浑浊的眼中有些落寞，笑得有些苦涩，确实身子老了，禁不住风吹咳嗽了几声。
　　“我不怪他们，好了外头冷先进屋。”谢谨行说不上是什么感受，但心头总是酸酸的。
　　“好，他们不回来，还有我孙子陪我过节。”老人慈祥的笑着，脸上的皱纹格外的清晰像是枯叶上的脉络。
　　“嘀嘀。”两声谢谨行下意识看向手机，是周易安发来的。
　　周易安：出来玩吗？?。
　　谢谨行：不了，我要陪我奶奶过重阳。
　　周易安：那我来你家找你。
　　谢谨行：？你不陪家里老人过节
　　周易安：得了吧，有我没我都一样。
　　谢谨行：好，那你来吧。
　　“谨行，谁给你发消息啊？”老人用饭勺乘着电饭煲里的白米饭。
　　“奶奶，待会同学来家里玩。”谢谨行走去，拿过老人手中的饭勺。
　　“奶奶，我帮你盛饭。”谢谨行一边盛米饭，一边说道。
　　“那怎么能行？同学来家里玩这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招待。”老人家拧了把谢谨行的耳朵。
　　“啊，痛。”谢谨行吃痛。
　　“奶奶怎么说的？有客人来，要好好招待。”小老太嘴上数落谢谨行，手也没有闲着，去厨房又要去多炒几个菜。
　　“没事的，他就坐一下。”谢谨行解释。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周易安突然凑近谢谨行耳边。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谢谨行有些惊讶，时间也没过多久。
　　“你猜。”周易安轻笑，他总不可能说自己在小区门口待了半个小时吧。
　　“奶奶，这我同学周易安。”谢谨行说道。
　　“奶奶好。”周易安上前，收起了，平时混不吝的样子。
　　“小安啊，下次来早点和谨行说我好准备。”老人脸上堆起笑，越看这孩子越觉得欣喜。
　　“好，这么晚来打扰了。”周易安装的一服好学生样。
　　“今晚啊，就留下来吃饭。”小老太用围裙擦了擦手热情道。
　　“好。”周易安搂过谢谨行的肩，回道。
　　“谨行，带小安进屋坐坐。”老人用手洗着菜说道。
　　“好。”谢谨行无奈。
　　“你今天怎么突然想来找我。”谢谨行总觉得那有些不对劲。
　　“好同桌，教教我呗。”周易安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张卷子，眼神哀求道。
　　“说吧，哪题。”谢谨行还算平静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就这。”
　　“好。”
　　晚风习习，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香。
　　“谢谨行，你身上好香。”周易安凑近，在谢谨行耳旁低语。
　　“洗衣液在阳台，自己去搜。”谢谨行用笔戳了戳试卷上有些印刷不清的大题。
　　“切，不近人意”周易安想调戏，结果对方真的是块木头。
　　“所以你听懂了吗？”谢谨行撑头看他，两人的呼吸交错，气息喷洒在脸上。
　　“吃饭了。”老人端着碗红烧排骨进屋。
　　“奶奶，我帮你端。”周易安小跑过去接过有些岁月的碗。
　　“好孩子，不用你帮你是客人。”老人又要拿回碗。
　　“不行，不然我会愧疚的。”周易安一脸认真道。
　　“好，好。”老人点头。
　　“呵。”谢谨行叹气，去厨房拿了三副筷子。
　　三人齐坐在木桌前，欢声笑语。
　　“小安呀，你尝尝谨行最爱吃我做的可乐鸡翅了。”老人用筷子夹起一块鸡翅放在周易安碗中。
　　“嗯，谢谢奶奶你也吃。”周易安说完咬了口鸡翅，终是放下鸡翅。
　　“好吃。”周易安笑道。
　　“是吧，下次想吃了和谨行说我让他给你带。”老人被夸总是很高兴。
　　“那我们干杯。”谢谨行拿起橙汁给三人都倒了一杯。
　　“干杯。”玻璃杯碰撞发出脆响，这一口橙汁正好解了周易安的渴。
　　吃完饭，谢谨行去洗碗，周易安也跟着去帮忙。
　　洗碗池傍的灯光有些昏黄，水池里传来碗碟的碰撞声，上面浮了一层泡沫，簌簌的水声传来。
　　“老人家味觉不好，可能菜做得有些咸了。”谢谨行用布认真擦试着碗筷。
　　“没，挺好吃的。”周易安浅笑安然。
　　“不用勉强，要是饿了我们再出去吃点。”谢谨行洗洗手将洗干净的碗筷摆放整齐。
　　“这可是你说的。”周易安的眼神像只狐狸正盯着一只小鸡仔。
　　“嗯。”谢谨行道。
　　“走。”周易安拉过谢谨行的手朝外跑去。
　　“唉，奶奶我们出去一下”谢谨行话干说完就被带飞三里远。
　　“跑这么快干嘛？”谢谨行喘气。
　　周易安望着谢谨行这样子，眼里是说不上的情绪。
　　“晚了，就关门了。”周易安跑去。
　　“老板，要两碗桂花酒酿小丸子。”周易安说道。
　　“好。”
　　谢谨行抬头看向店名，“林记糖水”！
　　“这好吃吗。”谢谨行问道。
　　“放心，我手艺在行的。”老板自信道。
　　没几分钟，两碗桂花酒酿小丸子被端上桌，闻起来香甜，上面放了桂花干。
　　两人舀了一口，放入口中桂花味在口中炸响开。
　　“我尝口你的。”周易安说完便拿起勺子要舀去。
　　“我们两个不都一样的吗？”谢谨行一脸懵。
　　“你的桂花多。”周易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你很喜欢桂花吗？”谢谨行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嗯。”周易安随口回道。
　　天上的月亮很亮，星星一闪一闪的但风吹过却是刺骨的寒。
　　早上跑完早操，谢谨行走进教室就看到冯浩源手中的桂花枝。
　　“桂花枝从哪里来的。”谢谨行纳闷。
　　“这可是我从操场花圃里好不容易捡到完整的桂花枝。”冯浩源骄傲道。
　　“可以给我吗。”谢谨行问道。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捡到的！”冯浩源没好气道。
　　“好吧。”谢谨行转头想回坐位。
　　“算了给你几个。”冯浩源随手拔下三个小小桂花塞进谢谨行手里。
　　“谢了。”谢谨行开心。
　　回到坐位，谢谨行松开了手将三个桂花散在周易安书上。
　　“？？？”周易安疑惑。
　　“你喜欢的桂花呀。”谢谨行说道。
　　“这么小。”周易安摆弄着书业上的小巧桂花。他就说谢谨行是在意自己的。
　　“好了，大家拿出数学书。”老师的催促，让周易安合上书本，夹上了书中的桂花。
　　微风拂过，教室里充满了桂花的芳香，时针走动的滴答声在耳边回响。

作者有话说

　　我们谢谨行就是细心[菜狗][菜狗][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