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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烈火纷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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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司离心下豁然,立即明了此意,这才想起来他们竟然忽略了,留蝶巢、吞尸谷、君临城内出现的御笛人,也有可能使的是玉箫。
师卿卿眼神冰冷地紧盯着白无衣,道:“蓝笛玉箫,倒是不约而同,巧了啊!”
冷松游不解,追问道:“师姑娘,使用玉箫和阎骨傀奴只攻击我们,而不攻击你有关系吗?”
师卿卿睨着白无衣,道:“当然有关系,关系那可是大了去的,你说是不是呢?白教主。”
闻言,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听到她突然喊自己名字,白无衣眼神阴沉地盯着她,悄然握紧手中玉箫,拇指抵在箫身上抵得指节发白,额上的青筋跳了又跳,强行按压下惊怔,仰头看他,道:“你什么意思?!”
师卿卿冷笑了一声,笑得极其低沉,扯着嘴角一步一步地走近白无衣,季司离目光追随着师卿卿的身影,也动起了身,伫立在她身后几步之外,目光定定地锁着她。
师卿卿眸里漆黑,挪步靠近白无衣,看了看他手中的玉箫,轻蔑地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兜着明白装糊涂?白无衣,你不是想报仇吗?今日我便给你一次机会,我不反抗你敢动么?”
广场上,气氛骤然凝结,昏暗的日光打在师卿卿的面颊上,她倾身端详着白无衣。
这一刻,大家目光都凝聚在白无衣身上,个个屏息凝神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瞬息之间,连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
白无衣手指紧扣着玉箫,在这让人心惊肉跳的氛围里,与师卿卿对视,但师卿卿太镇定了,镇定地让他生出了几分畏惧。
然而,静默片刻,终是无所动作。
师卿卿双眸微动,盯着他抵的发白手指,倏忽一笑,道:“你看,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动手。今后你要是再想杀我的话,可就没这个机会了。不过啊,我倒是忘了,以你的修为,不是我的对手。”
在这对峙里,白无衣不敢有丝毫松懈,把着玉箫的拇指抵出锋芒,似乎一直在告诫自己,不要受师卿卿的影响,沉声道:“你们伏魔度苦界这群暴虐无耻之徒!你们为虎作伥,恣意残害灭度葬刀盟的无辜仙士,攻上烈火坛围困我们盟主,究竟是想干什么!”
师卿卿背对着他,冷声道:“想干什么,该是我问你想干什么!留蝶巢、吞尸谷、君临城救走廉融的御笛黑影,我没猜错的话,就是你吧!适才攻击大家的阎骨傀奴,以及仙门比武大会上失踪的恶骨血傀,皆是他与廉融所控。”
白无衣睨着他,怒喝道:“无凭无据,你血口喷人!若是如此,为何阎骨傀奴只攻击我们,不攻击你?!”
一名仙士指着他道:“不错!怎么阎骨傀奴只攻击我们,而不攻击你?!”
师卿卿笑了笑,摆了摆手,淡然地回答道:“这还用问,你们不是最清楚?既然声称是我围攻你们盟主,那自然得伪装成是我操控的阎骨傀奴了。”
白无衣厉声道:“你以为胡说八道大家就会相信你吗?沐墟宫上,你一走那九大恶骨血傀随即消失,即便你在怎么乱胡搅,也证明不了恶骨血傀与你无关!”
师卿卿转过身斜着头睨他,轻笑道:“我干嘛要证明与我无关,我直接证明与你有关不就好了。十年前,沐墟宫上出现的四大恶骨血傀,诸位亲眼见是会攻击我的,然前段日子,出现的恶骨血傀,却不攻击,是否可以说明,有人控制了恶骨血傀。通过恶骨血傀只攻击你们,而不攻击我,来营造出一种是我操控了它们的假象,而控制恶骨血傀的方式,就是阴冥符宝的邪力。”
冷松游瞠目结舌地道:“白无衣身上有阴冥符宝的邪力?他真的能控制恶骨血傀?”
师卿卿扬声问道:“怎么不能?仙门比武大会前夜,沐墟宫上,九大恶骨血傀拦在我身前时候,这位白教主,是否不在当场?”
清虚道弟子齐声道:“不错!”
白无衣却道:“若真如你所言,恶骨血傀是我操纵的,我何来本事让盟主妻子以身涉险,又让盟主女儿前来送死,这么做于我根本没有好处?今日出现的阎骨傀奴,都是你老子炼的邪物,说与你没有关系,谁会相信?!”
师卿卿道:“好啊,既然你说与你没有关系,那么你敢不敢,现在把衣服脱了自证清白啊?”
冷松游悚然至极,环视着四周密密麻麻的仙士,道:“师姑娘,在场还有诸多女修,你让他在众人面前做这种羞耻之举,有些不妥吧!”
师卿卿却道:“只脱上半身,要想召动九大恶骨血傀,必然要使用邪力。他若是没使用过禁咒邪术,身上定然不会留下什么可疑的施咒痕迹,怎么样?白教主,是你自己脱?还是我让人帮你脱?!”
若他当真是御笛之人,左肩必然会出现被季司离在留蝶巢中刺伤的剑痕,亦或是排除他是否为夺她妖心之人。
数千名弟子目光都凝聚在白无衣身上,倘若白无衣脱了衣服,身上出现任何邪术施咒痕,立刻就会被众人当成罪证!
师卿卿见他无所动作,继续道:“不肯脱,你就以为我没法子了吗?”
她走到仕隐的身边,一手凝聚一团阴黑妖力放在风晚凝的脑心上,道:“我猜你家主子派你亲自前来,为的是来找阿凝的吧,阿凝体内有什么东西,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白无衣晲着师卿卿,道:“你休想诈我......”
师卿卿嘴角微扯,把手翻转了些,正要往风晚凝头顶盖去,冷肃地道:“你知道我这人耐心有限,既然你不肯脱,那我就直接毁了阿凝体内的神魂精魄。”
白无衣见她掌心正要盖下,心头不由得一紧,扬手掷出仙剑欲要阻拦师卿卿,道:“住手!”
正在此时,季司离反应迅疾,先是一拂雪轻轻一挥,继而手掌一凝,三根霜白的冰刺骤然向白无衣袭去,白无衣旋身避闪,却还是不防被寒冰刺破了胸前衣衫。
待人落定,季司离目光如炬,神色凛然盯着白无衣的胸膛。
白无衣站在一侧,左右两旁的人,见着他身上黑黢黢地反噬痕,纷纷睁大了眼睛。
仕隐定睛一看,神情顿时愕然,惊道:“仙尊,夺妖心之人竟然是他!”
听得这话,白无衣立即明白过来,但却未伸手遮挡,师卿卿看着他心口上那一片淤黑的咒痕,与自己身上催命毒咒的反噬如出一辙。
而且除却反噬咒痕,还有几处是身中魔气后留下的黑色血痕,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看这些狰狞膨胀的黑色纹络不散反增,此时白无衣的心脏绝对是妖魔之心。
与之相反,风路行身上没有半点妖气,是绝对无法召动九大阎骨傀奴的,那么真正能召动九大恶骨血傀的人,以及曾经夺妖心下咒之人,就是白无衣!
当初,师卿卿几度怀疑夺她妖心的人是风路行,但在沐墟宫看到风路行身上没有半分妖气,便排除了风路行。
谁知,今日却是撞了个正着!
冷松游没明白,愣愣地道:“师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啊?”
步少棠神情有些不可置信,眼神恶狠狠地盯着白无衣,心口上催命咒反噬的痕迹,厉声道:“难怪、难怪我说怎么找不到人,原来早被你们给偷走了!真是好手段啊,打着为阿凝聚魂的理由,突然造访水月仙境!你和你家主子机关算尽,还真是够阴险狡诈啊!”
此话一出,白无衣立即暴躁了,握剑指对着步少棠,呵斥道:“我阴险狡诈?步少棠,你凭什么谴责我!你们这些人,仗着自己出身高贵,有父母撑腰,不论做什么都可以被宽恕,而我呢,我犯那么一点小错,就不是人了?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季司离,私集恶骨血傀惹来灾祸,我会被别人要挟,会被人种下魔心,会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说叛逃就叛逃吗?!”
仕隐喝道:“白无衣!当初你为求得生路,不惜出卖陵春性命,分明是你背信弃义在先,怎么好意思怪别人!”
白无衣怒道:“你!”
他看到了一旁的季司离,指着季司离阴郁而怨恨地骂道:“季司离,你真是个虚伪小人!我犯的那点错是错,可你自己呢,为着这个十恶不赦的妖女,屡次违背宗规,凭什么、凭什么你就可以不被逐出宗门?!”
师卿卿看着白无衣的背影,冷笑着摇了摇头,道:“可笑,你这人真是可笑!不论什么事,总能给自己挫败找理由。你说你要找我报仇,可是偷藏了我的尸身,却迟迟不动手杀我,像你这种下手阴险毒辣的人,真要找我报仇怎么会留着我的尸身?你到底是为什么不杀我,自己心里最清楚!”
白无衣转过身朝前走了几步,怒视着师卿卿,神情激愤,道:“谢武杀了我爹娘,我只不过想报仇有什么错!我还要告诉你,像你这种罪孽之徒,你重回一次,我杀你一次!重回一次,杀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