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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赤火之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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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夜色下,窗外轻轻地刮进了一阵清风,楼外边的声音,顺着微敞的窗子吹进了耳朵,师缨缨与他四目相对,果然身体不受控制,再次徒手出击。
季司离起身一避,她迅速爬起身迎难而上,反手“砰”地架住了季司离的手臂,脚下沉稳用力向旁侧一翻。
接着脚下突然使力,架着对方胳膊凌空而起,压得季司离整个身体后仰撞翻了木架。
电光火石间,季司离双臂撑地,跟着挺身而起,迅速扫腿而出。
师缨缨反手擒住季司离的小腿,把人抡了起来,季司离眼见就要被摔翻在地,就势用力踩着肩膀,双腿绞住师缨缨手臂,迅速将人翻倒在地。
季司离虚晃了几招,手抓住师缨缨的腰带,顺着她纤细腰肢,弯出一道弧度把人给勾住。
师缨缨眼神带着震惊,手掌猛地击向季司离门面,季司离偏头躲闪,顺手抓着她的薄衣轻衫不放,将人用力紧拽,贴向自己胸怀。
师缨缨抬手一击,抓住对方身上湿透薄衫,扣住对方的手臂,长腿勾挡招式回避,两人过了几招,又立刻强攻而上。
刹那间,季司离抓着师缨缨身上的轻纱要退,师缨缨抓着他身上衣衫也要退,两人默契地同时旋身退避,轻衫薄纱撕碎声响起,衣衫应声而落。
师缨缨外衫被解,身着中衣迅速隐入了黑暗之中,季司离上身轻衫被撕碎,神色平静站在床榻边缘,两个人就这么欲成不成僵在了原地。
......他竟然敢扒我衣服,早知道刚才就该用力咬!咬的他鲜血淋淋,半身残废最好!
房间内,一片寂然无声,两个人都站在原地,谁也没有再动作,只安静地看着对方,原本心间激战的情绪,也渐渐地变得平和。
沉默许久,师缨缨抬头看着季司离,窗外的月光凉习习的照在他的肩膀上,照得他如一块冷玉般光洁。
臂膀没了薄衣轻衫的遮挡,露出了一对明晰锁骨,顺着锁骨延伸到肩膀,是一大片淡红色的火灼麒麟纹。
这大片麒麟纹,深深吸引了师缨缨的注意力,纵横交错、清晰可见的麒麟纹,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之前在留蝶巢时,他与风朔交过手,这个是风火门的宗门绝学秘术,“金麟赤火”灼烧所留下麒麟纹。
仙门中,只有硬闯私设禁制或正面交锋对战,风火门才会使出绝招“金麟赤火”,赤火上身燃烧之后,便会留下麒麟纹。
通常仅是一小团火苗,就能爆发出气势如虹、令人恐怖强横的赤火,赤火化作天罗地网,一旦被赤火给重重包围住,任你有金刚不坏之身,也会被焚得神魂俱灭,百鬼绝迹!
季司离身上的麒麟纹,应当是被什么挡下,才不至于赤火焚遍全身,对方明显没有手下留情意思。
他究竟是跟风火门的人,有什么深仇大怨,逼得风火门下这样狠毒的死手?
可如果是深仇大怨引发的交锋,他今日又为何要接风火门请柬?
师缨缨神情讶然,双眸定定地看着他的肩膀,沉默了片刻,季司离动身从角落中,捡起了她的凤蝶面具,缓缓地走到她的身前递给她,冷冷地道:“凭你如今的修为,如何能杀得了我?”
师缨缨回过神,愣愣地接过,手指摸了摸面具上的凤蝶纹,而后抬手戴在面颊上,黑令牌不在季司离身上,她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这个结果!
她抬眼一瞄,又见那赤/果果肩膀,忍不住多瞧了两眼,瞧见手臂上,也是一片麒麟纹,甚是惹眼。
这金麟赤火根本是想将他置于死地,究竟是跟风火门发生了什么矛盾,要对他下这么重的狠手?
季司离面无表情,浑不在意,大大方方地走到衣柜,拿出一件衣衫套上,那腰前的带子也不系,露出肌肉分明的皙色胸膛。
随后,又抬眸看了看师缨缨浑身全湿,似发善心般拿了一个白毛巾,一只手又拿起刚才仕隐送来的新衣服,朝她走了过来,却不将衣服递人,语调冷淡地唤道:“师缨缨。”
......不是,什么情况?我特喵这是身份暴露了?
不对啊,师卿卿才是她的身份,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本名的?
她眉梢一挑,只觉意外,否认道:“那人是谁?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季司离居高临下,斜睨着她,冷声道:“别装糊涂了,我知道是你。这些年你躲着不肯现身,竟变得如此怕我?”
......呃怕啊,谁不怕啊,都说烈女怕缠郎,还是这么个重度恋爱脑神经!
成天追着人要名分,搁谁身上不怕啊!
师缨缨收住了吐槽的心声,抬眸与他对视,回道:“怕你?这话从何说起?我听不懂。”
季司离却是轻哼一声,道:“十年不见,你这装傻充愣本事,是愈发出神入化了。”
见对方一直冷嘲热讽的,师缨缨在好脾气也忍不了,也不给他好脸色,还口道:“仙尊不也相差无几,一如既往地厚脸皮。”
原本想着把那块黑令牌给夺过来,谁知道满盘皆输,还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她心底顿时有些懊恼,暗骂眼前这个男人是丧门星,只要碰见他,她的运气必定会变坏。
不过幸好,当下认出她真实身份的人是季司离,她心里暗暗地生出了几丝轻松的庆幸之感,以原主妖祸天姬的身份,被他发现总比被旁人发现要好!
最起码他不会乱杀人,这几日所闻她知道,灭度葬刀盟一直在捕抓妖修,或许捕抓妖修是假,要妖祸天姬的脑袋才是真的。
季司离看她走神,继续道:“刚才你偷摸进浴房,是想干什么?”
师缨缨直接道:“你拿了我的东西,把它还给我。”
“什么东西?”
......看看,还好意思说我装傻充愣,仙尊,你装傻充愣本事,也是炉火纯青,毫不逊色呢!
师缨缨白了他一眼,无语地道:“义庄那块黑令牌是我的东西,你霸占了这么久,现在该还给我了。”
季司离明白了过来,却不依不饶地道:“谁说那东西是你的,我先得手那就是我的,你若想要,就凭本事来夺吧。”
......好啊,这人不仅爱耍流氓,还喜欢耍无赖,这真的是人人敬仰的慈渡仙尊?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师缨缨细眉微皱,明亮眼眸渐渐变得阴郁,胸口起伏颇为不满地看着他,道:“仙尊,你知道无耻之徒是说的什么吗?”
季司离知道她意有所指,不以为然,看着她倔强的眼神,扬手将衣服塞在了师缨缨的手里,道:“敢骂仙尊的人,你是第一个,不想我动手,就自己去换了。”
......吐血,什么鬼啊!谁要你换了,要不是你搞鬼,我又怎么会弄成这样!
师缨缨心有怒气,接过衣服又扔在了他的脸上,然后动身朝门外走去,才刚打开门,就被季司离给架着脖子拖了回来。
门口守夜的弟子听得门声,立即上前待令,一名弟子抬手施礼,道:“仙尊,有何吩咐?”
话音刚落,那名弟子头就被季司离给敲了一下,弟子被打得低下了些头,不敢再抬头,生怕惹恼了人。
季司离冷声道:“把门关上,谁再乱看,去训诫堂领罚。”
那名弟子顿时低着头关门,被人架着的师缨缨神情愣了半晌,因为她只穿着中衣,浑身上下湿哒哒的,那衣服紧密贴身,墨发上的水珠顺着白皙的脖颈滑落,映着幽淡的灯光,十分艳丽魅人。
而刚才开门一瞬间,这一幕很显然,已被门口弟子尽收眼底。
季司离颇为不悦,面色阴沉,冷冷地道:“大晚上做什么去?”
师缨缨被他架住,抬手重重捶了几下他手臂,恼气道:“还能去哪里,当然是离开了,谁想待在这个鬼地方。”
季司离手臂如铁钳般架着人,拖到了床榻坐下,道:“不准走!你要想拿回黑令牌,就老实睡在这。”
师缨缨手撑着床榻,心头一惊,哑声道:“睡你的床,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可别乱来啊!”
季司离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看着她,声音低沉道:“我还未做,这么惊恐作甚,想当初,你我干的荒唐事还少吗?”
......听听,这都什么混账话啊!我什么时候跟你干过荒唐事了?
还有什么叫还少,你胡说八道什么啊!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师缨缨神情茫茫然,依旧有些惊恐,道:“我跟你清清白白,可什么都没做啊!你别乱胡说!”
季司离面色不变,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呼吸近在咫尺,一字一顿地道:“怎么?怕羞了?还是记不起来了?无妨,我有办法,让你记起来!”
师缨缨顺着被勾起角度,仰着脸看他深邃眼眸,疑惑道:“什么办......”
话未说完,季司离便先咬住了她的唇,师缨缨惊的眼眸睁大,手足无措地推了推他,季司离立即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嘴唇越贴越紧。
她心脏狂跳不止,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手脚一个劲地想挣扎,却无论无何也挣脱不开,只能任由那密密麻麻地吻落下。
吻了好一阵,忽然季司离低低地说了一句话。
“师缨缨,对不起,是我的错......”
听得这话,师缨缨浑身一怔,人亦呆了住。
他吻的停了下来,额头与她相抵着,深邃眼眸中尽是乞求苦涩之色,那抚着她面颊的手,好似要把她揉进骨子里去似的。
师缨缨神情满是迟疑,但不知为何,鼻头却已经酸了许久。
“仙尊这话是何意思?我不明......”
“白”字没出,师缨缨唇再次被堵住,这次远比刚才凶悍多了,季司离扶着她肩膀,顺势将她推倒躺在床上,欺身上去吻的更深,好似要一点一点的唤醒这具身体,已经忘记的记忆。
粗重的气息声缠绕在二人身上,师缨缨整个人心潮被他吻的翻涌,如此猛烈攻势,她心知再不躲开,肯定是要出事的。
可一想到,对方刚才说,有法子让她记起来,难道就是这个法子?管不管用啊?不会是坑她的吧?
她想了片刻到底没再反抗,毕竟她也想知道,这具身体与她,到底有过怎样的故事?
再说了,这么帅的小白脸,她亲了也不算是吃亏,随即手腕一柔,伸手搭在了他脖子。
两个人吻的热火朝天,温柔又轻缓的吻,随着唇齿交合,已经游移到了脖间,那松松垮垮的衣服也褪了大半。
窗外皎白的月光洒入窗台,榻上人影翻覆,忽地大片神识记忆恍如狂潮,涌入了师缨缨的脑中。
这一段记忆,与其说忘了,倒不如说是她的噩梦。
十年前,那一段,她永远也没有勇气回溯的过去!
那一段,无法言喻的伤痛,是她上辈子的生,也是她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