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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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缪没有分出心神去注意屏幕，所以暂时也不知道那里在讨论什么震撼人心的话题。
“我刚刚听到了爆炸声。”她摇头拒绝了好心想送她回家的罗宾，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出门的原因，“书里说遇到这种犯罪场景要到公用电话亭去报警。我的眼睛不太好……您知道哪里有吗？”
书里……好吧，书里。
提姆痛苦面具地回忆阿卡姆的图书馆到底多久没有更新了，结论是至少在艾缪还有视觉的时候从来都没有人去更新过，仍然是上个世纪的那些。
……等等，视觉？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询问：“那你能看到我？”
艾缪不喜欢撒谎，除非必要也不喜欢向他人隐瞒些什么，一直以来受到的来自屏幕的教导也告诉她最好只说实话，所以她没有一点犹豫地点了点头：“您是浅红色的。”
然后她又犹豫了会，才转头看向树梢……“那位是白色。”
提姆转头和蝙蝠侠对上了视线。
蝙蝠侠：“……”
他从树上跳了下来，但身影很快又消失不见，就连提姆也没能第一时间确认他的位置。但艾缪早已准确地将脸转向了某个方向。
……蝙蝠侠从路灯上下来了。
他突然回忆起来今天白天时的场景。离开楼道前艾缪回头的那一眼，之后也屡次看向他所在的树木和人流……果然不是错觉，对方一直都知道他在。
如果她依靠看到的【颜色】来辨认他人，那么处于伪装下的人会拥有不同颜色吗？被催眠成另一个身份的人呢？……她是否能意识到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是同一个人？
不过这是之后要找机会和时间试探的议题，不是现在。
蝙蝠侠斟酌着重复：“白色？”
他意识到这是自己和艾缪见的第二面，说的第一句话。
艾缪说：“嗯，哥谭就像是由一片片纯度不同的黑色组成的夜幕，但您的光辉很亮，就像黑夜中的太阳。”
……蝙蝠侠……太阳吗？
提姆确认自己听到了芭芭拉的笑声，可能还有迪克的……他在十几秒前因为之前那个大新闻加入了通讯频道。
可能不止是通讯频道，他应该也在从布鲁德海文往哥谭赶。疑似布鲁斯·韦恩流落在外的孩子五岁就被人送进了阿卡姆疯人院，这事杰森听了都要从坟墓跳起来……
他赶紧止住这个有些地狱的想法。
刚刚他们说到哪里了来着？
哦……蝙蝠太阳。
提姆顺着艾缪的话说：“听起来很耀眼。”
“是的，所以隔着很远也能看清。”艾缪笑了一下，“但我更喜欢先生您的光辉，浅红色的，就像是小时候看到过的晚霞。”
“谢谢？”提姆也笑了，“听起来确实很漂亮……我的荣幸。你还见过其他的颜色吗？”
艾缪想了想：“绿色。黑色。”
绿色……或许是毒藤女？
黑色……这个的可能性实在太多了。
提姆看了看身边再次陷入暴风思考的蝙蝠侠，犹豫是否该将话题转移一下……比如问问艾缪的过去，她的母亲是谁……之类的。毕竟基因库只匹配上了一个布鲁斯·韦恩，而他本人现在看起来并不能立刻回忆起在自己交往过的人里有谁可能是艾缪的母亲。
但刚认识就聊这些过于失礼，艾缪看起来又是个非常注重礼仪的人，所以他选择今晚以打好关系为主。
“我们已经通知了GCPD，接下来他们会来接管这里，所以我想是不需要麻烦这么可爱的小姐到处找电话亭报警了。”
他把话题转回最开始，顺理成章……好吧，还是有些突兀地做起自我介绍。
“对了，我是不是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你可以称呼我罗宾。”
没能听到称呼的艾缪看了一眼屏幕。
【LORISIS：哦……罗宾。我有多久没听到这么正常的称呼了。】
【RABBIT：确实让人有些怀念】
【RABBIT：我去哥谭的地下赌场出差学习那会经常看到他飞来飞去地偷袭我违法犯罪的临时老板】
【LORISIS：那你都不提醒一下你的老板？】
【RABBIT：啊，是我举报的】
【LORISIS：？】
【RABBIT：他揍完临时老板和保安的第二天韦恩会来赔精神损失费】
【RABBIT：只可惜我只出差了一周，没赚到几个钱】
【LORISIS：……不愧是你】
艾缪收回了视线。
“……我是艾缪·艾可，但我不喜欢我的名字，所以麻烦您称呼我为AA吧。”她把那个因为描述过于有画面感，不由自主开始在脑子里想象飞来飞去的浅红色光点的形象按下去，才念出屏幕上偷看到的称呼，“……罗宾、先生。”
“好的，艾……AA。”提姆顺着她的话调整了自己的称呼。视线顺势落在她身上，像是现在才突然间注意到什么，顺手将她即将掉下的围巾重新披好。一全套动作流畅又克制，无论谁看都像是展现自己的绅士风度。
“失礼了。或许我有这个荣幸送你回去？”
“……非常感谢，但是不用了。”艾缪果然对此毫无反应，甚至有些困惑他为何觉得失礼，这确认了提姆的一个猜测——艾缪有所缺陷的果然不仅是视觉，至少还有触觉。
而她的视觉也只能分辨出【面前有一个人】，最多到【那个人是谁】，但对更细节的【那个人在做什么】就无能为力了。
……不得不说，她看起来很容易陷入危险。阿卡姆确实是个糟糕的地狱，但一定程度上反而保护了她。
提姆将调整围巾时迅速扯下的发丝收好，余光看到蝙蝠侠悄无声息地靠近，并做出了几乎一致的动作——调整了艾缪的另一半围巾，然后把扯下的头发收好。
艾缪毫无察觉地继续道：“我一个人回去也没有问题。再见，好心的罗宾先生，还有那位好心的不知名的先生。”
“祝愿你们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提姆张了张嘴。
耳麦内的芭芭拉和迪克已经笑得听取喷麦声一片，只有他面对着一片诚挚，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说出了什么虎狼之词的少女，只能选择微笑。
“你可以称呼这位不知名的先生……蝙蝠侠。以及谢谢，也祝愿你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又是一个听不到的名字。
艾缪只能偷偷看了一眼屏幕，发现上面大部分都是莫名其妙的笑声，以及LORISIS的【蝙蝠侠和罗宾没想到你们也有今天】。
“……好的，蝙蝠侠、先生。”
艾缪准确地从中提取到关键信息，念出了正确的名字，顺利离开了。
虽然她没有接受他们的护送请求，但两位义警当然不会放任她独自走夜路，所以他们远远跟在她身后，一直到目送她走进楼内。
通过监控确认她回家并把门锁上之后，提姆看向蝙蝠侠，低声询问：
“……你准备怎么办，Bat？”
虽然问出的同时他就预料到了回答，但听到理所当然的“调查”，还是让他悲伤地叹了口气：
好吧，看起来未来几天的睡眠又没有保障了。
“Bat、Robin。”耳麦内再次传来芭芭拉的声音，“我刚刚截获了一条警方内线通讯，黑面具的部下今晚在东区与人发生了剧烈冲突。那个人自称——阿卡姆骑士。”
此时此刻，哥谭东区。多丽丝抬起墨镜，注视被枪弹与炸药轰得半亮的天空。
【LORISIS：这里的红头罩叫阿卡姆骑士吗？那很有生活了】
【DR：呵，没品位的杰森·陶德】
【LORISIS：知足吧，总比喊罗宾犬好】
【DR：**】
【WL：唉，真令人伤心^^】
【LORISIS：……你别笑了，好担心我一会会公报私仇把batman摁在地上揍】
【WL：这听起来真是太好了^^】
【DR：需要我提醒你根本打不过吗？】
【LORISIS：。】
【LORISIS：没关系，我不可以，但我觉得阿卡姆骑士可以】
【RABBIT：我想你应该记得今晚只需要和蝙蝠侠打个招呼】
【切斯特：打招呼，这个我熟】
【切斯特：开局先说why so serious，然后大笑lets play a game，please make a choice，句句不离小蝙蝠，然后放一些漂亮的小烟花，最后被阿卡姆骑士和蝙蝠侠联手送进阿卡姆疯人院，完美】
【WL：完美】
【LORISIS：听起来确实一切都好】
【LORISIS：但对我不太好】
多丽丝面无表情地关闭了屏幕。
“好吧。只是简单地打个……招呼。没问题，我能控制住自己。”
她喃喃自语着把墨镜重新拉下来。按照固定的节奏敲击墨镜支架，精密的机械开始覆盖她的面容和身躯。
人工智能冰冷的合成音直接在大脑内响起。
【权限认证完毕，代号：洛芮希丝】
【启动成功】
【目标扫描：罗宾犬：数量0，狂笑之蝠：数量0，根据γ协定，能量输出限定：20％，预计折损度：1％】
“加油，洛芮希丝……你可以做到的。”
她最后为自己打了一次气，已经被高性能机械盔甲覆盖的身躯纵身跃下滴水兽——金属的羽翼自背后展开，与之一同展开的还有下意识启动的自动追踪射击装置。
毫无保留倾泻的子弹瞬间将她锁定的区域射成了筛子，她在烟尘中平稳落地，羽翼自动折叠收回背侧的空间。而她，毫无疑问地迎上了少数幸存者还有阿卡姆骑士警惕的视线。
好吧。好吧。
……果然还是忍耐不住，毕竟有烟无伤也太丢人了一些。至少最重要的红头罩……阿卡姆骑士没死。其他人的死活都不重要。
她瞥了一眼墨镜角落，上面监控着蝙蝠侠的实时位置和影像，按照这个速度来看想，几分钟后他和罗宾大概就能抵达现场。
现在他们似乎加快了速度。所以几十秒就能看到了……因为速度过快，蝙蝠侠的披风正在狂刮罗宾的脸。怎么就不能反过来呢，她一定会很给面子地笑个几声。
阿卡姆骑士也相当清楚蝙蝠侠即将赶来。他深深地看了洛芮希丝一眼，像是在判断她是敌是友。刚刚的场面过于混乱了，导致她明明平等地打击了所有人，却反而让立场成为了一个薛定谔的东西。
洛芮希丝想，自己现在或许应当说些什么。
就像计划那样。
……就像计划那样。今天只是和蝙蝠侠简简单单打个招呼，不能过分。
绝对不能……
“或许。我是说或许。”她开口，毫无波澜的电子音落在阿卡姆骑士的耳中竟然透着几分诡异的诚恳，“你也想把蝙蝠侠揍一顿？”
阿卡姆骑士顿了顿，发出低沉的合成音：“他的命是我的。”
“当然可以，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唉。
没机会也就算了。既然有这个机会，谁能忍住不揍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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