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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中医医师和修复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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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掌从军雌的额前撤回,军雌背上原本狰狞的伤口已经消失,只剩下一道浅红色的疤痕。
秧色一阵头晕,这是精神力消耗过度的征兆。
“好了。”
军雌身材很好,壮硕的身体没有一丝赘肉,此时听到秧色的话,有些害羞的抓起旁边的衣服往身上套。
“军雌都很可爱啊。”秧色想。
“谢谢秧色雄子,”这位军雌20岁出头的年龄,脸上还带着青涩,笑起来明媚灿烂。
“我们部队的队友们都说,实习区,秧色雄子的精神力梳理效果最好。果……果然是这样的!”
被虫夸总是很开心。
“谢谢哦,作战小心些,不要再受伤了。”
“嗯嗯,”年轻的军雌脸红得跟烫着了似的,连连点头,“我会的!”
看着小军雌几乎是蹦蹦跳跳出去的背影。
秧色暗道糟糕。
是的,他加上上辈子都活了快50年了,看见20岁的小军雌一不小心露出了“慈爱”的表情,说了句不太合时宜的话。
“不会让人家误会了吧”。秧色有些无语。揉了揉胀疼的额角。
“秧色雄子,您今天接诊了20个病人,超出A级雄子一次治疗15个病人的极限5个了!精力已经过度消耗,我再,再次建议您停止接诊。”甜甜的机械音居然听出气急败坏的感觉。
“好,停止接诊。”
秧色也感觉差不多了。
“小莫,把这个临时助理给我送回寝室!”
书淼足足昏睡到晚饭时分才醒。
他愣愣坐在床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时干呕几下。
秧色给他熬了碗白粥,兴许是里面点缀的红色果干惹了祸,小少爷只看一眼,便又冲向了洗漱间。
抽水声响起,洗漱间的门开了。书淼像被榨干了最后一丝水分的植物,摇摇晃晃地挪出来。
“今天……那个,我没上星网吧?”他后知后觉地担忧起来。
现在才想起来?秧色觉得有些好笑。
下午,是他亲自把小莫背上的书淼移到自己,从帝国军区医院的后门悄悄运回毗邻的白塔学院。为了维护小少爷那薄如蝉翼的脸皮,避免他再被好事者拍到星网“鞭尸”,秧色甚至贡献出自己的校服外套,严严实实罩住了书淼的脑袋。
一路无视了那些或探究、或好奇、或隐含恶意的目光。甚至在某个“热心”同学试图掀开外套时,直接动用精神力将对方震晕过去。
“自己看。”秧色将终端递过去,嘴角噙着笑。
书淼一愣,连忙翻看星网,半晌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要再因为这档子事冲上热搜,他雄父非得把他塞回蛋壳里重造不可!
“通过系统性暴露,也就是以毒攻毒,最终你会适应的。”秧色试图安慰。
“只是今天……剂量确实猛了点。”那张血肉模糊、嘴唇撕裂、露出森白齿列的脸……冲击力实在太大。
不过……
秧色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治疗结束,他睁开双眼时让他心头一颤的“神颜”……该死,他发现那张脸完全契合了他的审美!
他正有些出神,只觉一阵风从面前扫过——
“砰!”
洗漱室的门被再次撞开。
“哇——”
熟悉的声响传来。今天第二次了……
秧色望着紧闭的门,无声叹息。
哎……任重道远,道阻且长啊。
接下来的二十多天,雷樾每天下午来军区医院找秧色梳理。
雷樾声音低醇,很是好听,为他进行的精神梳理其实并不复杂,每次仅需十分钟左右。但秧色却总忍不住想引他多说几句,东拉西扯硬生生将每次会面额外拉扯出几分钟的“闲谈时光”。
渐渐的,治疗之外的话题如藤蔓悄然滋长,缠绕出几分熟稔。
秧色从这些交谈中拼凑出雷樾的轮廓:年初刚晋升的中校军衔,两枚象征帝国最高勇武的“金翼”勋章加身,统帅着素有“帝国凶器”之称的中央军区第七集团军白辉机甲营,在他麾下,铁血铸就的军功足以铺满一条星轨。
为国征战,封狼居胥!这是每个雄性的梦想!
秧色听得心潮澎湃,艳羡不已。更令他意外的是,雷樾状似不经意地提及:一周前,他两位在役的军雌雌父,刚被调任至白辉机甲营。
“昨晚翻阅新调任成员的档案,看到两位B级军雌的家属栏里,都登记着同一个名字——‘秧色’。”
“还真是巧,对吗?秧色。”
雷樾看着他,漆黑的眼神很是专注。
秧色被看得脸上一阵发烫。赶紧转开话题,给雌父们开个小后门,请了个探亲假,希望自己毕业典礼雌父们能参加。
白塔学院的毕业典礼,如果有婚约的,由雄子的雌君参加;若没有,则由雄子的雌父参加。而秧色并不认为距离毕业还有几个月的自己在此期间能订什么婚约。
雷樾闻言,欣然同意,条件是拿走了秧色的光脑通讯号码。
“保持联系,秧色。”——话音落下的瞬间,秧色的个人光脑通讯录里,已悄然多了一个加密级别极高的新号码。
待雷樾走出诊室,秧色愣神了好一阵,才认认真真地给新号码备注上名字:军雌雷樾。
因着雷樾每日准时的“报到”,原本辛苦的实习也变得让人期待起来。而书淼这小少爷也在不停地找“刺激”中神经渐渐变得大条,现在如果不是极限血腥的场面,他都能应付。
月末,秧色给雷樾发了通讯信息,告知对方,本周自己有事外出,如果超A级雄子还没约到的话,可以找书淼进行梳理。
对方秒回:“不用,我等你。”
秧色把这五个字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才将光脑放下。
好奇怪的感觉,像喝酣了酒。
帝国中央军区疗养院。这座灰白色的建筑群远离虫口聚集区,静卧在北部雪山的阴影里,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帝国五大军区都有自己的疗养院,而它们被虫族私下称为"军雌末路"——一个浸满敬畏与悲凉的别称。
战场是绞肉机,将钢铁般的意志碾作齑粉。军雌一旦陷入精神力暴动,若不能及时遏制,便会遭受近乎毁灭性的创伤。有的彻底丧失神智,化作嗜血的凶兽,最终倒毙在昔日战友手下;有的虽侥幸清醒,却要承受精神力等级永远跌落的苦果,在余生里与残缺的意识海相伴。
那些尚能维持基本理智的,尚可回归社会。但若患上无诱因间歇性躁狂症,这座由特殊材质打造的牢笼便成了他们最后的归宿。
帝国虫众对这群军雌的情感复杂难言——恐惧与敬重交织,每年都有巨额慈善资金流入疗养院,用于日常开支和修复剂研究。可惜军雌特殊的体质让修复剂收效甚微,那点微弱的疗效如杯水车薪。即便如此,绝望中的军雌们仍如溺水者抓住浮木,使得修复剂的需求始终居高不下。
帝都红家,帝国军方的主要药材供应商之一,中央军区修复剂研究所的主导者。现在,秧色是这家研发团队的首席研究员,每月月末雷打不动地造访此地,既为为军雌们梳理精神力,也为自己研发的修复剂收集临床数据。
推开307号病房的门,这间单人病房里住着的,是疗养院两位原S级,现超A级军雌之一。
阳光透过白色纱帘,将窗台上的白色的云尾花镀上金边,微风过处,有淡淡的芬芳。
秧色唇角扬起一抹弧度:"您伴侣又来过了?"他故意深吸一口气,"这次是云尾花,可比上回的紫星兰强多了!。"
病床上怔怔出神的军雌猛然回神,刀锋般的目光剜向这个胆大包天的年轻雄子。日复一日的后遗症摧残着昔日军神的身体,让他显得比同龄人年纪要大:黑发间银丝隐现,眼角处有明显的皱纹,但面容依旧俊朗,凌厉的瞪视也依稀可见当年风采,可惜秧色早看穿这纸老虎的本质,嬉笑着上前扣住他的腕脉。
"恢复得比预期好。"秧色道。
"张嘴——又偷吃洽滋果了吧?"指尖在光屏上快速记录,"堂堂少将,连张嘴都管不住?"
齐吾悦僵直如雕塑。他始终想不通这小雄子凭什么每次都能洞悉他的"罪行"。被个年纪比自己小了七十多岁的小家伙训斥,羞耻感烧得他耳根发烫。眉头渐渐拧成死结,仿佛下一秒就要召开军事会议。
秧色憋笑,突然变魔术般从衣兜掏出点心盒。看着军雌瞬间放大的瞳孔,他坏笑着补刀:"不过房事很节制,这个月应该只有一次,难为您伴侣这么配合。"
"秧色!"暴喝声震得玻璃窗嗡嗡作响。齐吾悦从耳根红到脖子,活像只煮熟的海虾,"你这小雄子、你还要不要点脸!"
爽朗的笑声混着羞恼的咆哮在走廊回荡,为这座死气沉沉的疗养院注入久违的生机。
秧色步出病房,在记录本上记录下齐吾悦当前的精神力状况。现在看来,新款修复剂的效果是原款的三倍不止,对这位超A级的齐少将终于有了一些修复效果!
但还远远不够。秧色的面色沉了下来——时间,时间远远不够!
等级越高,修复难度越大。齐少将现在是超A级,精神力暴乱已持续30年。按照惯例,最多再撑三年……若精神力再失控两次,少将很可能会彻底丧失意识……
不!虫族的军雌让秧色想到上辈子华国的军人,他内心极度抗拒这个结局。他用力甩了甩头,将这可怕的设想驱逐出脑海,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药方,还得改进……”秧色默默在心底重新调整药方。
接下来,秧色泡在了实验室里。药材添减,药方配比,毫厘之差便可能导致药效天壤之别。秧色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试验,寻找最完美的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