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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齐心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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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个人光脑的震动嗡鸣响起时，雷樾就醒了。
但他没有睁眼。
昨夜那个忘情纠缠、贪婪索求雄主的自己，让他感到陌生，甚至有一丝无措。
“身体的亲密关系一旦建立，那就是烙印！是终身无法彻底抹去的印记！”
舅舅的话如同警钟，在此刻重重敲响。当他亲身经历之后，他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分量——他确信自己一生都无法抹去关于昨夜的任何细节。那么……齐心语呢？他是否也承载着这样的烙印？
□□……原来是如此令虫沉沦的事吗？雷樾感到困惑。他曾与那些已婚的军雌同僚聊起过，她们大多表示第一次总是伴随着疼痛，往后会逐渐好转，总体而言算是一件欢愉之事。他当时想，他与齐心语拥抱、接吻时，也同样感到欢愉。
可昨夜，彻底颠覆了他的所有认知。
他的第一次，舒适得超乎所有想象。那种灵肉交融、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欢歌的极致体验，近乎一种死亡与重生。强烈的欢愉甚至超越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他记得自己最后似乎是晕了过去。
他从未听说过有哪位雄子能将一名超A级军雌做到晕厥，他的这位雄主，恐怕也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了。
雷樾心绪纷乱，百转千回。
“……是的，副官，麻烦您帮忙请个假。”
“哦，好的，雷上将。”
雷樾心头微微一震。
是秧色的声音，轻轻的，带着十足的敬重。“抱歉打扰您，想替他请个假。”
“雷樾他……不太舒服。啊……不，不，不，没有生病。就是昨晚……呃，睡得晚了些，有点累。”
“好，好的。我会照顾好他的。谢谢您……”
雄子挂了通讯，似乎还轻轻舒了一口气。
他听见秧色蹑手蹑脚地穿衣、洗漱，然后轻手轻脚地下楼。很快，楼下厨房传来了细微而温暖的窸窣声。
秧色在做早餐了。
雷樾终于睁开眼，看了眼窗帘缝隙中漏进的明亮光线。
应该是午餐了。
他从军二十四年，这是第一次，睡了懒觉。
居然请了假，那干脆就继续睡吧。
他的身体轻飘飘的，精神识海也被超A级精神力疏导过，舒展而平静。自记事以来，他的身心从未体验过如此彻底的松弛。意识沉沉浮浮，他很快又陷入了睡梦之中。也因此，他全然未曾察觉——秧色在挂断通讯后，悄然将他的光脑设置了免打扰。无数加密信息正如暗流般无声涌入，却尽数被挡在了他的安眠之外。
西部军区，办公室。、
齐心语僵坐在办公桌前，手指机械地、一遍又一遍重拨着那条加密通讯线路——这是独属于他们的频道，信息传递之隐秘，即便是光脑的法定雄主共有着，也无从察觉。
从昨夜起，一种冰冷的恐慌就攫住了他，寸步不离。秧色，雷樾的那个“雄主”，很可能已经窥破了他的秘密！！这个念头让他如坠冰窟，止不住地战栗。
他深知昨夜雷樾必定与他的雄主在一处，故而强忍着不敢联系，生怕有一丝暴露的风险。可此刻，雷樾早该出现在中央军部！为什么依旧不接通讯？！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就此撇下他，单方面终止计划吗？！！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齐心语沦落到无法生育的地步，全都是为了救他！他怎么能就这样被抛弃？！绝不！！
齐心语的眼底翻涌着狠厉与一丝濒临绝望的疯狂，他绝不会放过他……绝不！！
楼下厨房里，秧色的心情却是阳光普照。
他哼着歌，心情美妙地熬了一锅补血益气的红豆小米粥，蒸了一笼晶莹剔透的饺子，还特意煮了两只圆润喜气的红鸡蛋。
他抬头望了望安静的楼梯口，雷樾依旧没有动静。他便自己先在餐桌前坐下，掏出光脑，给两位好友发去了一条满是炫耀意味的短讯，然后才心满意足地享用起来。
粥熬得软糯香甜，饺子皮薄馅足，一口下去汁水鲜香。至于那红鸡蛋嘛……嘻嘻嘻。
秧色弯起眼睛，对此十分满意。
直到晚饭时分，雷樾才从楼上下来，脸色似乎不是太好……。
秧色看在眼里，心下不由反省起来——昨夜确实是自己太过不知节制了。
雷樾在餐桌前坐下，正要去端秧色为他盛好的那碗粥，却见秧色走了过来，神色间带着些许歉疚。他轻轻托起雷樾的手腕，拇指不轻不重地按在他的腕间，凝神感受了片刻，随后眉头舒展，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你身体状态很好。”秧色语气欣慰，还顺手给他夹了一块色泽有些特别的糕点，紫色。
他在雷樾对面坐下，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粥。
“秧色……雄主，”雷樾开口，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方才那样，是在做什么？怎么就知道我身体状况了？”
“那叫‘把脉’，是‘望闻问切’中的切诊。”秧色语气里带着点儿小得意，“通过感知脉象的频率、节律、力度和形态等等，就能判断出虫体气血的运行、病因病机，还有病情的轻重变化。”
“这怎么可能？”雷樾眼神微沉，语气里是明显的不信。
秧色也不恼，只是笑笑：“这套理论和帝国的医学走的不是一条路，但说到底都是为了治病，有用不就行了？”
“而且我们这一脉还讲究‘药食同源’，”他指了指碗里的粥，“我在里面加了几味药材，最能补气血。喝吧……”
这粥果然够补。当晚沐浴之后，又是一夜春风缱绻。好在秧色这次懂得节制，担心第二天又得双双请假，只缠绵了一次便作罢。
事毕，秧色细致地帮两人清理干净，而后浑身清爽地将自己心爱的雌君揽进怀中，美美的睡去。
他并不知道，怀中的雌君一动不动，整夜未曾合眼，只用一双幽深的眼睛，在黑暗中静静凝视了他一整夜。
中央军区总部，白辉机甲营会客厅。
齐心语深陷在沙发里，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几乎要渗出血丝，眼神涣散而慌乱。
今天一早，他以交接工作为由来到这里，雷樾的新副官却告知他，雷中校昨天请了病假，今天也至今未到军部。
会客厅的门被从外推开，一道高大的身影迈步而入，身后的合金门随即无声闭合。
仿佛被这动静惊醒，呆坐在沙发上的齐心语猛地弹起身，几乎是在下一秒，便整个人扑进了来者的怀里。
雷樾在门边站定，无言地拥住怀中瑟瑟发抖的身躯，心中五味杂陈。他低头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的脊背。
军帽帽檐下，眼神冷冽如冰，他声音低沉：
“你六年前受伤的事，在当时不算是绝密。若真有虫刻意去查，并不难查到。”
“秧色，或许只是在诈你。你别怕。”
他搂着怀中稍微平复些的爱虫，走到主位沙发坐下。齐心语随即侧身坐在他的腿上，双手紧紧缠绕着他的脖颈。
雷樾接着说：“我复盘了秧色的动作。虽然手腕处的确能感知到血流搏动，有强有弱，有缓有急，但若说仅凭于此就能精确断症……未免太过匪夷所思！绝无可能！”
“从前晚情形看，秧色和他的朋友，包括你的……雄主，对我已经产生了怀疑。这次，很有可能只是他们的一个试探。”
“心语，我会加快计划的。”
得到承诺后，齐心语泪眼婆娑的看向雷樾，点了点头，随即双臂以一种近乎窒息的力度紧紧缠绕着雷樾的脖颈，将脸深深埋入他的颈窝。
那姿态，怪异得令虫不适，似是依恋攀附，又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憎恨与绞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