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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嗯,这次换人引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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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止筱这一剑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包括中剑的付启诗。
她的后背重重撞上石壁,肩膀和脊背传来的巨大痛感让她疼得呲牙咧嘴。同时心中涌上不甘:俞止筱究竟将邪术修炼到什么程度了,怎会把我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更恐怖的是,她从俞止筱眼里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杀意。
果然,俞止筱手中的剑不仅不停,还加了几分力度,仿佛要把她的肩膀生生捣烂。
付启诗的灵力被冻结,只好徒手握住剑身,手心被刺得血肉模糊也不敢放开。
她自嘲地想:这样也不失为一种拿到证据的途经,还省得我对自己动用暗器,再栽赃给俞止筱了。
在场的同门都觉得俞止筱的行为匪夷所思,从前的稳重自持不复存在,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走火入魔的邪修。
季临溯知道现在的局面对俞止筱很不利,若是不及时制止她,很可能酿成大错,便急忙冲了过去。
在距离俞止筱两米的时候,她被一堵看不见的空气墙挡住了。季临溯慌了,先是拔剑去刺,再是驱动灵力尝试破开,可都毫无作用。
情况紧急,这可怎么办!
易阑矜静静地看着季临溯做无用功,心情很是畅快。她平日最喜欢冷眼旁观平庸之人无能为力的模样,通过这种方式获得的优越感能最大程度填补内心的空虚。
估摸着这场戏已经够了,易阑矜终于不紧不慢地走到季临溯身边,轻轻一抬手,便用精神力破除了这道屏障。
季临溯顾不上惊讶,满脑子都是救人,结果刚迈出一步就被易阑矜拽住了手臂。
她不解地回头,看到易阑矜先是用手指了指她,接着做了个大拇指朝下的手势。
意思很明了:你不配过去。
季临溯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半头的女生,不敢置信地想:我这是被羞辱了吗?可恶,我为什么反驳不了她!
易阑矜觉得自己很贴心,连对方不会手语这点都考虑到了,气定神闲地向俞止筱走去。
离得近了她才发现不对劲:俞止筱变成这样,好像不是她的手笔!
易阑矜刚刚确实趁大家不注意,对俞止筱施了控制咒,准备通过操控她伤人,营造出一种走火入魔的假象。
可是发狂的俞止筱身上根本没有咒语的痕迹,这说明她施咒失败了。
事态的发展超出了易阑矜的预料,她警惕地看向在场的每个人:不是她干的,那还能有谁?
俞止筱的手臂在不自觉地颤抖,她刚刚确实是被夺舍了,大脑经历了十秒的空白期,好不容易意识回笼,却发现身体的控制权还没夺回来。
所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剑越刺越深,付启诗的脸色也越来越白,看样子快要坚持不住了。
俞止筱很讨厌身不由己的感觉,这会让她想到屈辱的曾经。于是她一边和未知力量抗争,一边咬牙发问:“不愿意,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被谁夺舍了?”
不愿意的声音透着焦急和无措,听起来都要哭了:“对不起主人,是我没保护好你。”
“不要自责,我精神力那么高都没察觉到危险,说明对方是用非常规手段夺舍。”
俞止筱发现那股未知力量正在变弱,顿时有了信心,动用更多精神力帮助自己脱身,易阑矜也是在这时凑近。
俞止筱本以为她是来帮自己的,还在惊讶她居然这么好心,结果易阑矜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俞止筱费力地将剑抽回了一厘米,精神力的巨大消耗让她身心俱疲,火气不减反增:“别傻站着当吉祥物了,愿意帮忙就来,不愿意帮忙就滚。”
易阑矜尴尬地摸摸鼻子,她确实忘记干正事了,但俞止筱这个态度可不像求人帮忙的。
她向前迈一步,伸出食指点在俞止筱握剑的手背上,注入精神力。
因为离得近,她清晰地看到俞止筱脸上的汗珠快要流进眼睛里,心想:我带了手巾,可我不会给你擦汗。
“主人,易阑矜思欲值加50。”
俞止筱现在是双手握剑的姿势,用力眨了几下眼睛,还是无法忽略汗珠流进眼睛带来的不适感。不愿意时刻关注着她的情况,很快发现了这一点,立即变成手巾为她擦去汗珠。
易阑矜怀疑自己眼花了:怎么回事,汗珠不见了,俞止筱难不成是个火炉,能够自行蒸发水汽?”
“不愿意,还是你好,不像易阑矜,我都怀疑是不是她夺舍了我,然后再来装好人,毕竟这里除了她,还有谁能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夺舍呢?”
不愿意开心地忙前忙后:“主人,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俞止筱现在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不得不拉下面子求人:“易阑矜,一根食指打发谁呢,能不能多加几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易阑矜幼时便为生计奔波,该见的不该见的全见了个遍,脑子里稀奇古怪的知识一大堆,此时听到俞止筱别无她意的一句话,自动脑补成了别的意思。
她先是将食指收回,权衡之下,故意避开了俞止筱握剑的位置,伸出右手握住剑把。
两人一同发力,终于将剑拔出,加在俞止筱身上的禁锢彻底消失。
俞止筱随手将剑扔在地上,向后退去。没了剑的固定,付启诗跌倒在地,陷入昏迷,几个同门立即围上去关心她的伤势。
季临溯的眼里只有俞止筱,想到她可能会体力不支,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扶住她。
“你看起来很虚弱,别担心,我给你渡点灵力。”
易阑矜站在一旁,目睹了季临溯渡灵力的方式,很是嫌弃:至于吗,渡个灵力都要手牵手,小心思偷偷藏不住。
俞止筱静静感受着灵力的注入,感叹季临溯不愧是这个世界的修仙圣体,灵力至纯至净。
而且她渡过来的灵力源源不断,不像易阑矜,扣扣搜搜的。
等到同门为付启诗处理好伤口,就到了清算的时候。
季临溯想为俞止筱开脱,可现状太过棘手。若是只有她一个目击者,她完全可以睁眼说瞎话。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是在众目睽睽下发生的,她总不能把别人也变成瞎子吧。
她走到俞止筱身边,压低声音眼巴巴地问:“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
易阑矜听到这话,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就知道问问问,一点自己的思想都没有。
俞止筱笑了笑,掏出手巾为季临溯擦去脸上的灰,动作和神情很是温柔。
同门再次摸不着头脑:她俩不是死对头吗,应该明争暗斗、头破血流才对吧,怎么看起来如同做了道侣一般。
殊不知俞止筱只是事业心上头了。
“主人,季临溯脸红了,好感值加100,思欲值加50。”
俞止筱装作一本正经地说:“这还用问,当然是告诉她们,我被夺舍了,不关我的事。”
“啊?”
俞止筱接着演:“你不信我?”
说完还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
季临溯没了办法,只能呆呆地解释:“我…我当然信你,但是她们不好骗。”
季临溯一板一眼的样子真的很少见,俞止筱低头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以退为进:“不用因我为难,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季临溯似懂非懂,愣愣地点头:她可是俞止筱,不可能没给自己留后手。
俞止筱站立不动,任由季临溯为她捆上缚仙索,甚至还有心思跟不愿意调侃:“这缚仙索一看就是事先准备好的,她和付启诗早有图谋。不过她捆绳索的手法太不熟练了,没前世的人捆得好。”
“主人,你前世经常被捆吗?”
俞止筱认真地看着季临溯绘制传送阵法,随口答道:“是啊,被捆起来吃饭睡觉都是常有的事。季临溯的捆法和那些侍从差不多,但我隐约记得有一个人,她喜欢在捆我的时候系上蝴蝶结,很奇葩吧?”
“主人,你不记得她了吗?”
“是啊,我记得前世的很多事情,唯独忘了和那个人有关的。”
传送阵法绘制完毕,季临溯长舒一口气,目送同门一个个进入,山洞里很快只剩她和易阑矜、俞止筱。
易阑矜不想和她俩在一个空间里多待一秒,快步走到阵法前,正要进去,突然被季临溯拽住手臂。
她反应极快,立即甩开,可心中还是泛起厌恶。
她最讨厌和别人有肢体接触。
季临溯被狠狠甩了一下,语气不善:“剪刀石头布还没分出胜负,你不许走。”
易阑矜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怎么会有人闲成这样,自负成这样。
平局已经是给她面子了,既然她不要,那就别怪自己击碎她的优越感。
俞止筱已经预见到了结果,默默叹气:季临溯这是自己走入圈套里了。
果不其然,十局、二十局、三十局…季临溯输了个彻彻底底,头昏眼花。
越输越不信邪,越不信邪越输。
输到最后,季临溯都快分辨不出每个手势的意思了。
易阑矜拿下碾压式的胜利,对季临溯比划了一句话,接着便气定神闲地走入阵法。
季临溯看不懂,只能向俞止筱请教。
俞止筱有些犹豫:“你真的想知道吗?”
季临溯隐约意识到那是不好的话,但还是好奇。
“她说,自取其辱很好玩吗,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