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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凭什么被压的总是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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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止筱呆立在原地,和易阑矜静静对视三秒,直到对方收回视线,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三秒钟的时间足够两人的精神力进行一场攻与守的对抗。
俞止筱背后冒了冷汗,易阑矜实力不俗,刚刚竟是想攻破她的精神力防线,还好她反应及时,守住了。
对方的敌意虽然明显,但应该没有使出全部的实力,更多的是挑衅和试探。
俞止筱有些心累:短短两天,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人来试探她了。
试纸也经不住这么试啊…
自己和易阑矜无冤无仇,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作出一副下战书的架势呢?
好烦,这样一个炸药包怎么偏偏是她的攻略对象啊!
俞止筱调整好心情,重新迈开步子。随着和易阑矜的距离不断拉近,感受到的威压越来越重。
她还是没有放弃对俞止筱精神力边界的探索。
那股敌意浓烈到了完全忽略不了的程度。
向来有仇必报的俞止筱没有十足的把握,故这次选择隐而不发。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俯视视角让俞止筱很轻易地将对方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
眼前的人已经不能被称为小苦瓜了,和昨天相比,不管是外形还是气质都焕然一新,崭新的衣物看面料就不便宜,绝不是她能消费得起的。
脖颈上还多了一条项链,是谁送给她的?
一个人能在短短一天时间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只有一个可能:贵人相助。
这个“贵人”会是谁呢?
俞止筱福灵心至,抬头望向站在讲台上的女人。
钟焉像是一直在等她看过来,微微颔首,适时地对她展露笑容。
贵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明明是在笑着,可钟焉的眼神如同无波无澜的湖水,俞止筱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只是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她们两人达成了什么约定吗?
俞止筱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一副思虑重重的模样。
季临溯察觉到了气氛的怪异,却读不懂其中的暗潮汹涌,只能按照计划对俞止筱示好。
俞止筱思绪繁杂,实在分不出心思应对她,敷衍地说了句没事。
季临溯暗道不好:看来不止我一个人对她另有所图,情况变得复杂了。
钟焉开口,依旧是沉稳的嗓音:“通过测试的只有七个人,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希望大家量力而行,毕竟谁也不想看到伤亡。”
俞止筱对意识海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究竟是何等的危险,才能让钟焉一再警告。
原主又是为何执着于意识海?她的死亡之谜和意识海有关吗?
钟焉拿出一个金属盒子,介绍用途:“这个盒子里有六个号码,分别对应不同难度等级的意识海,你们需要选出一个人来抽取。”
俞止筱:“不愿意,意识海是能够人为指定内容和范围吗,那钟焉是不是可以偷偷做些手脚?”
不愿意犯了难:“主人,这个我真不知道,总之小心为妙。”
俞止筱决定先不出头,静观其变。
季临溯和易阑矜同时举起手,钟焉见状微微挑眉,让她们猜拳决定胜负。
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她们两个人就像商量好了一样,整整十局竟出得一模一样。
谭卿没忍住笑出了声:“谁在你们俩中间放了个镜子啊?”
这实在太过巧合,季临溯也觉得奇怪:易阑矜是故意和我出一模一样的吗,怎么感觉她能猜中我心里的想法?
季临溯不信邪,正打算再来一局,谭卿却用一种极为霸道的方式终止了这场闹剧。
没错,她不打一声招呼便走上讲台,在钟焉无奈的眼神下,从金属盒子里随意抽出了一个号码牌。
是3。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俞止筱来了兴趣:这么我行我素吗,有点意思。
钟焉的反应更是有趣,学生如此不给她面子,她竟只是纵容地轻轻摇头,一点也没有怪罪谭卿的意思。
不愿意变身场外吐槽:“主人,谭卿是不是关系户实锤了?”
俞止筱被不愿意的话逗笑了,但她的目光还落在谭卿身上,谭卿因此产生了误会:俞止筱是被我逗笑了吗!
刚刚还我行我素的人慌乱了一瞬,手指捏紧衣角,匆匆走下讲台。
因为心神不稳,从讲台到座位的两步路,竟被她走成了顺拐。
“主人,谭卿思欲值加50!”
俞止筱没注意到她的顺拐,只觉得这个攻略对象好奇怪,怎么一直在自我攻略啊…
熟悉的蓝色漩涡出现,钟焉宣布:“接下来请大家依次进入意识海。”
季大小姐没赢下游戏已经很不爽,又见到了如此目无规则的操作,正准备举手抗议,就被俞止筱拽住了手腕。
俞止筱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结局已定,不要做无用功。”
季临溯先后瞪了易阑矜和谭卿,恨恨地咽下这口气,随后跟着俞止筱起身。
易阑矜故意等所有人都进入漩涡,才缓缓起身,走到钟焉面前。
钟焉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养女,手指先是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耳垂,接着滑落至她的肩头,目光聚焦到她项链上坠着的银色圆环。
这圆环泛着冷光,看起来平平无奇,只有她们两人知道其真正的作用。
“切记监视器不可离身,我需要时刻掌握俞止筱的动向。”
易阑矜温顺地点点头。
钟焉将一个陶瓷瓶塞到易阑矜手心:“假死药只有一颗,关键时刻方可使用。”
易阑矜在钟焉面前一直是低眉顺眼的模样,像只乖巧的羊羔。
羊羔转身走向漩涡,感受到巨大的吸力。她丝毫不紧张,血液里满是沸腾的兴奋。
终于可以大展身手了吗?
脱离了钟焉的视线,易阑矜懒得再装,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阴郁和癫狂。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和俞止筱在意识海里决出胜负了。
不久前的精神力对抗是一个意外,她本来只是想对俞止筱进行读心,结果竟然失败了。
俞止筱的精神力防线没有给她可乘之机,她被完完全全地挡在界限外。
她遭遇了读心史上的第一个滑铁卢,同时也意味着俞止筱的精神力远超于她。
易阑矜生来就因精神力奇高无师自通了读心术,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适用,包括钟焉。
她本以为钟焉很强,自己的读心术对她起不了作用,没想到读取过程异常顺利。
钟焉对她,对谭卿,对俞止筱的阴暗想法都暴露在易阑矜眼前。
尤其是对俞止筱的,想法的变态程度让易阑矜都不禁咋舌:俞止筱究竟给她下了什么迷魂药,居然能让她压抑成这样…
唯一奇怪的地方是,易阑矜在钟焉体内发现了三种风格迥异的精神力,无论是强悍程度还是容量都各不相同。
三种精神力在钟焉体内融合得并不好,冲突一直在上演,相当于她每时每刻都在经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
易阑矜抱着看热闹的心态:都这么水深火热了,还能在人前维持冷静自持的模样,钟焉真是个疯子。
对于俞止筱,易阑矜则是喜恶同因。
恨她让自己在引以为傲的精神力博弈中首次落败。
但这次失败也让战无不胜的她燃起了斗志,久违的对手出现了,她不能再停滞不前。
征服欲使她的心脏剧烈跳动,她发誓要让俞止筱成为手下败将。
她会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点,让所有嘲笑过她身体缺陷的人匍匐着仰望她。
易阑矜刚抒发完雌心壮志,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有刺眼的光亮袭来,她下意识闭上眼睛。
诶,她好像跌落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上,还听到垫着她的不明物体发出了一声闷哼。
等她睁开眼睛,看清身下的人是谁的那一刻,彻底不淡定了。
这是什么情况!
俞止筱是在仰望她了没错,但这个姿势,好奇怪啊…
她怎么会不偏不倚地落到俞止筱身上,传送也太不靠谱了。
不久前还针锋相对的两个人现在紧密地贴在一起,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难言的尴尬。
她们在传送中变换了服装和发型,此时穿着相同款式的白色衣袍,而且都披散着长发。
不知为何,腰带是散开的,有些衣冠不整。
易阑矜不知所措地环顾四周,天色很暗,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山洞,洞外传来淅淅沥沥的小雨声。
俞止筱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又一次当了肉垫不说,这次甚至不是自愿的。
“不愿意,我来到这个世界才两天,已经被压了两次了,谁能给我个说法。”
不愿意好像在憋笑:“主人加油,下次就是你压她们!”
俞止筱好想骂人,但又不知道骂谁,只好先将压着她的易阑矜推开。
这一推力道可不轻,俞止筱利落地翻身爬起,只留易阑矜仰面躺在地上。
她边系腰带边说:“快起来,地上很脏。”
易阑矜闻言自嘲地笑笑。
是啊,地上很脏,可她在地上睡了十余年,脏又如何,早习惯了。
俞止筱见她不起身,只能没话找话:“等雨停了我们就出去。”
易阑矜叹了口气,坐起来比划:你知道去哪吗?
俞止筱沉默了,她连这是什么时代都不知道,更别提自己的归属地了。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脚步声,俞止筱捡起地上的佩剑,进入警戒状态。
易阑矜则是双手向后撑着地面,一副无所谓的神态。
来人踏入山洞,收起雨伞,露出一张完全陌生的年轻面孔,身穿同样的白色衣袍。
应该不是敌人,俞止筱松了一口气。
可对方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石化在原地。
“俞止筱,你罔顾师训,引诱同门,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