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烬》时时藏话

6、第6章习武

　　“魂不在了？” 洛晓愣住了，刚才的怒火瞬间被惊讶取代，她张了张嘴，下意识追问，“那魂去哪了？难不成…… 去了冥界？”

　　话音刚落，她也没细想，立刻转身就要往外走，准备去冥界。

　　她连一个正眼都没再给时弥，脚步匆匆地往门外走，红色的衣袍扫过茶肆的木凳，留下一阵风。

　　时弥坐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味的清甜在舌尖散开。

　　洛晓性子急，又向来护着星瑶，根本不会细想 “魂不在” 背后的疑点，更不会知道，冥界有冥界的规矩，岂是仙者能随意进出的？就算她真的闯进去，也找不到星瑶的魂。

　　毕竟，星瑶的魂根本就不在冥界。

　　一盏茶很快见了底，时弥放下茶杯，从袖中取出几枚碎银放在桌上，不多不少，正好够付茶钱。

　　星瑶的练功生活便开始了。

　　晨雾还没散尽，山林里的树叶上沾着露珠，踩在脚下能听见细微的 “咯吱” 声。星瑶扶着木屋的门框，看着时弥在空地上摆弄木人桩。

　　他特意选了质地较软的杉木，还在桩身缠了两层厚棉布，怕她练拳时磕碰到。

　　“今天开始，我教你些基础拳脚。” 时弥转过身，手里拿着两副用粗布缝的护腕，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你的灵力根基在之前的战事里受损严重，现在强行学法术只会伤了经脉，先把身体练结实，比什么都重要。”

　　星瑶看着他认真系护腕的模样，指尖还残留着木人桩的微凉，心里轻轻颤了颤。

　　“先练站姿。” 时弥站起身，调整她的肩膀，“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屈，别绷太直，腰腹要收住，像扎根的树一样稳。”

　　他站在她身后，手掌轻轻贴在她的腰侧，帮她找到发力的感觉，“别怕晃，刚开始都这样，慢慢来。”

　　星瑶试着稳住身形，可腿还是忍不住发颤。

　　晨风吹过，带起她额前的碎发，带来一阵清凉。

　　等她站得稳了，时弥开始教她出拳。

　　他放慢动作，从握拳的姿势讲起：“四指扣住，拇指压在食指第二关节上，别用指甲蹭到掌心。出拳时要沉肩，用腰的力气带手臂，不是光靠胳膊使劲。”

　　他握着她的拳头，一点点引导她感受发力的轨迹，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护腕传过来，暖得像晒过太阳的棉絮。

　　往后的日子，每天清晨的山林里都能听见拳脚破空的声音。

　　有次星瑶练到出汗，靠在树上喘气，看着时弥收拾木人桩的背影。

　　“我以后…… 还能像以前那样用法术吗？”

　　“你已经不能聚集灵力了。”晨光落在他脸上，柔和了他平日里清冷的眉眼，只是说出的话，却带着无法更改的事实。

　　他走到她身边，递过帕子让她擦汗，“法术是用来保护自己的，拳脚也一样。等你把这些功夫练熟了，就算没有灵力，也能护着自己，这就够了。”

　　星瑶抬起头，撞进他认真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丝毫敷衍，只有满满的耐心与温柔。她接过帕子，指尖触到布面的温热，忽然觉得心里的失落淡了些。

　　等到练会了武，星瑶便如愿搬进街边的一处宅子住。

　　晨光漫进小院时，星瑶已换上利落的青色劲装，将长发高束成马尾。

　　她握着木剑在院中演练昨日新学的招式，剑风掠过院角的海棠，带落几片粉白花瓣，落在时弥摊开的宣纸上。

　　“今日要去西街？” 时弥握着毛笔，笔尖悬在纸上，目光却追着她的动作。

　　“昨儿张婶说，那边有几个地痞总抢小商贩的钱。”星瑶收剑转身，额角沁着薄汗，脸上却带着明亮的笑，“我去看看，顺便给你带西街的糖糕。”

　　她走到桌边，指尖轻轻碰了碰宣纸上刚勾勒出的远山：“今天不画花鸟了？”

　　“想画幅《山居图》，等你回来题字。”时弥放下笔，替她递过帕子，“早去早回，别像上次那样，为了帮人追贼，误了晚饭。”

　　星瑶笑着应下，揣上几枚碎银便出了门。

　　她如今在镇上小有名气，百姓都唤她 “遥大侠”。

　　上月她徒手制服了拦路抢劫的山贼，救下满载货物的商队；前几日又帮绣坊的姑娘们赶跑了骚扰生意的无赖，连镇里的捕快都常来向她请教拳脚技巧。

　　她走在热闹的街上，听着商贩的吆喝声、孩童的嬉笑声，心里满是畅快。

　　西街口果然围着一群人，几个地痞正扯着卖菜老汉的秤杆，嘴里骂骂咧咧。

　　星瑶快步上前，伸手扣住一个地痞的手腕，力道不大却让对方动弹不得：“光天化日欺负老人，不太好吧？”

　　地痞回头见是个女子，不屑地嗤笑：“哪来的丫头片子，少多管闲事！” 说着便要挥拳打她。

　　星瑶侧身躲开，顺势一脚踹在对方膝弯，地痞 “扑通” 跪倒在地，其他几人见状，纷纷围了上来。

　　可他们哪里是星瑶的对手，不过片刻，便都被她打得鼻青脸肿，连滚带爬地跑了。

　　“多谢遥大侠！” 老汉握着秤杆，感激得直作揖，周围的百姓也纷纷鼓掌。

　　星瑶笑着摆手，帮老汉捡起散落的蔬菜，又陪他聊了几句，才想起要给时弥买糖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