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女人就是要闻这些，上班才会有力气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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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起，凯西拄着拐杖回到墙里。
她收拾着桌上的魔药瓶，心里念叨着捡来的丫头怎么还没回来。
知道的说她是出去搜集情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出去鬼混了，整晚不着家。
“奶奶！”
有人敲了敲墙面。
爱撒娇的妮子，才刚见面一天就满口“奶奶”“奶奶”地叫，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她把炉里温着的板栗蛋糕端到桌上，拄着拐杖走到墙边。
只见套着灰斗篷的女孩抱着一只小黑猫，两双圆眼睛眼巴巴地盯着她。
“我鬼混回来啦，”王雨微兴高采烈地举高小黑猫，“您瞧，我带回来了什么？”
“我再说一遍，”凯西非常严厉地盯着她，“家里不许养猫！”
王雨微切下一块板栗蛋糕递到她眼前，又起身去倒了杯红茶端给她，“奶奶，这个好好吃，您也尝尝。”
“这么甜，我牙都掉光了，吃不了这种东西，”凯西边用帕子擦她领口沾到的蛋糕，边疾言厉色地说，“说不准养就是不准养，你养了我可不会帮你照顾！”
“您要的情报我也带回来了，”王雨微满足地吃着蛋糕，板栗香气浓郁，海绵蛋糕入口却湿润丝滑，微微的甜度恰到好处，“拉布家的小女儿被父亲嫁给了贵族的小儿子，她父亲因此收到了一笔巨额赌资，但是在婚礼当夜，小女儿失踪了，她的父亲反而被药晕、套上婚纱，送上贵族的床。”
凯西若有所思，“看来新改良的魔药效果不错，配方可以保留。”
王雨微抿了口红茶，笑容很灿烂，“虽然贵族的小儿子很不满意，但好在贵族特别满意，菲尼克斯先生也是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了呢。”
凯西：.......
她严肃地推了推跳到膝盖上的小黑猫，“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下去。”
王雨微眼珠子一转，走过去将猫抱在怀里，“我会自己照顾她的。而且您看——”
猫咪毛绒绒的脸凑了过来，那双翠绿的圆眼睛里倒映着她的影子。
“小猫和您有着一双相似的眼睛呢！”
湿润的小舌头舔了舔她的下巴，把凯西惊得拐杖都握不稳，眼皮的褶皱都撑开了。
“厄苏里女士，”乌鸦的羽毛飘到王雨微的头顶，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在头顶盘旋，“有您的信。”
王雨微：？
乌鸦是怎么飞进墙里的？你也是魔法乌鸦？
凯西回过神来，捡起拐杖拄着起身，因为太着急险些还绊倒在地。
王雨微扶了她一把，复又满眼新奇地盯着那只穿西装打领结的乌鸦，“奶奶，我们可以养乌鸦吗？”
凯西：？
死孩子，怎么什么都想养。
“带着你的猫回房间睡觉去，”她没好气地说，“熬了一个晚上，我看你是把脑子熬坏了。”
把王雨微喊回房间后，凯西从柜子中取出肉条作为邮费丢给乌鸦，戴上了老花镜，屏息静气地在灯光下展开信封。
“亲爱的母亲，不知您身体是否康健？我这里一切都好，我和埃利斯一直想来看望您，但苦于卢奈尔区教会的工作太忙，实在没有闲暇时间。凯蒂又长大了一岁，已经会背着小书包自己去学校了，神明在上，这一定是翡冷翠最可爱的小女孩了。”
没有照片，凯西叹了口气，“伊琳也真是的，怎么照片都没有一张，凯蒂都七岁了，我还没有抱过她呢。”
小黑猫蹲在她的脚边“喵”了一声，她嫌弃地垂眼，“又没喊你，你叫什么叫。”
凯西把手边的鱼干丢在地上，恐吓道，“你要是打翻我的魔药瓶，我就把你丢出去！”
王雨微倒在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醒来后一动骨头都咔咔响。
她撑着眼皮打开床头灯，翻开了从教会自动拾取的典籍。没用的神话故事草草几眼，涉及神父和规则的她反复阅读。
“神父是来往于人间与天堂的使者。为洗去身上的污秽与贪欲，神父每日清晨都需在沐浴圣水后祈祷。”
诺兰队长的性格大变会不会和这种神秘仪式有关？
或许诺兰队长本身就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只是装出一副姓冷淡的样子？
“太阳神代表光明，女人带着黑暗的原罪降生，生而为阴，因此遭到太阳神的厌弃，无法踏入日光，只能永远藏身于荫蔽。”
诶？这个居然在教会典籍都是这么写的啊，而且和魔法婆婆说得一模一样，难道她也去过教会、看过典籍？
不过这玩意儿竟然写进教会官方文件里，就说明也是此地规则的一部分吧。
她捞起床脚的小猫就开始深呼吸，猫的奶香味顶级过肺。
王雨微满足地叹息，“女人就是要闻这些，上班才会有力气啊。”
迎着修女们同情的目光，王雨微走进了忏悔室。
“神父啊，我有罪。”
经过窗前偶然投来视线的诺兰：？
“我在梦中，与一匹通体翠绿的马——”
巨响传来，门板撞在墙壁上，又弹了回来。
他的表情没有什么情绪色彩，“女士，您指名的神父是我，我的忏悔室在隔壁。”
很神秘，她款款起身，跟着走的时候盯着他跃动的发尾，妹妹头神父怎么有种捉奸一样的气势。
“为什么教堂还有预约和指名？”王雨微坐到椅子上，看着诺兰放下帘子的挺拔背影，“知道的还以为是教堂，不知道的会觉得是牛郎店。说起来，你老板的手链和戒指看起来很贵，一般神父的收入能够负担得起吗？”
她的思维开始发散，“总觉得很有点副业。”
诺兰对于她的插科打诨已然习惯，神情平淡，“你有什么诉求？”
显然对她的无事不登三宝殿也同样有所预料。
王雨微单刀直入，“我要圣水。”
他微微皱眉，“每个教堂的圣水都由圣殿按月发放，不可能给你。”
“我昨天来找你的时候，你沐浴过圣水吗？”
诺兰将典籍放在膝头，“当然。最开始，神父们用圣水洗澡，随着圣水产量降低，改以洗手作为替代。”
已经是个成熟的试用期神父了呢，她想，“我们怀疑你过大的情绪起伏和此有关，你能这几天不洗手把圣水省起来给我吗？”
“圣水沐浴由修女们负责，”他像个养胃的丈夫般无动于衷，“你的需求我无法满足。”
“找修女们要点不就好了？”王雨微的态度透着理所当然，“用不着金钱贿赂，只要你用值夜班和她们交换就好了。”
他沉默着，显然并不相信，但还是离开了忏悔室，压低的私语声传来。
二十分钟后，诺兰拎着一个琉璃瓶过来。
圣水的表面是融金的色泽，内里是透明的胶质，液面蒸腾后，空气里流淌着彩虹的辉光。
“你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他面无表情，“你可以走了。”
“神父大人为何如此冷淡，”王雨微偷偷掐了下自己，装模作样地流泪，“如果您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告诉我，而不是如此冷漠地对待我，我的心都要碎了！”
空气仿佛凝滞。
诺兰坐在对面，像座薄荷绿水晶雕琢的塑像，投向他的情绪只会被折射成冰凉的光。
是的，没有什么能融化一个寒冰般的美男子，女人温热的眼泪和男人的直肠也不行。
不过她今晚赶时间，没空再演5星币的。
王雨微潇洒起身，笑眯眯地对诺兰说，“下次再见啦神父，我会给你五星好评的。上夜班加油哦！”
那份笑容像根针扎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推开门的瞬间，另一只手忽然从她的脸侧伸出，死死地将门按住。
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似是压抑着情绪，“你在说谎。”
双臂和门板间的空间狭小，连转过身体都很艰难。蕙兰清冽的香气也是冷的，如同他喷洒在颈后的呼吸。
他的手指用力地扣进了门板里，碎屑掉落在脚边。
王雨微心想，哈哈，那很会扣了，扣扣——
“昨天你走后，我用精神力检查了整个忏悔室，一个可供老鼠钻行的洞都没有，”诺兰的视线如有实质，刺得皮肤微微发痛，“修女们也说，从未在此见过任何老鼠。那个柜子里的究竟是什么？”
不会吧，居然真的去检查了，她心思微转，该说不愧是以作风严谨理智出名的诺兰队长吗，在他面前真是撒不得一点谎。
“今早教会接到讣告，昨天夜里，赫立厄斯区的四位贵族死于家中，死亡时间均在你拿到神圣祭礼之后。”
诺兰的杀意像深夜的露水落在皮肤上，凉意瞬间渗入肌理。
“王雨微。”
那个被调侃时会红温，知道有老鼠时吓得躲出去的人似乎只是她的幻觉，此刻抵住侧颈的尺尖才是属于诺兰的真实。
“你究竟做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