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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行了你自个儿悟吧拜拜。”风岐语速飞快地挂了电话,挂完嘀咕一声,“我最近催产素水平是不是有点儿高啊?”
她没想到会等到应柏,本打算打完这通电话就上去的,但有些贪恋熟悉的达瓦雨后的湿润空气,站起身狠狠嗅了两口。
黑色吉普车停了下来。
三秒后,车灯灭了,大堂与廊下映射入院的光亮顷刻间被黑暗吞噬。
“哎,要我陪你不?”
风岐现下倒是不紧张了,不过把秦思勉训一顿她又开始躁了,“你要不...看着我点儿?”
“行。”霍宁依旧翘腿坐着,但坐着坐着她就有些奇怪了,应柏这在车上干嘛呢?
五分钟都不下来?
风岐倒是没察觉到不对,因为秦思勉还在那儿捧她。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就是我的指路明灯”、“风老师”。
看得她现在就想把他拎过来扔出去。
车内亮了一下又熄灭,应柏下来了。
也是这一瞬,风岐才发现雨并没有完全停,只是雨丝细密,先前看不出来。
她看不清黑暗中的人影,只一味盯着车的方向。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车灯熄灭的的那一瞬,像一双眨了下的眼睛。
现在,那双眼睛藏入了夜色。
应柏走到近前,霍宁这才看清他土黄色迷彩裤的膝盖以下全是泥泞。
“摔了?”
“嗯。”
她疑惑扭头,刚才还说要道歉的那个家伙还在盯着停车场的方向发呆,连应柏跟她擦肩而过都没发现。
她唤她一声,对她使了个眼色。
风岐骤然回神,转身就看到一面黑墙堵在她面前。
“应博士。”她有点儿佩服自个儿竟然在这当口走神,“刚才不好意思啊...”
两步绕到他面前,这人目测比她高二十公分还不止。
她抚抚胸口,勉强换了副客气点儿的语调,道歉至少要有态度,总得看着人家的眼睛说,梗着脖子抬头,后面的话就一股脑冒了出来:“我不喜欢给自己找借口,说错了就是说错了,是我不对,给你道歉。”
应柏脸上全是雨痕,连口罩都被雨给打湿成深蓝色,一双眼在她抬头的那一瞬飞快垂下。
他正好挡住了走廊顶端的一盏灯,眉眼都模糊在暗色里,她心中莫名突地一跳,话倒是没落下半个字:“我听霍宁讲你们也是朋友,要是有什么我帮得上的地方,你尽管开口。”说完就想咬舌头,好像把话讲大了,倒也没到这个程度。
“我...”
风岐听着他沙哑开口,心里有点儿疑惑,口罩湿了捂在脸上不闷吗?而且这个人看上去好像...
她骤然收回目光。
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即便模糊在黑暗里,即便他的目光在闪躲,对视的几瞬,她都能感受到他那双眼睛浓黑如墨,像能把人生生吸进去一样。
他轻轻咳了一声,语声低沉而温和,却紧得跟下一瞬就吸不上气来似的,“没事的,我真的没有生气,没生气。我刚才...”
应柏的发梢还在向下滴水,冲锋衣外套抓在手里,黑色衬衫紧紧贴在身上。
霍宁本站在一侧打算应柏说出来那个常用词汇就把风岐拉走的,但应柏一开口她也愣了。
今天这什么日子?发消息就算了,谁见过应柏还会这么跟人说话啊?
风岐这歉道得,也就第一句客气点儿,后面都要拦路抢劫了。
“我先、先上去换一下衣服,可以吗?”
霍宁脑海中有个念头蓦地一闪,只见风岐蓦地退后半步,后脚跟直磕在门槛上,人看着就要仰倒。
她都没看清应柏怎么伸的手,下一瞬就把风岐捞了回去。
她心头一惊,赶忙去扶,应柏愣了好几秒才撒开手,连退两步,“抱歉、抱歉,我...”
“你、你还好吗?”
风岐回了魂,再退时拿鞋跟先往上蹭过门槛再踩实。
她一边摆手一边退:“没事没事,我、我就突发脑溢血...”
“我先送你去医院。”应柏登时慌了神,又要上前。
霍宁一把拉过风岐,这热闹实在看不下去了,死死憋着笑对应柏说:“你先上去换衣服吧,她胡扯的。”
应柏如蒙大赦,逃也似的向内走,霍宁这才发觉他脸露在口罩的部分全是红的,连脖子也红了大一片。
应柏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风岐两步一窜人已经抱住了廊下木柱,两条腿夹得老高。
“完了完了完了,我要跑路,跑路跑路跑...”
霍宁捂着腰笑蹲了身,“剑眉哥?”
风岐硬生生打了个哆嗦,“别别别...别别别别别...”
“别别别别别...”
她双眼失神,隔了好久才又能吐出来后一句:“赶紧赶紧,送我走,跑路...”
这什么究极社死名场面啊?
要是说抬眼就觉得这人眼熟,刚才被他捞进怀里鼻尖嗅到的木质香让她再不敢有一丝侥幸。
车上那哪里是她的错觉,分明是人在车上啊!
她在车上都胡说了些什么啊!
她疯了吗!
霍宁向内看了一眼,风岐箱子还在大堂,她问她:“曹家堡还是西宁站?”最后一个字刚说完,风岐哆哆嗦嗦地从柱子上下来,背抵着柱子抱头蹲身,像要认罪。
“真是啊?”霍宁原本也是半猜的,毕竟应柏口罩都没摘,身上还淋得跟落汤鸡似的,说风岐这都能看上也有点儿离谱了。
风岐紧了紧抓着头发的手,懊恼地点点头,忽又不到黄河心不死:“可能...用一样的香水?”
说不定只是个头差不多呢?
脸还没见着,她还有挣扎的余地。
“救救救救...”不管是不是,她打算赶紧把榕树那个问题问完,然后扛着火车跑路,“明明明天...明天把我送走,救救救救命...”
楼梯上匆匆下来一个身影。
风岐的背瞬间死死抵上木柱,应柏换套黑色的冲锋衣裤配一双黑靴。估计头发还快速吹干了,这次没戴口罩,脸色有些发白,但唇色却鲜红。
霍宁捂了嘴缩去一边笑,应柏开口依旧在道歉,风岐几乎想把自己嵌进柱子里。
跑慢了,刚才该趁他上去抱着箱子向外冲的。
霍宁现在真有点儿怕应柏能站这儿给风岐磕一个。
风岐的双手反抓上木柱,脑中乱哄哄的什么都想不明白。
然而应柏比她更加紧张,不仅紧张,还惶急万分,“抱歉,今天...今天是我不好。”
“之前、之前还没有谢过你,我、我那天、那天...也吓到了你...”
风岐的心怦怦直跳,下意识就抬手去揪了下早就滚烫的左耳垂,“没事没事...”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奇、疑惑、尴尬接连翻涌,她只想跟背后的木柱融为一体。
“之前...还没来得及做自我介绍。”
“我是应柏,应该的应,柏树的柏。”
风岐一怔,起先在霍宁那儿听到他名字时就有些怪异的感受重上心头,倒也不是不好听,但总是哪里怪怪的。
而且...应作为姓氏不是该读第一声吗?霍宁和他自己读的都是第四声,她记错了?
他似乎又说了一句什么,风岐这才发现自己在走神,赶忙抬眼,便见他的脸愈来愈红,他本带着小心翼翼望着她,现下再次偏开目光。
“啊...啊?”
“我...”他以掌握拳抵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眼中光芒闪烁,“我是说,我可以认识你吗?”
“啊?”风岐有点儿懵,他们现在不算认识吗?
又听他一声咳,她忽地想起在上海时见到他的情形,还有他的日程安排和现在的时间,她着实不敢再跟他耗了,“那个...你,现在...”
当着人家面问一句“你身体还好吗?”也太怪了吧,反正都有联系方式,秦思勉那儿也不是等不起这一两天,她要不还是先跑了再发微信问他好了。
她略略低下头,稍清了下嗓子,“不好意思啊应博士,耽误你时间了。”
“你...今天晚了,你早点休息,不打扰你了。”
“抱歉抱歉。”
--
霍宁躺在风岐的沙发上笑得直呛,“跟着你咋什么新鲜事儿都能看到?”
风岐话说完之后就闷头向上冲,应柏呆立在原地,风岐跑到一半跑回来拉着箱子带上她一块儿跑。
不过她还是有些奇怪,身体不好和香水,好像哪个都跟应柏八竿子打不着啊。她前后加起来跟他相处也有二十多天了,从来没闻到过风岐说的什么木质调香水味。
不过风岐对气味很敏感,远超出她理解范畴的敏感,倒也情有可原。
有时候同样的气味,她没什么感觉,甚至闻不到,风岐会说“想吐”、“我脑子里有一根线突突的疼”,更严重的时候能萎靡不振一整天。
凡事都有正反,风岐又有些特别喜欢的气味,譬如“烟雨蒙蒙的青草香”、“雪地里很干净的味道”,还有她非要说得很精确的“就庙里,站在大殿外头,找一棵年纪大点儿的树遮太阳,带一点儿燃香,带点儿木头味儿,再加点儿人味儿。”
风岐对她的形容是:“奶味儿,再带点儿你那普洱。”
她那时问她:“那你自己呢?”
风岐理直气壮:“我没味儿啊,不然买那么多香水干嘛?”
她身边香水用得最重的也就一个风岐,有时候跟她一间屋子里待久了她身上都能沾上味道一整天的都散不掉。
身体不好就完全超出了她对应柏的印象,罗研原话是:“我师兄算力能扛鼎那一挂的。”据她说,应柏常年无休,工作量大效率还高,无论脑力体力都一个人当三个人用,“跟不用睡觉似的。”
说着说着,又好像合理了,“罗研说他是他导师的24小时纯牛马,整天连轴转,随时准备献身科研。”
风岐了然,估计是被她碰上他劳累过度了。
这和身体不好是一个性质,“反正不行,这个真的不行,一点儿都不行。”她抱紧了自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是原则性问题。”她将手机扔去一边,人想往床上躺,想起来还没洗澡,只得气馁地坐了回去。
风岐揉乱了头发,“不是,至于吗?我就顺手的事儿啊。”
她其实也没干嘛啊,都没说两句话。不过她跑路也就是一时情急没过大脑做的决定,这里是她的地方,该走也不该是她走。
“他哪天走啊?”她先前只问了他接下去两天在不在,现在霍宁的答案险些让她从椅子上摔下去--应柏还得住将近二十天。要是三五天,她躲在房里混过去就算了,二十天不出门,那她得憋疯了。
她选择折中,“他住哪间房?”她躲着他总行了吧?霍宁说他要采样要上山的,她可以挑他不在的时候出去透气。
“他不是给你发了吗?”
“哦哦哦。”风岐赶忙掏手机。
207,和她还隔着一间房,她吁了口气。但下一瞬她就跳了起来,每层统共八间房,她这间是自己闲得没事干特意挂的209,他...就住她隔壁啊!
霍宁也愣住了,风岐的隔壁和上下不到万不得已不住人的,“新来的弄错了,我给他换四楼去。”好歹换个房间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嗷...”风岐惨嚎一声,“算了,明天再说吧。”
霍宁抬了眼,“不是,你能不能别虚啊?”她终于收住了笑,“我认真的啊,不管别的,今天这事儿本来就怪不到你头上,咱们已经好好道过歉了,你实在觉得过不去,我和他商量该免我就给他免两天。”
“你之前还帮过他,这咱们性质可不一样,真让他搬就搬了,本来就是他欠你的,哪怕...”
风岐垂死病中惊坐起,“不对啊,我今天在车上说了那么多,全被他听去了,我还当他面说他病秧子,我...”
“我真是服气了...”好在霍宁还有数应柏是什么时候上的车,“你说他病秧子的时候他还没上车,你跟尤闲打电话他才上来的。”
风岐松了口气,霍宁知道她又要提香水,提前打断了她:“木质调香水用的人那么多,你又没说啥,他咋确定那就是他?”
风岐舒服了不少,哪怕人家是真的感激她,背后说人被人听出来还是相当尴尬的。
“我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
霍宁打断她:“你信那玩儿吗你就发誓?”
“嘶...怎么就感觉哪儿不对劲儿呢?”
“哟,咋了?”霍宁堆起坏笑。
风岐一摆手:“睡觉睡觉,债多了不痒虱子多了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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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全文存稿,日更。 感谢来看这个故事的大家(鞠躬)~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