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念》小言风露

1、旧事

　　民国十六年春，绿意悄然遍布长沙。行人匆匆，忙碌于生计。
　　铃声响起，女子中学外围得水泄不通，学生们向父母诉说着校内的趣事或抱怨。
　　其中有位女孩，看着这幅场景，红了眼眶。随即往另一个方向赶。

　　老师拖堂久了些，幸好打工的老板人好，不计较这些。谢过老板后，就去了后厨刷碗、装菜。
　　虽然干得多，但挣得也不少，而且还是日结。
　　拿到工钱后，心里高兴踏实。给自己买了串糖葫芦当奖励。
　　走到门口，堆在角落的是自己的衣服、书和包裹。
　　感到不妙，猛的打开门。对方刺眼的笑容让我恶心：“小囡啊，舅舅不是故意把你东西堆外面的。只是家里太挤了，我儿子住着不方便。就委屈你找别的去处吧。”
　　“舅舅，既然这样。把这个月的租钱退我吧。”
　　“嘿，你这丫头，你在这住。就得交钱，搬走了，钱也是不退的。”他脸上得意的笑让我心里火烧得更高，随即清醒了
　　他捏着我父母的钱，还是我学校的担保人，不能搞杂了。忍，一定要忍！
　　“好，那舅舅，你住得开心哈。”立马收拾好行李走。恶心，真的好恶心。

　　天也不早了，路上行人寥寥。我心里有些打鼓、有些害怕。幸好包里有辣椒粉，若是遇到危险，还能防身。
　　老天保佑，找了个旅店，付了一个月的租钱，先住下吧，钱的事再想办法。
　　…………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相安无事。白天上课，下学后打工，顺带找了份算账的活，多亏老板信我。工钱也是日日按时结，过得也还行。

　　……然而，变故陡生。
　　当时是课间，我去老师那请教问题。回到教室后，气氛有些冷。有人嘲笑、有人看热闹。
　　我也没当回事，坐在位置上等待上课。就在这时，我那好表哥说我偷拿了他的钱，藏在包里。我感到荒谬，那钱是我自己一天天赚的，怎么成他的了。

　　但现实给了我一巴掌，他有帮凶、也有人庇护。他的父母、我舅舅也帮衬其中。
　　我冷眼看着，忽然想通了，他闹这一出，是想退了我的学，现在所有人都帮他那好儿子。
　　我辩与不辩没什么分别。
　　还真是点透了，退了我的学。既然这样，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钱要不回来，也要让他烂

　　想到这，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舅舅，舅妈，求你们别打我了。我努力赚钱给舅舅买大烟抽。求求你们别动我父母留给我的钱，他们不在了。你们是我最亲的亲人了。”

　　“舅妈，这是我赚的钱，都给你。”拿出了钱。舅妈是个见钱眼开的人，会拿的。
　　“好”我那好舅还没拦呢，她都同意了。
　　（这句话肯定不全是真的，但也不是假的）

　　众人听到我这么说，脸色都变了。老师播通了警务处电话。要把我的都带到警察那儿去。
　　坐在车上，舅舅一家愤恨的看着我。我心里盘算着，钱能要回来多少是多少吧。
　　闭上眼，听着路上的嘈杂声。
　　（他们买通了老师、买通了警察。学肯定是上不成了。钱未必能要回来。但房子我必须要）

　　到警局后，我们被分开询问。
　　过程嘛很吵：发疯的、骂人的。一律按狗叫处理。
　　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我要所有权归我。所以我才弄了这么一出。
　　他们以监护人的名义霸占我家，都给我滚出去。

　　还被训了一顿：大烟和洋烟分不清就胡说、打骂也没伤。
　　我是是是的点头。是嘛：吵架、辱骂、压迫都不是伤……

　　房子是我的了，已经很好了。走出警局，下起了雨，我却觉得很好。

　　重新把家收拾了一下。家是港湾，感觉父亲母亲还在。
　　学是上不成了，准备明天找份工作。
　　躺在床上，久违地睡了个好觉。
　　…………
　　……吃完饭后出门走，东街上，几乎每个店铺都问过了，不招。
　　去西街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