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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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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品铎觉得林锦音指定有点副业,而且还是刚露头就会被抓进牢子里的那种。不过由于两人刚认识不久,刘品铎实在不便将自己的吐槽直白地说出来,于是客客气气地问林锦音想喝些什么,可以由她来请客。
“不用了不用了,我约你出来的,怎么好让你请客。你好服务员,来杯冰美式再来块芝士吐司。”林锦音朝前台喊了一声,正巧服务员端着刘品铎的咖啡和吐司走了出来,林锦音就降了音量,对走到桌旁的服务员说把坐她对座的刘小姐的单也一并结了。
“不好意思,刘小姐的单已经结了,您的账单还是要先结吗?这次喝完后再结也是可以的。”仓鼠服务员抿嘴笑了一下,回应道。
林锦音尴尬地摆了摆手,掏出手机结了自己的账,一面脱下外套一面遗憾的表示下次续请。两人彼此寒暄了几过场话句,林锦音开始介入正题。
“我有一些较为隐秘的事情,想要同你诉说。”林锦音的手指开始莫名地抠木桌子上的小洞,刘品铎注意到她脸上的肌肉因为紧张也紧绷起来,“这些事情,我其实很害怕讲出来,但我最近总是睡不着,那些事情缠绕在我的噩梦里,我想我必须做些什么。”她激动地说着,咽了下扣税,又紧张地看向四周,似乎在迷茫地寻找着什么,什么都没有找到后,她短暂地沉思了一会,随即开口道:“你姐姐的死,不是一件偶然的事,也许同样不是一件她所自愿的事。”
刘品铎的心里响起警笛般的“滴滴”警告,她本来就有些猜想,但当别人真正的把它说出来的时候,又感到有些难以接受。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了捂嘴,眼睛向上看了眼林锦音,低头喝了口冰得要死的拿铁,问道:“可以对此详细说一下吗?你是否有保留什么相关的证据吗?”
可是林锦音回答道:“问题就在这,很难拿到证据,换句话说,现在相当于没有证据。”
刘品铎感到有些大失所望,她深吸一口气,把心情压实:“可以问一下,你所说的‘缠绕在我的噩梦里的事情’是什么吗?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判定她是非自愿死亡的呢?”
林锦音前倾身体,低声解释道,“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我知道一些内情。”她左右环视,好像在做什么间谍似的,然而这间咖啡馆里安安静静的,只有服务员咕噜嘟噜捣鼓咖啡机的声音,刘品铎即便迫切地想知道刘净雯事件的内情,但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林锦音刚进来时就想问的一句:“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诶,”林锦音没反应过来,“什么为什么?”
“我刚才就想问了,为什么要这么鬼鬼祟祟地进来呢,我们又不是在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大大方方地走进来就好了呀。”
“诶这,”林锦音好像喉咙被什么卡住了,诶了一会,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但是又有点拉不下面子似的支吾着说,“我这不是不想让研究所知道嘛。”
行吧,刘品铎不想在这偏离的话题上再扯皮浪费时间,也怕林锦音在质问里恼羞成怒后反悔同自己讲述内情,于是她把话题拉回正题,再次询问道;“你说的那些事情和你判断的依据是什么呢?”
“这件事要从哪里开始说起呢?”林锦音思索了一下,“大概是一年半前,这是它开始浮出水面并广为人知的时间点。在这个时间点上,有四名同学开始感到不适。”
“不适的症状一开始并不是很明显,四名同学都以为是工作时间太久导致的疲惫,但是随着症状的加深,在大约一个月后,他们意识到事情绝不是只是睡眠过少之类的原因,因为此时他们已经能看到很明显的幻觉。
与此同时,除了这四名同学之外,又有其他几名同学不约而同的出现了相关的症状,不过症状较轻。同时这件事也在我们同学之间流传开来,大家彼此互有耳闻,相互揣测到底是什么原因。
就在这时,研究院发出了通知,告诉我们这些同学是由于过度的疲惫和工作学习压力,导致的一些心理疾病,研究院决定为这些同学承担心理治疗的费用并批准一段时间的休整假期,以示对同学们的补偿和重视。
但是,在接受心理治疗后,这些同学没有再传来消息,也没有再回到研究院里继续工作。研究院对此的解释是他们现在仍在配合治疗,并且将他们的工作地点转移到了工作压力相对没那么大,工作内容也没那么多的其他研究中心。
在这件事情出来后的半年,研究院度过了一段较为平静的时光,在这一时间段里,没有再听说什么同学患病的消息。然而好景不长,半年后,又有两名同学产生了这样的症状,他们和上次的同学一样,被送去治疗,并将工作地点转移到了其他研究中心。
在此之后的一年时间里,陆陆续续听闻有同学患病,与此同时,已经有同学对研究院的解释起疑心了,他们不再相信研究院,隐瞒了自己的症状。也有部分同学,为了自己在研究院的前途,同样隐瞒了自己的症状。
由于目前只得知这种病会在精神上产生幻觉,所以研究院一时之间也无法从外表上判断出到底是谁患了病。这些同学隐藏在人群中,没有人知道他们有什么不同,我怀疑学姐是在此时患的病。
后来,我在研究院里隐隐约约从同事中听闻这些隐瞒自己患病的同学成立了一个治疗互助小组,叫什么“驱逐永夜小组”。对此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我忙着做实验,无暇顾及这些流言蜚语。
我之所以判断学姐的死,不是一件偶然的事,也许同样不是一件她所自愿的事。是因为像她这样患病的同学不止一个,并非个例,所以不太可能是一件偶然的事。另一方面,假如学姐是会对命运逆来顺受,选择一死了之的性格,那她当初何必选择瞒着研究院呢?只需要配合着接受治疗就可以了。至于噩梦,最近我总会梦到与那些同学过往相处的经历,每每半夜惊醒,总是会感慨万千。”
刘品铎沉默地听完了林锦音的话,她开口道:“这样目前看来,研究院极有可能隐瞒了什么内情,精神疾病的治疗极有可能只是一个借口,目的是为了转移这些学生以便堵住舆论的喧嚣。但集体产生幻觉的缘由,研究院隐瞒的真相,这些学生转移的地点,我们都一无所知,到目前为止,一切只是猜测和推导,而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供证明。不过你愿意说这些,我已经很感谢了,这给我提供了很重要的调查线索。关于这件事,你还知道其他的细节或者线索吗?”
“很抱歉,没有了。”林锦音摇摇头,抱歉地看着刘品铎。刘品铎有些失望,但这次来访已经让她满载而归,刘品铎预想着自己或许能从研究院那令人起疑的治疗里入手,找到刘净雯私下治疗和加入组织的线索,最后找到她离世的真正原因。不过她也存了几分戒心,没有完全相信林锦音的话。
两人又聊了一会,彼此了解了对方的基本情况,并互通了聊天软件好友。刘品铎借着添加好友的空挡,看了眼手机的录音情况,将其保存了起来,并不经意的向林锦音提起如果有什么新发现,随时可以同她联系。林锦音也点头称是,二人姊友妹恭,最后在刘品铎的突然接到的加班通知下,才依依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