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大佬她总在违规边缘》十羽傺

38、文艺汇演

　　青城一中的年度文艺汇演，是学校里为数不多的、能让学生们暂时抛开课业压力、尽情展示青春活力的盛大活动。大礼堂内座无虚席，灯光璀璨，空气中弥漫着兴奋与期待。

　　司泠月坐在后台的休息区，身上穿着一件借来的、略显简单的白色连衣裙，裙摆缀着细碎的亮片，在灯光下偶尔闪烁。她原本并未报名参加任何节目，奈何班级里实在凑不出能镇得住场面的器乐表演，在班主任和文艺委员的软磨硬泡下，她这个“身负多个世界技能”的任务者，被迫赶鸭子上架，顶替了因故无法出演的原定钢琴手。

　　“宿主！检测到台下存在超高能目标林清晏！她就坐在第一排校领导席位！”系统739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的兴奋，“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在她面前展示你除了学习之外的艺术修养！根据本系统对‘年上攻’偏好数据分析，才华横溢、拥有反差魅力的目标更容易引起其深度兴趣！”

　　司泠月轻轻吸了口气，试图平复有些过快的心跳。自从“心跳测验”事件后，她面对林清晏时，总有种秘密被窥破的心虚和难以言喻的紧张。此刻知道那人就坐在台下，距离如此之近，更是让她指尖都有些发凉。

　　她选择的曲目是德彪西的《月光》。没有炫技的华彩，只有朦胧、静谧而带着一丝忧郁的旋律，如同月色流淌。

　　“下面请欣赏，高二（三）班司泠月同学带来的钢琴独奏——《月光》。”

　　报幕声落下，舞台灯光暗下，只留下一束柔和的追光，打在舞台中央那架黑色的三角钢琴上。

　　司泠月走上台，在钢琴前坐下。她调整了一下琴凳的位置，微微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那些纷乱的思绪——关于任务，关于林清风，尤其是关于台下那个人的——暂时摒除。

　　当她纤细白皙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时，整个人的气质仿佛瞬间发生了变化。那种清冷的疏离感依旧存在，却融入了某种专注而沉静的力量。

　　第一个音符流淌而出，轻柔、空灵，如同月光穿透云层，悄无声息地洒落。

　　礼堂内原本细微的嘈杂声瞬间消失了。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与之前热闹歌舞节目截然不同的静谧氛围所吸引。

　　司泠月完全沉浸在了音乐之中。她的手指在琴键上优雅地起伏、滑动，音符从她指尖倾泻而出，编织成一片朦胧而美丽的音画。时而如月光般温柔静谧，时而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藏于平静水面下的涌动与渴望。

　　追光勾勒着她完美的侧脸轮廓，长睫低垂，神情专注而投入。她坐在那里，本身就像一幅绝美的画，而流淌的音乐，则是这幅画活的灵魂。

　　台下的林清晏，背脊挺直地坐在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她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蓝色西装套裙，气质清冷卓绝。她的目光，自司泠月上台的那一刻起，就未曾移开过。

　　她看着那个在灯光下仿佛会发光的少女，看着她指尖流淌出的、与她本人气质如此契合的优美旋律，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惊艳和……欣赏。

　　她调查过司泠月的背景，资料简单得近乎苍白，只显示她来自北方，成绩优异。却从未提及，她拥有如此出色的钢琴造诣。这绝非短期培训可以达到的水平。

　　这个女孩身上，似乎总藏着一些超出预料的东西。

　　林清晏的指尖，在膝盖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节奏与台上流淌的《月光》隐隐相合。她的目光，掠过少女微微颤动的睫毛，落在她因为投入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最后，定格在那双在琴键上飞舞的、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上。

　　很美。
　　像月光，也像深潭。
　　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那平静表面下，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与……温度。

　　当最后一个音符如同叹息般消散在空气中，礼堂内陷入了短暂的、近乎凝滞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太美了！”
　　“哇！司学霸居然钢琴也弹得这么好！”
　　“简直是女神本神！”
　　“这首曲子听得我想哭……”

　　司泠月从音乐的情绪中缓缓抽离，站起身，面向观众，微微鞠躬。灯光下，她的脸颊还带着演奏后的淡淡红晕，眼神清澈，如同被月光洗涤过。

　　而就在这时，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第一排校领导席位上，那个身份最为尊贵、气场也最为强大的身影，站了起来。

　　林清晏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束花。不是那种俗气夸张的大型花束，而是一捧极其精致、搭配优雅的进口花材，以白色和淡紫色为主，点缀着翠绿的尤加利叶，清新脱俗，一如台上那人。

　　她迈着从容的步伐，在全校师生或震惊、或好奇、或探究的注视下，一步步走上舞台。

　　司泠月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林清晏，心脏再次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比刚才演奏时还要剧烈。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握着裙摆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林清晏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舞台的追光同样笼罩着她，让她本就出色的容貌和气质更加耀眼。她比司泠月略高一些，此刻微微垂眸看着她，目光深邃，里面翻涌着司泠月看不懂，却又本能感到心悸的情绪。

　　“弹得很好。”林清晏开口，声音透过司泠月身前别着的微型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礼堂，低沉而富有磁性，“这首《月光》，很适合你。”

　　她将手中那束独一无二的花，递到了司泠月面前。

　　司泠月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下意识地伸手接过。花束入手沉甸甸的，带着清幽的香气，和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木质香混合在一起，让她一阵眩晕。

　　“谢谢……林老师。”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

　　林清晏看着她有些慌乱却强装镇定的样子，眼底那抹深意更浓。她忽然微微倾身，靠近司泠月，这个动作让台下瞬间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

　　在距离司泠月的耳朵只有几公分的地方，林清晏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声地、清晰地说道：

　　“很漂亮。”
　　“我的……女孩。”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带着那句如同宣誓又如同诱惑的低语，像一道电流，瞬间击穿了司泠月所有的防御！她的脸颊“轰”地一下彻底红透，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傻傻地抱着花束，僵在原地。

　　林清晏说完，便直起身，恢复了那副从容矜贵的模样，对着台下微微颔首，仿佛刚才那个近乎耳语的亲密举动从未发生。她转身，步履沉稳地走下了舞台。

　　而整个礼堂，在经过了几秒钟死一般的寂静后，瞬间炸开了锅！

　　“我的天！林校董亲自上台送花！”
　　“还靠那么近说话！说了什么？！”
　　“司学霸脸好红啊！！”
　　“这、这算什么？官方盖章？！”
　　“‘清风明月’CP楼是不是要塌了？正主姐姐亲自下场拆CP？”
　　“不对！这明明是‘清晏明月’CP的崛起！年上组才是王道！”

　　论坛的服务器，在这一晚，迎来了前所未有的访问高峰。

　　司泠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台的。她怀里抱着那束意义非凡的花，耳边反复回响着那句低沉而霸道的“我的女孩”，整个人像是飘在云端，脚下软绵绵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

　　系统在她脑子里已经彻底放弃治疗，只会重复播放着虚拟烟花和结婚进行曲的BGM，间或夹杂着语无伦次的“官宣了！大佬她A上去了！宿主我们被标记了！”的尖叫。

　　后台的同学们围着她，七嘴八舌地说着恭喜和调侃的话，但她一句都没听清。她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那束花的香气，和那个人留下的、滚烫的话语。

　　林清晏……
　　她到底……想做什么？

　　而此刻，坐在返回座位的林清晏，感受着身后那道一直追随着自己的、带着慌乱与无措的视线，唇角勾起了一个极淡、却真实存在的弧度。

　　月光已经洒下。
　　她的女孩，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