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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论坛风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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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泠月发现，最近走在校园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似乎比以前更多了，而且含义复杂。不再是单纯的惊艳或好奇，反而掺杂了许多窃窃私语和意味不明的笑容。连同桌那个内向的女生，都几次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最后红着脸塞给她一块巧克力。
“宿主，检测到周围环境信息素浓度异常！八卦度飙升300%！”系统739的警报声带着前所未有的兴奋（或者说吃瓜的快乐），“根据本系统截获的零星数据流分析，源头指向校园内部论坛！关键词包含：你，林清风，以及……CP！”
CP？
司泠月正在喝水的动作一顿，差点呛到。她对这个词并不陌生，在之前的任务世界里，偶尔也会接触到类似的概念，但通常与她无关。
“具体内容？”她放下水杯，在心里问道。
“正在全力破解论坛防火墙……叮！成功潜入！”系统语气得意，“让本系统看看……卧槽！”
系统罕见地爆了一句粗口，随即司泠月的脑海里像炸开锅一样，被强行塞入了一系列高亮加粗、带着各种感叹号和颜文字的帖子标题：
【爆！高冷学霸VS傲娇校霸！这对我先磕为敬！】
【图文并茂！深度扒一扒转学生司泠月与校霸林清风的那些‘意外’交集！】
【图书馆抢草稿纸是为什么？走廊抱作业是为什么？独家辅导是为什么？答案只有一个！Love！】
【‘清风明月’CP楼今日正式奠基！姐妹们快来添砖加瓦！】<｜end▁of▁thinking｜>【理性讨论，林大佬看司学霸的眼神真的算不上清白！（多图预警）】
司泠月：“……”
她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隐隐作痛。点开那个所谓的“CP楼”，里面更是热火朝天。
楼主详细罗列了她和林清风从走廊“相撞”开始，到图书馆“请教”，再到林清晏亲自安排的“课后辅导”等一系列事件，时间、地点、甚至对话内容都描述得有鼻子有眼，仿佛当事人就在现场做了笔录。下面跟帖已经盖了几百层。
“啊啊啊！走廊抱作业那里我亲眼看到了！林大佬耳朵红得滴血！嘴上凶巴巴，身体却很诚实！”
“图书馆抢草稿纸也太幼稚了吧！小学生都不这么玩了！但他抢过去还小心翼翼抚平塞进口袋！kswl！”
“最新消息！有人拍到林大佬昨天放学后居然没去打球，而是去了书店！买的还是数学参考书！为了谁我不说！”
“只有我注意到是林校董亲自安排的辅导吗？这是见家长了？进度这么快？！”
“楼上真相！姐姐亲自盖章！这糖我磕拉了！”
“司学霸那种清冷仙女范儿，和林大佬那种暴躁小狼狗（？）简直配一脸！性张力拉满！”
“什么小狼狗，分明是只纸老虎，在学霸面前根本凶不起来！”
“年下不叫姐，心思有点野！林大佬冲鸭！”
……
司泠月面无表情地关闭了系统投射在她脑海里的论坛页面。她觉得，人类，尤其是处于青春期的人类，其想象力和行动力，可能远超她和系统的预估。
“宿主！宿主你看到了吗！”系统激动得数据流都在颤抖，“我们火了！不对，是你们的CP火了！‘清风明月’！这名字还挺好听！看看这分析！这细节！这照片！他们甚至P了结婚照！虽然技术很烂……但这份热情！这份投入！本系统都被感动了！”
“任务进度呢？”司泠月冷静地打断它的陶醉。
“呃……”系统卡壳了一下，迅速调出数据，“目标人物林清风好感度：33/100。较上次辅导后提升2点。论坛风波似乎对他产生了微弱的正面影响？可能源于雄性生物被‘盖章’后隐秘的占有欲满足？”
司泠月揉了揉眉心。她并不关心林清风那点微妙的心理变化，她只担心这件事会不会影响任务，以及……会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麻烦很快就来了。
课间，林清风那几个跟班凑到他座位旁，挤眉弄眼。
“风哥，论坛看了没？牛逼啊！”
“就是，不声不响就把年级第一拿下了？”
“什么时候请客吃饭啊风哥？”
林清风一开始还莫名其妙，直到其中一个家伙把手机论坛页面怼到他眼前。他只看了一眼标题和那几张被反复传播的、他抱着作业本和司泠月并肩走的模糊照片，脸色瞬间就黑了。
“放屁！”他低吼一声，一把抢过手机，手指用力到几乎要把屏幕捏碎，“谁他妈拍的？谁允许他们乱写的？！”
他暴躁地翻看着那些帖子，越看脸色越青，尤其是看到那些“红耳朵”、“纸老虎”、“心思野”的评论，额角青筋都在跳。他猛地站起身，似乎想去找发帖的人算账，或者直接黑了论坛。
但当他阴沉的目光扫过前方那个依旧坐得笔直、仿佛外界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的清冷背影时，那股无名火却又诡异地卡在了胸口。
她知不知道论坛上的事？
如果知道了，她会是什么反应？会像现在这样无动于衷，还是会……觉得困扰？或者，像那些人说的那样……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就被林清风狠狠掐灭了。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把手机扔回给跟班，恶声恶气地说：“少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再瞎传小心我揍你们！”
跟班们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但彼此交换的眼神里分明写着“风哥害羞了”。
林清风坐回座位，胸口堵着一股不上不下的闷气。他偷偷抬眼，再次望向司泠月的方向。她正和同桌低声说着什么，侧脸线条柔和，阳光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跳跃。
好像……是挺好看的。
这个认知让他更加烦躁了。
而司泠月这边，虽然表面平静，但系统的实时播报让她无法完全忽视这场风波。
“宿主！最新战报！有人扒出林清风初中时拒绝校花的英勇事迹来做对比，论证他对你的特殊性！”
“宿主！有人开了投票帖，‘清风明月’CP支持率高达89%！”
“宿主！疑似有老师也混进论坛吃瓜，发表了‘年轻人感情真美好’的感叹（匿名的）！”
司泠月终于忍不住，在心里对系统说：“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系统委屈地噤声，但数据流依然兴奋地闪烁着粉红色的光。
放学铃声响起，司泠月收拾好书包，准备去图书馆完成今天的自习计划。刚走出教室门，就感觉一道身影堵在了前面。
是林清风。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校服拉链只拉了一半，眼神飘忽，就是不正眼看她，语气硬邦邦的，带着一种欲盖弥彰的凶狠：“喂，论坛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别在意。”
司泠月停下脚步，抬眼看他。
她的目光很平静，像一汪深潭，清晰地倒映出他此刻别扭又紧张的样子。
林清风被她看得更加不自在，耳根又开始隐隐发热，他强撑着气势：“听到没有？都是瞎写的！我、我才没那个意思！”
“嗯。”司泠月淡淡地应了一声，绕过他，继续往图书馆走去。
林清风愣在原地，看着她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那声平淡无波的“嗯”像根小刺，轻轻扎了他一下。
她……就这么不在意？
一股莫名的失落和更深的烦躁涌了上来。他踢了一脚旁边的墙壁，低声骂了句脏话。
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坐在黑色轿车后座的林清晏，透过缓缓升起的车窗，尽收眼底。
她刚刚结束一个电话会议，顺路来学校拿份文件。助理低声向她汇报了校园论坛上正闹得沸沸扬扬的“清风明月”CP事件。
林清晏的目光掠过那个站在原地、一脸暴躁踹墙的弟弟，又追随着那个逐渐远去的、清冷挺拔的背影，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笑意。
论坛风暴？
看来，她随手投下的一颗小石子，激起的涟漪，比她预想的还要有趣得多。
她指尖在膝盖上的平板电脑上轻轻一点，关闭了助理发来的论坛链接页面。
“开车。”她吩咐道，声音平静无波。
轿车缓缓驶离校园，而一场由论坛风波引发的、更深层次的情感拉扯，才刚刚拉开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