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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灵印初醒 ...

  •   第一章灵印初醒

      一
      八月的山东,清晨的空气带着潮湿的凉意。泰安市区天还未亮透,街灯与东方的晨曦交错,显得昏黄而迷离。
      一辆旅游大巴缓缓驶过东岳大街,车窗上挂满水汽,车厢里则回荡着年轻人的喧闹声。
      “同学们,抓紧时间补个觉,一会儿上山要走很多路。”带队的班主任孙老师拿着话筒提醒。
      “老师,你不是说有索道吗?为什么非要徒步?”后排有人嚷嚷。
      “走山路才有意义,泰山是咱们中华五岳之首,你们这些年轻人要有点毅力!”孙老师声音严厉,却也带着一丝自豪。
      林昊靠在车窗旁,戴着耳机,没说话。他的同桌王亮正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不停抱怨早起有多痛苦。林昊只是敷衍地点点头,目光却投向窗外。
      车窗外的街景渐渐变成了山路,远处的泰山主峰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那一刻,林昊心口莫名一紧,像是有什么力量在悄然呼唤。
      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
      从十三岁那年起,他就时常做同一个梦。梦中,他站在一片断裂的石阶上,面前是被雷霆笼罩的青色巨龙。巨龙的眼睛古老、宁静,却带着难以抗拒的威严。每次梦境的结尾,巨龙都会张口低语一句模糊的话:“唤我者……命承封印。”
      可惜,每次林昊都在听清最后一个字前被惊醒。
      他从没敢和别人提起过。就连最好的朋友王亮,他也只是说过“我经常做奇怪的梦”,没有细说内容。因为他自己都觉得荒诞:梦见神话里的龙?还听见什么“封印”?这放在小说里都显得俗套。
      但现在,当他真正看见泰山的轮廓时,那种熟悉的压迫感再次涌上心头,比梦境还要真实。

      二
      大巴停在红门入口,太阳已经露出地平线,照在山脚的牌坊上,映出一片金光。
      学生们下车,背起背包,兴奋地排队往上走。有人嚷嚷着要拍照发朋友圈,有人抱怨台阶太陡。只有林昊,脚步有些沉重。
      “林昊,你走快点啊!”王亮回头喊。
      “嗯。”林昊应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沿着石阶而上,两侧是古松与石碑。清晨的山风夹杂着树木的清香,远处传来钟声与游客的喧哗。泰山的雄浑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每一块石头都在诉说历史。
      走到半山腰,林昊突然停下。他感到掌心一阵刺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怎么了?”王亮问。
      “没事,大概是冻的吧。”林昊随口敷衍,把手缩进衣兜。但他心里清楚,那种灼热感绝不是寒冷造成的。
      台阶越来越陡,学生们渐渐分散成几小队。林昊走得慢,落在了最后。耳边的声音逐渐淡去,只剩下呼吸与心跳。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阵低沉的轰鸣——不是风声,也不是游客声,而是从山体深处传来的共振。
      轰——
      脚下的石阶微微颤动,他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但下一刻,他看见前方的石壁上浮现出一道模糊的光纹,像是龙形的轮廓,转瞬即逝。
      林昊心口骤然一紧。他知道,这不是幻觉。

      三
      等他跟着队伍抵达南天门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山顶的风很大,云雾翻滚,仿佛一片汹涌的海洋。
      “快看快看!日出!”同学们纷纷举起手机拍照。
      林昊也抬头看了一眼,但他心不在焉。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整个身体像被无形的手抓紧。掌心的灼热感越来越强,几乎要烧穿皮肤。
      他忍不住张开手。
      ——一枚淡青色的印记,正缓缓浮现出来。起初只是模糊的光点,很快凝成一条龙形纹路,盘旋在他的掌心。
      “这……是什么?”林昊瞳孔骤缩。
      “啊——”有人在不远处惊呼。
      他猛然抬头,只见观日台下方的云雾开始剧烈翻滚,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隐约传来龙吟般的声响,低沉而古老,震得耳膜生疼。
      “同学们,快回来!不要靠近边缘!”孙老师大喊。
      可林昊却像被某种力量吸引,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前走。他的耳边再次响起那熟悉的低语:“唤我者……命承封印。”
      轰——!
      一声巨响,地面震动。整个观日台仿佛在瞬间塌陷,石砖纷纷裂开。人群乱作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
      林昊的身体被抛飞出去,眼前一片空白。
      他以为自己会掉入深渊,却在最后一刻被一股炽热的力量托住。
      他睁开眼,看见自己悬浮在半空,而掌心的青色印记正发出耀眼光芒。那光芒冲破云层,直入苍穹。
      云雾之上,一道庞大的身影若隐若现——青龙!
      龙吟声回荡天地,带着震慑万物的威势。

      四
      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时,另一个身影出现在林昊面前。
      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身着暗红色长袍,眉眼冷峻。她从雾气中走出,仿佛与这山岳本就是一体。
      她看着林昊,眼神复杂:“终于……还是来了。”
      林昊张口结舌:“你……你是谁?”
      “我叫白瑶。”少女的声音冷清,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朱雀印主,南方守印人。”
      “什么……印主?”
      白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伸手抓住他的手掌。龙形印记瞬间光芒暴涨,周围的空气都扭曲起来。
      “果然是你。”白瑶低声道,“青龙已选主,封印开始松动。”
      林昊满头雾水:“你在说什么?什么青龙?什么封印?!”
      “没有时间解释。”白瑶猛地转身,眼神凌厉,“他们已经来了。”

      五
      雾气深处,黑色的影子浮现。那是一群全身被黑雾笼罩的人影,步伐沉重,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他们像是从地狱深处走出,带着冰冷的杀意。
      “堕神使徒。”白瑶咬牙,“他们追着青龙印来的。”
      “堕……什么?”林昊几乎要崩溃。
      “闭嘴,跟紧我!”白瑶拔出一柄短刃,刃身燃起赤红的火光。她的气息骤然爆发,仿佛整片空气都被点燃。
      黑影同时扑来,林昊只觉得天地翻转。
      “快跑——!”白瑶怒吼。
      可林昊的双腿却像灌了铅,根本动不了。他只看见那些黑影的爪子即将抓到自己,锋利如刀。
      就在这生死一瞬,掌心的青龙印记再次亮起。
      轰——!
      一股风雷之力骤然爆发,直接将几个黑影震飞。林昊被反冲力掀翻在地,耳朵嗡嗡作响。
      “这就是青龙的力量……”白瑶盯着他,眼神既震惊又复杂,“看来,你已经没法回头了。”

      六
      短短几分钟,观日台一片狼藉。老师和同学们已经被人群冲散,尖叫与哭喊远远传来。可在林昊与白瑶周围,却是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和龙吟。
      林昊爬起,满身是汗,声音颤抖:“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白瑶冷冷看着他:“我是朱雀的守印人,而你,是青龙的印主。我们是五方封印的继承者,肩负守护的使命。”
      “守护……什么?”
      “守护这个世界不被堕神蚩幽吞噬。”
      林昊呼吸骤然停滞。
      白瑶转身,望向远方的云海,声音如同寒风:“记住,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普通人。你的一切,都与五印封神之战紧紧相连。”
      林昊怔怔站着,掌心的印记还在微微发烫。他隐约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改变,再也回不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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