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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替身使者杀人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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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岸边纯提着那三个炭烧鸡肉三明治，在教学楼里辗转了几个东方仗助和虹村亿泰平时午休时常待的地方——天台角落、体育馆后的长椅、甚至一年级的走廊，他们的教室——却连他们的影子都没找到。
奇怪……这两个家伙跑哪儿去了？她心里泛起嘀咕，平时他们总是咋咋呼呼很容易找到的。
眼看下午上课的预备铃就要响起，她没时间再继续寻找。只好叹了口气，自己走到教学楼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匆匆吃掉了一个三明治填饱肚子，然后把剩下的两个仔细包好放回袋子里，准备等下午碰到他们再给。
然而，整个下午的课程，岸边纯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老师的讲解像是隔着一层朦胧的玻璃，模糊地传入耳中，却很难进入大脑。她的笔尖在笔记本上无意识地划动着，留下的只有杂乱无章的线条。
她的思绪，不受控制地一次次飘回中午那家光鲜亮丽的面包店，飘回那个柜子前，飘回那个穿着紫蓝色西装的诡异男人身上。
每一个细节被重新回忆、放大、咀嚼，都让她感到一阵阵生理性的反胃和更深层次的恐惧。那个男人脸上狂热而痴迷的表情，此刻在脑海里变得无比清晰，甚至带上了某种非人的、癫狂的意味。
隐藏多年的杀人犯……
岸边露伴那天晚上冷淡的警告如同幽灵般再次浮现，与中午那个男人的形象猛地重叠在一起！
一个可怕的、令人头皮发炸的猜想如同海啸般冲击着她的理智——
那个男人不会就是……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遏制。巨大的恐惧感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在课堂上窒息！手指变得冰凉，连笔都差点握不住。
她猛地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瞬间苍白的脸色和惊恐的眼神，胸腔里的心脏疯狂擂动，仿佛要跳出喉咙。
如果她的猜想是真的……那她中午岂不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和一个极其危险的、甚至可能专门猎寻手的变态杀人犯……近在咫尺？
下午的课程在一种心神不宁的煎熬中终于熬到了尽头。她心事重重地收拾好书包，随着人流慢慢挪出教学楼。
刚走到校门口，她就一眼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东方仗助和虹村亿泰。
然而，这两人此刻的状态却与周围欢快雀跃的氛围格格不入。
东方仗助没有像往常一样顶着他那标志性的、精神抖擞的牛排头和人吹牛打闹，而是微微低着头，双手插在裤袋里，脚尖无意识地碾着地上的一个小石子。他那总是带着爽朗笑容的脸上此刻布满了阴霾，眉头紧紧锁着，嘴角也向下撇着，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沉重的、心不在焉的气息。
旁边的虹村亿泰更是反常。这个平时嗓门最大、动作最浮夸的大块头，此刻却像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蔫头耷脑地靠在树干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连他那头张扬的发型似乎都黯淡了几分。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旁边同学投来的好奇目光。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如同冰冷的蛇，瞬间缠上了岸边纯的心脏。她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仗助？亿泰？你们怎么了？”她的目光在两人异常沉重的脸色上来回扫视，“中午跑去哪里了？我找你们好久都没找到……”
东方仗助闻声猛地抬起头，像是刚从深沉的思绪中被惊醒。看到是岸边纯，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里面有痛苦、有愤怒，担心，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旁边的亿泰也抬起头，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只是用那双总是显得有点憨直的眼睛，传递出一种近乎绝望的悲伤。
“岸边纯……”东方仗助开口了，他的声音异常低沉沙哑，仿佛声带被粗糙的砂纸磨过一般。
他深吸了一口气，胸腔明显起伏了一下，仿佛需要凝聚巨大的勇气才能说出接下来的话。
“出事了。”
他停顿了一下，那双总是像晴空一样明亮眼睛此刻被浓重的阴霾覆盖，他艰难地、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消息：
“胖重他……死了。”
“什么？！！”
岸边纯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像是被人迎面狠狠打了一拳，踉跄着后退了半步。她的眼睛瞬间瞪大到了极限，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手里握着的书包带子被她无意识地死死攥紧，勒得手掌生疼。
“胖重……死了？！！”她的声音有些变调，“怎么会？！这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学校里死了人……大家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太不正常了！”
这消息太过突然和骇人！那个总是有点小贪财、喜欢用“收成者”到处收集零钱硬币、说话有点吵但本质上并不坏的、个子矮矮的仗助的好友……今天还活生生的人……怎么会突然就……没了？！
东方仗助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几秒后才缓缓睁开，里面翻滚着压抑的怒火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又像是怕被不该听到的人听去：
“不……这不是普通的凶杀。”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这是因为……凶手似乎是一个替身使者。”
“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胖重下手……”
“但我想，很可能是胖重无意间发现了什么……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才被灭了口。”
他说着，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般，缓缓摊开了紧握的手。
在他的掌心，静静地躺着一枚小小的、看起来极其普通的纽扣。纽扣材质很好，就是边缘有点磨损，上面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已经干涸发暗的可疑污渍。
“你看，”东方仗助的声音沉重得像是灌了铅，他的眼神死死地盯在那枚纽扣上，仿佛能从中看出死者的冤屈和凶手的痕迹，“这是胖重的‘收成者’……在他……在他被彻底消灭前，拼尽了最后的力量……带回来的……最后的线索。”
那枚小小的、不起眼的纽扣，在傍晚斜照的夕阳余晖下，反射着微弱却冰冷的光泽。
它静静地躺在东方仗助的掌心，仿佛承载着胖重未能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最后一眼看到的影像，以及那份被强行掐断的、对生命的无限眷恋和巨大的恐惧。
岸边纯的目光凝固在那枚纽扣上，呼吸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止了。中午那个穿着紫蓝色西装、行为诡异变态的男人形象，岸边露伴那句冰冷的警告“……隐藏多年的杀人犯……”，以及此刻这枚象征着死亡和谜团的纽扣……所有线索在她脑海中疯狂地交织、碰撞，最终汇聚成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的漩涡。
一股冰冷的、足以冻结血液的寒意，瞬间从她的尾椎骨窜升，迅速蔓延至全身，让她如坠冰窟，连指尖都变得冰凉麻木。
岸边纯现在很怀疑那个男人…
“你们要怎么寻找那个替身使者？‘岸边纯问。
仗助没有回答，而是久久看着岸边纯然后说“你不用知道，这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岸边纯看着东方仗助和虹村亿泰那副讳莫如深、明显要将她排除在外的样子，一股被轻视和不信任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什么意思？！她在心里愤愤不平地喊道，我们不是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吗？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到了这种关键时候，反而把我当成需要被保护、连知情权都没有的外人了？
她看着两人迅速远去的、甚至没有回头道别的背影，气得跺了一下脚，却也无计可施。
低头看了看手里还提着的、原本打算分给他们的那两个炭烧鸡肉三明治，此刻它们显得格外多余和讽刺。
哼！不吃拉倒！
她赌气般地想着，抬手就准备把这两个碍眼的三明治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然而，就在袋子即将脱手的瞬间，她的动作却顿住了。
……浪费食物好像不太好……
而且……这家的三明治确实挺贵的……
一个念头下意识地冒了出来。
……算了。
给岸边露伴那家伙吃吧。
反正他嘴巴那么毒，正好用三明治堵上！
而且……说不定能从他那里套出点话？他好像知道些什么……
这么一想，她心里的气似乎顺了一点。虽然对东方仗助他们的行为依旧感到不解和憋闷，但至少这两个三明治有了去处，或许还能成为打探情报的“工具”。
于是，她收回了伸向垃圾桶的手，重新握紧了袋子，带着对东方仗助等人行为的不解、对胖重之死的沉重、对那个变态杀人犯的恐惧，以及一丝试图从岸边露伴那里寻找突破口的心思，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