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特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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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星沉。
风寻避开吵闹的人群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站在窗台上。
一手曲着搭在栏杆上，另一只手端着果汁。
风挺大。
一天下来头发有些散乱，垂下的几小缕发丝被风吹得飞扬。偶会扫过脸颊，痒痒的。
“寻寻，明天一起去那家新开的甜品店吧。”
声音从光屏手表里传出来。
“明天啊？明天我要工作。”风寻对对面的宿荷笛说道。
“工作？明天你要去拍摄吗？”
“不是，”风寻慢吞吞地说：“正式工作。”
宿荷笛愣了下，“你在医院吗？”
“我没病…”风寻抿唇。
“那你怎么突然想不开去找工作了？”
风寻喝一口饮料，“如果我说，不是我找工作，是工作自己找上我，你信吗？”
宿荷笛：……
啥时候疯的？
她试探性问：“待遇如何？”
“嗯……”风寻组织一下语言，“还…行吧…”
宿荷笛心下了然，“那就是不好喽。”
风寻也没反驳。
对面的人用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你图什么？”
“不图什么啊。”
或许又图什么。
宿荷笛：……
随意聊了点其它的，风寻待对方挂断通讯后，迎面吹着冷冽的风。
她的外套被风刮得作响，散落的发丝扬在空中乱舞。
手抵在栏杆上，撑着头垂眼看人来人往。漆黑的高台上，风寻一个人站在那。下方是灯火绵延，背后也是。
唇瓣触上杯檐，杯底最后一点饮料也流进口中。
空了。
风寻举起杯子，玻璃杯在各色灯光下映出繁乱色彩。
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耳边一片嘈杂将她拉回现实。
人群沸腾，甚至有哭叫声。
风寻大步走进连廊，鲜艳的灯光晃的她觉晕眩。
越走近大厅越发喧闹，风寻的步子愈快起来，一个念头闪在脑海，一同出现的是她周围不同角度的五个摄像头。
到了。
她的目光锐利，径直走去。
大厅里依然热闹，人们载歌载舞，好一派欢乐，如果忽略大厅中间的上方有三个人悬空的话。
三个人双臂张开，齐齐往后仰，面露痛苦。
一团团如淤泥的物质游走于他们的皮肤之上，皮肤立刻变得龟裂，一块一块翘起像干裂至极的土地，肉眼可见得皮肤内里。
同时，一小片黑色涌动的什么四散开来。
风寻看清了。
那是虫子。
它们扭动着躯体，有的留在皮肤上啃食，有的直接钻进皮肤翘起的缝隙，用力钻进去。
一时间，血把这些小虫子染红，它们速度更快了，发疯般乱爬。
渐渐的，一处处小虫子聚集，如浪潮袭过破损严重的皮肤。
浪潮的水打到了头部。
极小的虫子绝大部分钻进头发，剩下的则冲向眼眶。
风寻站在门口，一股极强的反胃感涌向喉头。
底下的人群依然在玩闹着，有人打着通讯。
显然，他们看不见，更听不见。
空中三个人的身上没有光屏的存在，自然无法自动呼救。
风寻长吸一口气，打开光屏试图呼叫警方。
【光屏未处于可使用范围】
同一时间，她察觉到投向自己的视线。
抬头，越过人群与一人对上视线。
男人绽开微笑，目光却恶狠，紧盯着她。
风寻第一直觉：是他干的，一定。
她本能地感到危险，向后退一步，一种猛烈的预感袭来。
不好！
一声巨响，空中的三个人突然炸开血花溅到各处，白的浓浆、红的血液，里面混着黑色的小虫子，砸到底下未有丝毫设防的人群上。
有人正巧适时抬起头，看到三人炸开的全过程。
尖叫声爆发，充斥整个大厅。
他们能看到了。
风寻亲眼看着那个男人开始一点点消散，虚假的笑容被吞噬，最后只剩下一双眼睛阴狠直视她的眼睛。
她紧闭了下双眼，再度睁开。
那一双眼睛也没有了，好像那个人从没有出现。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混乱中终于有人开启光屏报警。
信号已经恢复。
警方来的很快，但来的不止警方，还有……
舟渡面无表情看向她，没有惊讶的情绪，似乎对于她出现在这里毫不意外。
风寻借着抬眼的动作不易察觉地翻个白眼。
烦人。
……
等部分事情处理完，已经是十二点五十三了。
这件事光识部门要参与，部长也得爬起来加班。
风寻作为一个今天刚签好合同的新成员，还不熟悉工作，按理说无须加入这场工作。
可是世事就是没有道理。
她倒霉的正好在现场，好时机难遇，不加班“天理”难容。
大厅里的人已经一一放回，风寻双手抱臂看着“天理”本人。
他微仰头看着空中光屏显示的资料，“没想到助理如此热爱工作。”
风寻：……
她半眯着眼，拖着长长的尾音，“嗯，所以考虑升个职吗。”
“风寻小姐这么困吗。”
这人说她在做梦呢。
摄像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收起。
风寻没理会他的话，只是凝聚思想想把它们在此唤出。
很意外，毫不费力。
说起来，上一次也很轻松，她好像已经掌握了这一技能。
风寻对于天赋光识这个概念已经认同，哪怕还有很多怀疑，也暂时不会觉得是骗局。
她来回看着五个摄像头，这次它们不是在不同角度，而是整齐地排成一排浮在眼前。
这里面记录了部分过程。
“舟渡，”风寻指指摄像头，“你能看见吗？”
舟渡顺着她的手看过去。
“不能。”
他大概知道是什么，仍问道：“什么？”
“摄像头。”
“天赋光识拟化出的实物和技能不经持有者允许他人看不到。”他解释道。
风寻点了下头，“怎么允许？”
“每个人的方式不大相同，需要自己摸索。”
不合格的老师……
她沉默好一会，背过身走远点，摄像头跟着她一起动。停下来时，它们依然浮在风寻的面前。
风寻抬起一根手指试探性地触碰其中一个，空气如湖水泛起涟漪，摄像头成了画面。
就像一个视频一样，再次一点，就开始播放录到的景象，右侧有一排按键，右上角是一个叉。
风寻看见自己的背影。
这是身后的那个摄像头。
她点下叉号，视频又变回摄像头。
风寻思索几分钟，开口：“我允许他人看见你们。”
有点傻气，她这样想。
转过身就对上舟渡的眼睛，她没多想，问：“现在呢？”
舟渡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风寻合理怀疑他面瘫，治不好的那种。
“能。”
这么简单？
风寻把摄像头一推，它们就到了舟渡的身前。
“那你看吧。”
他自觉点开，一点就是五个。
一连点这么多视频，长了几只眼睛。
视频不长，舟渡看完就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
风寻有点发毛，“有话就说。”
他还是没立刻明说，皱起眉头缓缓道：“这跟天赋光识有关。”
风寻很是敷衍的应一声。
“那些虫子包括被使用技能的三个人底下的人都看不到，你的摄像头却能拍到。包括你进入大厅的瞬间头顶的摄像头捕捉到你在抬头。”
“你抬头在看什么？”舟渡继续补充，“你能看到天赋光识。”
“现在有三种可能：1.我们目前整理的资料不够全面，而你和摄像头能看到是因为恰好踩到漏洞。2.该天赋光识持有者允许你看到。3.……”
他没有立刻说下去。
风寻早就听明白了，慢吞吞接上他的话，“3.我的天赋光识很特殊。”
舟渡没有反驳。
风寻兴趣了了，“那就特殊着吧。”
特殊，不是件好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特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