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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我还能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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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卧室内的空气却灼热得仿佛能点燃。
虞挽棠的教学确实如她所言，极为“严格”。她的指尖，她的唇舌，都像是带着某种精准的测绘仪器，细致地探索着颜灼的每一寸疆域，不容丝毫遗漏，更不容半点敷衍。每一次触碰，每一次指令，都清晰而坚定，逼得颜灼无处可逃，只能颤抖着、呜咽着承受，又或是生涩地、热烈地回应。
就在颜灼意乱情迷，几乎要彻底沉沦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中，下意识地收紧手臂，想要索取更多时——
身上所有的动作却骤然停止。
那带来无尽战栗的微凉指尖撤离了。
那落在皮肤上引起阵阵涟漪的温热呼吸远去了。
那笼罩着她的、令人窒息又无比安心的重量也消失了。
颜灼茫然地睁开水汽氤氲的眼睛，视野模糊地看到虞挽棠已经翻身躺到了一旁，拉过旁边的灰色薄被，堪堪盖到腰间，只露出线条优美的肩膀和锁骨。她甚至伸手，重新戴上了那副金丝眼镜，动作冷静得仿佛刚才那个在她身上点燃燎原大火的人不是她。
“虞……挽棠？”颜灼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喘息和未散的情欲，还有满满的困惑和……被骤然中断的不满。
虞挽棠侧过头，镜片后的目光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清明，只是眼底深处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暗色潮涌。她看着颜灼绯红的脸颊、湿润的眼角和微微肿起的唇瓣，唇角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
“下次再教。”她语气平淡地宣布，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睡觉吧。”
“？？？”
颜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猛地撑起身子，薄被从身上滑落也顾不得，瞪大了眼睛看着身边这个冷静得近乎残酷的女人：“不、带、这、样、的！”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和委屈拔高了些许，带着难以置信的控诉：“虞挽棠！你……你把我弄成这样……你、你就……睡觉？！”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显然已经打算结束今晚一切的虞挽棠，气得脸颊更红了，胸口剧烈起伏着，“你这是……是滥用职权！是教学事故！”
虞挽棠看着她张牙舞爪、又羞又恼的样子，像只被抢走了到嘴小鱼干的猫，眼底那丝笑意更深了些，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学习要循序渐进，贪多嚼不烂。”
“我嚼得烂！”颜灼几乎要扑上去咬她一口，“我学得快！我还能学！老师你不能这样！”
虞挽棠却已经转回头，平躺好，甚至闭上了眼睛，只淡淡地扔下一句：“我困了。”
“……”颜灼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冷静自持的样子，再感受一下自己身体里还在疯狂叫嚣的、无处宣泄的躁动和渴望，简直要憋出内伤。
她气得磨了磨牙，盯着虞挽棠完美的侧脸轮廓看了几秒，忽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她重新躺下去，像只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缠上虞挽棠的身体，脸颊在她颈窝里蹭来蹭去，声音又软又黏糊，带着刻意的撒娇和耍赖：
“老公……老师……姐姐……好姐姐……再教一点点嘛，就一点点……我保证认真学……求求你啦……”
她一边说，一边不安分地动着，试图重新点燃对方的火焰。
虞挽棠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瞬。
她睁开眼，侧过头，看着几乎整个人都挂在自己身上的颜灼，眼神暗沉了几分。
“颜灼，”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警告，“下去。”
“不下！”颜灼抱得更紧，豁出去了，“你不教我就不下去！有本事你就这样睡！”
虞挽棠沉默地看着她，看了好几秒。
就在颜灼以为她要生气或者再次冷酷拒绝的时候，虞挽棠却忽然叹了口气。
很轻的一声叹息，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无奈和纵容？
然后，她伸出手，不是推开颜灼，而是……将她乱动的身体更紧地按进了自己怀里，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
“别闹。”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依旧有些低沉，却莫名带上了一点安抚的意味，“很晚了，明天还有事。”
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比之前的任何一次亲密都让颜灼感到意外和……心悸。那是一种带着克制，却又无比真实的温存。
颜灼所有的小动作和不满，瞬间都被这个拥抱神奇地抚平了。她安静下来，乖乖地窝在虞挽棠怀里，鼻尖充斥着对方身上好闻的冷香，听着耳边平稳有力的心跳声。
虽然身体里的躁动还未完全平息，但一种更深层次的、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安全感慢慢涌了上来。
她偷偷抬起脸，想看看虞挽棠的表情，却只看到线条优美的下颌和微微滚动的喉结。
“那……下次是什么时候？”她小声问，带着点不甘心的期待。
虞挽棠闭着眼，似乎真的准备睡了，过了片刻，才模糊地应了一声：
“……看你表现。”
又是这句话！
颜灼撇撇嘴，但心里却像被羽毛轻轻搔过，痒痒的，甜甜的。她不再追问，只是更紧地回抱住虞挽棠，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好吧，看表现就看表现。
反正，来日方长。
她总有办法，让这位严格的“老师”，把欠她的课，连本带利地补回来。
带着这个念头，她在虞挽棠令人安心的气息和怀抱里，渐渐沉入了梦乡。
而拥着她的虞挽棠，在听到怀里人呼吸变得均匀绵长之后，才缓缓睁开眼，低头看了看睡得毫无防备的颜灼，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怀里的人睡得更舒服些，也重新闭上了眼睛。
夜，真的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