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五条绑定了》观月棠棠

25、功德+25

　　时钟的指针指向了三。

　　家入硝子说出他们带来的三人没有咒力的时候，竹篮里的两只咒骸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篮子的面包。

　　能够消除咒力的面包。

　　没有咒力的普通人和咒术师一样，家入硝子在检查了三个人的身体后，确认了这位辅助监督带回来的三个人，周身都没有咒力外泄露的痕迹。

　　无咒力的普通人。
　　最近高专刚跑了一个术师也是这样的情况，从术师变成了普通人。

　　上层想要的答案如今就在她的眼前。

　　莫山清突然开口，声音平直得不带任何感情起伏。她看着硝子眼下的乌青，不明白这个人宁愿喝酒也不去休息。

　　家入硝子抬起疲倦的眼眸。她举起手中的小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荡漾："因为你看起来好像会趁着我睡觉干坏事。"

　　莫山清的睫毛颤了颤，她终于正眼看了眼前的女人，过肩的长发，一身白大褂，整个人透着挥之不去的疲倦，但那双耷拉着的眼睛此刻却清明得惊人。

　　治病救人的地方总是充满着痛苦的呜咽，这里也不例外，即使是神奇的反转术式也有做不到的事。

　　伤者安置在了同一楼的其他房间里，那些痛苦的呜咽声，寻求解脱的声音，以莫山清为中心传到她的耳边。

　　越痛苦就越有拯救的价值，功德印便是这样告诉她的。

　　“什么狗屁咒术师...我痛得要死掉了。”
　　“我的人生已经结束了。”

　　她可以结束这样的痛苦和绝望，遵循功德印的指引，那么怎么算坏事。

　　治病救人、救死扶伤。

　　“救人怎么会算坏事，你们说是吧？”莫山清低头凑近，声音平直不带感情的问道，感受到目光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迟疑了，的确不算坏事。

　　冷色白炽灯光下，顶上的光投下的阴影掩住了莫山清的眼，嘴角一边勾起配上冷直声音。

　　可是你那一脸完全不像要救人的样子啊。

　　*
　　白发青年搅动着杯中的可可牛奶，他接着喝了一口靠在了沙发上，窗外的来往的人群正在悄悄发生变化。

　　榎本梓抱着托盘，朝着坐在窗边的人推荐：“这是我们推出的新品萌布朗，很受欢迎哦，五条先生可以试一下。”

　　焦糖千层酥包裹着栗子奶油散发着诱人的甜香，懒洋洋靠在沙发上男人微微侧头，银白色的头发离开了沙发轻轻摇晃又恢复成了蓬松柔软的模样。

　　波洛咖啡厅门上风铃随着人群来往响动，人们说说笑笑地拎着一袋甜品踏出门外。

　　对甜品可以说得上来者不拒的青年这一次却只是闻了闻。

　　不透光的黑色眼罩在他的脸上似乎只是一个装饰，榎本梓每次都觉得这和魔术一样神奇，无论看过多少次还是会惊讶。

　　““有什么问题吗？”榎本梓注意到他的迟疑。

　　五条悟摇了摇头，即使遮住了眼睛，也能从他紧绷的下颌线看出神色的凝重：“这里面加了酒吧。”

　　“嗯对，加入了一点朗姆酒。”榎本梓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五条先生在甜品这方面真的很厉害呢。”

　　“因为是一杯倒的类型，所以对酒味很敏感。”
　　“会完全昏睡过去。”

　　突如其来的声音插入对话，带着一本正经和一丝调侃的意味。

　　五条悟：“......”

　　望着突然变得毫无声响的五条悟的榎本梓：“？”

　　宽大的沙发一下左右出现了两个人，伊达航和诸伏景光都闲适地坐在沙发上，转过头对着中间的白发青年道出了好久不见的问候。

　　五条悟沉默了几秒，突然将杯中的可可牛奶一饮而尽，随后起身：“剩下的甜品帮我打包吧。”

　　他拎着甜品袋子出了门，大步流星地踏出咖啡厅，直到融入街道上的人群，才低声望着天空：“你们来得还真慢。”

　　*
　　真是崇高的理想，根本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家入硝子举起小酒杯朝她示意。
　　“如果要转行的话，高专医生可不是什么好职业呢，劝你慎重。”

　　整栋大楼里迎来送往，但真正在这里工作的只有家入硝子一个人，咒术界的无论在哪个方面都贯彻了对人才的观念，只要用不死就往死里用的观念，作为后备资源人最多的部门也就只剩一个“窗”了。

　　而这些也不用她赘述只要进入了咒术界的人很快就能得出结论。

　　不过这样让人诟病的安排，莫山清却觉得如坠仙境。

　　幽幽的低声萦绕在耳边。

　　“什么咒灵，这些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全部都交给那个五条不就好了！”
　　“没错，这一次的情报有误，也有他的责任。”
　　“可恶。”

　　莫山清躁动的心沉了下来，她的视线似乎穿透了墙壁，消失在了原地。

　　医务室内看着原地消失的莫山清，一人两咒骸：！

　　“全都是她的错！是她害得我们村子无一活口。”

　　那样的话，她曾经也听到过。

　　漆黑的房间里，躺在床位上的男人的那张脸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那个人早已灰飞烟灭，不会再有转世投生的机会。

　　她的手扼住了男人的脖子，微弱的月光隔绝在窗帘后，视野漆黑一片但莫山清依然感受得到手下人的挣扎，憋红脸颊和床位摇晃的嘎吱声。

　　挣扎的样子如同那时一样。

　　清凌凌的冷光砍下怪物的头，哭叫的孩子啪叽一声掉在了地上，那孩子掉在了堆叠的尸体上滚了一圈抬起头，利落的身影轻飘飘地落下，耀眼的红衣飘在空中。

　　那双黑沉的双眸瞟了他一眼后收起手中的剑，跨过尸体转身离开了。

　　身后的孩子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扎着的马尾高高束起露出一张凌厉的面容，对于小孩的跟屁虫行为非常不解。

　　“大侠…我想拜你为师！”小孩手指瑟缩着，快速地抬眼又压下，小声嗫嚅道。

　　扎着马尾的少女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漆色的眸扫过周边，小小的村庄尸横遍野，她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一大一小就这样一路走着回到了宗门。

　　莫山清来到宗门后接到的第一个下山的任务就带回了一个孩子，恰巧天资卓越顺利成为了宗门的一份子。

　　“师姐，能再教我一次这个剑招吗？”昔日救下的男孩面容已经褪去青涩，他笑着像往常一样来请教莫山清。

　　凌空飞来的利刃朝她飞来，她手腕一转接下，本应轻巧的利剑握在手中重若千钧。

　　她的眼神一凛。

　　风声呼啸着显露着暗涌的杀意，，就在这一瞬间，汹涌的力量朝她袭来，脚下的阵法展开，细密的锁链四面八方生长纠缠着她的脚踝、手腕、脖颈，让她动弹不得。

　　阵法已成。
　　周遭已围满了人，曾经相熟的弟子，那指向敌人的冷刃的刀光剑影如今指向了她。

　　“莫山清，你可知罪？”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白胡子老头落在空中，一袭白衣背着双手，那双肃穆的眼里已经定下了她的罪却又来信誓旦旦地问她。

　　身体里的力量在锁链缠绕上来的那一瞬间消失了。

　　她的不回答变成了默认，脊背上的重量压着她往地上砸去。

　　忽而身上一轻，腰间被捞起。

　　“哇，好多人。”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绝不可能出现的声音，“这就是小山清的学校吗？看起来很古老啊。”

　　手腕上缠绕的锁链变成了一双白皙的大手，过高的温度贴在她裸露的皮肤外。

　　苍蓝色的光辉打破了一切。

　　眼前的天空，面前包围着她的身着素色衣裳的弟子们面色麻木，白皙的面皮变得扭曲，连绵层叠的山峰消失。

　　眼前的场景开始崩塌，身着素色衣裳的弟子们面色麻木，白皙的面皮变得扭曲，连绵层叠的山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高专医务室冰冷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