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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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喧闹不断，因锦月楼来了位贵客，甚至吸引来了不少食客来此凑热闹。
男男女女交头接耳，似乎都在谈论着萧菱秀这位锦月楼女掌柜。不仅有位容貌俊美又姿色不凡的夫君，且还引来前任神捕曹天的关心，甚至还有一位后来者，就是那位刚刚来此做巡查一职的慕大人。
慕远含着温和的微笑，走到了萧菱秀面前，视线也不过是一扫，将谢玖安与曹天都看了一眼。最后目光是落在萧菱秀身上的，他眉眼平和带笑，声音若山涧清石相撞般温润。
“本想来此再品一回萧娘子的紫皮炙烤。看来你这似乎已经很热闹了，也不知是否欢迎我呢？”
萧菱秀因慕远的到来也稍稍微讶，方才谢玖安才说这位大人外出了。不过这个疑惑不过在心里过了一瞬，她就带上了浅笑，恭敬对慕远道：“自然可以。来，请大人随我到厢房，大堂恐会扰了大人雅兴。”
大堂内人声纷扰，在慕远说出这番话后，似乎更加热闹了。见此，慕远淡笑着点头。萧菱秀没有再理会谢玖安，但对曹天点了一下头表示招待不周，然后就侧身为慕远引路。
曹天也自知不好再多加打扰，与萧菱秀互相点头后，也和谢玖安打着招呼后，就离开了。谢玖安淡淡点头算是回应曹天，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萧菱秀为慕远引路的身影。
他眼神漫上了一层浅浅的冷色。站在那好一会儿，直到两人走入了另一间厢房，他的目光依旧没有收回，心中铺满了无所遁形的烦躁。那俊逸非凡的脸庞常有的微笑都凝固成了一块薄冰。
刚处理完那几个蛮汉，许丝回到了锦月楼，也打算凑个热闹。恰好走进来，就感觉到有不少视线，她一抬眼就瞧见了站在某处像个望妻石的谢玖安。
见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某个厢房的出入口，她心里了然。勾着嘴角，直径走到了柜台那看似算账，实则眼神飘忽不定，在四处乱瞟的张谋边上。
张谋本来还用余光看着谢玖安那伫立在那的身影，又悄悄看着厢房那边的动静。突然，面前的视线就被一道高挑的身影给遮挡住了。
没能看，他就皱起眉，有点不悦，抬起手要推开挡道的人。许丝好笑地小声开口：“话说慕大人这个贵客来了，难道你们不应该清个场？且现在来店的食客都是凑热闹的。有哪个是在认真吃东西的啊。”
张谋听了后，也觉得有道理。今早惹来了一遭闹事的，刚赶走了人，掌柜和她的夫君进到厢房后，貌似发生了什么，他明显感觉到掌柜的心情变得很不好。
现在又来了位贵客，怎么也不能让掌柜的累着了。他抬眼看见正一脸笑意的许丝，看清楚了这位给建议的娘子，就是方才帮忙的女侠。他顿时喜眉眼开，格外恭敬起来：“女侠说的是。”
随后他就和钱福仔一个桌地一个桌地去抱歉说今日修业整顿。待所有食客都遗憾离场后，他就去门外挂上了休店的牌子。
这会大堂终于安静下来，静得只能听到店外街道传来的吆喝声与厢房里的细微交谈声。
许丝转眼望着还站在那一动不动的谢玖安，嘴角上扬，眼里尽是看戏的玩味。没一会，萧菱秀从厢房里走出来，恰好抬头看来，见到了许丝，也自然看见谢玖安还站在那。
张谋见萧菱秀出来，连忙走过去，解释了一番大堂的食客去向。萧菱秀收回了视线，点了点头，并没有要责怪张谋的自作主张。
她吩咐张谋给慕远沏一壶热茶，然后就转身入了后厨去备菜。这一系列的动作，丝毫没有将多余的目光放在谢玖安身上。
这个行为令谢玖安看着心里有点像是被石头砸中的心脏一般，隐隐作痛起来。许丝视线来回在谢玖安与萧菱秀之间游走，而后勾唇，双手环在胸前，慢慢走到谢玖安身旁。
目光也随着他的视线往萧菱秀去后厨的方向看去，她促狭地笑着，小声道：“本来今日慕大人是要外出准备去最近的一个县巡查的。但是吧，他似乎有派人盯着锦月楼，这不一知道了锦月楼有人来闹事，他就立马折返了。”
谢玖安捏紧了扇柄，修长的指尖开始泛白，眼底似乎开始渐渐有一层浓稠而化不开的黑。虽然表情依旧淡淡，看不出多少情绪，但他身上那股不自觉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可令人无法忽视。
许丝察觉到了，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下。她依旧不怕死一般，抬起一只手挡住了脸，侧过头，轻声对他道：“前有前神捕曹天，后有温润如玉慕远。谢玖安，你可得当心了，毕竟你和萧娘子的关系可不是真的。”
忽的，谢玖安转过来，眼神冷冽得仿佛藏进了一座冰山，甚至看人的目光都带有锋利的刀刃，可以将人给隔空刺伤。这样的眼神，许丝看了后，猛然一愣，她从未见到过这样的谢玖安。
可那瘆人的眼神短短一瞬，就好像眨眼间就消失不见，又变成了一如既往的轻快浅笑。方才那阴沉得能杀人的眼神好似不过是一次幻觉一样，许丝突然禁不住浑身颤了下，感觉要出事了，她好像加火加大了。
她打算偷偷往后退，想要跑路，奈何谢玖安早就看出她的想法，低笑了一声，但那笑格外令人听了浑身发寒。他对她浅笑道：“许丝。三日后，我要慕远的情报。”
许丝一阵哆嗦，感觉被他的目光锁定，就像是被十根寒冰铁索给死死捆住了一样，浑身发凉。她顿时后退，躲开了他的目光，低头应了一声是，立马就溜之大吉。
见人跑了，但心里的郁闷和烦躁丝毫未减。他转回了视线，恰好对上了刚从后厨走出的萧菱秀，她的手上已经端着一盘菜肴。他们的视线在空中相撞，短短一霎，她淡淡地移开了视线，仿佛不过是对上了一位陌生人一样。
这个认知令谢玖安心里的烦躁加重，甚至还有道不明的火气从胸腔蔓延上了喉咙。手中的扇柄猛地被他用了力，瞬间就折断成两半。
怒火和烦躁在胸□□织不断，近乎要喷出，但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说点什么，可她连给他说一句的机会都没有，端着菜肴就进了厢房。
谢玖安眼神愈来愈冷，之后在那站了好一会，才甩袖离开了。缩在柜台的张谋和钱福仔，也能感受到谢玖安身上那喷薄而出的怒火，两人互相靠在一起，根本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被迁怒。
在谢玖安离开了之后，两人才敢名正言顺地呼吸。钱福仔更是用有点被吓到沙哑的声音小声问：“娘子的夫君似乎很生气啊。是因为娘子为了慕大人而晾着他吗？”
张谋拍了拍胸脯，顺了顺心里的寒颤，随后听到了钱福仔的问话，抬起手摸了把下巴。他故作高深，且很有见地地评价起来：“非也。非也。此事不简单，不简单。”
等了一会儿，见张谋也没说出个所以然，钱福仔小声啧了一声，随后拿起油巾拍了拍柜台，一脸没趣的表情：“我去擦桌子了。”
见他这样子，张谋还想故弄玄虚一会，还被啧了一下，对他哼了一声：“你小子啥也不懂！不和你说！”随后就低下头继续拨算盘，算账本。
那边在厢房里边，萧菱秀坐在慕远的对面，却是心不在焉。慕远拿着筷子夹着茄肉小口小口地品味着，抬眼见她那张秀丽的面容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走神。
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边吃边淡声开口：“看来娘子今日有心烦之事。”
说的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萧菱秀猛地从失神中拉回来意识，抬头看向了对面。他依旧不紧不慢地吃着，一张温润的脸庞带着浅淡的笑意，似乎对面前的吃食很是满意。
“慕大人能来吃我做的菜，是民妇的荣幸。民妇不应该将烦心之事带来才是。”她没有隐瞒什么，只是有些事也不愿多说。
慕远看出她不愿说，他也不会追问，方才也不过是一时间被她脸上那样的神色给触动，多嘴问了一句罢了。
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直到那盘菜见了底，慕远才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拿出了帕子轻轻擦拭嘴角，收好后才抬眼看向她，淡笑着：“多谢娘子的款待。日后我再来吃。”
见他已经站起来，萧菱秀也连忙站起来相送，笑了笑道：“大人何时来吃，我何时就为大人做。”
慕远点了点头，表情不变的淡然，带着礼貌的微笑。在和她走出了厢房的时候，他浅声对她道：“新的城令，明年三月就会上任，希望到时候娘子可以再为我做一道紫皮炙烤作为相送礼吧。”
萧菱秀没想到慕远会将这样的事情告知她，微愣了下，之后连忙点头：“自然。”
慕远深深看了一眼她后，就留下一句：“不用送。”就这样带着两个侍卫离开了锦月楼，融入了人流，消失在了街角尽头。
到了当晚，萧菱秀拖着略微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宅子。没想到刚经过正厅，就见到里边点着油灯，光影摇曳，还有道人影坐在了那。
这个画面不自觉将她拉回了几个月前，那时她如迷失了方向旅人，在大漠中茫然行走，是他为她指明了走向出口的方向。此情此景，她有一些感慨，但也被她强行压抑住。
正要装作没看见，里边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她，有了动静，开了声，声线在安静的夜里格外低沉清晰，还有一些因许久没有说话而产生的沙哑。
“不进来坐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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