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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许然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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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许立终于回到旅馆,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离他出去已经过了六个小时,可等他回到旅馆的房间时,房间里空无一人。
许立先是一惊,便迅速在房间里找了起来,等他确定许然确实不在房间里,正准备给她打电话询问时,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之前没有的纸条。
许立走到床头柜前,拿起纸条一张,只见上面写着:小立,抱歉。姐走了,别找我,我没事。你要不嫌弃,孩子以后给你带吧,让他叫你爸爸。
许立脚一软,坐到了一旁的床上。
反应过来的许立第一时间给许然打电话,发现对方已经关机。
之后许立去前台叫人帮忙查旅馆的监控,才知道差不多是他前脚离开,许然后脚就走出了旅馆大门。
一见如此,许立就知道许然想走这事儿,怕是一早就有了。
许立甚至有种感觉,若是他没来,这孩子怕是就这么被许然丢在医院里了。
但许立没法去怪许然,毕竟对她而言,这孩子恐怕就是个噩梦。
回到旅馆房间后,许立沉默了许久。
他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直至天色彻底暗下来,整个房间沐浴于黑暗之中。当小旅馆外头传来一声汽车的鸣笛声惊醒失神的许立,他才伸手将床头的灯给打开。瞬间,温暖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身体。
许立试着给许然打电话,得到的依然是手机关机的提示。
他也想过要不要报警,他怕许然想不开做傻事,但低头一看紧紧捏在手里的纸条,报警的电话就一直没打出去。
不过接下来好些日子,许立一直关注晟城当地的社会新闻,深怕有人自杀这事出现在新闻上。也许真是许立想多了,新闻里不仅一直没有报道相关的事件,就连当地警察也没有打过一通电话给他。
许然就这么走了,许立彻底联系不上她了。
许立还是租下了他今天看中的那套房子,就是一间一厅一室的小套房,位于晟城郊区。看中这套房子时,他还打算自己和姐姐住进来后让许然住房间,他睡客厅,现在则完全不需要了。
房子租下后经过简单清洁,他就从旅馆的房间搬了出来住了进去,然后每天转几趟地铁来到医院看看孩子。为此他还特地交了一张交通卡。
郑医生说的孩子需要在保温箱待一个月还是保守了,真正算下来,这孩子在保温箱里待了足有五十七天。
该是许然出月子的时候,郑医生见每天来的人还是只有许立一个,还奇怪地问他姐许然呢?
许立没法跟这位女医生说许然抛下孩子走了这件事,只说他姐身体还有些不舒服,他们住的地方远,她来不了。
为此,郑医生只说许然情况和别人不一样,若是她身上真不舒服,还是要来医院检查一下。
许立只能点头应道:我知道了,我会和她说的。
孩子出院前十天,医院让许立每天都得来医院至少四五小时,学习如何护理早产儿。确定他完全能照顾好孩子后,郑医生才松口同意孩子出院。
许立办好所有出院手续,抱着孩子背着孩子的各种婴幼用品走出医院门口的时候,一道阳光照在他身上。九月正午的阳光仍有些炙热,照在他身上的时候晒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许立下意识抬头看一眼天空,却被阳光刺得眯起了眼睛。
迈开脚步走出去前,许立长长地吐出了在胸口积瘀已久的一口浊气。
这趟进医院,整个费用共花了十二万三千多一点,医保结算报销过后,加上不能报销,且报销比较少的部分,总共实付六万七千多。
比许立预计的要好得多。
至少能有余钱足够他和孩子在晟城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
出院时,许立还拿到了孩子的出生证明,母亲一栏写的是许然,父亲一栏是空白。但是有这张出生证明,给孩子办户口是没什么问题了。
刚带孩子回去的头一个月,许立遵医嘱尽量带着孩子待在家里,有什么需要的直接点外卖或是快递送达,他们住的屋子也每天保持干净,早产儿过于娇弱,外头的一点风霜可能都会带给他们极大的伤害。
带孩子,尤其是带早产儿的辛苦自不必说。每回他同师父通电话,他师父师娘都会说一句他比上次还瘦还憔悴,要他自己多注意一点。
他姐跑了这事他没法瞒他师父师娘,毕竟他们基本每天通电话,却始终不见许然的踪影,他们很难不怀疑。
但许立还是隐瞒了孩子生父不明这事,只说他姐被男人骗了,孩子她不想要,有天趁他不在直接走了。
对此,陈民良和他妻子都未在手机里多说什么,只说小立真是辛苦了,你也才二十一岁,就要一个人照顾孩子。还深怕他有什么不懂的,每次都会在电话里详细和他说怎么照顾孩子。甚至还经常给许立寄过去一些孩子会用上的东西。
其实不光是陈民良和他妻子放心不下,同样放心不下的还有郑医生。这位女医生始终不见许然来医院看孩子,大约就猜到了什么。在许立办理孩子的出院手续当天,郑医生与许立交换了联系方式,让他有什么不懂的直接在手机里问,等她有空了就会回答他。
如此这般,尽管因为照顾孩子,一天加起来甚至睡不到三小时,每天睁眼闭眼都是孩子,不是喂奶换尿布就是安抚孩子还要打扫屋子,确实让许立累得都快崩溃了,但真没到撑不下去的地步。
毕竟,他还真没到孤立无援,捉襟见肘的地步。
并且也因为这段时间的精心照顾,与孩子的日夜相伴,许立对这孩子也有了更多的感情。
还有一事,在医院开出生证明,询问孩子的名字,才想起来有这回事的许立沉默没多久,便对开出生证明的工作人员说道:“他叫希望。”
“哪个希哪个望,你写下来。”
许立写下这两个字递过去,工作人员输入这个名字时还嘀咕了一句话:“有‘希’这个姓氏吗?”
不管有没有,只要孩子家属愿意,孩子叫什么都是可以的。
许立听见后愣了一愣,离开后用手机一查,发现竟然有“希”这个姓氏。
一个很少见,却确实存在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