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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越成了神婆?靠腹语显灵全村都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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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珞猛地睁开眼,一阵白光晃得她头皮发麻。
“唔唔——!”她挣扎,才发现嘴里塞了块布,四肢被粗麻绳捆得死死的,手脚麻木,血液都要不流通了。
【……这是哪家剧组?也太敬业了吧!】
然而很快,她心底就发凉。身下硬邦邦的稻草硌得她生疼,鼻尖全是草腥味和尘土味,差点一口吐出来。屋子里阴暗潮湿,梁上挂的草药干得快掉渣,四周贴满密密麻麻的红纸黄符,看着瘆人得很。
她脑子一片嗡鸣:
【这不是剧组!这是真实场景!】
屋外哭喊声此起彼伏。
“放开我女儿!她才十四岁啊!”
“姐姐!不要啊——”
苏清珞有些发懵。她记得清清楚楚,自己才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给主任做了九小时大手术的助手,下了手术台累得一屁股坐在墙角喘气。可怎么一闭眼,再睁开就成了这般?
【卧槽,我这是穿越了?】
她抖了抖麻木的手脚,痛得倒吸口凉气。心里骂:别人穿越带系统、带空间、带秘籍,她倒好,连原主的记忆都没捞到,开局还被五花大绑等着祭祀。
【老天爷您搁这儿搞区别对待呢?】
正骂着,忽然——
“你们这是……干什么?”
一道温和却苍老的女声,居然从她腹部发出来了!
屋子里安静得能听见蚊子打喷嚏。
【……卧槽!】苏清珞自己都愣住,这声音是从她这具饥肠辘辘的肚子里发出的,不过不是饿的咕咕叫的声音,而是——腹语!
她小时候在外婆家,学过这门小玩意儿。外婆会用腹语哄她,说“肚子里住着个小老头”,她也模仿着玩,结果练成了一技之长。没想到这会儿,居然用上了!
“族长!大小姐肚子说话了!”一个胖婆子嗷一嗓子,像只被人踩了尾巴的肥鹅。
“胡说!”白发老族长拄着拐杖,声如铜钟,“她嘴里塞着布,怎么可能说话?”
话音刚落——
“吾乃五谷母显灵。尔等竟敢不敬吾身,还妄想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腹语再度响起,这回是庄严的女声。
——死寂一瞬。
“神婆显灵了!”
“是五谷母啊!”
“快跪下!快跪下!”
呼啦啦一声,屋里屋外的人全跪了!
苏清珞:……
【哈哈哈哈,真的假的?我就随口一糊弄,你们还真全信了?】
她心里笑疯了,可表面上要端着架子。于是她腹语一换,声音立刻转成沙哑男声:“尔等还不快放开吾身?”
“快!快快快!”老族长额头都磕青了。
胖婆子哆哆嗦嗦跑过来,解开她身上的绳子。麻绳一松,她整个人一屁股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抬眼一看,屋里站着一个妇人,哭得泪人似的,身边两个孩子紧紧抱着她裙角不放。苏清珞不用原主记忆也知道:这是原主的亲娘和弟妹。
【好嘛,既然你们认我这“神婆”,那我就演到底!】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冷喝。
“怎么回事。”
草门被踹开,一个高大男人大步走进来。他三十出头,气势凌厉,眉目间带着军人般的煞气,一进屋空气都冷了几分。
两个孩子吓得叫了声“父亲”。
苏清珞心里一颤:
【卧槽,这杀气腾腾的是我爹?】
男人眼神冷冷扫了人群一圈,问老族长:“怎么回事。”
“大奎,大姑娘她……神婆附体了!”族长声音抖得厉害。
“附体?”男人冷笑,“她不过个没及笄的黄毛丫头,神婆会选她?”
“真是附体!肚子里说话,变了好几种声音!”胖婆子抢着对男人嚷嚷。
这时,一个红衣女子慢吞吞走进来,肚子高高隆起,眉眼妩媚,笑里带着讥讽。
“真会装。大小姐要真被神附体,那神也忒喜欢开玩笑了。”
苏清珞腹语立刻切换,变成威严老者嗓音:“土地何在?此地粮食不收,为何?”
“哎呀妈呀!”
“这是……召唤土地爷爷了?!”
“一个人能容两神?!”
人群再次炸开,吓得纷纷跪地。
苏清珞心里暗爽:
【哈哈哈哈,让你们见识下我的十八般声线!老年、童音、男声、女声,来一个信一个!】
红衣女子却嗤笑:“一会儿五谷母,一会儿召唤土地爷爷,看看土地爷爷能不能被你召唤来?”
话音未落,原主的母亲忽然暴起,哭着朝着男人就是一巴掌。
“你这个畜生!为了那女人,把我们娘几个扔去偏院,吃不饱穿不暖,如今还要拿亲闺女去祭天?你还是人吗!”
男人气得脸黑,抬手想打,可终究放下了手。冷声说:“你们吃的用的,也都是苏家的。”
妇人泪流满面,嘶哑着喊:“珞儿才十四!你一句话,就让人绑去祭天?你还配做她父亲吗?”
苏清珞胸口一紧,一股怒意和悲意在身体深处涌动,那是原主的残留情绪。
红衣女子柔声扶住苏明奎:“大奎哥,别和疯妇人一般见识。”
苏清珞听得直打冷战:
【呕,这女的声音甜得像化不开的蜜,腻死人!】
她干脆再换嗓子,变成震耳欲聋的苍老男声:“土地老儿在此,此地乃人为导致的天罚!”
轰!人群再次一片哗然。
“土地爷爷来了?”
“人为的?!”
“谁害咱们?”
众人吓得直磕头,老族长都快把脑门磕破了。
男人这回脸色真的变了,他死死盯着苏清珞,在她脸上竟看不出半分破绽。
“土地爷爷,我们该怎么做?”
苏清珞心里一慌:【怎么编?】干脆装深沉:“护好载体,三日内自有分晓。”
顿时感觉更神秘了!
“神婆要清修!”
“快准备香火、净衣!”
场面彻底扭转。
男人冷声吩咐:“封锁消息。三日后,我自有分辨。”
红衣女子挽着他,着急说道:“夫君,您不会真信了吧?”
“真假三日后自知。”
说完转身走草屋,场面终于静下。
这时妇人和两个孩子冲过来,抱着苏清珞哭:“我的女儿啊,你还活着,老天开眼了!”
小男孩端来碗水,眼巴巴递上:“姐姐,渴了吧。”
苏清珞接过水,喝了几口,这具身子现在又渴又饿。
【别人穿越带金手指,她穿越带腹语,还意外成了全村供起来的“神婆”。】这副身体,我接了。这一家人,我护!
而那些想拿她去献祭的——
【呵呵,准备好迎接真正的“神婆”吧!】
草屋里终于安静下来。
苏清珞喝完水,靠着破木墙,心里还在打鼓。
【三天,给自己争来三天,接下来就得演得更像点。】
可问题是——她连原主是谁都还没搞清楚呢!
她眯着眼打量眼前的三人。哭得眼睛红肿的妇人,就是原主的亲娘没跑了;那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七八岁,一个小女孩约莫五六岁,哭得鼻涕泡直冒。
小女孩抽噎着:“姐姐……他们不会再抓你来祭祀吧?”
苏清珞心一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还没来得及温柔,就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因为她刚一张口,那两个孩子和妇人全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
——腹语后遗症。
她赶紧捂嘴,干咳两声,心虚地想:【行吧,以后得注意,不能随便开腹语,不然这娘和弟妹得先被吓死。】
妇人眼泪扑簌簌掉:“珞儿,你放心,你既然被神婆选中,那就是咱们全家的大造化。娘以后拼了命,也护你周全。”
苏清珞鼻尖一酸。她这副身体才十四岁,就差点被亲爹绑去祭天,要不是自己会腹语,现在尸骨都凉透了。
——行,她接下了这份情。
“娘,”她压低声音,斟酌着词儿,“你放心,有我在,没人能再动咱们。”
妇人抹了把眼泪,点头如捣蒜。
小男孩却小心翼翼拉了拉她衣袖:“姐姐……爹爹他,会不会真的……再来抓你?”
提到那个男人,妇人脸色一僵。她想说什么,却哑了嗓子,半天憋出一句:“他已经不把我们当一家人了。”
空气一瞬间沉重。
苏清珞心底翻滚着原主的情绪,半是悲凉,半是压抑。
可很快,她把气氛一转,坏笑着说:“放心吧,爹要是敢再来,我就让他亲耳听见土地爷爷喊他‘逆子’!”
“噗——”小男孩忍不住笑出声,眼泪鼻涕混一块儿:“姐姐,你骗人。”
“谁骗人?你姐姐我有绝活儿呢!”苏清珞眨眼,一开腹语,学了个小孩奶声奶气:“爹爹坏坏,不给饭吃,还打娘亲!”
屋里三人全愣了,然后小男孩笑得在地上打滚,小女孩也破涕为笑,捂着嘴直乐。
妇人哭笑交加:“珞儿,你这是什么神通啊……”
“神婆神通。”苏清珞一本正经,胸口暗暗打鼓:【不忽悠点,他们哪能真信。】
——不过效果超群。她至少把这娘和弟妹逗笑了。
这时草屋门口就传来“哐当哐当”的声响。
胖婆子拎着篮子,气喘吁吁地走进来,嘴里嚷嚷:“贡品来啦!神婆要吃饱,才能显灵!”
篮子一放下,咚咚两声,几只蔫巴巴的红薯滚了出来,外加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汤,米粒屈指可数。
苏清珞看傻了:“这就是贡品?”
胖婆子满脸理直气壮:“都三年颗粒无收了,能有这些就不错了!你要真是神婆,赶紧显灵让庄稼长出来啊!”
说着她自己还顺手捡起掉地的红薯,用衣裳擦完后塞进怀里,嘴里嘀咕:“供多了也浪费。”
苏清珞:“……”
【好家伙,你这心态,简直像在逛菜市场砍价。】
等胖婆子走后,屋里一片死寂。
小男孩盯着那几只可怜兮兮的红薯,吞了口唾沫。小女孩更直接,扑到篮子边,抱着一个红薯眼睛都亮了:“姐姐!今天有红薯吃!”
苏清珞心里一酸,同时也差点笑喷:【这待遇,还不如我当年给实验室小白鼠配的饲料!】
她看着那碗稀汤,米粒寥寥。她干脆腹语一开,变成童音,奶声奶气地模仿:“吾乃米汤神——吾要造反了!尔等欺我太甚!”
小男孩“噗”一声笑出来,差点把红薯皮喷地上。小女孩抱着肚子打滚:“姐姐,米汤神好可怜啊!”
妇人又想哭又想笑,抹泪道:“珞儿啊,你这本事,真是老天爷赐的……”
苏清珞心里一动。是啊,既然全村都快饿死了,那她这个“神婆”的身份,不正好能发挥点作用?
可想到自己现在就是一副病恹恹的小身子骨,她叹口气:【唉,先顾眼前吧。起码要撑住,不然神婆还没显灵,先饿死一个穿越客。】
与此同时,苏家老宅。
大厅内烟雾缭绕,香炉里的烟雾直冲梁顶。
男人正坐在正首,神色冷峻。
红衣女子端着一碗安胎药,笑容柔媚,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夫君,您可千万不能被那丫头迷惑了。什么神婆显灵?分明就是装神弄鬼。”
她说到“丫头”时,嘴角轻蔑地翘起,眼底的讥诮一闪而过。
苏明奎眉头紧皱:“可族人都看见了,声音确实……不像假的。”
红衣女子眼神一转,语气柔中带毒:“夫君,您可还记得,长生道长三月前说过什么?”
男人沉声:“现在的三足鼎立症结在清溪村,这里本是宝地,却因气运受阻,三年颗粒无收,若能得到化解此结人的相助,才是真正的君王,会统一国土。”
“正是啊,如果化解此结的是奎哥你,成武帝必会重用你”红衣女子捂着肚子,娇声轻笑,“我私下问过长生道长的徒弟,他说用接近及笄阴七的女子祭祀方可化解,大姑娘正是阴七出生又要及笄了。夫君,若不是为了你,妾身我怎么可能出这主意?可这就是天命。”
男人沉默,脸色阴沉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