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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平行宇宙2 ...
“沈河,你他妈别这样行不行?我们是兄弟,是哥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兄弟怎么了?”沈河打断他,不带感情地打量了他一眼,“之前签合同让ASG针对我的是你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河嗤笑一声:“你做都做了,我管你什么意思。”
陈豫川愣住,抓住他的手:“你听我说——”
沈河挥开他的手:“你闭嘴。你不缺哥们兄弟吧?虽然换了个地盘,但上赶着巴结你的人应该有很多,你干嘛非得抓着我不放?”
“那不一样!”陈豫川几乎是吼出来的,“他们跟你能一样吗?”
“哪里不一样?”沈河扫了他一眼,“我和你那些狐朋狗友有什么不一样?”
陈豫川的话卡在喉咙里,脸涨得通红,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沈河看着他那副憋屈又暴躁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发笑。陈豫川喜欢他喜欢得不行,怕他生气又不敢承认,只能用“兄弟”“哥们”这种词来掩饰,看起来非常蠢。
陈豫川半天挤出一句:“你是独一无二的。”
沈河怔了一瞬,叹了口气,让陈豫川看到他眼里那一丝微不可察的松动:“我累了,要说什么回房间说吧。”
陈豫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走上去打开房门。
房间很大,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夜景。沈河走到窗边,把黑色外套脱下来放在一旁,然后抓住卫衣的下摆,利落地往上一撩,从头顶扯下来。
头发被蹭得凌乱,他随手拨了一下。
陈豫川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黏了上去。
沈河盯着窗外发了会呆,又开始脱最里面的白色内搭。这次动作慢了些,布料贴在皮肤上,脱的时候微微卡住,他低头看了一眼,继续往上拉,露出漂亮的腰线。
“你干嘛呢?”陈豫川的声音有点紧绷。
“洗澡。”沈河动作随意,完全没把陈豫川当外人,“累了一天,出了一身汗,难道你不洗?”
衣服完全脱下来,露出整片冷白的皮肤,肌肉匀称漂亮却不夸张,腰线收得很窄,胸口处淡淡的颜色在灯光下格外明显。陈豫川的视线忍不住停在那。
沈河把衣服随手扔在沙发上,走到自己背包旁,开始整理洗漱用品。弯下腰,背部的线条绷紧又放松,肩胛骨随着动作轻微起伏。
燥意涌上来,陈豫川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里卫生条件应该没问题吧?”沈河拿着自己的毛巾,回头问了一句,“你知道的,我有点洁癖。”
陈豫川咳了两声,移开视线:“这地儿是我家的,这一层就我平时来打比赛用,别人没住过。”
沈河点点头,走进浴室。
他看了一眼浴缸,又看了看花洒,最后选择了浴缸。水龙头打开,雾气慢慢弥漫开。
沈河站在浴缸边,脱下裤子,顺手关上了浴室门。
水没过腰身,沈河靠在浴缸边缘,闭上眼,整个人放松下来。宿舍没有浴缸,外面的卫生条件又堪忧,沾陈豫川的光,他久违地享受了一下这种舒服惬意的泡澡时光。
陈豫川看着紧闭的浴室门,有点回不过神。
“你的浴袍给我穿。”沈河突然打开门,声音从浴室传出来,听得不太真切。
“我的睡衣还在行李箱里,总不能穿脏衣服睡觉吧。”沈河抱怨,“明天还得回那边酒店拿行李,你看看你干的这叫什么事?”
陈豫川坐在沙发上,半天没出声。
“愣着干嘛?”沈河睁开眼,探出头看他,脸被雾气晕染,语气开始有点不耐烦,“我都没嫌弃你,你在这装什么呢。”
陈豫川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舌尖却忍不住顶住上颚。从衣柜里拿出浴袍走进浴室,水雾扑面而来,模糊了视线,他把衣服放在架子上,尽量不去看浴缸的方向。
陈豫川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你倒是挺会享受。”
沈河嗯了一声,又开口:“你今天闹这一出到底是想干嘛?”
语气依然是那种满不在乎的淡漠。
陈豫川张了张嘴,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说些乱七八糟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最近……训练怎么样?”“基地住得还习惯吗?”“要不你来住我A城的房子?”
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是想找点话填满这个让人窒息的空间。
沈河偶尔回应一声,大多数时候只是闭着眼,任由水波轻微晃动。他完全不在意自己□□地躺在浴缸里,当着陈豫川的面,虽然这在以前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陈豫川声音越来越哑,视线也有点不受控制。
“操。”他突然回过神来,“我有个重要的电话要接。”
说完就冲了出去,跑到旁边的浴室,关上门,让冷水劈头盖脸地淋下来。
过了很久,沈河才从浴室出来,浴袍很宽松,露出一大片皮肤,水珠顺着发梢滴落,滑进领口。
陈豫川只穿了条睡裤,他让人把俩人的脏衣服拿走,又送了几套新的过来。
沈河扫了他一眼,夸赞道:“练得不错。”
“……”陈豫川感觉那种燥热又涌了上来。
“有什么想说的,今晚一次说清楚。”沈河走到床边直接躺下,姿势十分放松,但并不雅观,“明天你回基地,好好训练,好好比赛,我不想再看到你发疯。”
“行。”陈豫川摆出一副轻松的姿态在沈河旁边躺下,闭上眼睛,“就当……叙叙旧。”
沈河随意开口:“我爸妈……那俩人,离婚的事掰扯清楚了吗?”
“我之前让人跟进了一下,还在做财产和债务分割,这块牵扯太深了,没那么好处理。”
沈河不带感情地说:“那挺好。”
陈豫川心头涌上一阵奇怪的情绪,他想抱住沈河安慰他,或者只是单纯地拉住他的手。
但他只是扯开了话题:“你家后面那块公园……”
两人自然而然地说起以前的事,沈河语气间也带上几分怀念和笑意。陈豫川松了口气,终于问出口:“我们还是兄弟,对吗?”
“当然,如果你想的话。”沈河笑了一声,听不出来什么意味。
陈豫川想再说些什么,但沈河已经戴上眼罩,伸手关掉了床头的灯。
“睡吧。”沈河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带着点倦意,“明天我还有事。”
陈豫川应了一声,听着沈河翻身的动静。被子窸窣作响,沈河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绵长。
陈豫川侧过身,借着窗外的光,能看清沈河的轮廓。浴袍松松垮垮的,腰带系得不紧,下摆散开了一些。他盯着看了几秒,猛地闭上眼,心里骂着自己有病。
沈河就在他旁边,近得他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但他甚至不敢靠过去。陈豫川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数着自己的心跳,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也就在这时,沈河突然翻了个身,整个人朝他这边靠过来。
陈豫川呼吸一滞。
沈河的手搭上他的腰,浴袍的袖子很宽,手臂伸出来的时候,露出从手腕到肩膀的大片肌肤,然后是胸膛,肌肤相贴。
呼吸洒在脖颈上,温热潮湿,带着沐浴露的味道。
陈豫川的身体瞬间僵硬到极点。房间很黑,所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沈河皮肤的温度和触感。
“沈河……”他声音很轻,手抬起来又不敢落下,“你在干嘛?”
沈河没反应,呼吸依然平稳。
陈豫川感觉自己身体的反应更明显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理智和欲望在疯狂撕扯。
最后,他转了个身,手慢慢落下来,搂住沈河。
手掌贴在背上,能感受到皮肤的温度和脊椎骨的轮廓。他小心翼翼地收紧手臂,像是在拥抱什么禁忌的东西。害怕被发现的恐惧和克制不住的渴望同时涌上来,几乎要把他淹没。
沈河的睫毛轻微颤了一下。
有点好玩。
他能感受到陈豫川的反应,非常剧烈。
陈豫川在害怕,在纠结。
可他还是抱住了他。
有一丝温暖从接触的地方渗进来,钻进沈河的胸口。
沈河的意识渐渐模糊,在陈豫川温热的怀抱里,真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陈豫川醒得很早,或者说他根本没睡。
沈河还在睡,陈豫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给他盖好被子,起身下床,躲进厕所点了根烟。
他靠着墙面,盯着镜子里自己通红的眼睛,告诉自己昨晚什么都没发生。沈河什么都没发现。沈河还是他兄弟。
过了很久,沈河醒了。他坐起来系紧腰带,起身去洗漱。
陈豫川装作随意地问:“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行。”沈河打了个哈欠,套上卫衣,“你床挺舒服的。”
陈豫川松了口气,看来沈河对昨晚那些身体贴近的接触完全没印象。
“就是感觉有人在背后捅我刀子。”
沈河随口开了个玩笑,但陈豫川刚喝进嘴里的咖啡直接喷了出来。
洗漱完,两人靠在沙发上吃早餐。沈河姿态慵懒,看起来很放松,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陈豫川讲着话:“你怎么突然跑来打职业了?”
“闲得没事做,又有点喜欢玩游戏。”陈豫川语气悠闲,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沈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这苦行僧一样的日子你还挺乐在其中?”沈河喝了口咖啡,“不符合你的人设啊。”
陈豫川笑了一下:“其实还好。”他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口吻,“打完比赛该玩还得玩,而且这个圈子……你以后就懂了。”
他放下咖啡杯,试探地问:“下个月我生日,他们想在B城给我庆祝一下。你想热闹点还是低调点?”
沈河抬眼看他:“你是寿星问我干嘛?你喜欢热闹就热闹点呗。”
“那就热闹点。”陈豫川说,“到时候你——”
“我还不一定有空呢。”沈河打断他,语气无奈,“下个月休赛,得回学校处理点事。”
陈豫川的话卡在喉咙里,他点了点头,把那点不甘和失落硬生生咽了下去。
生日前,陈豫川给沈河发了地址,沈河最近很忙,迟迟没有回复。
现场很热闹,音乐震得人耳膜发疼,男男女女抱作一团。有人在沙发上接吻,有人端着酒杯晃悠,烟雾缭绕,空气里弥漫着酒精和香水混合的味道。
陈豫川随意坐着,脸色不太好看,身边围着几个长相顶级的男女,都是圈子里有名的。他们贴得很近,手搭在他肩上,不停给他倒酒,说着讨好的话。
陈豫川喝了很多,烈酒烧得人头痛,旁边的人说什么他也没听进去,只是机械地看手机,但不管看多少次,都没有任何回复。
“川哥,今天可是你生日啊。”一个女生凑过来,“开心点嘛。”
陈豫川没反应,继续盯着门口。
一个染着金发的男生凑过来,指尖抓住衬衫的扣子:“川哥,要不要去楼上?”
“滚。”陈豫川抓住他的衣领,用力甩开。酒瓶倒了一地,场面一时间安静下来。
“都给我滚。”陈豫川随手抓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砸在地上,“全他妈滚。”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人小声说着什么,慢慢往后退,陈豫川平时脾气不小,但酒品还行,所以很少见他发这么大的火,现在谁都不敢去触他的霉头。
场面一片尴尬时,门被推开了。
沈河提着个小盒子走进来,身上穿着简单的黑色外套,头发有些凌乱,和这个糜烂的场合格格不入。他扫了一眼现场,眉头微微皱起,然后看向陈豫川。
沈河语气带着疑惑:“你又怎么了?”
陈豫川愣住了,盯着门口那道身影,半天没反应过来。
沈河走过去,把小盒子扔他怀里:“生日快乐。”
他看了看周围那些衣着暴露、浑身酒气的男男女女,又看了看喝得烂醉的陈豫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你这是在庆祝生日,还是在开音趴?”
“算了。”沈河转身要走,“我就不打扰你了,你继续。”
“别走。”陈豫川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力道很大,沈河被拽得往后退了半步。
“来都来了……”陈豫川的声音有点哑,“就别走了。”
沈河低头看着被抓住的手腕,又看了眼陈豫川。
真像条被抛弃的狗。
“你们滚远点。”陈豫川转头,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那些人愣了下,最后还是识趣地起身,走到另一边,音乐还在继续,但这边的沙发空了出来。
沈河坐下,看着满地的酒瓶和烟蒂,还有空气里那股让人作呕的味道,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要不去外面?”
“没事,我就坐一会,过会就走。”
“礼物?”陈豫川指着小盒子。
“嗯。”沈河说,“打开看看。”
陈豫川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手办,去年VLG夺冠时,他使用的游戏角色。这款手办和市面上那些普通的很不一样,做工精美,设计独特,看得出来每一个细节都花了心思。
虽然今晚收了很多礼物,但陈豫川拿起手办时,手指却有点颤抖。
“你的比赛我都看了,这是专门给你定做的。”沈河随口说着,“大少爷,你现在真了不起。”
这个称呼像一根针扎进陈豫川的胸口。
那时候两人刚认识,一起出去吃饭。
走在路上,迎面碰到几个穿着讲究的年轻人,手腕上的表在阳光下晃眼,走路都带着股天生的优越感,和沈河这种家里做生意有点小钱的也不太一样。
“哟,川少!”其中一个男生摘下墨镜,笑得很客气,“好久不见啊,晚上有个局,来不来?”
“少爷最近怎么都不出来玩了?”另一个也凑过来,语气里带着点讨好,“上次说好的帆船趴,你都没来。”
陈豫川面无表情:“最近没空,走了。”
那几个人识趣地点点头,也没多纠缠,很快就离开了。临走前还特意朝沈河看了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打量和好奇。
沈河在旁边忍了半天,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陈豫川看他。
“川少,少爷。”沈河憋着笑,学着刚才那几个人的语气,“我真不行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
“不是……”沈河笑得停不下来,“就你这德行还少爷,我的评价是不如路边一条。”
他从后面紧紧抱住沈河的腰,想从他嘴里听一句好话,沈河姿势不好使力,挣脱不开,只能认输:“我错了行不行,少爷,大少爷,赶快松开,这姿势太gay了。”
过后,沈河想恶心他的时候就爱这么叫他,带着点调侃,又带着点只有他们才懂的亲昵。
陈豫川陷入回忆,一时间说不出话。
沈河推了他一把:“想什么呢?不喜欢?哥们现在没啥实力,送不了你好东西,你别介意啊。”
“没有……我很喜欢,特别喜欢。”陈豫川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揪住,“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沈河满意地笑了笑。
陈豫川被他的笑容晃了眼,忍不住移开视线,不经意间看向沈河的手腕,注意到那条黑红配色的手环,那是他最喜欢的篮球队的限量纪念款,沈河走那年就绝版了。
“你这玩意不错。”陈豫川装作不经意地拉住沈河的手,盯着那条手环,“哪来的?”
“无意间买到的。”沈河说得很随意,“刚好刷到就买了。”
陈豫川喉咙发紧,“你不是不打篮球吗?怎么也戴这玩意了?”
“我无聊也会看球赛啊。”沈河说着,摘下那条手环扔给陈豫川,“你喜欢就赏给你吧。”
说谎,明明就是专门买给他的礼物。
陈豫川的手抓得更紧了,几乎要把沈河的手腕捏碎。
“上次那条破手链。”他的声音有点抖,“你怎么还戴着?”
“我……”沈河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就是随便戴戴,显摆一下呗,省得别人觉得哥们落魄了好欺负。”
“随便戴戴?”陈豫川的声音突然拔高,酒意带着压抑的情绪全涌了上来:“那条手链是我送你的!你说不认识我,说我不重要,你什么都舍弃了,却把我送的东西戴在身上!你还一直看我的比赛,买我喜欢的球队周边!”
沈河被他突如其来的发作吓了一跳,皱眉看他:“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陈豫川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你他妈知道我这几年怎么过的吗?!你一声不吭就走了,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我他妈每天都在想我做错了什么!”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音乐还在继续,但这边的气氛明显不对。
“你以为我为什么打职业?!”他紧紧抓住沈河的手,声音发哑,像是终于认命了,“从高中到现在,我他妈一直喜——”
“别说了!”沈河猛地站起来推了他一把,“你给我冷静一点。”
沈河反手握住他的手,手心相贴,陈豫川浑噩的脑子清醒了一瞬,积攒了这么久的情绪也被抚平了。
沈河拽着他往外走:“出去说。”
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窃窃私语,都在猜测沈河的来头,和陈豫川到底什么关系,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这个怒气上头的陈豫川带走了。
俩人找了间安静的套房,关上门。沈河失力靠在沙发上,陈豫川靠着门,视线一秒都没从沈河脸上离开。
“你到底想干嘛?”沈河话语里带着点无奈。
“你知道我这几年多他妈痛苦吗?”陈豫川的话语像宣泄一样往外倒,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出口,“我每天晚上做梦都是你,可我不能说,不敢去找你,因为我们是兄弟,因为你不喜欢男的,我怕你讨厌我。”
沈河厌烦地看了他一眼,声音带上怒气:“陈豫川,你适可而止,别在我面前胡言乱语。”
“我没有胡言乱语!”陈豫川注意到他那个眼神,头疼得更厉害了,心脏也一阵阵钝痛,“我忍不了了,你明明还记挂着和我的交情,为什么总是要把我推开?!”
他冲过来,跪在沈河脚边,死死抓住他的手。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陈豫川的声音低哑,另一只手死死抓住沈河的裤腿,“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以前做的那些破事你全都看在眼里,全都厌烦。”
他把沈河的手拉下来,按在自己脸上。
“但现在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做,你不喜欢的我全都改。”陈豫川盯着他,眼睛通红,“把我当条狗都行,你别再用那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我。”
沈河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陈豫川。
面上的震惊恰到好处,眉头紧皱,嘴唇抿紧,脸色不太好看,看起来完全被这番突如其来的告白惊到了。
可内心深处,有一种令人愉悦的享受正在滋长。
这个平时谁见了都要给几分面子的陈豫川,此刻正跪在他脚边,说着愿意当狗。
而他,正在被这个人疯狂地迷恋,歇斯底里地渴求,卑微地乞求一个眼神。
这种感觉……真有点爽。
“我这几年每天都在等。”陈豫川打量着他的表情,手抓得更紧了些,“等你回来,等你不再烦我,等一个能和你重新做朋友的机会。”
“我知道我变态,我知道这种行为恶心,可我他妈控制不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疯狂。
“我爱你,沈河。”陈豫川的吻终于落在他手上,“我一直都爱你,只爱你一个人。”
沈河如释重负,心里那种愉悦达到了顶点。
终于说出来了,终于装不下去了。
但他面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破绽,只是轻轻回握住陈豫川的手,声音里带着点心软:“你先起来。”
陈豫川置若罔闻。
“陈豫川。”沈河的声音低下去,“你喝得太多了,起来好好休息一下,其他的事等你酒醒了再说。”
“我没有喝多!”陈豫川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是近乎暴戾的执拗,“我很清醒!我他妈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他突然站起来,一把将沈河按在沙发背上,两人的脸贴得很近。
“你给我一个机会。”陈豫川的声音很低,听起来像是威胁,“就一个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我能为你做到什么程度。”
“你要是不满意……”他捧住沈河的脸,动作很轻,眼神却很阴沉,“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好吗?”
沈河盯着陈豫川,那双眼睛里满是疯狂的爱意和扭曲的执念,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吞进去。
这种反应,和他设想的一模一样。
“你先冷静一下。”沈河语气放平了点,“我们慢慢谈,好吗?”
陈豫川直起身,酒精和暴烈的情绪让他脑袋昏沉。他踉跄了一下,又倒下来,整个人压在沈河身上,双手死死抱住沈河的腰,力道很重。
“别走……”陈豫川的声音闷在沈河肩膀上,“宝贝。”
沈河没再动,只是任由他抱着。没一会儿,陈豫川的呼吸变得平稳。
沈河把他推开,走到旁边坐下,闭上眼,回味起刚才那种难得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陈豫川动了一下。
他睁开眼,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然后猛地坐起来,看向旁边。
还好。
沈河还在,正闭着眼靠在沙发上。
陈豫川松了口气,酒精散了不少,脑子清醒了很多。他想起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那种近乎癫狂的样子,还有那些歇斯底里的表白。
操。
感觉沈河被他吓到了。
陈豫川捂住脸,手指插进头发里,用力抓了几把,不知道要怎么善后。
“清醒了?”沈河的声音突然响起。
陈豫川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沈河。那张脸一如既往地淡漠,没有厌恶,没有闪躲。
“我……”他开口,声音还有点哑,“我一直都很清醒,我刚才说的那些话——”
“你最好是开玩笑的。”沈河打断他。
陈豫川盯着他,让他看清自己的眼睛。这双眼很清醒,没有醉意,只有浓烈到化不开的情绪。
“我没有开玩笑。”他说,每个字都很清晰,“我他妈认真得要死,沈河,我爱你。”
听到这三个字,沈河的表情终于显露出一瞬僵硬。
“我知道你觉得我疯了。”陈豫川走过去,紧紧抓住沈河的手,“可能我确实疯了,但我没骗你。我这几年每天想的都是你,做梦都是你,我他妈除了你谁都不想搭理。”
沈河叹了口气,移开视线,像是在思考如何处理眼下混乱的局面。
“你知道的,我有洁癖。”沈河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带着点残忍的冷淡。
“我这人很挑剔,要求很高,对朋友,对环境,对……感情。”
他停顿了一下,转回头看陈豫川,眼神里有种说不清的复杂。
“你这人,做兄弟可以,真要说伴侣……”沈河摇摇头。
沈河靠回椅背,看向天花板:“我没有说你不好,你对我很好,掏心掏肺的好,我一直都知道。但我这人就这样,有什么说什么,这可能有点伤人,但我不想骗你。”
陈豫川愣了一秒,赶忙自证清白:“那些人,以前的现在的,我碰都没碰过,都是假的,都是装的。”
他的声音很慌乱:“我也有洁癖,不是对别人,是对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
沈河依然没说话。
“你……”陈豫川咬咬牙,声音低下去,“是不是觉得我恶心?”
“没有。”沈河声音带上自嘲,“只是有点意外,我认识你这么多年,居然完全不了解你。”
陈豫川的眼睛突然亮了,带着某种病态的期待:“那你现在怎么想的?”
“我现在暂时不想考虑感情问题。”沈河说,“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得挣钱,还得读书。”
陈豫川立刻说:“我有的是钱,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我不习惯用别人的东西。”沈河打断他。
“我不是别人。”
沈河扫了他一眼,陈豫川闭嘴了,脑子飞快地运转。
“这赛季打完你来VLG。”陈豫川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对!你来VLG,这里的签约金和工资待遇是全联赛最好的,成绩好还有额外的奖金。”
“VLG是冠军配置。”陈豫川蹲在沈河面前,姿态放得很低,“我们一起拿世界冠军。”
他的手按在沈河膝盖上,眼里带着压抑的渴望。
“你不是想挣钱吗?冠军奖池很大。”陈豫川声音轻快起来,“我们多拿几个冠军,等你不打了,以后想读书深造,或者创业开公司,钱都够用了,我找最专业的人帮你规划。”
“只要你别离我太远。”他盯着沈河,神情认真,“可以吗?”
沈河低头看着他,那张一向锋利张扬的脸此刻写满了不安,眼睛紧紧锁在他身上,像是在等一个判决。
他心里那种奇怪的满足感又一次涌了上来。
“那就到时候看吧。”沈河想了想,补充道,“这赛季还没打完,我现在得把合同履行完。”
“行!”陈豫川立刻站起来,眼睛亮得吓人,“我让人提前给你准备!”
“我只说到时候看。”沈河提醒他,“你别想太多。”
“好。”陈豫川点头,又伸手抱住他,“我不想太多,我等你。”
“我得回去了。”沈河推开他,“明天还有训练。”
又半开玩笑地说:“为了给你过生日,我办完事就连夜赶过来,结果你给我准备了这么大的惊吓。”
听到这句话,陈豫川躁动不安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忍不住扯出一个笑,眉眼张扬,满是得意:“这么急干嘛,等你闲下来我俩一起庆祝也一样。”
沈河叹了口气:“我怕我不来你会不开心。”
陈豫川更高兴了:“这倒确实,那些人都没意思,我等了你一晚上,都快化身望妻石了。”
沈河踢了他一脚:“你别乱说这些话,我害怕。”
然后又问:“你不会给我打电话吗?干嘛这么蠢?”
“你的事比较重要,我怕影响你。”
沈河拍了拍他的头,提上陈豫川特意让人给他准备的食物,转身打开房门。
“我送你。”陈豫川立刻跟上。
“不用。”沈河说,“你自己的生日,还有一堆客人在外面。”
“不用管他们。”陈豫川的手抓住沈河的手腕,力道很轻,“我送你回A城,这么晚你自己回去不方便,我也不放心。”
沈河看着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嘴角扯出一个弧度,眼尾微微一弯。
“行。”他说,“但你得叫上司机。”
看到他的笑容,陈豫川眼睛瞬间亮了,像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恩赐。
两人走出套房,外面的音乐还在继续,炸得耳膜生疼。那些人看到他们出来,都纷纷看过来。陈豫川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拉着沈河往外走。
“川哥——”有人想叫住他。
“滚。”陈豫川头也不回,声音很冷。
所有人都愣住了,看着平日里嚣张跋扈的陈豫川跟着那个穿着随意的男生离开,两人并肩而行,但陈豫川的背影看起来格外驯服。
车上,陈豫川侧头看了沈河好几次。
他开口,声音带着试探,“你真的会考虑来VLG?”
“嗯。”沈河靠在座椅上,闭着眼。
“那我呢?你会考虑我吗?”
“会。”
“那你现在……”陈豫川停顿了一下,“还能当我是你兄弟吗?”
沈河没睁眼,拉了拉他的手,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笑。
“不然呢?”
陈豫川又高兴了,狠狠踢了几下座位,车身摇晃,给司机都吓了一大跳。
车在ASG基地门口停下,沈河推开车门。
“等等。”陈豫川突然叫住他。
沈河回头。
陈豫川看着他,眼神复杂,夹杂着渴望,压抑,还有一点期待。
“晚安,宝贝。”他说。
“你也是。”沈河看了他一眼,转身走进基地。
回到宿舍,沈河打开食物包装,菜色精致,都是他爱吃的,温度也刚刚好。
他拿起筷子吃了几口,酱汁浓郁但清爽,口感绵密。沈河闭上眼,慢慢咀嚼,那种久违的满足感从舌尖蔓延到胃里。
自从他们那一家子人撕破脸以后,他很久没吃到这种美味了。之前的生活虽然有自食其力的充实感,但只能算填饱肚子。
他自以为物欲很低,怎么都能活。他觉得自己靠游戏技术能赚钱,靠脑子能找到好工作,就这么彻底和家里割裂开。但当他再次接触到以前那种生活的时候,这几年的苦日子就显得很可笑了。
不过也正是这几年,让沈河学会了一件事。既然个人利益凌驾于所有感情之上,那就干脆把这件事做得彻底一点。
沈河放下勺子,靠在椅背上,盯着桌上那些食物发呆。
陈豫川这个人,虽然以前和他做朋友时有所收敛,但本质上极端、专横、说一不二。他从出生就拥有一切,所以没什么东西是值得他珍惜的。
沈河知道自己不太一样。因为陈豫川离不开他,他是陈豫川混乱生活之外唯一的平静,是一个不会变质的存在。
但更多的沈河无法保证。
所以他得把握好分寸。
沈河吃了几口饭,慢慢整理着思路。
他还有好几十年可活。如果一切顺利,他能靠自己的能力在这个社会上站稳脚跟,那陈豫川的存在可有可无。但如果不顺利呢?如果他运气不好,如果他遇到了什么意外——
他不分昼夜打上百个单,可能还吃不上桌上的一道菜;他以后进大公司干一辈子,也买不起陈豫川随手送他的一条手链。
社会非常现实,靠脑子、靠能力的人大多都摔死了。
沈河不想摔死。
他已经从高处跌落过一次了,现在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所以陈豫川是他的退路,也是能为他兜底的唯一选项。
前几年那次离开,完全就是怒气上头。那时候他刚经历变故,三观尽毁,看不起任何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平等地厌恶身边每一个人。所以他走得决绝,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把陈豫川拉黑得干干净净。
现在看来,那次离开反而是件好事。
距离产生执念,陈豫川对他的感情已经发酵到了一个不可控的地步。
之前那些试探、激怒、若即若离,再加上今晚的酒精和回忆杀,陈豫川果不其然发疯了。
这正是沈河想要的。
陈豫川承认了自己爱他,可以为他付出一切。
而他只需要给陈豫川一些回应,一些陪伴,给他一点温暖和若有若无的希望。
沈河本人并不反感做这些事,毕竟他们做朋友的时候就是这样。
手机还在震动,陈豫川不停地给他发着消息。沈河笑了一下,把手机静音扔到一边,没回他。
沈河:发挥不太好,太刻意了。
陈豫川:管他什么钩,先咬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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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平行宇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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