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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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憬这一招阴毒又狠辣，虽说不至于让简渐鸿丢了乌纱帽，但只要上头继续调查下去，简渐鸿的官位晋升之路肯定备受阻碍，但凡有什么提名，他的同僚都会拿他的不伦绯闻搪塞过去，说他德不配位，难堪大任。
众目睽睽之下父子争吵不是新鲜事，但无论怎样简渐鸿都不会让外人看自己笑话，更何况李平威也在，李延憬抖落得越多他越没法给李家交代。
来到一间空旷的茶水间，简渐鸿指着李延憬的鼻子骂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延憬毫无悔意，非但如此他还闲情逸致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因为你把我妈害死了。”
简渐鸿闭眼，努力平复四处翻涌的心情，缓缓陈述道：“她是病死的。”
李延憬打死也不会信这鬼话，他把喝过的茶水泼到了简渐鸿的脸上，怒声喝道：“她是被你气死的！”
他声嘶力竭地控诉道：“你和那女的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啊？怎么这样的事情都能做！也就是我妈人如其名，心善，见不得人吃苦，不然她早派人把那两母女查了个底朝天，还轮得着你在这装什么伪君子！”
简渐鸿抹了把脸，完全顾不得其他了，就算李家要把他的官路堵死他也要打死这个不孝子，他终于把巴掌落在了李延憬身上，“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告诉过你很多遍，她是病死的！是病死的！”
李延憬不甘示弱，他抬手反打拳拳到肉，“我是在胡说吗？小三的女儿接着做小三，女承母业，做得好，做得非常好！”
在格斗这方面李延憬有专业训练过，简渐鸿就算常年健身也依旧不如李延憬，更别提他久坐办公室，身体素质也因年龄渐长大不如前。
这场打斗孰赢孰输很快见晓，简渐鸿狼狈地坐在地上捂着不断流血的额角，有气无力道：“你迄今为止还在恨我。”
李延憬居高临下，睥睨的眼神不屑地俯视着他，“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恨你了？”
“……”
简渐鸿没空和他扭打了，趁着事情还没发酵，他还得赶着回去处理，铆足了劲编造谎言说全是李延憬心生不满妒恨亲姐分割父爱，这才弄了子虚乌有的这一出。
恐怕他肯来这个房间和李延憬对峙，也全是做给外人看。
至于有没有人信，那就不知道了。
李延憬看向他匆忙离去的背影，幻视十年前简渐鸿在雨夜为了白雅静和母亲争吵摔门出走的那天，他一把扫走桌上的茶水，恨不得拿把水果刀把简渐鸿和白婉清双双捅死。
……是啊，为什么不可以？
反正日子在倒退时间在轮回，简渐鸿复活一次他就杀他一次，闲来无事还可以把简渐鸿剁成肉臊子送给白婉清吃。
疯狂的想法愈演愈烈，李延憬直接抄起旁边的刀把冲了出去，就连撞到了人也没在意。
“延憬？”
李延憬听见了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他顿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以一种扭曲的神态看向宣览。
宣览原本还不确定面前人到底是不是李延憬，看清楚那张被匠人精心雕刻过的脸后立马确认了，他顾不得自己的伤心事，直接小跑了过去垫脚查看李延憬的伤势。
“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受伤了？和人打架了？”宣览焦急地翻找腰间挎包，他每次出门都会随身携带创可贴以及其他药品，“过来，我给你清理伤口。”
李延憬默不作声，手中的刀砰声落地，任由宣览把他带至适才发生过剧烈争斗的茶室，宣览小心翼翼地往他伤口上倒消毒水，还哄小孩似的轻声细语叫他忍一下。
李延憬注视着宣览紧张的侧脸，明知故问：“老师，你怎么在这？”
宣览的手停顿了一瞬，勉强笑道：“我，路过。”
李延憬不吃互留情面这一套，他直白说道：“是来陪你女朋友吧？我不久前看见了。”
像是映衬他的话一般，旁边装有手机的挎包忽然开始震动，李延憬提醒道：“你的电话在响。”
宣览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把手伸出去，他道：“没事，总得先顾着你。”
“不用拿我当借口。”李延憬面色冷然，他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宣览的谎言：“是不想接还是不敢接？”
宣览保持沉默，继续擦拭李延憬脸上的血迹，李延憬却不依不饶，“你知道白婉清出轨的事情了吧，她出轨的是我爸。”
宣览嘴唇颤抖瞳孔骤缩，他才在半小时前得知了他的恋人对他不忠，然而他无论如何都预想不到白婉清的新交往对象居然是他学生的家长！
宣览觉得羞愧，他没脸面对李延憬了，“你，你去医院处理一下吧，我先走了。”
李延憬却不给他逃跑的机会，他一把抢过宣览将其摁压在了桌子上，“老师，你觉得这件事你有没有责任呢？”
宣览用力推开，李延憬却纹丝不动，他俯身下去层层逼问：“如果不是你没管好你的女友，她怎么会出去勾搭人，还是说，是你太差劲了，所以她不满意要另寻他人？”
“对不起……对不起……”
宣览不知道是被他说得崩溃了还是被女朋友绿哭了，晶莹剔透的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汹涌而出，他掩着目光不敢去看李延憬，就连反抗的力道也弱了许多。
“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仅仅是因为我说的话你就动摇了吗，你为什么不审视一下你自己你到底有没有做错，白婉清不会就是以我刚才那种咄咄逼人的态度训练你的吧？”
李延憬的试探得到了预料之中的反应，他开始恼怒，就事论事阐述道：“你今年24岁，年纪轻轻就读完了硕博找到了好工作，更别提父母双全家庭幸福，家里做的还是珠宝生意，不缺钱不缺爱，你为什么会被白婉清玩弄到这个地步？”
宣览偏过头去不置可否，他大概也知道他在这场恋爱中的处境不好，他和白婉清的地位不对等，以至于他无可辩解。
李延憬扬唇嗤笑道：“你可真是一条容易训养又听话的好狗。”
宣览再怎么样也是有人格自尊的，他猛然抬手揭开了李延憬脸颊边他亲自贴上的创可贴，狠狠擦了泪，拼尽全力推开了李延憬，“你不过是我教过的众多学生中普普通通的一个，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和你父亲关系不正的又不是我，你没资格用这些侮辱的话对我进行审判！”
这个懦弱的男人好像真的要改变自己了，他红着双眼死盯着李延憬，似在不服气李延憬刚刚对他说的话，“我不会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我怎样与你无关！”
李延憬：“……”
改变你妈。
他是想当宣览的救世主，可是命运玩他们跟玩狗一样，一夜过后，宣览这个人跟精分似的，昨天还哭得要死要活，今天就给点阳光就灿烂了。
“多亏了你们的成绩有进步，老师这个学期拿了优秀教师奖，老师决定奖励你们一点小东西，在老师的能力范围内，你们可以写纸条写个小心愿，老师会尽力完成。”
教室讲台上，宣览笑容洋溢精神饱满，又变成了人人夸赞的好老师。
李延憬在他路过的时候闻到了他身上有股很淡的香水味，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去，这股味儿他从简渐鸿身上闻到过，多半是在白婉清那沾上的，现在宣览这么高兴，不会是因为白婉清把快用剩的香水给他了吧。
他懒懒散散靠墙倚着身子举手阴阳怪气道：“老师，我想许愿你在你家庭院种颗枇杷树。”
研学回来后的大考李延憬在文言学上拿了满分，这道最简单不过的典故他不可能不懂，宣览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只能一笑带过：“延憬同学你是不是睡觉睡傻了，这话的含义可不好。”
李延憬神情复杂，最后千言万语只能化为一句：“算了。我跟你说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你转头又不记得了。”
沟通的桥梁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宣览没在课上和他争论，下课了才把李延憬叫到一旁问话：“延憬，怎么了，总觉得你今天心情不太好。”
李延憬不可能坦白所有，那没意义，刚好他一大早到座位就看见了成绩单，照旧一骑绝尘，他找借口道：“没什么，只是成绩太好了，担心有人嫉妒我。”
宣览：“……”
他听出来了李延憬在答非所问，以为李延憬是在担忧最近的事情，他哑然失笑好心安慰道：“不要骄傲啊，会退步的，我知道研学很好玩，但既然回来了就该收心了，不要乱想有的没的。”
李延憬在心中算了算日子，确实，再往回推的话就是一年一度开设外出实践活动的日子了，到时候全体师生要外出一月有余，说是要锻炼吃苦耐劳的精神，实际上就是变相游玩农家乐，因为有些人吃不得苦，所以学校不会把教学程度设置得很难。
想到这，李延憬的烦躁突然就一扫而空了，简渐鸿和白婉清这两个傻逼终于可以离他远点了，而且宣览这个蠢货也终于可以消停点了，他是真看不惯这家伙一副为情所困的样子，成天把自己弄得有多可怜。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