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夜半偷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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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一张小脸迅速退去血色变得惨白，那夜痛苦的记忆再度袭来
她僵硬的站立在原地，眼神里满是惊惶。
靠在墙角的小温子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太监特有的阴柔：“我的小春雨，有没有想杂家呀！”
春雨闻言，踉跄着漫无目的地转身就跑，可吓得瘫软的身子跑起来也如小儿学步，踉跄着摔倒在雪地上。
哪怕如此春雨也依然奋力的往前爬着，指尖冻得发紫仍死死抠着冻土，她脑海里此时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远离这个恶魔！！”
小温子站在身后，一脸惬意的欣赏着春雨的丑态，慢悠悠的踱步向前，就像猫捉老鼠样，嘴里随之响起：“小春雨，快快爬，不然杂家可就追上来了！”
小温子如愿的看到春雨骤然僵了一瞬的身体，脸上露出了恶趣味得逞的笑容，心满意足的大步向前想把春雨拎起，回去向婉妃娘娘复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快速掠过小温子，急步向春雨奔去，弯腰伸出双手就把春雨扶了起来。
春雨吓得双手胡乱挥舞着，直到眼眸扫到熟悉的身影时才放松下来，任由着他的搀扶。
落后几步的小温子无趣的撇撇嘴，在春雨努力压下惊恐的眼神与来人谨慎的眼神下，毫不犹豫的转身大步往回走去。
寒风卷着白雪飒飒落在他萧瑟的背影上，莫名的感觉到一丝落寂。
小温子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后，春雨浑身才回暖，她推开来人的搀扶：“小秋子，你怎么来了！”
小秋子立马柔声回复：“我见春雨姐姐一直未归，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一路寻了过来。”
春雨闻言语气呵斥却不见一丝严厉：“胡闹，你出来了重华宫怎么办！”
小秋子用手摸了摸头上的太监帽，憨笑道：“我这不是担心春雨姐姐吗？”
春雨并未在言，她很感激小秋子的突然出现救她于水火，只得迈着步子迅速往前走去：“走吧！”
小秋子闻言立马嬉笑着：“诶”了一声。
两人相携着往重华宫走去，直到身影消失不见，躲在暗处的小温子才站了出来，静默的盯着前方，眸子里晦涩难辨。
边关，主将营帐里，萧斌正拿着手帕擦拭着手上的血迹，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安静的躺着一具尸体。
这时一只白鸽扑扇着翅膀飞了进来站在桌案前“咕咕”叫着。
萧斌擦手的动作一顿，随手把手帕一扔，取下鸽子腿间的信封，沉默着展开，随着信纸上的内容揭露，面色越发凝重起来！
这是妹妹的信，提醒着他事情败露了。
他剐了角落里尸体一眼，眼神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戾，看来这场仗只得早点结束了，只有迅速赢了这场仗，才能用来当筹码换取盐商案的一线生机，萧府才能不受太大的波及。
萧斌手掌骤然收拢，运起内力，信纸随着内力的威压碎裂，纸屑簌簌落在地上。
看不出一丝痕迹后，萧斌立马大步走出营帐，看着外面正训练着的士兵，孔武有力的声音随着风雪砸了出来：“所有副将，都尉速速来本将营帐集合！！”
帐内角落里的炭火烧的啪啦作响，众将领穿着盔甲齐聚阵图前，全神贯注的随着萧斌的指尖在阵法图前移动。
这时一满脸胡须的步兵都尉提出了疑问：“将军，历来大雪封道之际，暗双方规矩不是皆休战吗？”
随着话落另一年轻的将领也随之附和：“是呀，这样我们岂不是胜之不武。”
萧斌的心腹立马呛声道：“你们懂啥？这叫兵不厌诈？”
步兵都尉是个急性子，只见他攥着刀柄吼了回去，嗓门震得连帐外守帐小兵都能听见：“放你妈的狗屁！那也不能坏了规矩，传出去岂不是让他们说我们大盛朝都是胜之不武的小人！”
一时之间两派各执己见，双方互不相让，营帐内瞬间乱成了一团。
步兵都尉甚至举起了拳头，阔步上前，在萧斌心腹疑惑的目光中揪住他的衣领，正欲一拳挥下。
萧斌气的一拳挥在桌案上，桌案霎时碎成两半，紧接着一声厉喝如惊雷炸响，震得帐内炭火四溅。
“够了！”萧斌眼神阴狠的瞪了一眼步兵都尉，随即阴鸷开口：兵者，诡道也！不要忘了他们是敌人，和敌人讲什么情面，再者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边关百姓！”
步兵都尉闻言也不在反驳，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松开了萧斌心腹的领子，默默站回了原位，低垂着脑袋听从安排，只是双拳却始终攥得紧紧的，关节处都泛着白。
深夜，几名大盛军士兵避开游牧军的巡逻队和沿途篝火，偷摸着来到了他们所有营账里最亮的一处。
几人躲在暗处，眼神交换，两名轻功最好的大盛军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守账游牧兵的身后。
因为寒冷，游牧族的士兵早已困顿不已，再加上历来的规矩促使他们放松了警惕。
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趁他们低头打哈切之际，直接割在了脖颈上，一瞬间鲜血喷涌而出。
游牧士兵双目圆瞪，捂着脖子不甘的往身后看去，却连究竟是何人杀他也未看清就当场丧了命。
大盛军迅速的把他们的尸体拖拽进身后的营账，抬眸便看见满营账的粮草，相互对视一眼后点了点头。
一位大盛兵拾起营账一角，对躲在暗处的人打了个“过来”的手势。
几人偷摸进营账后，望着如此多的粮草皆眼神一亮，又想起军令暗淡下来。
一粗犷的声音在营长内响起：他奶奶的，若不是将军有令，这么多粮草俺可舍不得烧，运回去给兄弟们吃多好呀！”
一旁的男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稳笃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响起：“二柱，别废话，先烧，将军可还等着我们的信号。”
二柱只能不情不愿的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呼呼吹了两口，当火星燃起时，毫不犹豫的丢进了粮草堆里。
火星子像一位英勇的士兵，无畏生死的以燃烧自己为代价，燎原般引燃了周围的粮草，一时间火光大盛。
几人阔步走出帐外，二柱早已换上游牧兵的兵服，头戴毛毡尖顶帽，蹲下身抓起燃尽的灰烬抹了满脸，一边奔跑一边惊慌大叫道：不好了，放置粮草的营账失火啦，兄弟们快来救火呀！
声音很快吸引来了周围举着火把，腰佩弯刀巡逻的士兵。
他们急步向二柱跑了过来，还未开口询问，就被躲在暗处的人一刀给摸了脖子。
直到火势蔓延到了旁边的营帐，惊扰了更多的游牧兵后，二柱从怀里掏出信号弹往天上发射！
游牧族扎营区的五里地，一众将领早已等候多时，看见天上的红色信号弹后，奋力大吼：“兄弟们，杀呀！”
游牧士兵眼睁睁的看着大盛军突破防位，哪怕举起弯刀在刀光剑影中拼死反抗，终究是失了先机，早已回天乏术。
嘶吼声裹着风雪炸开，刀刃交击的脆响、盔甲被劈裂的闷响此起彼伏，连脚下的冻土都浸满了温热的血
直到游牧民族的主帅齐齐哈被萧斌一剑砍掉脑袋后，这场大战才停了下来。
敌帅的头颅滚落在雪地里时，残存的游牧士兵终于崩了战意，扔了弯刀跪地求饶。
大盛军的士兵拄着长枪喘气，盔甲上的血珠砸在雪上，烫出一个个小坑。
萧斌提着剑，冷声道：“搜寻各营帐，注意查看是否有漏网之鱼！”
命令一落，士兵们立刻散入战场忙碌起来。
萧斌立在战场中央，悄然朝心腹使了个眼色，心腹心领神会的垂眸点头悄然退下。
趁周围无人之际，便寻着步兵都尉的方向而去。
他悄无声息的站在了步兵都尉的身后，举起右手轻轻的拍了拍步兵都尉的左肩。
步兵都尉刚转过身，还未看清来人，胸口便骤然一凉，随即闷哼一声，轰然栽倒在沾血的雪地里，死时眼神睁得极大，满眼的不甘心。
萧斌心腹沉冷的看着他眼神涣散到彻底灰暗后，不屑的吐了口唾沫：“不就一步兵都尉，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报了被辱之仇的他吃起了口哨，直到察觉有人过来，得意的眼神陡然变得惊慌失措，提起长剑，朝一方追去，并贼喊捉贼：“快！随我来，该死的游牧人杀了张都尉朝那方向跑了！！！”
不明所以的大盛军，皆一脸气愤的跟着萧斌心腹大喊道：“还都尉命来！”
追出很远也未看见任何士兵，只能徒劳而归，将士们个个愤慨难平，他们满眼仇恨的紧盯投降的游牧兵们，纷纷攥紧了手中的兵器，特别是步兵都尉的下属齐声嚷嚷着要为张都尉报仇——杀了他们为都尉报仇！！！
一些心急的士兵，已经提着步枪正欲刺下，却被萧斌阻止。
萧斌抬起大手，掌心朝下用力按了按，沉声道：“稍安勿躁！” 那道威厉的声音穿透喊杀声，将士们的嚷嚷声顿时弱了下去，纷纷抬眼望向他，眼中仍燃着未熄的怒火。
萧斌目光扫过群情激愤的将士，威厉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沉稳：“张都尉的仇，我与你们一样记在心里！但为今之际，是早日端了敌军老巢，才不辜负张都尉和所有牺牲的弟兄们。
话音落下，他抬手命亲兵看管降兵，又沉声道：“即刻清点伤亡、加固营防，三日后，随我出征！”
将士们眼中的怒火渐渐化为决绝，纷纷抱拳应诺，原本躁动的战场，顷刻间恢复了秩序。
肃杀气随着寒风一路飘向了皇宫，近来宫里所有人本就都活得小心翼翼，现下更是增添了一丝战战兢兢。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夜半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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