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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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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许坐在窗边，神色温和的看罗文彦泡茶。白色水蒸汽在两人间袅袅升起，似薄雾，似轻纱，让他一时间有些看不清他。
罗文彦先取一杯放在程知许面前，又在自己杯中加了一块姜糖，拿小勺子慢条斯理的搅拌几下，才抬头看向程知许。
“我有个问题，上次就想问你，可能有些冒昧……你如果不方便回答，可以直接拒绝我……”
“没关系，说说看？”程知许身体微微前倾，表示自己在听。
罗文彦看着他，“你刚才说精神域不稳是什么意思？你的小黑蛇真是精神域里诞生的？”
程知许微微一笑，“哦，让我想想从何说起……”
罗文彦看着他的笑容，有一丝古怪的感觉。他眨眨眼，“你不会是一直等着我问你这些问题吧？”说着微皱了下眉头，“你什么意思？”
程知许忙摆手，“你别多想，其实我觉得以你的性格，早该问这个问题才对。上次对你坦白伴生兽的事，我就有告诉你一切的准备。是我没处理好自己的情绪，才把事情弄成这样。”
他顿了顿，认真的看着罗文彦，“你越早学会精神力功法，觉醒异能，就能越早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但是我同组里签了保密协议……况且没有经过组里验证的东西，我也不敢就那样教给你，万一出事了呢？”
“那现在又是什么情况？”罗文彦有了些明悟。
“你从空间出来还没看群里消息吧？组里已经把验证通过的精神力修炼法发在群里了。只要努力修炼，就会有效果的。”
听他这么说，罗文彦忙拿出手机——回来忘充电了，现在手机还是关机状态。
等他给手机充电这一会儿，程知许不慌不忙的喝茶。
“可是你说精神域不稳？又是怎么回事？跟组里发的修炼法有关？”罗文彦暂时看不到消息，有些着急。
程知许索性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群里的文件给他看。
“我的问题是开启精神域太急躁造成的，跟修炼法无关。你先看看这个，尝试一下看效果怎么样，有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罗文彦认真看了两遍，仔细和自己的精神力修炼法比对。发现组里下发的这种修炼法，是偏重于异能开发的，而系统给的功法针对性则比较宽泛，有利于整体素质提升。
他把手机还给程知许，轻皱眉头，若有所思。
“怎么？你都记住了？”程知许有些不可置信。
“都记住了。就是有些地方不太明白……”罗文彦觉得这修炼法既然可以这样简单，恐怕只是初级阶段，后面应该还有。
“我只看到凝聚精神力，开发异能的方法，但是里面并没提到精神域的问题……”
程知许双眼一亮，嘴角含笑，“你很聪明！精神力积攒到一定阈值，自然就可以开发出精神域，但是这中间肯定不会只是这么简单，是什么原因，你肯定能想到。”
罗文彦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所谓法不轻传，组里是应该有所筛选和防范！
“可是，现在修炼法已经发放下来了，这个又怎么防止消息外泄呢？”
“这次公布修炼法，只针对特殊事件调查组的成员，即便泄露，也只是在一定的范围。”程知许只略提一下就打住了。
但罗文彦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完全保密是不现实的，尤其是这些每天都要面对危险的人，谁还没有亲人朋友呢。
“你试试凝聚精神力，要是顺利的话，我或许可以帮你快速觉醒出异能！”
“嗯？现在？”罗文彦看着程知许殷切的眼神，明白他是真的想要帮忙，“可是，我想自己来。”
程知许微楞了一下，随后忽然明白过来，“啊——抱歉，是我唐突了。我就在隔壁，你有问题可以随时叫我。”
他站起来要走，罗文彦送他到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劝道：“学长，不管成不成功，我都会告诉你结果。况且我也不知道具体需要多久，你下午有事尽管去忙，不用一直守在这里。”
程知许看着他平静的眼神，最终轻点了下头。
关上门，罗文彦没有马上开始尝试，他先打开手机，把群里消息自上而下翻看一遍。
自修炼法文件下发到群里，就跟水进了油锅一样炸开了！
罗文彦没怎么看那些激动又混乱的发言，一直往下翻，终于看到有人在问修炼中出现的各种问题。
最近的消息则是，杨组长要开设临时课堂，集中解决修炼中的问题。群里这才安静下来。
徐陌也发了消息，关心自己上午第一次出任务情况，询问有没有在修炼上有什么问题之类。最后问明天要是没有别的安排，想和自己一起去游乐场。
他看过后，先把手机放在一边，窝在客厅沙发上，尝试一次性觉醒异能！
闭眼内视，愕然发现自己脑内出现了一片神秘空间——精神域？！
罗文彦探视其中，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草原景象！蓝天白云，微风拂过厚重的绿毯，星星点点的野花点缀其间。
不远处有什么东西发着莹莹亮光！心有所想，视线立刻拉近——是那颗不见了的墨绿晶石！
它怎么会在这里？
罗文彦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这可怎么办？怎么向杨组长解释？
环视四周，除了满眼的野花绿草，就没有其他活物了。
他此刻置身其间，不觉得空旷孤寂，反倒满心喧嚣！这里与自己呼吸相合，连心跳都和风声重叠在一起，一下一下心脏的撞击声，喧闹中透出欣喜！
再沉重的心情也不由得轻松起来！
忽然想起藤蔓，罗文彦倏忽间出了精神域。脑中藤蔓的那点灵慧之光此刻传递出沮丧情绪！他熟练的用精神力点了点它，它当即发出嘤嘤声！
罗文彦心神一动，藤蔓即刻出现在精神域中，它感知到周围熟悉的精神波动，枝条欢快的四处探索。片刻后它欣喜万分的缠着失而复得的晶石隐入草丛中！
他心中一时百感交集！片刻后也只得平静心情，从初级精神力修炼法开始，尝试觉醒异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窗台上的多肉开始一点点生长，后来速度逐渐加快，不过片刻，就长成一尺高的老桩，叶子挨着叶子，长得密密麻麻，竟还抽出数枝花茎！
罗文彦起身走近那盆大变样的多肉，手指轻抚叶片，嘴角上扬。即使累的额头汗珠密布，也心中欢喜。植物系异能？以后不用担心把花养死了！
环顾室内，架子上的紫竹梅，枝条已经长得垂至地面。原本只有拳头大的仙人球，现在长大了一倍，花盆都有些显小了，球上不止长满花苞，而且已经开了三五朵红色的花！
罗文彦现在异能等级低，力量不够，不然效果应当不止如此！
他想要告诉程知许这个好消息，一开门发现对面房门敞开，听到动静，程知许马上走了出来！
他神色略显紧张，双眼快速扫过罗文彦周身，最后凝在他的脸上。看到罗文彦的笑容，他才暗松口气，嘴角慢慢上扬。
“要不要来看看效果？”罗文彦矜持的发出邀请。
“好。”
程知许跟着罗文彦站在大变样的植物面前，看看长得夸张的植物，又回头看看罗文彦，笑容慢慢扩大。
“植物系异能？”
罗文彦颇有些自豪的点点头，满眼笑意。
“很好，很有用的异能！”程知许不吝夸奖。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累吗？”
“嗯——除了累没别的感觉。我现在很想躺下睡一会儿，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激动的心情回落，罗文彦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累到不想说话。
程知许看着他，轻柔的说：“好，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别的先不用担心。”
等罗文彦睁开胶水黏住似的眼睛，发现自己是被闹钟吵醒的。
眯着眼睛看了看，才下午三点钟，艰难的想了想，下午好像也没什么事，索性关了闹钟继续睡！
再次醒来，他听见手机锲而不舍的在响！
罗文彦在一片茫然中迅速起身，手忙脚乱的拿过手机——是徐陌打来的电话。
“喂——我在家，唉？你已经到了？在门外？稍等，马上！”
他终于清醒过来，跑去捧了水泼在脸上，胡乱洗了把脸，扒拉两下头发，就去给徐陌开门。
“你怎么了？消息不回，电话不接？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徐陌一脸关切。
罗文彦请她进门，茫然道：“出事？出什么事？我只是睡着了，刚醒。”
徐陌随手把包放在沙发上，看他神色，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才转身坐下，说起五组的事，“组里有些人太心急，刚上手修炼精神力，就着急凝聚异能，结果出了点儿乱子……我听说他们在组里吵起来了……”
“我本来想你上午才出任务，修炼的事又不能急，况且你们频繁接触空间，不就是要水到渠成吗？所以下午休息也好，出去玩儿也好，就当放松了。谁知道打电话都联系不上你，急得我还以为你也怎么着了！谁知道你这么心大，还能睡的着！”
说着，忍不住笑，起先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不知想起什么，竟笑的前仰后合！
罗文彦看她笑成这样，很是不解。倒了两杯茶放桌上，顺手拉了个蒲团坐在她对面。等她好容易停下才问：“你笑什么？”
徐陌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才说起组里的乌龙：“听说在组里吵闹的那些人，也不知道听了什么传言，硬说那功法把人练废了，人都进医院了，非吵着要说法！”
“——闹得杨组长亲自过问。才知道，确实有人修炼出了事被送进医院，不过是太着急觉醒异能，过度消耗精神力，医生说睡一觉就没事了。你说可笑不可笑？更可笑的是跑到组里闹的这些人，我都搞不懂他们那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罗文彦静静听着，喝着微甜的茶水，没有说话。能为什么？不过是被人当枪使了，或者还有别的目的。
“杨组长怎么处理那些人？”罗文彦比较想知道后续。
徐陌眼波流转，将头一歪，“你猜？”
罗文彦嘴角含笑，“不猜。”
她倾身向前，左手臂撑在桌上，右手敲了敲罗文彦面前的桌面，笑嘻嘻的催促，“猜猜看嘛——”
徐陌亮闪闪的眼睛带着三分戏谑的盯着他。
“要么杀鸡儆猴，要么放长线钓大鱼。”罗文彦在她的催促下轻飘飘的说，“不然还能怎么办？”
徐陌脸上的笑容扩大，“杨组长把那几个闹事的塞去后勤组了。你说，这是杀鸡儆猴呢，还是放长线钓大鱼呢？”
罗文彦端起茶杯，“双管齐下？”
徐陌直起身，皱了下鼻头，“瞎猜！”
逗得罗文彦直笑，“本来就是瞎猜的。我一个还在上学的毛头小子，才见过几天世面，就敢出来指点江山了？”
她疑惑的盯着他，“这么妄自菲薄？你是这种人？”
“我不是。可我知道自己的斤两，跟人家比心眼儿，差的远呢！我就老老实实的做好自己的事，不给别人添乱就行了。”
罗文彦淡定的喝茶。
徐陌笑眯眯的说：“这话没毛病，你果然对我脾气！说了这么久，你那花是怎么回事？上次我来，它还不是这样的，这才几天就长这样大了，你这是加了多少肥？不对——”
说着，转过头来打量罗文彦，小心的问：“你不会是觉醒异能了吧？植物系？”
罗文彦笑着点点头，“对，植物系异能，那些就是成果！”说着一指窗台上的花。
徐陌站了起来，兴奋的问：“什么时候？中午？下午？不会是刚才吧？”
罗文彦笑着安抚她，“中午时候的事——用得着这么高兴吗？”
她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当然高兴！你能这么快就觉醒异能，以后再进空间就有安全保障了，也不用总担心你一不小心就把小命丢了！”
罗文彦听了，脸上笑容逐渐消失，“这么担心我？那你自己呢？不担心自己……？”
徐陌拉了他的手，晃了晃，“其实，我也有异能，就是……怕你不开心，才没有告诉你……”
“朋友有自保之力，我只会高兴，为什么要不开心？你怕我嫉妒你，或是心术不正，觉得你比我强就丢了面子？”
罗文彦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我不会的。对了，你是什么异能？”
徐陌抬手对着窗帘挥了一下，紫灰色的窗帘被一股风吹得贴上窗子，好一会儿才恢复原样。
罗文彦瞪大眼睛，“风系？你好厉害！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异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