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请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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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昨晚去哪里直播了，回来那么早，睡到现在还不醒。”
沈照睁眼看到自己身处学生宿舍时有些恍惚，眼前场景似曾相识，以至于被陈逸周同桌叫醒时他产生了还在教师宿舍的错觉。
“你俩没事吧，怎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同桌叫醒了沈照后直接下床，收拾上课要用的东西，“昨晚我回来时看你们躺在床上还以为你们今天会醒很早，结果我是最早醒的。”
“早餐在桌子上，你们记得吃，还有上课别迟到。”陈逸周同桌说完就背上书包走了。
沈照检查了身上的衣服，是昨天准备去办公楼那套，连外套都没脱，整个人就被囫囵塞进被子里。而他的鞋，本来应该变成战损的鞋此时也是完好无损地待在楼梯旁边。一些看起来正常又诡异。
沈照检查镜子，里面的孟慈凉还在，只是也是一副在睡觉的样子。
鬼是不用睡觉的，大多数时候沈照睡觉，孟慈凉都在镜子里盯着他的睡颜。现在这种反常正说明他们面对副本boss实力之强大。
“枕头下面有东西。”
陈逸周还是没睡醒的样子，习惯性伸手往枕头底下摸，没摸到手机，反而摸到了一张纸。
“这是什么？”陈逸周眯着眼睛去看，“愿望合同……”
沈照也看见了这份合同，格式并不正规，内容的大致意思就是他们可以向校长许愿，完成愿望之后他们也只需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校长。
在这张合同下面还有一张纸条：【许下愿望后拿着合同在周末活动上找到我。】
“力所能及……到时候让我留在学校当老师怎么办？”陈逸周出身娱乐圈，更清楚有些天降馅饼背后需要付出的代价比自以为是的大，“这个校长又不知道副本的事，一个剧情角色又不能帮我脱离副本。”
这个合同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陷阱。沈照没了睡意，干脆下床洗漱。
陈逸周准备躺下，看见沈照顶着黑眼圈起床洗漱，又想起今天还得上学，苦命地爬起来。
沈照一直不语，思索这一件事：他们是什么时候睡着被送回来的？现在究竟是在梦中还是现实？如果是在梦中，寝室是安全之地还是需要逃离的危险？
“你在想现在是梦还是现实吗？”陈逸周刷了牙，用清水洗了脸，“问问你男朋友呗，上次入门你男朋友不是不在？如果这次他在不就说明是现实吗？”
陈逸周不知道两人通过什么办法联系，但总归有一个联系方式。
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沈照不认为这个可以作为依据，现实里梦见孟慈凉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都能让他混淆现实与梦境。而现在，不用睡觉的鬼竟然在睡觉，实在太反常了。
【余小桃：你们都醒了吗？】
陈逸周看了眼消息，在群里回复自己和沈照都醒了。其他人也在陆陆续续回复。
余桃上传了一张图片，图片里是那张许愿合同。她问其他人有没有找看到这张纸，又说去教室聊。
要去教室会合就没必要纠结是不是梦了，两人迅速收拾了东西去教室。
今天周六，几个拿了请假条的学生没在，陈逸周同桌也请了假，走之前还不忘把两人叫醒。他们因此不至于迟到。
“听说了吗？昨晚又死人了。”沈照前面两个学生都请了假，只有前桌拿到请假条了，另一个因为粉丝数量少，排名低被班主任拒绝了。
因为无聊，他扭头找沈照聊天。
“这学校一天到晚死人，早知道当初应该老老实实交钱上个普通高中，职高也行，总比在这读书好。”这人又说，“我要是能活到毕业出去可就有的吹了。”
“你们来这里上高中没有提前了解过吗？”
“了解过啊，只知道毕业包分配工作的。我有个亲戚家里儿子就在这里毕业的，每个月都能打五千块钱给他爸妈，只是说忙，不回家。”
“这种说法你嫩不会察觉到不对劲吗？”沈照问他，面前人回以一个茫然的眼神。
“能有什么问题，这不是很正常吗？骗子才不会每个月打钱回来，我听说其他被学校推荐就业的毕业生还没有这个亲戚得的多呢。”
这所学校不是做慈善，这些人家里获得的钱财越多就说明这些人创造的价值越大，并且远超学校所付出。
沈照点头，转而问他：“你刚才说有人死了，是发生什么了吗？”
作为一个几乎每天都会死人的学校，能被特意提起的肯定有其特殊性。
“之前我们班不是转了一个学生到一班去嘛。”这个学生故意留了一个话头，见沈照强打起精神专注在听，满意说，“那人死了！”
“估计是看他才从四班升到一班，还有点热度，干脆就对他下手了。”
“现在论坛上专门开了个帖子，上面写了几个直播间观众最想让他们杀的一班学生，谁要是能杀了票数第一那个，涨的粉丝数量能让他直接跃升一班第一！”
学生脸上显出狂热的神情。沈照没有说话，看他沉浸在虚幻的疯狂中。
不过那个论坛里的帖子沈照还挺感兴趣。他打开学校论坛，搜到那个帖子，上面列出了五个人名。人名后面是个人介绍，都是一班的学生。这篇帖子整理得详细，沈照细细读下来，发现这些人都曾参加过学期刚开始的追悼仪式，不是同一学期，但结果同样，他们都成了学校里的佼佼者。
看来必须得去参加那个仪式了。
沈照把论坛链接分享到群里，静静等他们看完。
【余小桃：这个学校的秩序在崩坏。】
他们都知道得加快进程了。
五个人见面时，阴郁男提出用愿望换取打电话的机会被否决了。
“为什么？”阴郁男说，“这是最快速离开学校的方法，只需要一个小小地愿望，至于代价，我们都离开副本了，哪里管的上呢？”
“副本不会做亏本买卖，你做了交易得到了好处，就必然会失去。”余桃没再搭理阴郁男，转而问编剧，“学校信号与外界无法联通很可能是因为鬼气的存在是你说的吧。”
“这条规则适用于大部分恐怖影视作品。鬼打墙其实也是对磁场的一种干扰，与干涉手机信号原理差不多。”编剧说，“我在图书馆里借出了一本书，叫《造神》，里面说神依靠无形的力量切断人类之间的联系，使他们感到孤立无援，感到神的强大，从而深深拜服。”
编剧说的信誓旦旦，她那种对于文字游刃有余的态度让其他人对这个说法产生信任。至于隔绝信号的鬼气来源，很大概率是那个抛尸场所了。
“我会去图书馆找找有没有能破解那地方的方法，你们从别的地方发力吧。”编剧一向爱看书自然而然地揽下了从图书馆浩如烟海地恐怖故事中找破解之法的任务。
中午回寝室时，门前放了三份饭。沈照没胃口，陈逸周要控制身材，多了的那一份被放在桌子上没人动。等他们午休醒来时，那一份盒饭已经不见踪影。
“醒了？”
两人原本疑惑盒饭的失踪，陈逸周同桌的声音从厕所方向冒了出来。他洗了把脸，整个人看起来挺精神，只是给人的感觉总是有些不对劲。
“你回来了？你不是要请假？”陈逸周错愕的同时后退了一步，生怕面前是哪个怪物批皮假扮的。
“后来又不想了，毕竟我爱学校。”陈逸周同桌微笑。
下午上课时有几个请假的学生同样回来上课了，问起原因，都是一致的“我爱学校”。
这种统一的口径像是被设定好说辞反而提现木偶，回来只为了传播“我爱学校”这个圣言，潜移默化改变其他试图逃离之人的思想。
但是依旧有一些请假的学生没有回到教室，不知他们是否是真的离开了学校。
陈逸周同桌回来后就不怎么搭理他了，反倒和另一位同样是请假后放弃的学生打得火热。两人勾肩搭背，谈天说地，关系好得像是认识了十几年。
“这人绝对不是我同桌。”陈逸周主动给两人腾出空间，转而找沈照说话。
沈照看出来了，说，“这个学校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是原来那个人了。”
说起这个，沈照想起之前在树林里遇到的奇怪的人，他在论坛中搜索没发现线索，看来这人做事相当隐蔽，只是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就因为学校里这些人奇怪的变化吗？
到了晚上吃饭，这些请假回来的学生特殊之处愈发明显。他们不再亲近原本聊的来的朋友，反而和同样的群体聚在一起。学校里可以看到不少原本该成双成对的身影。
除了他们几人，还有一个人在观察这些发生变化的人。
沈照仰头观察天空时无意中发现。
那人站在顶楼靠近一班的位置，居高临下俯视着下方，面孔隐在黄昏的阴影里。
沈照有种预感，这人像是在选择猎物。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请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