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你和那个警察是什么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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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可能都让伏特加全身冒出一层冷汗。
他赶紧跑出商场，原本琴酒交待给他的任务都来不及做，焦急的样子让原本就不敢靠近的人离得更远了。
千秋林奈对此一点都没发觉。
寿喜烧的香气夺走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菜，肉，蛋，色香味俱全，每一秒都是对味蕾和眼睛的冲击，她深呼吸一口气，把香气全部吸进胸腔里，感受它们的撞击，迸发。
每熟一个，松田阵平就会先夹出来，裹上满满的酱汁，放到她的碗里，细心又照顾。
“你的车大概一周内会给你。”
千秋林奈急忙夹过，嘴被鲜美的牛肉塞得满满的，发不出声音，只能点头示意ok。
……
伏特加脚步飞快地下了楼，朝着路边停的保时捷跑过去，车周围没有灯，全是灌木丛，位置很是隐蔽，琴酒正坐在里面翻阅资料。
“大哥，大哥！不好了！”
伏特加慌慌张张坐进车里，抓住琴酒的衣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出什么事了？”
琴酒皱眉把自己的衣服扯出来，合上资料放在一边，沉声问。
“蒂塔，蒂塔她……”
“她怎么了？”
眉峰倏地往下压，琴酒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危险。
“她在和一个警察约会！”
说这句话的时候，伏特加环顾四周，特意压低了声音，毕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被别人听去了有损大哥的威严。
像贝尔摩德，一定就会调侃，连个小姑娘都留不住之类的话。
琴酒嗤笑一声，表情却变得更加阴沉了，墨绿色的眸子像风暴来袭的海面，下一秒就会掀起滔天巨浪，“警察？长什么样子。”
“黑色头发，卷毛，长的挺帅，我看蒂塔对他都是笑着，估计挺喜欢他的……”伏特加话还没说完，琴酒就冷着一张脸打开车门，然后砰地一声关上，古董保时捷的车身，狠狠地震了几下。
伏特加浑身一颤，赶紧打开车门跟在他身后。
“大哥这里是闹市区，开不了枪。”他犹豫了几秒，还是叮嘱了。
在晚上繁华的商场，两人确实显得格格不入，不仅是一身黑，表情也不像其他人那么轻松愉悦，周围逛街的都躲着两人。
就连琴酒坐电梯，原本人满为患的厢内五秒钟后就只剩了他和伏特加两个人。
伏特加吞了吞口水，看着反光镜面上琴酒的表情，小心翼翼问，“大，大哥，你现在还好吗？”
琴酒没说话，却扯出一个狰狞的笑。
他好得很呢。和一个警察约会，蒂塔，你在想什么？
在心里一个隐秘的角落生出一种奇怪的情绪而逐渐占据全身，这是他从没经历过的情绪变化。
他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冷静，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阴暗的，潮湿的，嫉妒的……像地毯上的水一样蔓延，最后沉甸甸地盖在心上，让他咬紧了后槽牙。
最后，他停在了餐厅三米远处，沉默地看着里面谈笑风生的人。
千秋林奈依旧是一点没意识到，和松田阵平的饭吃到一半，两个在她的努力下，两个人的话题逐渐转向了四年前的那场爆炸。
松田阵平的情绪低落下来，表情变得严肃。
从他口中，她知道了萩原研二已经在那场爆炸中牺牲，而凶手，还没有出现。
千秋林奈深吸了一口气。
看来她的穿越并没有使得这个案件顺利解决，所以说松田阵平很可能还是有这一劫。
她已经不记得具体是几月几号了，但可以确定的是，就在今年，可能是明天，可能是下个星期，也可能是下个月，都不确定。
“什么时候炸弹犯出来了和我说一声，说不定有需要我的地方呢。”
松田阵平轻笑了声，垂眸戳了戳碗里的鱼丸，“当然。”
看到他心不在焉的表情，千秋林奈正要多加几句，脑海里的电子音一闪而过。
【恋爱中，气氛至关重要，现在，请拿起勺子，投喂松田阵平一口吧。】
一次出门，两个任务。
千秋林奈暗喜，这次真是赚大了。
于是乎，她利落地在抹茶甜品里挖了一大勺，笑嘻嘻地递到松田阵平面前。
“看你这么低落，吃点甜的缓解下吧。”
他将身子往后一仰，“干什么？”
千秋林奈大大方方承认，“喂你吃。”
“我吃饱了。”松田阵平将头一撇，恰好撞到餐厅外，高大的银发男人的眼神，不禁一愣，心像是被一双大手猛地攥紧，有股寒意，自骨髓处传来，蔓延到头盖骨，激起几秒钟的战栗。
这男人看着……是和千秋林奈认识吗？
“别不好意思，你可是我第一个主动喂的。”
千秋林奈一心要完成任务，站起身，修长的手指捏着松田阵平的下颌，硬是把他转了个九十度，然后卡住脸颊两侧的肉，强迫嘴张开，一勺子毫不客气地怼了进去。
抹茶粉掉落在嘴唇上，伴随着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千秋林奈心情颇好地用纸巾帮他擦干净粉末。
“怎么样，好吃吗？”
面对女孩笑吟吟的脸，松田阵平说不出重话来，余光瞥见男人似乎是走了，这才结结巴巴地说了声好吃。
能让松田阵平吃瘪的人很少，她千秋林奈算一个。
*
“大哥……”
伏特加和琴酒一左一右站着，目睹了全过程，原本还好，两个人只是聊天，没什么过分的举动，大哥的表情也还好，至少不像是要杀人。
直到他眼睁睁地看着蒂塔挖出一勺蛋糕，亲昵地喂给了对面的男警官，还托着腮，和他说了些什么。
具体的不清楚，但后者红透的耳朵根和脖颈，都带着浓浓的暗示，让他忍不住多想，悄悄打量大哥，果然，表情比刚才更糟了。
这表情，这动作，什么时候在大哥面前展露过了？
“我们走。”
琴酒冰着一张脸，额前的碎发遮住眉眼，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却死死地握紧拳头，抬眸看了眼两人的浓情蜜意，又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开。
“大哥，你说蒂塔是真喜欢他，还是假的？”
伏特加小跑过去，琴酒走的速度极快，他差点没跟上，等出了商场，距离拉近了，好不容易问出这么一句来，他却又突然停住，伏特加差点撞上去，还好及时刹住。
“做好你的工作，别管太多，伏特加。”
琴酒的眼神像淬了冰，连语气都生硬得不行，他跟在琴酒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种表情。
“是……是。”
伏特加僵硬地点头，小心翼翼地帮大哥拉开车门。
琴酒正要上车，突然想到了什么，动作停了两秒。
“以后再发现这种情况，也别瞒着，和我说。”
伏特加眨了眨眼，心里了然，果然，大哥嘴上说着不关心，但事实是，还是想让他注意蒂塔的一举一动。
“是。”
他一定不会让大哥失望，要做就做大哥恋爱路上的顺风车。
*
一顿饭就要吃完了，千秋林奈想着看看手机，没想到一开屏幕，第一个弹出来的就是琴酒的信息。
【你和那个警察什么关系？】
那个警察？
千秋林奈对着手机屏幕思考了好一会，嗯，她现在身边有很多警察，不知道琴酒说的是哪一个。
【不是你给的任务，让我和他们打好关系？】
她一边打字一边思考，等消息发出去的一瞬间，忽然想到了，不会他说的警察，就是松田阵平吧，正好现在在和松田阵平吃饭，说不准被他看见了。
【和那个男人一样，需要用这种方式吗？】
隔着一张屏幕，她似乎都感受到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琴酒说的那个男人，不会指的是赤井秀一吧？
千秋林奈：【结果对了就行，过程你不需要管那么多。】
发完这句话，千秋林奈坐在位置上等了好一会，一直没等到琴酒的信息，她只得锁屏放在一边。
松田阵平拖着脑袋看她：“很重要的人发的信息？看你一会皱眉一会笑。”
诶，她有笑吗？
千秋林奈：“不是很重要的人，但是一个很难缠的人。”
*
保时捷隐匿在夜色里，依旧停在路边，一动未动。
车里，好久不碰烟的琴酒抽出一根烟，放在嘴边吞云吐雾，烟雾缭绕模糊了眉眼，但看得出视线是一直朝着商场出口的方向。
驾驶座上的伏特加看着后座沉默的大哥，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出口，那里来来往往，但心里反复念叨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那个，大哥，我们真的要等到蒂塔出来吗？”
伏特加憋了好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已经等了三十分钟了，如果真要见人，干嘛不一条信息直接把人叫出来呢？再等下去，恐怕连那位先生给的任务都要耽搁了，这才是真完蛋。
“走吧。”
琴酒吐出最后一口烟雾，将烟掐灭在掌心，从窗口扔了出去。
商场下的路灯反射，依稀映射出他冷硬的侧脸。
他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有耐心，等一个人，可以等这么久。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你和那个警察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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