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弱的行星组曲》羡铢

7、第七章 赛后

　　“啊哈哈，这......”被问到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勉强解释说：“可能是他们的能力比较特殊。”

　　沙耶香很少看网球比赛，今天的表演赛让她觉得网球有点神奇，和以前的理解不太一样。这倒是网球还是超能力？

　　“说起来，日本队之前的比分是多少？”

　　“第一场比赛是7:5，日本队获胜。第二场比赛是0:6......那个初中生很厉害。”对方指着德国队一名戴眼镜的男生说：“他叫手冢国光，和你一样来自日本，你知道他吗？”

　　沙耶香摇头：“第一次知道有那么厉害的初中生。”

　　看到球场上的波尔克，沙耶香的眼前又出现了一个画面：波尔克和一个人比赛，那个人就是日本队的金色长发男，双方打得不相上下，但是金发男子突然倒下了。

　　“啊...又是未来的场景吗”，她自言自语道。

　　有时候，她总会在不经意间看到某些未来的片段，后来她才知道这是一种特殊能力，是ESP（超感）类型中的遥视。

　　她的遥视能力是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出现的，也是唯一一个提醒她不属于这里的“存在”。

　　是的，沙耶香是穿越者，来到这个世界很多年了，很多时候都快忘了自己是穿越者。她摇摇头，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清出去，专心看比赛。

　　比赛进行到现在，德国队的分数遥遥领先，日本队打得很吃力。

　　沙耶香一时兴起，问旁边的人要了德国队的名单：“波尔克，手冢国光......Q.P是哪一个人？”

　　对方指着德国队的一个银发男生说：“他就是Q.P，这是他登记的名字，好像是Quality of Perfect。”

　　“Quality of Perfect，怎么会有人用这个做名字？听起来好像机器人。”

　　“听说Q·P真实的姓名无人知晓，”有一个来自德国的志愿者对沙耶香说，“实力仅次于波尔克，是德国队的军师。”

　　那个人又小声告诉她：“我看过报道，Q.P被誉为德国网球幼年教育的最高杰作，但性格有时候看起来就不像人类。”

　　表演赛结束了，整场表演赛以德国队两胜一败获胜，但日本代表队离开时，也获得了热烈掌声。

　　旁边的志愿者边鼓掌边说：“很不错的比赛，虽然日本队输了，但我也敬佩他们的努力。”

　　沙耶香也很认同：“是啊，非常精彩的比赛。我有预感，日本队会成为这次世界杯的黑马。”

　　观众们陆陆续续离开会场，沙耶香和其他志愿者一起整理场地，并清洁观众席留下的垃圾。这时候，手边的对讲机响了：“桐岛小姐，你现在在哪里？”

　　“报告，我现在位于日本队和德国队比赛现场。”

　　“收到，你的猜测是对的。夏之管的队员承认了自己反锁美国队成员，这件事我已经通知美国队了。”

　　“谢谢，处理好就行了。昨天的事有进展吗？”

　　对讲机传来一阵轻微的笑声：“确实，我们从警方那里知道了一件事——有人来报案说，机场的停车场卫生间里有一个昏迷的人，和昨天抓到的司机长得一样。”

　　“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昏迷了？现在对方清醒了吗？”

　　“还在医院里，但是他的家属说，这个人没有兄弟。没有兄弟还能长得一样，这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吗？”

　　沙耶香回忆训练时学过的案例，有些人作为双生子出生，但出生以后就被分开，没有见过另一人。一直到某一天，因为巧合而发现这个真相。

　　“......有一种情况虽然少见，但真实存在过。如果他们出生后就没见过对方呢？他们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双生兄弟。”

　　对讲机另一头的安保组长感慨：“桐岛小姐，我觉得你做志愿者太委屈了，你以后的职业道路可以做警察，你会成为很优秀的警察。”

　　警察吗，她心想，不，我有更大的目标。

　　现在，球场里没有别的事了，沙耶香走回办公室的路上，遇见了一个人，是刚见过的美国代表队员越前龙雅。

　　“哟，”龙雅伸手打招呼，“真巧啊，在这里见到你。”

　　沙耶香立马挂起职业微笑看着他：“同学，你好。比赛结束了，你不回运动员村吗？”

　　“嗯......”龙雅的视线移向别处：“在等小不点结束。”

　　顺着越前龙雅的视线看过去，沙耶香看到越前龙马和一个日本队的学生说话，那是刚才参加表演赛的德川和也。

　　那两人离自己比较远，所以听不真切，旁边的龙雅向她解释：“小不点当初是为了帮德川，才被逐出日本队基地的，否则也不会来美国队。”

　　虽然不理解龙雅为什么和自己解释，但沙耶香还是顺着对方的意思接话：“因为帮人被逐出基地？”

　　“是哦，小不点因为强行介入比赛，违反规定就被逐出了，不觉得很过分吗？”龙雅突然看着沙耶香。

　　明显感觉到对方抛出这个话题不是为了闲聊，沙耶香敛了神色：“这个问题好像超出范围了，请原谅我无法回答。”

　　“是不敢回答还是不愿意回答？”

　　“......大赛有大赛的规则，基地有基地的规则。我不做任何评价。”她好像在对龙雅说，又像是在提醒自己。

　　沙耶香向他欠身：“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离开了。”

　　没等龙雅说什么，她便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沙耶香推门而入的时候，安保组长正在打电话，她在门口站也不是，不站也不是。

　　最后还是安保组长发现她站在门口，就请她进来：“桐岛小姐，进来坐吧。”

　　“不好意思，刚才忘记敲门了，结果遇见你在打电话......”

　　“没关系，这个电话还是警方打来的，和我们说了进展。”

　　“是昏迷的人有消息了？”

　　安保组长摇头：“那倒没有，但是我们交出去的那份匿名信有线索了。警方发现这个图像是来自一个......组织。”安保组长做了一个手势，沙耶香心领神会。

　　“如果是那种有破坏力组织的话，那我们要怎么做？仅仅靠安保组和现有警方的力量是否可以保证选手和观众们的安全呢？”

　　安保组长沉默，他抱着手臂低头思考：“......你说得对，警方可以加派人手，但现在局势还不明朗，没有办法增加那么多警力支援我们这里。”

　　沙耶香也有一样的想法，想着是不是要把身份告诉对方。但这个念头只闪过一秒，就被否决了。

　　不行，基地的铁律就是不可以告诉外界。

　　办公室内的气氛有些严肃，这时门外又响起敲门声：“叩叩叩。”

　　沙耶香转身打开房门，和外面的人四目相对，瞳孔瞬间睁大了。

　　有一个女人戴着墨镜，穿着皮衣，站在那里气势逼人。

　　明明戴着墨镜，但沙耶香一眼就认出来了。

　　对方粲然一笑：“您好，这里是安保组的办公室吗？”

　　安保组长也走到门口问：“是的，你是？”

　　“我在看比赛的时候，遗失了我的钱包，是否可以请你们帮忙？”

　　安保组长侧身让出路：“小姐，有事先进来说吧。如果你记得遗失钱包的地方，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会帮你找到。”

　　“我应该是在看德国队比赛的时候，不小心遗落了钱包，可不可以请这位小姐陪我一起去？”

　　沙耶香和安保组长四目相对，微微点头，安保组长就说：“可以，桐岛小姐是我的优秀组员，她会帮你的。”

　　女人转过来看着沙耶香：“那真是太好了。”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办公室，在去场地的路上，沙耶香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意味不明的笑声：“优秀的组员啊，.....好不容易有几个月的假期，居然在这里做志愿者，你想转行做服务员？”

　　沙耶香停下来，转身看着女人：“塞壬小姐，既然是假期，那我做任何事都可以。我想做志愿者也是为了体验一段普通人的生活，倒是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

　　“你都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来呢？我听说瑛子夫人的孩子也在这里比赛，你见到他了吗？”

　　沙耶香的脑海中浮现那个少年的模样，眼角有泪痣：“是啊，我看到他了。他的气质和瑛子夫人极为相似，这对母子可真像。”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聊。”

　　“等一下，你不是说......”沙耶香瞬间反应过来刚才的遗失钱包只是借口。

　　塞壬小姐抱着手臂靠在墙上：“不错，就算休假也没有把基本功丢掉。”

　　“真是难为塞壬小姐兜圈子找到办公室了，昨天不是发了信函吗？明明有约定时间了。”

　　“有点着急，所以我提前了，走吧。”

　　沙耶香跟着塞壬来到场馆对面的海滩，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气息朝自己袭来，是塞壬毫无征兆地出手了。

　　！

　　沙耶香反应及时，躲过了塞壬的攻击：“塞壬小姐，你是在考验我有没有荒废这些技能吗？”

　　“没错，我怕你过了几个月后，就变成‘废人’，那就太可惜了。”

　　“这里可不是考验人的好地方，我们动静那么大，会被发现的。”

　　塞壬收回手，坐在树墩上问她：“有一个问题我很好奇，你当时为什么要加入我们？”

　　“因为钱，考隆叔叔的治疗需要很多钱。”

　　沙耶香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是被考隆叔叔发现并捡回来的，然后认识了马尔斯，两个人一起学狙击很快乐。

　　但是有一天，考隆叔叔出现了意外，治疗需要很多钱。而在他们生活的地方，再翻过一座山就是基地的一个训练基地，那段时间正好能看到瑛子夫人。

　　沙耶香不懂什么训练，但是想救考隆叔叔，所以她赌了一把，幸好赌对了。

　　“那现在呢？如果让你选择离开，你会走吗？训练那么苦，你就没有想过有一天彻底离开做一个普通人？”

　　沙耶香摇头：“不会，因为我有了更大的目标，而这个目标只能在瑛子夫人这里实现。哪怕前路艰难，我也会走下去。”

　　沙耶香的回答让塞壬沉默，但下一刻，塞壬起身，神情变得严肃：“接受任务吧，九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