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弱的行星组曲》羡铢

20、第二十章 想幻化的人

　　看到那个人从电梯里走出来，沙耶香一脸无奈，什么呀，原来是那个会幻化的学生。

　　但是下一秒又升起一个疑问，一个学生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做什么？

　　想到这里，沙耶香从阴影处走出来：“仁王同学，你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仁王雅治似乎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有些诧异：“助教，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

　　看到对面的脸，她先是叹一口气，然后才说：“你先不要顶着这张脸说话，还是变回来吧。”

　　仁王笑了一下，然后回到自己的模样：“现在助教可以说了吗？”

　　沙耶香随意找了一个借口：“我出去有事，见一些熟人，成年人嘛，自然可以通宵熬夜，你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我吗？”仁王说：“我打算出去练球，已经约好了。”

　　“练球？这个时候吗？”

　　“是哦。”仁王看着门口的方向说：“大家已经在等我们了。”

　　话音刚落，有好几个人从门外走进一楼大厅，沙耶香眼睛微微睁大些许，但迅速反应过来：“斋藤教练带着这么多学生不会是专门等我吧。”

　　一边看着他们，沙耶香一边飞快复盘刚才为什么没有发现他们在外面，连气息都没发现。

　　斋藤至挠头，语气轻松又有些无奈：“哎呀，怎么说呢，这都是学生们的想法，我只是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不得不跟着而已，”

　　他停顿了一下：“为了等到桐岛桑，他们也藏了一阵子。”

　　这群学生藏了那么久，但是自己没有发现：“如果不是藏在附近，你们怎么知道我来这里？”

　　种岛修二指了指头顶：“有摄像头就很简单，在监控室里看到画面，就知道助教来了。”

　　明明是用来保证代表队员安全的摄像头，反而用在自己身上了，沙耶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是脸上的表情和平时一样：“那么，斋藤教练和各位同学半夜等在这里，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其实是因为没有完成的网球练习。”白石对她解释：“助教可以再和我们打一次网球吗？”

　　大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如果她是一个普通人，这个时候很想失去一下表情管理，但可惜她是受过训练的，所以还是维持着没有表情的面孔。

　　这时候，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些画面：这群学生围在一起，桌上放着一些牌面，好像在议论什么。

　　而那个主掌牌面的人此刻也在人群中，沙耶香回忆了一下对方的姓名：加治风多。

　　斋藤对他们说：“都别站在这里了，如果要去打球就去体育馆吧。我已经打好招呼了，桐岛桑，拜托你带领一下队伍，天亮时记得回来。”

　　既然担了“助教”的名头，想拒绝也不行。

　　把这群不睡觉的夜猫子学生带到体育馆以后，她先和值班室的人打招呼：“哦呀，你们是日本队的学生吗？这么晚了还来训练？”

　　对方带着眼镜比对登记表：“既然是你们队的教练打过招呼，那么就进去吧。有一个室内场馆是开放的，你们直接进。”

　　“谢谢您，这么晚了，还要麻烦您值班。”

　　沙耶香带着学生离开时，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值班人员的手。

　　将他们带进开放的场馆，沙耶香问道：“现在只有我们这些人，我们不妨直接摊开来说。你们晚上不睡觉，等我那么久只是为了网球练习吗？”

　　没等他们回应，她又自顾自说：“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眼神扫过对面的人们，然后停在加治风多身上：“我想，你们之间或许有人好奇我今天晚上会做什么。然而加治同学的占卜信息不明确。出于好奇，你们有了这次行动，我的猜测对吗？”

　　几乎是用陈述语气说到了自己的爱好，加治风多瞬间惊讶：“你为什么会知道？”

　　“知道选手的兴趣爱好不是难事，稍微调查就能了解。只是我很在意，提出者是谁？”

　　“puri，是我哦，助教。”仁王刚才一直没说话：“我和忍足今天做了一个试验，助教想知道结果吗？”

　　“仁王同学的试验应该和幻化有关吧？刚才看到你的时候，你是变成我的样子出现的，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的试验和我有关？”

　　这次回答她的人是忍足：“......是的，仁王幻化成助教的样子然后判断别人是不是可以发现不同。至于结果，如果助教想知道的话......”

　　沙耶香举手打断了忍足的话：“如果我猜得没错，结果应该是仁王同学的幻化术被识破了。”

　　忍足点头：“是的，遇到的人都能很快反应过来，当时仁王都很挫败。”

　　她饶有兴致地说：“忍足同学这么一讲，我反而很好奇了。”

　　“其实，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忍足开始给沙耶香讲故事。

　　时间回到不久前，仁王在房间里做好了准备，他和忍足打赌，幻化成沙耶香的模样，然后试验别人是否能看破幻术。

　　忍足再次提醒：“仁王，这个游戏你真得要玩吗？”

　　“都已经决定好了，没有反悔的道理，走吧，游戏开始。”

　　好巧不巧的，忍足和仁王遇上了第一个‘小白鼠’。看到斋藤至走过，突然叫住他：“斋藤教练，晚上好。”

　　斋藤至回头后，看着两人没有说话，然后脸上浮现一个略显神秘的笑容：“哦呀，仁王同学把幻术用到我身上了吗？”

　　忍足一个眼神看过去，仁王说：“puri，这么快就被教练识破了啊。”

　　嘴上这么说，但仁王并没有变回自己的样子。于是，忍足好奇询问教练：“为什么教练会看出来呢？”

　　斋藤至回答他们：“其实仁王同学的幻化能力很优秀，然而桐岛桑存在无法被‘幻化’的特质，这个特质反而会让人看出面前的人不是桐岛桑。”

　　但是斋藤又补充了一句：“可能我是精神教练吧，所以视角不同。”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斋藤至又问他们：“你们是在做实验吗？”

　　“是啊，之前讨论过这个问题，所以想尝试一次，但是第一次就被教练识破了。”

　　斋藤至微笑：“那么两位加油哦，期待你们的实验结果。”

　　虽然第一次试验就在斋藤教练里吃瘪了。但是斋藤教练也默许了他们继续“试验别人”。所以，仁王选择去休息厅扩大实验范围。

　　“这个时候很多人都在休息厅，仁王，你这是直接群体实验啊。”

　　“这样才有趣啊。”仁王本想说自己的口头禅，但现在是“沙耶香”状态，所以就忍住了。

　　结果两人还没进休息厅，就遇见了大石秀一郎。大石下意识叫了一声“助教”后，突然停住了，表情充满困惑，随后又面露惊讶：“等下，仁王同学为什么要变成助教的样子？”

　　“哦呀，大石也看出来了，这么明显吗？”闻言，忍足也好奇地看向大石秀一郎，想知道他的解释。

　　大石思考了一下，说道：“很难表达呢，助教的存在有点不一样。虽然仁王模仿得很像，但我会觉得不是助教。”

　　仁王雅治若有所思：“所以这就是斋藤教练说的‘无法被幻化的特质’吧。”

　　“不过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大石很奇怪地问。

　　“这是秘密~”

　　“......这就是助教想知道的故事了。”忍足的话把大家重新拉回当下。

　　沙耶香听得津津有味，觉得仁王是一个很勇敢的人：“那后来呢？其他人也发现破绽了吗？”

　　“是啊，仁王变成你的样子走进来，结果一眼就发现了问题。”幸村精市回答她，“仁王的幻化术很好，却在你身上失败了两次。”

　　沙耶香知道幸村指的是什么，第一次是比赛期间她看出来仁王在幻化迹部，第二次就是现在仁王幻化成自己却被别人识破。

　　“......因此，我想要探究助教身上的原因，也因此有了加治学长的占卜。”

　　“顺带一提，本大爷当时也很好奇，所以占卜的事有我一份。”迹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她身后，沙耶香回头和迹部四目相对，随即又转向加治风多“那么加治同学的占卜结果是什么？”

　　加治风多有些不自然地别过眼：“嗯......我当时和他们说过，我的占卜未必是准确的，但是最后架不住大家的热情和好奇。”

　　“但是现在我也很好奇了。”沙耶香托着脑袋问他。

　　“我知道！”切原举手和沙耶香说：“我记得加治学长拿出一张牌，上面有一个人，他正偷偷拿走五把剑，留下两把，还回头张望。不过我没有听懂那是什么意思。”

　　加治再次解释：“这个图像代表独自行事和策略，说明助教今天晚上会单独行动去做事。”

　　沙耶香的心情有一瞬间，又听到加治说：“塔罗牌不是预言家，可以准确知道发生什么，它更多是一种描述，描述询问对象在特定时间点的状态，但是无法知道细节。”

　　“因此，你们可以知道我今天晚上会有单独行动，但是不知道我会做什么，对吗？”

　　“是的。后来，他们又问了第二个问题——问助教会不会在晚上来宿舍楼。”

　　沙耶香眉毛一挑，看着加治风多：“那么你的占卜结果是？”

　　“我的牌面很明确，你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