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弱的行星组曲》羡铢

15、第十五章 木手发起挑战

　　原本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但他们认真了，沙耶香觉得不太妙。

　　回去的大巴车很安静，安静地可以听见呼吸声。

　　沙耶香坐在三船教练旁边，三船教练在喝酒，身后又投来好几道视线，最后决定闭目养神，但闭目养神也不敢完全入睡。

　　然后，大巴车突然一个急刹车，沙耶香鲤鱼打挺一样坐直身体，看着前方：“发生什么事了？”

　　司机神情有些紧张：“轮胎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到了......”

　　轮胎出问题吗？她没多想，就让司机打开车门：“我去检查轮胎的情况。”

　　沙耶香走出大巴，在轮胎附近检查异常，她走了一圈都没有看出问题，结果脚上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枚钉子。

　　拿起那枚钉子仔细检查前后路况，马路上突然出现的钉子让她觉得不对劲，于是返回大巴车对斋藤和黑部说：“两位教练，大巴车可能需要检查轮胎安全，等一下可以步行回去吗？”

　　斋藤和黑部对视一眼，没有问为什么就直接同意了：“既然是桐岛桑的提议，那我们就听你的。”

　　带队步行回运动员村前，沙耶香给后勤打电话，让他们派人来检查大巴车异常，以及：“......马路上出现了不明的钉子？”

　　“是的，你们应该知道钉子对轮胎的危害。不知道前面的路会不会有一样的情况，总之要考虑其他方法送运动员回去了。”

　　“桐岛小姐，你们现在哪里？”

　　她转向等在一边的学生们，然后说：“我们离运动员村有十五分钟路程，没问题吧？”

　　看起来是回答电话那头的人，实则也是在问他们。

　　“就这么点距离有什么可担心的？小子们，走了。”平等院带着队员先行出发，三位教练跟在后面。

　　沙耶香还在原地等着打完电话，她看着日本队远去的身影，计算了路况和时间，按照速度还能提前出现在他们前面。

　　“好慢啊.....”沙耶香拿着饮料罐坐在天台上，赶路的速度太快了，自己都到了，日本队还没经过这里。不会是迷路了吧？

　　但转念一想又不对，队伍里有几个很聪明的孩子，不至于在这个问题上卡住。

　　吹着风坐了一会，沙耶香听见远处传来的说话声：“那个汉堡车好香啊，我们可以买一个吗？”

　　“不可以，远山同学，运动员的饮食有要求，你们必须在运动员村就餐，不可以外食。”

　　“运动员村里有日本餐厅，我们回去后可以一起去那里吃午饭。”

　　“太好了，我想要苦瓜。”这好像是那位木手永四郎的声音：“助教怎么不在？”

　　“斋藤教练，我们需要在前面等一下助教吗？她一个人的话......”

　　“没关系的，桐岛桑不会有事。”

　　沙耶香把饮料罐揣在口袋里，看准时机后，从上方一跃而下：“嗨~”

　　“啊！助教！”大石秀一郎一脸吃惊：“刚刚是从上面跳上来的吗？”复又抬头看了高度：“太危险了......”

　　“哎呀，习惯了。”沙耶香随意摆摆手：“我知道一条小路，可以抄近道回去，有兴趣吗？”

　　平等院看着她：“可以。”

　　小路很安静，两侧是荒地和一个体育场，没有其他人经过。木手永四郎跑到沙耶香旁边：“助教，我想挑战你。”

　　“挑战指的是？”

　　“我从小学习冲绳武术，全国大赛以后，还去往世界各地修行。”木手往前走了几步，“对于强者，我非常欣赏。我认为助教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所以我想挑战你。”

　　大石连忙阻止：“不行啊，木手同学，我们后面还有比赛，这个时候挑战的话......”

　　沙耶香打断大石：“没问题，木手同学，你想用冲绳武术向我挑战吗？”

　　“如果助教同意的话......”

　　沙耶香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代表她接受挑战。

　　体育场内，沙耶香对木手说：“我对冲绳武术不了解，但我很乐意请教一下。只是，你们还要比赛，所以我不能耽误你们太长时间。”

　　“助教，请出手吧。”

　　话音刚落，沙耶香就掷出手中的圆形物体，木手迅速躲闪，等他看清是什么以后，旁边有声音传来：“木手，小心！”

　　“嗖”的几声，木手又用缩地术躲过了攻击。

　　但沙耶香没有给木手喘息的机会，在木手用缩地术的时候，她就“看到”了木手会出现的方向，然后差不多同一时间出现在木手身后，用一种尖锐的东西顶住了他的后背。

　　“哈啊......”木手说，“是我输了，助教。”

　　沙耶香笑道：“谢谢木手同学。”

　　旁边的人先是鸦雀无声，再是爆发出一声高喊：“太厉害了！”

　　“哈哈。”斋藤至笑道，“桐岛桑手下留情了啊，让我们看到了很精彩的比试。”

　　“木手，可以归队了。”黑部教练说，“挑战不能影响比赛，那才是我们的重点。”木手转过身看着沙耶香，正了正神色，向她鞠躬：“多谢助教的指点，我很有收获。”

　　“你的冲绳武术也很出色，想必也把它用于网球技术吧。”沙耶香和他握手，“如果将武术融入网球，会很有创新。”

　　归队以后，沙耶香和斋藤至走在后面，和前面的人拉开一段距离。眼看就要到运动员村了，斋藤突然问沙耶香：“桐岛桑，你想学网球吗？”

　　她疑惑地看着斋藤至：“斋藤教练，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觉得桐岛桑很合适，这样的身体素质不学习网球太可惜了。”斋藤至停顿一下又对她说，“如果你能选择这条路，未来的舞台上说不定可以看到桐岛桑，这样的场面我很期待。”

　　沙耶香没有说话，她看起来在思考斋藤至的提议，实际上是她又一次“看到”了未来。

　　是什么样的场景呢？很奇怪，在那个场景里，她看到自己站在网球场上，甚至能和对方打得有来有回。这是在暗示她，要学习网球吗？

　　不，这不一定就是会发生的未来。

　　只是基于这个选择，她“看到”了这个可能性。

　　斋藤至又说：“如果你考虑好了，可以告诉我，我们的队员都能成为你的老师。”

　　听到斋藤教练的话，有几个学生忍不住回头看了沙耶香一眼，然后又收回目光。

　　“学习网球的老师？任何人都可以选吗？”沙耶香暗戳戳给斋藤教练的话挖坑，想知道斋藤教练会怎么回答。

　　“当然，就算是平等院同学，你也可以选。”

　　“那我想选择那个茶色头发，还戴眼镜的人做老师。”沙耶香看着斋藤至，故意问他：“斋藤教练知道这个人吗？”

　　听到这里，初中生们纷纷回头，尤其是大石的表情最为惊讶。

　　大石秀一郎最先发问：“助教问的人是手冢吗？”

　　“嗯......大石同学很熟悉他呢。”沙耶香问大石秀一郎，“这位同学也在日本代表队吗？”

　　“啊，这个......”大石秀一郎一时语塞，“手冢一开始和我们一起参加合宿，后来他去德国了，现在也是德国队队员。”

　　沙耶香“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手冢国光，据说是初中生网球第一人，现为德国队成员，对吧?”

　　大石愣住了，三津谷反应过来：“助教一直都知道他，刚才是故意的吗？”

　　“差不多吧，只是我很好奇你们的评价，从你们的反应来看，手冢是名副其实的初中生网球第一人，是你们想打败的对手。”

　　“呵呵，”幸村精市说：“即便如此，助教想要说服手冢教你学网球恐怕会很难。”

　　沙耶香眨了眨眼睛：“我没打算找他学，刚才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想看一下你们的反应，手冢同学更适合当对手。”

　　找老师学网球，她有更合适的对象。

　　这下轮到幸村好奇了：“那你想选择谁？”

　　她笑笑没说话。

　　目送日本队返回宿舍楼，沙耶香径直走向西班牙宿舍找马尔斯，但遇见了一个没有见过的少年。

　　“你是谁？”那个少年看到沙耶香有些警惕：“来这里有事吗？”

　　看着面前的少年，沙耶香想起西班牙的几个主要队员已经见过面了，剩下未露面的只有——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罗密欧??费尔南德斯？”

　　罗密费尔看上去很意外：“没错，我就是罗密欧。为什么你会知道我？”

　　“我和马尔斯是很多年前认识的朋友，前几天我们在运动员村重逢，他和我介绍过几位队员，但只有两个人不在。你的年纪很小，肯定不是队长梅达诺雷，用排除法也能知道你是谁。”

　　“原来你来找马尔斯，他现在不在这里，你可以等一下。”

　　罗密费尔略过沙耶香向楼上走去，忽然又停下脚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我沙耶香。”

　　“好，我记住了，你的西班牙语很出色。”罗密费尔说完这句话就上楼了。

　　沙耶香一边等马尔斯回来，一边思考费尔南德斯家族。

　　罗密欧??费尔南德斯，之前没有去查信息就是想自己亲眼看过以后再进行，是她想象中的少年模样，骄傲，精英气质。

　　按照时间，自己再过几年就可以选择一个家族去工作，说好听点是工作，说难听点就是......

　　“咦！沙耶香，你是来找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