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清甜》一点江心是伤心

20、她就多嘴问

　　围读开始以后，季时雨拿出了十二分饱满的热情，甚至读到某些地方，还落了泪，然而读完以后，现场一片诡异的寂静，季时雨从这份寂静里嗅出了一丝尴尬。
　　“咳咳，”导演适时地咳嗽了两声，“不错不错，鸢鸢最近很努力啊，大家就是要学习她这种态度，拿出最饱满的热情来对待角色。”
　　说着，导演鼓起掌来，其他人见状也连忙跟着鼓掌，以兹鼓励。
　　这天导演要去确认场地和其它拍摄前准备事宜，所以临近中午围读就散场了，季时雨拿着本子正要起身，旁边两个走过去的工作人员低声议论，语气嘲讽。
　　“台词读成这样，演话剧呢？”
　　“就是啊，太夸张了，我都开始有点担心这个项目了，该不会被她给搞砸吧？”
　　季时雨动作一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走吧，跟在他们后头，就要听他们说自己的小话，留吧，现在会议室里只有她旁边的继明非了，她更加不想面对。
　　季时雨瞬间觉得自己有点尬，继明非看她一眼，说：“走吧，去对词。”
　　季时雨有点愧疚地问：“我是不是给你丢脸了？”
　　继明非说：“没关系，我教过更丢脸的。”
　　季时雨：……她就多嘴问。
　　两人回到酒店房间，继明非去了个洗手间出来，见季时雨一脸愁容地坐在沙发上，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
　　季时雨抬头看向他，很可怜地问：“今天……能不能也定两份粥？”
　　继明非气笑了：“行，定两份，我全吃。”
　　季时雨的眼神变得幽怨起来，继明非把剧本放到季时雨面前，她立刻正襟危坐，刚刚做作的忧郁也一扫而空，真诚地发问了：“我明明都是按照你教的方法来的啊，为什么效果不好？”
　　继明非扫了她一眼，吐出四个字：“过犹不及。”
　　意思是说，她的词念得太用力了。
　　继明非说：“台词是要有空间的，一半由你说，另一半要靠氛围，靠神态，靠动作，靠观众脑补，你都说完了，让观众脑补什么，把那些你想表达的情绪通过留白传达给观众，让他们吐出你心里想说的话，这样你没那么费力，观众也有参与感。”
　　季时雨点头。
　　“更加不要为了追求感情的激烈，去牺牲自然和真实，要是大家都不相信你了，再激烈的感情也没有用。”继明非翻开剧本，“把早上的词，再对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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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凌琛回到了别墅里，别墅里多出了一个佣人，样子很精致，见他就叫哥。
　　举手投足间还有几分他当年的样子。
　　他热情地为他打理一切，深怕他有哪点儿住不好，过得不安逸。
　　“哥，轻雪姐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是她救了我。”
　　宿凌琛唇角勾出个讽刺弧度。
　　她真的很好。
　　这话，竟然是从另一个男人口中对他说出来。
　　她是成心给他找不痛快么。
　　“你和她……睡过了？”
　　“不不不不，哥你千万别误会，”佣人非常惶恐，“我和轻雪姐不是那种关系，她资助我上完了大学，我也有自己的工作，来照顾你我是自愿的，因为……我能为轻雪姐做的事不多。”
　　从他吞吞吐吐的话里，宿凌琛能看出他对苏轻雪不一样的情愫。
　　这时门锁响动，苏轻雪推门进来。
　　佣人连忙说：“你们先聊，我去打扫一下楼上。”
　　佣人离开以后，留下两个人，客厅里弥漫着一种沉默而诡异的氛围。
　　“还……住得习惯吗？”苏轻雪坐到离宿凌琛中间隔着一个人的位置上。
　　“比我原来住的地方可差远了。”宿凌琛懒懒地往沙发一靠，下意识伸手进口袋摸烟。
　　“你以前不抽烟的。”苏轻雪低声说。
　　“以前？”宿凌琛笑了下，“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