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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谎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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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那家伙杀了个回马枪?”白璧浑身一紧,警觉值直接拉满,死死盯着帐篷帘布。下一秒,外面冒出来十几个黑影,转眼就把帐篷围得密不透风。
“这么多人?”白璧心里咯噔一下,立马抄起地上根不知道谁扔的破木棍,攥得指节发白。他和戴夏夏俩人手无寸铁,真要硬刚,那纯属于鸡蛋碰石头:自找碎。但他转念一想:不能认怂!就算打不过,气势也得到位,至少不能让对方觉得他俩是软柿子,随便捏。
帘布被猛地掀开,白璧举起棍子就要打下去,却被个陌生嗓门喝止:“住手!”木棍僵在半空中,他定眼一瞅,闯进来的是几个衣着普通的中年大叔,既没有凶神恶煞的表情,也没有拿家伙。
“你这孩子,怎么一上来就动手,受伤了怎么办?”戴着眼镜的男人皱着眉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
“我们没有恶意,就是来看看你们的情况。”身材微胖的男人也开口说道,语气很平和。
“这小子也太暴躁了!幸亏我们反应快,不然就得挨一闷棍!”地中海发型的壮汉站出来,他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在白璧身上打量,看得人发毛。
“你们是谁?” 白璧攥着木棍的手紧了紧,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些人。
“别紧张,我们不是坏人。” 地中海发型的大叔率先开口,语气缓和不少,“我叫辛信,听说那几个混混抓了两个人,特地过来看看。” 看他那派头,估计是这伙人的老大。
呵,还真让我猜对。白璧暗自腹诽,这地中海大叔,长得跟动物园的大猩猩似的,气场倒是挺足。
“原来你们聚在这里,是在等救援。”辛信等人把遭遇一五一十讲完,戴夏夏那双写满困惑和警惕的眼睛,瞬间清明不少,她一副“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的模样,恍然大悟道。
“是啊,飞机发生暴动后,不少人走散了。”辛信叹着气,目光扫过身边同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与惋惜,“现在这里一共十七个人,可不知为何,凑过来的全是成年人。”
全是男人,白璧在心里默默补充。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身旁几个中年男人,只见他们看戴夏夏的眼神,猥琐得像是要把眼珠子瞪出来粘人身上似的。这伙人,怕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老光棍?
在这岛上,还是头回见到这么多人凑在一起。白璧心里犯起嘀咕:要是这些人真没安好心,那可怎么办?但他又劝自己,不能以貌取人,万一人家只是表面好色,内里是个纯良大叔呢?先观察观察再说。
“辛信叔,您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白璧的目光落在辛信额角的淤青,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
“哦,让人打的。”辛信脸上毫无波澜,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仿佛挨揍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难道是被那小丫头的手下打的?白璧脑子里灵光一闪,惊讶地问:“等等,那个叫顾怡的小女孩,该不会也是你们的首领吧?”
“没错。”辛信答应得干脆利落,语气里连一丝被小孩管着很丢人的别扭都没有。
“那你们挨了顿揍,就乖乖听她摆布?” 白璧下巴差点惊掉。顾怡那几个手下,看着也就三脚猫功夫。反观这群大叔,足足有十七个人。单论人数,明明是他们占尽优势,怎么挨了顿揍后,便心甘情愿地任对方摆布?
“也不是完全言听计从。”旁边络腮胡男人耸耸肩,语气随意地说道,“虽说他们让我们盯着你们,但我们没这打算,你们想走随时走,我们不会拦着。”
“我们要是走了,你们岂不是会被牵连啊?” 戴夏夏皱起眉头,显然不相信这番话。她可是亲眼见过顾怡的人对付白璧时,下手那叫一个狠,根本不是善茬。
“不用替我们操心,闹不起来大动静。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要是动手,我们不会还手。这就是成年人的‘智取’,你们年轻人涉世未深,不懂里面的门道。”辛信露出和蔼的笑容,继续说道,“反正救援队用不了多久就会来,在那之前,你们尽量待在安全的地方。我就住在前面那顶帐篷,有事找我商量。”
说完,辛信朝身边的几个男人使了个眼色,一群人转身离开了。
“不还手倒也是明智之举,他们的忍耐力真让人佩服。” 看着这群人的背影,戴夏夏感慨道。
“在学校里,就算是我行我素的范重久老师,也会对校长低头。但这里不是规矩分明的学校,也不是有制度约束的公司,是危机四伏、时可能丧命的树林。”白璧这话带着几分暗示,显然另有想法没直接道破。
“呃?白璧同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戴夏夏没听明白他的言外之意,脑袋里全是问号。
“比起这些大叔说的话,我更相信顾怡那几个手下的。”白璧转过头,表情严肃得像在分析期末考题,有些看着和蔼可亲的人,说不定比那些明面上凶残的杀人犯还要可怕。
他总觉得辛信这群人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之前顾怡身边的瘦高个还说“外面的人很危险”,既然是好心提醒,又为何派这群人来“看守”他们?前后矛盾的举动,明摆着两边有一方在说谎。
与此同时,树林的另一头,魏树尘、迟音,还要被吊在树上的马一志,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找白璧和戴夏夏。
“白璧他们到底跑哪儿去了?这么大的森林,找起来也太难了。” 魏树尘跟没头苍蝇似的乱撞,脸上的慌乱都快溢出来。
“树尘,你冷静点。”迟音拉住他,眉头紧锁,“那些野猪说不定就藏在附近,天黑在森林里找人太危险,只能等明天早上再找。”她心里也急得像火烧,但架不住脑子还在线,冲动是魔鬼,这话真没说错。
看着魏树尘急得团团转的样子,迟音在心里吐槽:早知道会这样,你当初跟着马一志瞎掺和啥?纯属没事找事!
“我真担心他们,万一遇到危险,白璧和夏夏姐,到底谁保护谁啊?” 魏树尘停下脚步,双手紧握。
迟音听后,嘴角往抽了抽:白璧虽然看着弱了点,但也没弱到连自己都保护不住的地步。
“说得对!赶紧放我下来,我去帮你们找!”被吊在树上的马一志扭动着身子,跟条蛆似的,扯着嗓子嚷嚷,试图挣脱绳子。可惜,绳子比他的意志坚定多。
“闭嘴!这事不就是你作出来的?老实挂在上面反省。”迟音气鼓鼓地瞪着他,恨不得再给他加根绳子。
“再不快点找到,夏夏姐就要被白璧欺负了!” 马一志压根没听进去,还在胡咧咧。
“你、你胡说八道!脑子里装的浆糊吗?”迟音再也压不住怒火,脱下鞋子就朝马一志的脑袋扔过去,“白璧比你靠谱一百倍,至少不会瞎捣乱。”
另一边,帐篷里的白璧正准备整理随身的背包,忽然眼角余光瞥见帐篷布帘外,一个黑影跟做贼似的“嗖”地一闪而过。
他立刻拉住身边的戴夏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夏夏姐,别出声,刚刚好像有人在外面偷看。”
“啊?会是谁啊?”戴夏夏紧张地压低声音,眼神里满是不安。
“说不定是辛信大叔的人,也可能是顾怡那边的。” 白璧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点布帘,朝外面观察片刻,“你跟在我后面,小心点。”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出帐篷,外面连个人影都没有。“难道已经走了?”白璧环顾四周,除了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以及周围的树木花草,再也没其他动静。
“白璧同学,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戴夏夏使劲嗅了嗅,忽然皱起鼻子说道,“这味道好熟悉啊。”
“嗯,有股很淡的味道。” 白璧点点头,循着那股若有似无的香味往前走。
两人顺着香味一路寻找,很快走到一棵粗壮的大树下。只见一条紫色丝巾整齐地放在树根处,那股淡淡的香水味,正是从这条丝巾上散发出来的。
“就是这条丝巾的味道。”白璧捡起丝巾,凑近鼻尖闻了闻说道。
“这、这是……”戴夏夏连忙接过丝巾,当看清丝巾的款式和上面绣着的细小花纹时,双手忍不住微微颤抖,眼眶瞬间红了。她一眼就认出,这是好友曾禾丽的丝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