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尽欢舟晚》绝望的画画人

9、这合适吗

　　77.

　　“怎么说怎么说。”郭远清眼看徐尽欢摆弄了半天手机，按捺不住凑上来问。

　　“呃，”徐尽欢难得有些卡壳，“我这边就是给个建议，你不一定要采纳。”

　　郭远清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女装。”

　　在一边装作玩手机实际偷听的老郑爆发出一阵大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郭远清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真的有用吗。”

　　老郑不笑了。他没想到郭远清居然认真考虑这个提议，坐直了身体严肃道：“别人我不好说，你要是真女装，我绝对去捧场。”还会广邀亲友。

　　徐尽欢：“你要不和社团成员商量一下。”

　　郭远清视死如归地出去打语音电话了。老郑和徐尽欢目送他出门。门外响起郭远清和人通话的声音。老郑转头，对着徐尽欢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不是我的主意。”

　　“绝对的人才。”老郑说，“这要能成，老郭高低得请人才搓一顿。”

　　徐尽欢：“……那我感谢一下。”于是给宛回舟反馈。

　　人生得意徐尽欢：我室友觉得主意不错。可能会采纳。

　　宛回舟：真的吗，他哪个社团的，我到时候要去看看。

　　78.

　　宛回舟：难兄难弟，观赏一次。

　　徐尽欢：她好像真喜欢这个。

　　79.

　　社团招新时间定在九月的下旬，还有两周多一点时间。宛回舟一边上课，一边抽空去做吉祥物，技术逐渐炉火纯青。

　　同时她也变成了一种打卡项目，基本上把一起参演的姑娘们都公主抱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手臂线条都明显了。

　　最后一周的时候，有换上服装的正式彩排。指导老师确实给她找了双有点跟的鞋子，不算太高，宛回舟试了一下，一下子看得到别人头顶了，油然而生一种一览众山小的喜悦。

　　她绕场走了一圈，看看会不会影响动作，结果居然还行，走得挺稳，也不影响她公主抱。

　　女生们换的表演服装比起传统的舞台表演装，更像是漂亮的汉服小裙子。做工和料子都还不错，走起路来罩衫的轻盈布料会飘动，挺有感觉。

　　指导老师按照视觉效果，稍微把她们的位置调整得更加分散了一些，然后让宛回舟站进去。宛回舟穿了一身青，看起来倒确实有那么点万红丛中一点绿的意思。

　　“不错，”朝行燕看了一遍完整彩排，和文思东都挺满意，“妖精们花枝招展的，书生就得简单，清清爽爽，这样才有层次，看起来也不至于心烦。”

　　文思东就简单多了：“小狐狸娇媚，书生愣头青，我吃两碗。”

　　朝行燕：什么都吃只会让你营养均衡。

　　快结束的时候，朝行燕和现任的社长交流了一下工作进度，对众人说：“大家都辛苦了。我们从开学筹备到今天，加上周末，也占用了大家不少个人时间。希望能做出满意的成果，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我们已经申请了本礼堂节目单，两个曲子都会在室内表演一次。聊斋的曲目还会有室外表演，另外一曲则是要转战各个校区的礼堂，尽量全方位展示。室外的场地安排，学生会出结果之后再来通知大家。那么今天就先到这里。”

　　80.

　　宛回舟和文思东同行一段，文思东送她到校门口。

　　最近的气温总算稍微降下来一点，否则到时候室外穿着长袖长裤，还要跳舞，多少有些吃不消。

　　“每个社团都会有个帐篷，”文思东说，“你们跳完，赶紧去底下喝水休息，千万别中暑了。学妹们可能会比较兴奋，到时候你还得看着点。”

　　“你到时候来现场吗？”宛回舟问。

　　“那必须得来啊。”文思东笑眯眯的：“给你拍照，保证拍得可好。”

　　她们俩边走边聊，路上看到不少成对的小情侣也在闲逛。八点多的时间，气温还算舒适，这边艺术学院的建筑和绿化有做的漂亮，其他校区的学生也爱来。

　　“上次那罐橘子酱吃完了吗？”宛回舟突然问。那天她被文思东拐来参演，回公寓之后身心俱疲，也没记得问问味道如何。

　　“早吃完了，”文思东说，“那可说呢，不愧是我们崽做的，味道好得很。封口贴也很可爱！可惜我就尝了一口，都没能留到第二天夹面包，当晚就被寝室的其他人一人一勺瓜分了。”

　　“只吃到一口吗，那确实有点少。”宛回舟说，“嗯...我做的时候觉得还挺多，熬成果酱确实就缩水了。不过手作的保质期也短，没有冰箱话，早点吃掉才好，免得浪费。”

　　“分的人太多了啊，”文思东佯装抱怨，“我都看到有四个罐子了，下次单给我熬呗。”

　　宛回舟：“...那你来帮我剥皮。”花了大半部电影的时间呢。

　　81.

　　郭远清看着学生会刚给每个社长发的场地划分，有点傻眼。

　　“怎么把我们分在古典舞的场地旁边——”他一声哀嚎，往老郑身上倒去，“不能因为我们都沾点国风就放在一起吧？人家那都是美女，裙子一穿舞一跳，谁还来看我们啊——”

　　老郑一边憋笑一边做出惋惜状，“老郭啊——都下血本购入女装了，真是天意弄人啊！不过我还是会去给你们捧场的。”

　　“然后顺便看看古典舞社的表演是吧，”郭远清冷笑，“左右都不亏。”

　　老郑：坏了，他是真破防了。

　　看着爆手速把这一悲惨消息分享到群聊中并和其他社员大吐苦水的郭远清，老郑凑过去用气音说：“兄弟给你指条明路。”

　　“什么？”郭远清说。

　　老郑指了指戴着耳机，正在做问卷设计作业的徐尽欢：“秘密武器。”

　　“......”郭远清同样用气音回复：“这不好吧，都不是我们社团的。”实际已经蠢蠢欲动。

　　帅哥真是帅哥，都是戴着耳机对电脑打字，徐尽欢愣是能给人看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让人错以为写作业也是一件美事。

　　郭远清越看越觉得合适，得干。反正帅哥也不打算出席自己社团的招新活动。真要放他闲逛，简直就是对招新资源的一大浪费。

　　他还在这边绞尽脑汁地打腹稿，徐尽欢的手机震动一下，屏幕亮起。他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拿起来划开，给人回复消息。

　　郭远清：帅哥写作业的时候还给人秒回消息？谁啊这是。

　　徐尽欢打了几个字，摘下一只耳机，转过来问他：“我有个朋友想问你们社团的名字和场地，到时候来看看。”

　　“好人啊！”郭远清精神抖擞，把场地号和社团名都报了出来，“欢迎您来！”

　　徐尽欢低头发消息，看到对面回复，露出个有些惊讶的表情：“她说很巧，场地就在你们旁边。”

　　“古典舞社团？！”郭远清和老郑异口同声。

　　82.

　　徐尽欢：“...你们说什么。”他只是写了一会儿作业，怎么室友就加密通信了。

　　双方互通了一下信息，徐尽欢终于搞清楚了事情全貌。通常来说到了大四，学生基本上就不怎么参与社团活动了，更别说宛回舟还是研一。

　　人生得意徐尽欢：冒昧问一下，学姐是古典舞社的？

　　人生得意徐尽欢：我室友是国学社的社长，刚看到了学生会的场地表，旁边就是国学社的，所以就来问一下。

　　小船：不是。

　　小船：我就是被抓壮丁，友情参演。

　　宛回舟想了想，给打了个广告：不过我们的节目很不错的，也欢迎你们来看。

　　人生得意徐尽欢：嗯。我会去看的。

　　徐尽欢伸手扒拉开两个把头凑到他脸前的室友：“这是学姐，研究生了，不是古典舞社团。”

　　郭远清和老郑：“你还认识研究生的学姐！”

　　徐尽欢：“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老郭先不说，老郑你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老郑：“...”老郑退出话题。

　　郭远清不屈不挠：“展开说说怎么认识的。”

　　徐尽欢：“人是唐明曜邻居，住一个小区的。”

　　郭远清摇头叹气：“女生的联系方式都进入了不缺女生联系方式的手机。”

　　83.

　　郭远清终于进入正题：“帅哥，你招新那天没有活动吧？是这样，你能不能来我们现场客串一下？肯定不会给你派很多活，就露个脸，帮我们吸引一下人。”

　　徐尽欢面无表情：“我语文在主课里面垫底。”

　　郭远清：“......不会要求你当场背诵古诗词的。”

　　郭远清：“现在总共距离招新就不到一周了，我就算想拉你表演也来不及排练啊！这样吧，我给你保证，你就只需要在我们进行现场互动的时候伪装成志愿观众，我把你选上来，你配合我们换个衣服，摇扇子展示一圈就行。”

　　徐尽欢眯了眯眼，看起来十分怀疑。

　　郭远清：“...求你了爸爸。”

　　爸开二度。郭远清用两年时间维持的不叫爸爸的底线在进入大三后快速崩塌。还得是压力让人能屈能伸。

　　徐尽欢：“...到时候再说。”算是没把话说死。

　　郭远清心满意足地给自己社员宣布这个好消息。突然看到群里有个后辈小姑娘灵机一动，发了条消息提议：“古典舞社在我们旁边，也不都是坏事啊！我们可以蹭她们热度啊！社长能不能想办法联动一下？”

　　郭远清：！脑子还是年轻的好用啊！

　　郭远清一踹地面，连人带椅子滑到徐尽欢边上，探头：“帅哥，刚刚那个学姐的联系方式能不能分享一下？”

　　徐尽欢删改问卷选项的动作停顿了。

　　他左手离开键盘去摸手机，却不是解锁准备操作，而是下意识把手机翻了个面，倒扣到桌上。

　　徐尽欢：“你要她联系方式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