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爱我［快穿］》蕾克

4、公主4

　　沉没在黑暗深海中，意识好像被蒙上一层雾，让他难以抓住真实。
　　“哥哥，你喜欢我穿成这样吗？”
　　一个金色的长发影子掂起裙摆笑着说道，声音稚嫩而清越。
　　“哥哥，我喜欢吃这个，你要喂给我吃～”
　　“哥哥，你可以再和我讲一次童话故事吗？”
　　双眼被后方手指遮住，“哥哥，猜一猜今年你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哥哥，我喜欢……”
　　“哥哥……哥哥……”
　　那道金色的影子逐渐拉长，向小鸟一样欢悦地缠着他诉说着一切事情。
　　画面流转，她跪在地上，一手捂住脸颊，充满怨恨与委屈地泣说：“哥哥…你不是只爱我一个人吗？”
　　隔着薄膜的心痛感不断蔓延，他望着那个泪流满面的女孩想回头去抚去那流之不尽的泪水，却被强制地往前走去。
　　“不要走……不要走！”
　　“我错了……哥哥，”“不要……不要再抛弃我：”
　　嘶厉的声音逐渐隐去，响世界变得灰白，喧哗。
　　再一次醒来，周围的喧闹和食物的香气让他瞬间清醒了起来。
　　“先生要不要来瞧瞧希兰最富盛名的甜点，”“免费品尝！”
　　“这条项链真不错，价格更低点就好了～”
　　“听说这家的钟表最精准……”
　　拉开车窗，繁华的都市一览无余，各色商品琳琅满目，大小商贩小店之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见到窗口的好奇的希尔薇，更有花童捧着鲜花上前，“先生，今日的是情人节，要来一束鲜花送给你的爱人吗？”“她一定会高兴的！”
　　见希尔薇有些意动，阿奎那将马车停至登记处，让他便于挑选喜爱的花朵。
　　希尔薇下车时想到梦里那个哭泣的身影，想到：不是爱人，是妹妹。
　　选了一小束支蓝色色的鸢尾。
　　交付后，他注视着怒放的喷薄的花朵，一种清浅的满足驱散了缠绕于心的不安。
　　“还要买点什么吗？”阿奎那已经完成了马车的寄存，贴身的箭与弓都放进去了，背着一个袋子，一副任他予求的模样。
　　希尔薇也毫不客气，天生的骄矜让他对他人善于识别和使用他人的顺从。在逛完希兰最繁华的商业路后，阿奎那的袋子已经装满了希尔薇买的物品与甜点和他买的两套衣物，手上拿着最初买的鸢尾花。
　　希尔薇拿着挂满糖霜的甜甜圈咬了一口，甜蜜的味道让他眯起双眼，吞咽后鼓胀的胃部则显示空间不足。
　　他看着还剩半圈的甜甜圈，若有所思地看向身后一直拿东西的阿奎那。
　　“低头。”他将半截甜甜圈递到高大的男人嘴边说道。
　　阿奎那顺从地低头，薄唇开合，一口咬上了嘴边的甜点甜圈，不紧不慢地呑食干净。
　　“好吃吗？”
　　“好吃。”
　　希尔薇看着手里残余的白霜，想让他舔干净。
　　*
　　入夜，阿奎那带着希尔薇来到了预订的旅馆。
　　“两间房。”
　　“一间房。”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
　　终是阿奎那败下阵来，伸手拿出一沓钞票放到前台，“按他说的做。”
　　前台收起有余的钞票，从善如流地开了一张上房。
　　希尔薇满意地笑了，这是个观察阿奎那的好机会，也是他现在唯一能探寻谜团的契机。
　　房中只要一张大床，左边是浴室，右边是衣帽间，前面还有一个小桌子。
　　希尔薇：“你先洗澡吧。”
　　阿奎那嗯了一声，拿下行李，从中拿出先前买好的衣物，一套放到希尔薇那，一套自己自己拿着走进了浴室，不一会儿，水流声响起。
　　希尔薇看着手上自己尺码的一套衣裤，和旁边一袋子商品，心想：“看来我们以前的关系很好。”
　　空隙的时间里，他将桌上的花瓶接了半瓶水，将鸢尾花一一插入。
　　“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
　　“嘎吱——”
　　希尔薇打开门，发现门后空无一人，只有一封粉色的信件。
　　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后拾起这封莫名的信，关上了门。拆封后，是一张没有署名的邀请函，里面只有廖廖几句话：
　　亲爱的：
　　明天晚上九点，皇宫大厅内，可否邀你共舞一曲。
　　无疑，这个凭空出现的信件和里面调戏的话这是一个恶作剧，一个陷阱，一个诱惑，但为了借口出现在他身边的种种谜团，他别无选择，希尔薇面无表情地将邀请函放进衣柜里。
　　浴室里水声停了，头发湿漉漉的阿奎那走了出来，“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希尔薇回以微笑。
　　哗啦——
　　水雾逐渐爬上了浴室里洗漱台上的镜子，模糊镜面映射着少年线条日益清晰优美的姿影。
　　“呼——”
　　热水的冲洗让希尔薇忍不住地呻吟出声。他注视自己空无一物的双手，抬眼望向镜中湿透的自己。
　　镜中人目光冰冷而空虚，希尔薇伸手触摸冰冷的镜面，是硬的，他想。
　　水声渐停，希尔薇走出浴室，发现阿奎那在自己换下的洗衣物，皱了皱眉，这人真是无趣。
　　希尔薇知道这人永远做比说先行，拉开被子躺上床闭眼等待他的上床。
　　哒哒哒……
　　墙上时钟转上不知几个轮回，希尔薇身旁依旧冰冷一片，床檐边传来低沉的呼吸。
　　希尔薇抿抿嘴。
　　无语。
　　*
　　第二天清晨，黎明的曙光升起，阿奎那便起了个大早就去采购货物，顺便在桌上留下了一沓厚钞。
　　希尔薇拿着钱在旁边中心大街礼服店中去租参加晚上的西装，顺便打听关于今夜皇宫舞会的消息。
　　与昨日商市的大摊小贩相比，中心大街多是有品牌的成品店，衣着华贵的贵妃、商人穿梭其中，带来阵阵香风。
　　希尔薇拉开一家礼服店大门，挑了一套白色西装去隔间试衣，一道粗粝的女声从旁边的试衣间响起：
　　“今日的王子成年后的第一场舞会，你们一定要把握这次机会，俘获住王子的芳心！”
　　贵妇鲜艳如血的薄唇一开一合，叮嘱着兴奋试衣两个女儿。
　　“放心吧，妈妈。”大女儿拎起裙摆在镜前臭美地转了一圈，“王子一定会对美丽的我一见钟情的。”
　　“谁会爱上你那张麻子脸。”穿着同款的妹妹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你这丑八怪在说什么！”大女儿怒目而视。
　　“说的就是你！”小女儿也冒上火气来，直接推了姐姐一把。
　　一来一回搞得店里鸡飞狗跳，直到贵妇训斥才停下。
　　试衣后的希尔薇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交付出店后，他发现整条大街上的贵族都在叽叽喳喳地讨论今夜王子的成年舞会，每一个贵族小姐想凭借这次机会坐上王妃的宝座。不知怎的，一种突兀的怪异感油然而生。
　　入夜。
　　阿奎那还是没有回来，也省得他解释的功夫。
　　身着白西装希尔薇拿着邀请函坐上租赁的马车，赶赴这个神秘邀约。
　　与孤寂阴冷的契斯科的古堡相比，这座城堡过于热情繁华。
　　无数缤纷绚烂烟火冉冉升起，恭迎前来的客人。盛大的喷泉旁茂盛玫瑰簇拥着，吐露绵绵香气，殿内无数名贵装饰金碧辉煌，喷薄着奢靡的气息。
　　珠光宝气的贵族拿着香槟来来往往，美艳的贵妇摇动着羽毛扇，笑语阑珊，浮动香水的芬芳。
　　一旁的希尔薇叉起一碟刚被分好的精致的蛋糕放入口中，入口即化的蛋糕体让他愉悦地眯眼。
　　品味美食后的餍足，缓解了大殿内浮动的令人窒息的虚伪香气。
　　“当当——”
　　明亮的钟声从远方响起，大厅里悠扬的音乐霎时转入优美小调。
　　舞会开始了，但依旧不见王子身影。
　　婉转的乐曲中，一对对男女踏着华美的步调翩翩起舞。
　　偏移、旋转，像是水晶球里永不停歇的跳动人偶。
　　在无数单调的动作中，一个银白的身影缓缓朝希尔薇走来。
　　金色的长发宛如流淌银河，碧蓝的眼眸蓄着盈盈秋水，笑意盈盈地凝望眼前人，一只纤白的手伸出，清越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可以请您跳一支舞吗？”
　　希尔薇注视眼前鲜妍美丽的面容，脑海里那个模糊金色的身影瞬间有了对应的脸。
　　她是我的妹妹吗？
　　希尔薇轻轻握住她的手，“当然可以。”加入了旋转的洪流之中。
　　眩目的灯光下，揽腰，靠肩，转身，每一个动作都有着仿佛练过千百遍默契，银白的裙裾在舞蹈中翩翩飞舞，在暧昧的距离中，眼前人深情流转的目光让希尔薇有些无可适从，让他有种踏入牢笼的不适。
　　一曲终了，两人相对行礼。
　　金发少女莞尔一笑，牵着他的手，走入花园中。
　　闪耀的群星下，茂盛的红玫瑰如火一般绽放，少女折下最美一枝放入希尔薇手中。
　　白皙的手指鲜血点点，让玫瑰香气更为馥郁。“你爱我吗？”少女深切地问道。
　　迎着灼灼渴求的目光，希尔薇想起梦中少女痛苦的声音，神鬼时差地回答了一声“爱”。
　　“我就知道你是最爱我的！”少女紧紧的拥抱让希尔薇喘不过气来，也让他瞬间清醒——他应该去荒芜森林的，不应该在这停留。
　　于此同时，午夜的钟声响起，宣告舞会的落幕，希尔薇猛地推开了少女，留下一声“对不起，”跑离了花园。
　　突如其来的变卦让少女美面刹那间被怒火扭曲，“抓住他！”她厉声地喊道，不加掩饰的声音低沉充满磁性，喉间的丝带也随风散开，露出凸起的喉结。
　　希尔薇后知后觉的想道——
　　原来，不是妹妹，而是弟弟。